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人约黄昏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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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冰一怔,心中怦然,她惊喜的侧头看着身边那人,讶异道:「咦?大魔头,你怎的在这里?今日中秋,你不回华亭吗?」心中却紧张道:「呀,我适才说的话不会被他听去了罢?哎呀,丢死人了,丢死人了!」原本已经有些脸红的她此时的脸色更是愈加的红润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柳志远。 柳志远撩袍坐于陈冰身旁,微微笑道:「我五日前回过华亭了,看望了母亲,同她好好吃了一顿饭,好在母亲身子甚为健朗,我也便放了心。因而昨日一早离开了柳府回了这花湖村,两个时辰前我才到月柳园,我沐浴过后,吃了两只炙炊饼,便想着到太湖边上走走,消消食,顺便赏赏今日这中秋圆月,没想却在此处碰见了你,呵呵,当真是有缘呐。」.. 陈冰心中大大的白了他一眼,心知这世上哪来如此巧的事,料那大魔头定是在村里不停的转悠,以他的武功,又谁能瞧的见了?不过心中虽是腹诽,可这些心迹陈冰她自然是不会表露出来的。 不过一想到前些时日柳志远帮自己处理了逼婚之事,陈冰心中还是相当感激的,她转头看着柳志远,明眸剪水,皓齿微露,而后极为郑重的说声道:「知行,谢谢你。」 柳志远摆摆手,轻轻笑道:「我说过,这是我分内之事,我亦是不想你嫁去王家的,况且那日你已谢过我了,今日又何必再次言谢呢。」 陈冰点点头,轻叹道:「我知晓的,只是这段时日来我心中乱的很,自从得知我被婆婆许配给王天赐后,面上虽是强自镇定,可心里早成一团乱麻了,我总说时候还长,还能想到办法,可我哪里有甚么办法呀,都是强自安慰自己罢了。哥哥搜拢了家中钱财,让我带钱离开此地,有多远就走多远,永远不要在回来了,而我呢,那时候连逃离的勇气都已经没有了。」 说到此处,陈冰摇头苦笑一声,重重叹了口气,接着说道:「知行,不怕你笑话我,那时的我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了,随时可能会崩塌,就在我已准备向命运投降时,是你救了我,是你把我拉出了这深不见底的泥潭,此等恩情,犹如再造,我又怎能不言谢?」 陈冰说话之时,柳志远一直目不转睛的望着她,虽是在夜晚,可在中秋月色的映照之下,陈冰的俏脸依旧清晰可见,双眸更是清澈见底,而适才那番话,似也将陈冰带入了过去那种深深地绝望之中,面色亦是由热转冷,双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襟,身子更是不住的颤抖,直其言到为自己所解救之后,整个人才放轻松了下来。柳志远心中叹道:「二娘平日心思缜密,性子更是谨慎,此番真情流露,看来此事于她而言可是伤的不轻呐。」念及至此,柳志远阵阵心痛,心中更是怜惜,想要搂过她却又有些不敢,只得搓搓自己的双手,安慰道:「都已经过去了,好在事情都已完满解决了,二娘当多往前看看。」 陈冰双手仍是抓紧着自己胸前衣襟,一颗泪珠却悄无声息的滴落在她的手背上,她松开双手,却发觉喉间有些更住,为了不让柳志远看出自己窘迫的样子,便未接话,她浅浅吸两口气,待得自己心情微微平复,转身面向柳志远,眉眼弯弯,笑声清脆,重重点了点头说道:「嗯!听你的!」 柳志远心神激荡,他毕竟是个少年人,陈冰那句「听你的」更是让他难耐心中的激动之情,好在他武功高强,内力精深,暗运一周天内功后,才使自己平静了下来,只是面色却仍是显得十分红润,他不知该如何接口,只得笑着摇了摇头,连说了几声「不打紧」。 陈冰掩唇一笑,知他陷入了窘境,便扯开话头说道:「对了,知行,你是如何知晓我被婆婆许配给王天赐的?那时我已乱了方寸,整日整日的待在家中,连西院都未曾去过,也未把此事告知芸娘和七娘。」 柳志远用手背搓了搓仍 有些发烫的脸颊,说道:「是你哥哥告诉我的。」 陈冰奇道:「我哥哥说的?」随即恍然大悟道:「啊!是了,怪不得哥哥让我替他好好谢谢你,却原来是如此啊!」 