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姜然(2)
“原来庄颂松是想用矿坑湖的水显字。网”潘折明白道:“他拿到的漂流瓶是经过特殊处理的‘潮瓶’,里面纸用‘潮墨’书写,形成隐形的效果,只有通过矿坑湖的水浸润才能加以显现。只是他如意算盘没拨号,那张纸似乎是失效了,所以就没有了任何结果。” “矿坑湖的水有显字的效果?”墨智机倒是没听说这片湖还有如此奇效。 潘折恭敬地回答:“有传言说去矿坑湖的水,蒸成‘潮气’,对某些特殊试剂写的字有显现的作用。但那只是传闻,受地下河的影响,矿坑湖的水这几年一直在变化,也许早就没了功效。” 墨智机嘲讽道:“看来他是白白提了十桶水了。” 潘折点头赞同。 “后来呢?庄颂松并不会善罢甘休的。”墨智机说。 姜然叹口气说:“等纸干了以后,他把纸交给了我,又给了我一包红色的粉末,让我写下我所知道的。“ “你所知道的?”墨智机微微皱眉:“难道你也是预言师?” 姜然摇头:“我不是预言师,在下是‘南极线’。” “不会吧。”潘折打量姜然,突然就明白了:“你在36区是专门替人找专门物“寻针”——南极线。怪不得你能攒够钱出36区了。” 姜然不否认地点头。 “原来如此,庄颂松还真是会专研,这样隐秘的身份也被他现了。他要你替他找什么东西?你找到了吗?”潘折连问。 姜然为难地说:“找到了,又没找到。” 墨智机冷道:“都说到这里了,你就干脆点吧。” 姜然面色难看的地摇头:“我是真的不知道。” 就在姜然说完不知道三个字以后,大门突然打开了,冯藤卓和冯清清站在门口,“正好和房间里的三个人眼神撞个正着。 “门没关牢。”冯藤卓招牌笑,藏掉手心的黑色卡,走进客厅。 “你有话对我说吗?”墨智机挑挑眉,显得很得意:“怎么就这么巧,我们都聚到一个地方了。” 冯藤卓笑,倒并不想隐瞒什么:“没问题,我可以告诉你我所知道。” 墨智机微微皱眉,颇有点奇怪地说:“万一你和我想要取得的东西是同一件呢?说不定在这里就必须把你干掉。” 冯藤卓依旧保持着招牌微笑:“寻金红美目源罗杯手杖的时候你就没有出手过,连看客都懒的当。我今天的事和当时的手杖有关系,我觉得基本上你还是会连旁观者都懒得扮演。” 墨智机表情显得很是不屑,他撇撇嘴,对于手杖的事他是半分兴趣也提不起来,他今天只是顺路来问问关于庄颂松取矿坑湖的事。但是,就算这样也不能让冯藤卓那么便宜就拿到想要的东西,于是他说:“你可以说来听听,说不定我就有兴趣了。” “没问题,我讲给你听。”冯藤卓笑笑,先解释道:“我们拿到手杖以后一直以为它是完整的。不曾想到,有人说了一句‘破碎的反悔,粘合的假象’;然后恋物十书又说‘恰到好处,亦如黑色眼球上点一点高光,有神采,也就有了故事。这代表点睛之笔。’这个时候我们现,千辛万苦组合好的手杖曾经破碎过,现在大部分都集齐了,独缺手杖最下方的一截,也就是手杖的点睛之笔。” “所以你开始寻找下半部分。”墨智机说。 冯藤卓点点头,将如何调查工艺大师、如何在酒店偶遇庄颂松、又如何调查古董贩子而误入黑美容会所现雀鸟紫蚕等等事件详细说了。最后补充了一句:“我们是在调查亚兰深钢大股东的时候现了这个叫做姜然的书法家从前的特殊身份,所以特地来‘拜访’。” “你怎么确定就是他?”墨智机奇怪道。 “我只是不想放过任何可疑的地方。”冯藤卓如实回答:“而且,我在大股东葛嘉合的名单里,现他的身份不是书法家而是南极线,所以就来找他了。” “原来亚兰深钢里你还有股份。”墨智机挑挑眉,表示姜然隐藏得真好。 姜然怯懦地解释:“是庄颂松硬要送给我的,我……我也是没办法。” 