22、不解(4)
冯藤卓在地上站定,望着前方的窟窿,终于有东西是确实存在的了。这里有几个人?他扫视四下,耳际清算着不同呼吸的出处,有十一个人将他团团包围。 冯藤卓食指和无名指夹着纸卷,嘴角提笑,发出最后告知:“朋友,我无意冒犯,如果伤到哪位,只好抱歉了。”话毕,但见地板下窜出两条黑影直击其眉心,身后阴风阵阵目标背心,头顶90度冲刺一人瞄准顶心,另四面八方,也是层层攻击意欲出击。冯藤卓先仰脸让过面部攻击,轻巧的与来人擦身而过,左手拍那人肩膀,让那原本攻击他眉心的剑直接往后面攻击他心脏的人冲了过去,只听得耳际叮当声响,想必是各自为了不伤害对方,借力收势。冯藤卓不理此二人,手中纸卷出手,甩手往自己上方射出,纸过皮rou,但觉顶心的风突然收势,向着上方飞去,又落到自己身后不远的地板上,砸出窟窿,一地碎屑。 第一轮攻击稍纵即逝,第二轮再次发起。几把已经时刻瞄准冯藤卓的身形,几支剑处处向着他要害而来。冯藤卓轻巧妙躲过这轮攻击,踩着一人肩膀突然一跃而起,当那几把想要设计目标的时候,突然,剧院里没有了冯藤卓的影子。 四下里又恢复先前的安静,奇怪的分子四散开来。每双眼睛都盯着舞台中央,可那里除了几个窟窿和一派破败,什么也没有。 冯藤卓如幽灵般划过桁架,站定在一名黑衣人的背后。当那个人反应到背后有人时候,他用最快的速度转身、防御、攻击,可是,他的刀都没来得及送出去,冯藤卓已让他的手转弯,刺入他自己的胸膛。黑衣人吃痛,顺势掉到地上,在地上砸出一个更大的坑,痛苦**。 冯藤卓下到那人的坑旁,笑道:“是都出来,还是就此结束?” 黑暗里依旧无人回应。 “懂了。”冯藤卓脚踩地板,踢起一块长条木板到自己手里。木板折裂顶端的尖口如此触目惊心,他只要给坑里这个人再加一笔,这个人甚至就可以现场埋掉了。 冯藤卓举起左手,终于有人按耐不住,大叫到:“够了,你住手吧!” “只是简单调查,我不会打扰各位很久。”冯藤卓放下手,丢掉手里的木板,拍了拍手上的灰。 “想问什么?”一名黑衣老者从高处横梁上跳了下来,他穿真黑色的丝绸大褂,头发梳理的尤为整齐,带着一副木质架的镜框,眼神锐利,目光逼人。 “我在找一个人。”冯藤卓直视他说。 “什么人?”老者问。 “一个叫方晴倾的女人呢。”冯藤卓拿出照片给老者。 老者看了,把照片还给冯藤卓,语气冷硬地说:“不认识。” “如果我觉得你认识呢?”冯藤卓瞥一眼坑里的人。 老者生气地说:“你这样太强人所难了。说了不认识就是不认识,难道我这个老头子还要骗你不成。” “如果这样,这个人就不要留了。”冯藤卓望着坑里的人:“既然这里的人都帮不了忙,就都不要留了。” “你知道这里总共有多少人吗?”老者眼中露出凶光。 “前后左右不过63个人,这算人多吗?”冯藤卓无所谓地说:“如果这也算人多,那么36区还真是没人了。” 老者怒道:“你私自闯入,来了还想活着出去?” “你知道为什么他只是受伤,而没有死?”冯藤卓笑问。 “为什么?” “因为和我签署契约的人很讨厌,所以,没有必要为了讨厌的人波及到其他人。不过如果实在没有办法用和平的方式解决,暴力手段未免不是最快最合适的方法。”冯藤卓站在原地淡然地说。 “冯藤卓,你知道是在和谁说话?”老者更加不快。 “黑松剧院的宋老。”冯藤卓诡笑道:“你不过是掌握了几家剧院的商人,就算在36区有很多人出于对金钱的向往乐于保护你的安全,你也不过是个商人。你有很多钱,很多产业,很多家眷,很多…………对了,这是我给你带来的礼物。”