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论剑
裂天宗在凡人眼里是不可仰望的存在，哪怕在东神州无数强大宗门并存的情况下，也是庞然大物，诺大东神州之地，裂天宗底蕴之深，可追溯至上古，是神州大地鼎力宗门之地。 这群年轻少年，小的不过十四五岁，大的也就二十，久经凡间，那里想得到可以拜进这等超然宗门之中，一个个神色兴奋，难以抑制小声议论着此地新奇。 叶白不声不响的走了进去，不多时，一位老者走进大殿，众人立时安静下来。 来人白发苍苍，容颜却只有四十多岁模样，龙精虎猛，走起路来也气势十足，他声音若洪钟，扫了众人一眼，满意开口道：“我是你们的授业长老，你们可以称呼我为业老，在未来一个月之内，我将会传授你们修炼之法，一个月之后，会有各大剑峰峰主来选拔弟子，能否进入自己心仪的一脉，就要靠你们自己了。” 说罢，他大手一挥，众人只觉得眼前一暗，再次睁开双眼之后，发现已经来到一处山峰，这里郁郁葱葱，占地极为广阔，与天云相接，灵气极为充足，而不远远处有十几座房舍，显然是为众人准备。 似修道之人，平地起高楼，再简单不过。 业老目光再次扫了众人一眼，随即绣袍一挥，地上就出现一箱典籍，人群一阵哄动，他们眼里都满是火热。 那可是裂天宗的修行之法啊，哪怕是外面一些强大宗门，都是不可比的。 业老指了指地上典籍，对众人道：“此为我裂天宗开辟剑脉之法，诸位资质不错，需要好好修炼，这里是新弟子修行地界，名为翠华峰，现在我要给你们提出几个问题。” “第一，你们因何修道？” “第二，剑是什么？” “第三，你们为何要选择修炼剑道？” “这三个问题无须现在回答我，三日后，我会再来，把你们所认知所理解的一切告诉我。” “现在，你们各自挑选房间，去修炼吧，记住裂天宗有规矩，所有人都不得无故惹事生非，违者逐出师门！” 话毕，那业老便化光而去，最后一句，言语极为凛冽，众人噤若寒蝉。 待得他离去之后，一行人有序领取秘籍，随即各自找寻修炼场所。 叶白心知此地灵气充足，比之主峰也丝毫不逊色，可以看出，裂天宗对于新弟子培养，绝不小气。 他目光所至之处，是一处青郁密林，遂步入前往，入目的则是一座骇人高峰，仙雾缭绕，直入云霄，不见其顶，一座垂天瀑布自九天而落，下至碧落黄泉，不得其底，瀑布之声如天神擂鼓，震慑人心，甚为壮观，恐怕常人在此地，不出半个时辰，就要被这庞大气势冲击晕倒。 叶白惊讶看着此地，没想到这密林之外，尚有神秘之地，干脆在此修炼，掏出怀里秘笈，发现裂天剑宗与自己所学极为相似，可又有所不同，因为裂天神剑道是上古剑决，可勾引九天神雷之力，猛烈霸道。而自己所学九阳天决虽然刚猛，但与之相比，少一分霸道，多一分浩瀚之气。 终究是有所学，只是这般修炼，让他难免有些心急，此次来裂天宗无非是要取长补短，修习裂长风剑术，但这般折腾下来，别说裂长风了，哪怕是个普通弟子都见不到。 他觉得这次有可能被柳清风耍了，有些许无奈，只好沉下心来修炼。 三天对其而言，转瞬即逝，再次睁开双眼，旭日初升，正好是业老回来的时辰。 他起身稍作整理，之前来时，他便已将金锋炼化于体内，也是赵半仙之言让他警惕，避免出现不必要的麻烦。 翠华峰上，十七名新弟子尽皆席地而坐，叶白找了个后方隐蔽角落悄然而坐。 不多时，就见一道紫色流光自远方袭来，转瞬即至，落在地墙，显出业老那龙精虎猛的身形。 他一如既往，落下地的同时，扫过众人之后，脸上露出满意之色，只是目至叶白时，微微皱起眉头。 原来三日前，众人并未开辟出剑脉，经过三日修炼，十七人剑脉大多已开，隐隐可吸收天地元气，唯有叶白，与三日前并无两样，让他怀疑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不过也只是微微一瞥，他便开口问众人道：“三日前，我问的问题，现在有谁回答？” 话毕，台下一阵吵闹，众人争先恐后回答。 “我认为修道就是为了长生！练剑是因为剑为百器之首，灵活多变，剑道一途，历来都是强大象征。” “修炼是为了可以不被人欺负，而剑仙可以高高在上，受人敬仰。” “千里之外取人首级！” 下面众人兴奋不已，七嘴八舌，但说的都是些皮毛，业老见这一幕，不禁暗自摇头，这些想法未来成不了大器。 修道一途，最是初衷，若他们抱着这些想法修炼，未来注定走不了多远，看来这一批没有可以继承裂长风衣钵之人了。 略微失望的业老暗自摇头，不经意间发现依旧正经危坐，不曾开口的叶白，皱起眉头，突然开口说道：“最角落的弟子，你叫什么名字？” 被其一指，众人目光齐刷刷盯住了叶白，一共也就十几人，方才发现是那个消失了三天的家伙，已经有人面露揶揄之色，看来是没好果子吃了。 叶白无奈起身，恭声道：“我叫叶白。” 业老点头道：“叶白？那你说一下你对修剑道的理解。”他认为若是再无一些好的感悟，就要给些盘缠，送去下山了。 叶白看向众人幸灾乐祸神色，神色平静，道：“道，太过于虚无缥缈，三千大道，道道皆是坦途，人有一念，一念执着，全凭本心去追寻大道之路即可！” 业老眼中微微闪过诧异之色，点头问道：“那，剑是什么？” 叶白摇头：“不知道！” 此话一出，笑声一片，竟然说不知道，这不是摆明不给业老面子吗？ 业老闻言，也是面露不愉之色，叶白却又开口摇头道：“剑道一途，千变万化而不离其宗，正所谓一生二，二生三，三化万物，剑也一样，分正邪两剑，分儒释道三教剑，也分天下万剑，多不胜数，我不知也！” 业老转怒为喜道：“那你为何修剑道？” 叶白答道：“剑，百器之君，最有灵性之器，但凡握剑者，纵有正邪之分，也心生一念执着，此执念无正邪之分，止于道内，是为初心，我爱剑，是剑之真意，是心念执着，是为我之道，因而选择修剑道。” “好！” 业老闻言，面露惊喜之色，忍不住拍手叫好。 这般结果，台下立时鸦雀无声。 叶白并不是想要出些风头，若是真与普通弟子一般修炼，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出这翠华山，更不用说裂长风传承了，因此铤而走险，故意显露一些，引起业老注意。 前者如愿以偿，后者业老只觉得自己遇到个天才弟子，仅仅凭借这一番感悟，就要胜过许多正式弟子了，更何况，只要初心不改，那他之剑道，未来不可限量。 想到这里，业老冲叶白微微一笑，道：“叶白，你在此好生修炼，遇到任何问题可以随时找我！” 众人闻言，看向叶白目光满是妒忌，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