墨智机不以为然,反正今天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他看向冯藤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和亚兰深钢过不去,不过我也不喜欢这间企业。我的手下潘折现他的画作都有些怪气,所以我们今天就找上了门,没想到还能碰上你。既然你说得如此诚恳,人就给你了,但是我要看看他南极线的本事。”墨智机淡淡说,下巴微扬,潘折上前一脚,就把姜然踢到了冯藤卓的脚下。 冯清清偷偷对冯藤卓说:“怪不得庄颂松要买那么多红萝素了,原来是要让南极线找指明针。” 冯藤卓想起前些日子费带着冯清清去买了三两气味古怪的红萝素,原来是有这个这用处。他不无感谢地问:“你是为了写预言诗,所以买红萝素?” 冯清清不好意思说:“是啊,吸食红萝****会变得异常安静,能够挥预言师的最大潜能。可惜我功力不够,每次闻到就睡着,根本没有任何突破。看来,红萝素只针对南极线有效,对预言师是而言难度有点大。” 冯藤卓万分抱歉地说:“真为难你了。” 冯清清善意地摇摇头。 “又一个预言师。“墨智机上下打量冯清清,看得冯清清心里毛。 冯藤卓扯开话题:“姜然你这里还有红萝素吗?” 姜然指沙边的矮柜:“抽屉里还剩几两,上次用剩的,庄颂松没拿走,我存起来了。” 冯清清立刻走过去,打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纸包,打开,果然是红萝素。 “看看这个,写一段吧。”冯藤卓拿出手机,点开手杖图片:“我想找它的下半截。” 姜然看着手机足足有五分钟的时间,然后他请冯清清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只熏香炉和一只蜡烛。他先将粉末导入熏香炉的小碟里,然后盖好盖子,又将蜡烛点燃摆好,让“红萝素”的烟雾逐渐散出来。“味道前五分钟有点辣,你们可以先去阳台透透气,过会就没有味道了。” 说完这些,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只钢笔和一本小本子,面容严肃地看着,等着烟雾渐渐飘散出来,然后重重吸一口气,仿佛是聚集了无数精神气。 房间里其他四个人在红萝素的味道还未散开前都去了阳台,并关上玻璃拉门,即使如此,都能感觉有一股辛辣的味道飘散出来,惹得鼻子极为难受。 “南极线和预言师有什么区别?”墨智机看一眼房间里,姜然双目紧闭,下巴微微扬起,似乎正在吸收熏香炉里冒出的烟雾。 潘折欠身恭敬地说:“预言师只能说梗概,范围较广;南极线是单找物件或者和某个物件有紧密关联的人,通过事物特征或者残片寻找。南极线把物件信息寻到以后,通常写入小卡片,然后三个小时以后,他们会全部忘记。” “如此?怪不得他刚才一直说什么都不记得了。”墨智机挑挑眉。 “看来庄颂松已经拿到他想要的了。”冯藤卓看着房间里,不知何时,姜然已经在小纸条上奋笔疾书起来。 “庄颂松正是知道他有这个3小时遗忘症,所以才会放心把他放在s城。”墨智机突然问:“吸那个奇怪的胡罗卜素真有用?” 潘折耐心解释道:“通过红萝素能加强寻找能力,但也不是每次都能成功。吸食得越多反而忘记得更快,对脑子也不好。” “他要写多久?”墨智机继续问,目光转向冯清清。 冯清清本来就盯着墨智机在观察,突然被墨智机逼视,她下意识地躲进冯藤卓的背后,避开墨智机的目光,低低地说:“那些红萝素燃尽就差不多了,估计半个小时左右。” 墨智机点点头没在逼问什么。 几个人站在阳台外各自吹风各自盘算。这其中,潘折的感觉最为复杂。他见到冯清清的时候,闪过一个念头,也许这个并不强的预言师会揭穿墨智机关于“若线”加深的事情。到那个时候,墨智机要怎么去和李若融解释。加之前面他现冯清清一直在偷偷观察墨智机,他就更加相信,冯清清在运用她预言能力感觉考量墨智机。所以,最好还是少让领和这个叫冯清清的女孩接触,只要瓶子里的若线坐实,成为既定事实,墨智机自带的那份与若线的关联就会逐渐变淡,最终消失,到那个时候,冯清清是没有办法感觉到任何信息的。