冯藤卓从口袋里拿出一只透明胶袋,递到宋老的手里。 透明胶袋的出现像是空气里充满了等待点火的,让那些黑暗里的呼吸都变得急促和不安,他们保持着攻击的态势,随时等待着命令。 宋老看着透明袋子,尽量克制着自己的呼吸。那里面有两只手,一只大人的手纤细柔白,小指带着一枚镶钻的戒指。另一只手很小很小,像刚刚出身婴儿,那么一点点,可爱又玲珑。小手还连着一点点手腕,上面系着红绳,红绳上金灿灿的花生此刻亮的刺眼生疼。那透明胶带冰入骨髓,袋子里挂了一层薄霜,宋老托着袋子,皱眉问道:“你真的这么干了?” “你女儿真漂亮。”冯藤卓泰然处之。 “你知道这个孩子才几岁?”宋老颤抖地低吼。 “不满一个月,你的孙子还蛮可爱的。至于你小女儿带着这钻石戒指,克拉太小了,你不如给她另一只手重配吧。”冯藤卓气定神闲地问:“现在,我手上的人数没有你现在拥有的人多,大概也就二十来个人,看来,这样和你做买不公平。” “你想如何?”宋老皱眉问。 “在36区达不到目的的东西就毁掉。”冯藤卓看着宋老身躯颤抖了一下:“是法则。” “你是逼我要为了保二十几个家眷就和你合作吗?”宋老看着冯藤卓说。 “不是二十几个,是一百二十个,看我这记性,怎么把别的市的人都给忘记了呢。”冯藤卓掰着手指头算:“古代那叫什么?灭族?” “够了。”宋老伸手:“把照片给我。” “您真是好人。”冯藤卓重新拿出照片,递给宋老。 宋老一把夺过照片,看了有几分钟,皱眉道:“你想要我替你找这个女人?” “36区实在太大,我想请您帮帮忙,找找她。”冯藤卓笑道。 “36区有那么多组织,你为什么非要来剧院找我?”宋老不明白道,并挥手,让四下里紧张的空气都不要轻举妄动。 冯藤卓解释道:“她的名字叫方晴倾,是名演员,我找她有重要的事。我觉得作为演员,都会向往舞台,如果可以追求刹那的灿烂,谁又愿意隐蔽在那无人能见的屋子?至于为什么要来麻烦你,因为您是cao控36区剧院最多的老板,我希望能在对短的时间里找到她,所以来找您。” “你确定他躲在我的剧院里?”宋老问。 冯藤卓耸肩膀:“不知道,只是希望在您这里得到一些确实的信息。” 宋老抬头,对铁护栏上的某人人说:“我们剧院最近有招募新演员吗?” “宋老,最近没有新进的员工。”头顶的人立刻回答:“我们这个月都在做人员调制,没有打算过新招演员。” 宋老把手里的照片摔上头顶:“你们这些剧院负责人都给我看看,有没有见过这个女人。” 冯藤卓心道,宋老头子臂力还真是惊人,如此一张绵软的照片竟然可以像抛石头一样抛到头顶,果然厉害。今天运气真不错,竟然可以碰上剧院负责人齐聚,说不定方晴倾找到的机会很多大。 头顶一阵低低的商议声,似乎是讨论又像是争论。 宋老冷漠地看着冯藤卓,他心里有很多担心,他的家人现在被制于冯藤卓手中,他们处境堪忧。他还担心她失去一只手的女儿和孙儿,不知道有没有得到及时救治。还有他的小孙子,一个孩子没有了一只手,更有巨大的生命危险。 冯藤卓仔细辩听着护栏上的讨论,因为很多声音的叠加,重点不甚分明。但似乎他们的确是不知道方晴倾的下落,因为除了聊了她的八卦消息之外,就是互相对问,有没有到过你那里? 过了好一会,上面给了答复。 一个中年人对宋老说:“没有,没见过。最近刚点过员,没有新进的。” “会不会藏匿在某家剧院里?”冯藤卓问。 宋老冷笑:“这家剧院都废弃那么久了,你进来的时候,觉得这里没有一个人,可是,其实这里到处是眼睛。如果有人敢擅闯我的剧院,我会不知道?”
