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沈家花园(10)
“的确有点怪怪的。”冯藤卓点点头。 博克明继续说:“离开的时候,来了一通电话。接电话的是那个待在地下室的中年男人,电话响铃后他就接了起来,像在自己家里一样。而这通电话找的人,却是外头游泳的女人。打电话过来的人,不是直播她的手机,而是打到别人家来找她,也是有够奇怪的。” “疑点重重。”冯藤卓说。 博克明看着众人道:“所以我有理由怀疑,卧房只是一个摆设,这些人在这里聚集,是为了同一个目的而来。” “如果这是一个聚集点,倒是可以解释林超凭空消失到了哪里。”冯藤卓推测说:“卧房是假,工作室和陈列室未必不真。假设,这是一批热爱游戏的同好,他们童心未泯,为同为游戏爱好者的林超出了一道题,主题便是,会不会所有的疑问会显得稍稍通顺一点?” “这些聚集在房子里的人都是游戏迷。”费颇有些不可思议:“林超的失踪完全是一场游戏?我们在陪着人家玩呢?” “说许林超也没有料到自己会卷入一场游戏。”冯藤卓细细思考着:“失踪当天还很有兴致的去海洋公园玩耍,给小表弟购置礼物,回来后和同事午饭,还告知他们自己晚上的行踪,这些都说明预先他并不知道接下来所有发生的事。” “变数是发生在车子。”博克明明白道。 冯藤卓点点头:“可惜,车上没有监控,否则就能知道他究竟遇到什么?” 阿卡鲁补充说:“更奇怪的是,也没有电话记录。” “步步为营的算计,倒还真的像是游戏。”冯藤卓淡淡一笑:“如果这些假设是真的,那么很有可能,博克明看到的那间卧房,也是游戏的一部分,是林超进入沈家花园后的下一个目标点,一间带着故事性质或者探索性质的房间,很多游戏里不都是这样设定的吗?” 阿克鲁觉得这事可真是有趣极了,真人代入游戏,很特别,极具挑战性:“正是有这样的功能设置,所以才会在一间每个人都像主人的房子里,有一间身份识别的卧房。说不准里头的每个人都是玩家,或者是游戏的某个关卡设定。” 郭源疑问:“如此说来,难道林超还在沈家花园的那间别墅里?”。 “不可能,房子里就六个人,不可能再多。”博克明果断回答:“如果是游戏,卧室的所有设定应该也在林超失踪的几天里被破解完毕,怎么可能还泡在房子里干等。” “对了!”范篱脑中灵光一闪,拍手笑道:“林超想要出去,并非难事,不是还有那个派对狂嘛!” “出去得计算个体体温数,他也没办法躲在别人的车子里离开呀。”郭源不解。 “并不需要。”范篱笑道:“他只要出入通行卡,然后坐在车子里,就能出去了。” 郭源依旧不解:“为什么?” “这里的安保只是硬件非常厉害,但是管理上却是能松散则松散的。”范篱拿出那张出入卡说:“进来的时候,我们不想做任何识别系统,郭源一句话,安保就发了卡,我们就进来了。出去的时候,这张卡只是能通过出口不让体温探测的警报响而已,其实它里面是没有信息储存的。” “对哦。”郭源一拍大腿,怎么没想到这一茬。 “你认为林超混进派对,随意拿走其中一个人的信息卡,堂而皇之从门口走了出去?”冯藤卓觉得范篱的这个假设不是没有可能。 范篱点头:“这样一个派对王,业主和物业一定早就意见多多,所以林超只需乔装打扮,出正门假扮派对王应何的朋友,扔出卡片,直接离开,谁都不会多管。” “原卡持有人岂不是出不去了?”郭源又提出新的疑问。 “不难解决。”范篱笑:“派对王只要派个人出去另一张就可以啦,谁会在意怎么丢失的,本来就是混乱一片。” 众人一片唏嘘,纷纷表示有些不可思议,却又如此合理。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冯藤卓心里嘀咕。望着桌子上的出入通行卡说:“林超没有回家,意味着,游戏进行中,他无法离开。从沈家花园离开,游戏即进入下一个阶段,会是什么呢?” “如果卧室是第一关卡,破解下一个空间的钥匙,那么它的布局和选择一定都有深意。”博克明火速画出一张卧室的平面图,将家具摆设和一些装饰物一一标注清楚,然后展示给大家看:“这是房子的基本布局,能不能从中找出什么特殊含义?” 阿克鲁把草图输入电脑里,又导入一款特别的软件,然后说:“如果是一个关卡,一定极具代表性。即使谜题又包含突破关卡的答案,这个得给我点时间核查一下。” “慢慢查。”冯藤卓笑道:“不急。” “有个问题一直觉得很奇怪。”博克明突然说。 “奇怪为什么是林超?”冯藤卓笑道。 博克明点头:“让一个普通人玩游戏玩到需要真人进入游戏,是不是太夸张了?” “我也有这个想法,让一个普通人隐藏入一款游戏之中,究竟意欲何为?”冯藤卓和博克明想到一块去了:“我觉得是有人不想让林超出现,但又不能做的太过明显,比如将之谋害,所以,采用这种特殊的方式将其暂时困起来。” 郭源不解:“困得了一时困不了一世,藏他的意义到底在哪里?”
范篱却又一些不同的理解:“也许困住他并不是要害他,而是想在给他一个机会呢?” “什么意思?”郭源更加不解。 “我想再做一个假设。”范篱再次做出假定性判断:“假设,被我们看成是普通人的林超得罪了某个人,这个人希望他消失,偏偏关键时刻,却有人想保林超,双方势均力敌,只能持续玩这场真人游戏,让时间决定最后的赢家。公车上,林超获得参加和拒绝游戏的邀请,生死关键,林超决定进入游戏,放手一搏。” “事情变得又朗又模糊了呢。”冯藤卓提嘴角笑:“看来,我们还得回头再仔细查一查林超这个人,看看他究竟有可能得罪谁?” 范篱说:“得罪领导?同事?朋友?根据先前的调查,林超属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性格,让他得罪人还是件蛮难的事情。” “也许这种得罪是无意的,非他本意的,所以才会如此突然,猝不及防。”博克明坐在沙发里冷冷说:“而且,我非常怀疑他得罪的不是一个单独个体,而是一群人。” 冯藤卓皱眉道:“一群人?你的意思是说,他得罪了由一群人组成的一个团体。” 博克明点头:“是的。由个体组成的群体,而群体的外衣则可能是一个组织。”“你是怀疑他得罪了工厂?”冯藤卓立刻明白。 博克明直接说:“没有任何证据显示他和任何组织有交集,当然,除了这个 奇怪的游戏组织。现在游戏是敌是友我们不得而知,能让他进入,自然暂时对他不具威胁。撇开这些,能与林超有长期接触且极易发生矛盾的便是他工作的厂子——魅力加化妆品集团。这种公司通常是属于几个股东所有,所以我才会说,他可能得罪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组织。” 冯藤卓觉得博克明说的不无道理,于是下命令:“既然工厂如此可以,就再调查一次。” “是。”博克明领命。 此刻,天空已经完全发白,客厅里更加敞亮了。冯藤卓看落地摆钟,竟然已经十一点了。想大家为了此事劳累一个晚上加一个早上,心中甚感过意不去。于是立刻让大家赶紧休息,养精蓄锐再做调查。 于是个人打着哈欠,伸着懒腰,由郭源安排各自去房间休息调整。 见众人离开,冯藤卓拿出手机拨麝月的电话,却显示不在服务区。他心里有些许担心,不知麝月此刻在何处,是不是去了海边的搏击场?失落感油然而生,颇为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