对于这些,墨智机并不知情,他靠着栏杆百无聊赖地跟冯藤卓闲扯:“我说,最近你怎么都不和李若融联系?” 冯藤卓有点尴尬,也不知道墨智机这样问到底有几层意思:“最近比较忙。” 墨智机才不信什么忙不忙的话,他笑道:“你以前很喜欢找她替你解密,自从她从贾摄府回来就不怎么爱搭理你,你们到底怎么了?” “……”冯藤卓有点无语,这话问的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了。他清清嗓子笑道:“忙。” “行,你忙。”墨智机挑挑眉不以为然。 此时,房间里的姜然已经停下笔,熏香炉里也不再冒烟了。 “应该是好了。”冯清清说,拉开门,率先走了进去。 几个人再次回到房间里,并没有预计的怪味道,甚至可以说一丝味道也没有。只有熏香炉周围有那么几秒辛辣的味道,但随着熏香炉冷却,也很快消失了。 潘折从姜然手中拿过本子,递到墨智机手中。只见本子上歪歪扭扭写着三行字: 简单?心,相信下一颗彩蛋里; 职业,只是外套; 歌颂者,查无此人。 “怎么南极线写的和预言诗一样晦涩难懂。”墨智机挑挑眉,把本子递给冯藤卓。 冯藤卓看了一遍,无奈笑道:“这意识流解起来果然很苦恼。” “慢慢解,走了。”墨智机显然对这些东西毫无兴趣,他已经知道为什么庄颂松会去矿坑湖,他已经找到了答案。 冯藤卓点点头,以示告辞。 “你没事吧?要叫救护车吗?”冯藤卓看着地上的脸色苍白的姜然问。 “没事,是擦伤,子弹没进去。”姜然摆摆手,他这样自然无法去医院,好在他有自己认识的私人医生。于是,他拿了手机,立刻拨通了朋友的电话,请对方过来帮忙。 “要我们陪你吗?”冯清清问。 姜然摇摇头:“我朋友很快就到,你们还是离开吧,别让他看见以为是你们伤了我,有误会。” “那你自己小心。”冯藤卓说完,撕下那页笔记,带着冯清清离开了姜然的住所。 两人刚抵达电梯口,门就打开了,一名五十多岁提着大皮包的男人匆匆走了出来。两人没有立刻进电梯,而是悄悄看了一眼过道走廊,看见这个人进了姜然家,想必就是他那位朋友,来得好快,可能就住附近! 既然已经有增援,两人便放心离开。 电梯里,冯清清犹豫片刻开口说:“我……我刚才觉得……墨智机的身上似乎有一丝和若线有关联的信息。” 冯藤卓奇怪地看她一眼,然后说:“也许是因为他现在和李若融在一起,染了些若线的信息。” “也有可能。”冯清清点点头表示同意这个说法。“对了,李小姐真的要和您绝交吗?她最近真的都没有和你联系过。” 冯藤卓有点无奈地说:“等她消消气,再去找她吧,她现在还不肯原谅我。” “不如我去吧。”冯清清自告奋勇。 冯藤卓却不同意:“不用,这个事我必须自己处理。另外,你也不要去找她,她现在和黑色本子的领在一起,你最好离墨智机远一点,他是极度危险的人,能不接触最好都不要接触。” 冯清清想到墨智机的样子就觉得有点可怕,她点点头:“知道了,见到他我就避开。” 电梯门叮一声响起,两人走了出去。外头依旧是阴冷的天色,雨丝不断,让人无法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