难道是不起眼的小剧院?冯藤卓心想,如果她窝在很小剧院里,这样找法可没有底。剩余百分之十的剧院倒也并不多,关键问题是间隔的距离都很大,全部找一遍,也要十天半个月。得想办法,让这个老狐狸帮我们找。“如果不是您管辖范围的剧院,您难道就让它们失控下去吗?” 宋老万分不舒服地说:“那剩下的百分之十虽然不在我的控制内,却也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讨生活。他们有什么新动态,比如新剧目、新演员,怎么可能逃过我的眼线。你说的那个女人还是个小演员,虽然不起眼,也算有点亮光,如果真的进入36区剧院,我不可能不知道。” “您的意思是说,她不在剧院内?”冯藤卓点头明了。 “不在。”宋老很肯定:“你到底是收到哪里的风确定她在剧院里的。” 冯藤卓回答:“并未有哪里的风,只是推测她的身份近而推出她的可能藏身之处。另外一个星期后的古装选角是她出人投地的大好机会,如果失去,下一次不知何时才能获得这样的机会,我觉得她不会轻易放弃。由此我才推测她很可能躲在剧院,乘夜晚无人偷偷排练。否则这样日日荒废,缺失了舞台经验,也难在大赛中脱颖而出。” “你的话倒也有几分道理,可是我的剧院的确未有收留她的痕迹,你还是做些其它尝试才好。”宋老突然想到一个事,为了避免以后被冯藤卓回头找麻烦干脆一并告诉于他:“36区大部分的剧院,无论有无使用基本都有人掌管,但是还是会有那么百分之零点一的漏网。这些不在控制范围内的剧院大多处于难于发展现的地段,废弃时间超过三十年以上,比这里破败百倍,有些说不定已经被移为平地,早已不复存在。无论过去在这些剧院里上演过何种剧目,现在不会再有人关注它,更不要提料理它、振兴它。它只能在原来的地点,等着人们将它变为它用,所以这种废弃、有些已经不存在的剧院行业里叫。” “?也就是也许在也许不在的地方。”冯藤卓思索道。 宋老点头:“不错,如果按照你的推测,方晴倾是在所谓的剧院里,那么,在人为控制范围内没有的话,就有可能是去了。如果你想找岁月影声,就必须有一块敲门砖,也就是它的指导方向语——岁月之声。只有巡着岁月的痕迹方可能找到,这里面有很多运气的陈分在。” 冯藤卓问:“你认为方晴倾藏在这家?” “你只有尝试一下了。”宋老说。 冯藤卓问:“岁月之声又哪里可寻?” “若有若无之物,只有随缘了。”宋老淡然道:“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你若再逼问,也不可能有多余之音了。” 冯藤卓心知若再问也是多余,谢过宋老就要告辞离开剧院。 “你现在可以放了我的家眷了吧?”宋老看着冯藤卓背影说。 “我说的只是构思,看宋老如此配合,就不叨扰您家人了。”冯藤卓没回身,笑着说。 “你还砍了我女儿和孙子的手!这账怎么算?”宋老吼到。 冯藤卓笑道:“我说过了签署契约的家伙很讨厌,所以又为何要为讨厌的人伤及无辜呢。至于这两只手是请一个道具朋友特制的,塑料袋也做了类似冰袋的处理,所以看上去像是冷冻过又有冰冷感。多有得罪,抱歉了!” “你说什么?全部是假的!”宋老震怒道:“冯藤卓你太过分了!” 此刻,冯藤卓早已淹没于走廊的黑暗中,无声无息,仿若未曾来过。 宋老紧喔双拳对空中吼道:“冯藤卓,我绝不轻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