柳志远点头道:「不错,那日他急匆匆的来寻我,我心下便感不妙,听完他的话后,我立觉此事棘手异常,他央求我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搭救于你,哎,其实这话不用他说的,我既已知晓,又怎能放任不顾,任你踏入那火坑之中呢?」 陈冰听的小脸微红,悄悄垂首,轻声道:「后来你便想出了买我入柳府为婢女的法子了?」 柳志远说道:「不错。我起初并未想到太好的办法,我不是你陈家的甚么人,你婆婆要将你许配给何人,我并无权干涉,因而我是着实把自己闷在月柳园内,好几日都未能想到好的法子。后来钱忠义见我食的甚少,担心我的身子,亲自送了些米糕进了正屋,我见了他后忽的想到华亭柳府内有不少小厮是卖身进了我柳家的,但凡签了卖身契的,在婚姻一事上便是由主家做主了。我一想,这是一个好法子,可又苦于身边无需要服侍的女眷,而我又不便从华亭柳府寻一女眷回来,思来想去,这世上除了你之外,唯一与我交好的女子便只有无瑕阿姊了。我当机立断,带着无忌,即刻出发,快马加鞭,去了泰山,将无瑕阿姊请了回来。」 陈冰听后喃喃道:「泰山?无瑕阿姊?」随即问道:「知行,我有一事不明,我事先对卖身契一事并不知情,更不会去签那张卖身契,可翁翁和二叔对比过字迹后皆言那是我亲笔所写。他二人都识字,想来是不会看错,即便你寻了高人模仿我的笔迹,可并非出自一人手笔,总能看出些微差异的,这又是为何?」 柳志远闻言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这又有何难的,因为这字本就是你亲自所写,那自然是瞧不出破绽了。」 陈冰闻言一怔,大奇道:「啊?我亲自签的?这怎么可能啊,这签没签的我自己还不知道的?难不成我还会仙法,能托梦给你,在梦中把这卖身契给签了?知行,你就不要寻我开心了,正经些说!」 柳志远点头道:「我并没有寻你开心。不错,这原本就是极简单不过的事情,可如今却是最让人犯难的,因为二娘你是识字的。你也说了,即便这字模仿的再好,假的终究是假的,只要两相对照,仔细分辨,定是能看出细微差别的。我从泰山回来之后,便一直在苦苦思索解决之策。我曾想去寻你,让你亲手签了这张卖身契,可又觉得如此行事过于唐突,似是我强迫了你一般,这也有违我的本意,因而我并未行此险招。我思忖良久,颇不得法,心中甚烦。那日,我呆坐于椅上,思来与你从相识到相熟的点点滴滴时,忽的想到,你我在德贤楼小阁中,哦,就是你来卖红尾白水鱼那回,我曾问你冰是哪个冰字,你说是冰清玉洁的冰,并在一张纸上写下了陈冰二字。二娘,对此,你可还有印象?」 陈冰想了想,猛然抬头道:「确有此事!大魔头,你……」 柳志远一摆手,说道:「不错,想到此关节后,我喜出望外,连夜骑马回了长兴县城,可惜,到了城下方才记起城门已关,那守城的士卒又不肯开门,还大大地说了我一通,无奈之下,我只得在城墙下坐了一夜。第二日辰初时分,城门一开,我便当先冲了进去,回到德贤楼,寻出了那张纸,我如获至宝,心中更是松了口气,暗想二娘这回是真的有救了。当下也不耽搁,飞马奔回了月柳园,之后的事情便要简单许多了,只须在这张纸上写下卖身契的内容便是了,因而这张卖身契便有了你本人所签之字了。至于那耆长和中保人,那李建奎当初我可是有大恩于他,哼,让他写个中保,他还是不敢违抗我的。」 陈冰听后心中无比感慨,心想这大魔头为了自己竟然露宿城墙之下,被人 奚落了也在所不惜,她心中大为动容,知言再多的谢亦是感激不尽的,便说道:「知行,让你费心了。」 柳志远摇摇头说道:「这没甚么的,无瑕阿姊曾对我说过,自己下了决心的事情,一定要做到底,你是我很重要的,呃,很重要的朋友,我自当倾心倾力的去助你的。」 陈冰若有所思道:「很重要的朋友,倾心倾力。」随后嫣然一笑,似是想明白了甚么,她摇摇头,问道:「知行,能不能说说你那位无瑕阿姊?」说完,掏出适才所采的野花和一些野草,双手揉着野草,微微用力的搓动起来。 柳志远不知她搓着野草是作甚么用的,却也不便出言询问,便不去理会这些,回道:「哦,要说无瑕阿姊啊,那可要说来话长啦,二娘,你可愿意听?」 陈冰心想自己卖入柳家,所要服侍之人正是无瑕阿姊,自己自然是想要多多了解的,便点头道:「今夜有的是空闲,你若是不嫌弃的话,可以陪我多说说话,赏赏月,如此也不辜负了这中秋圆月。」 柳志远心头一喜,心中如吃了蜜糖般甘之如饴,忙说道:「好,只要二娘想听,我便说说无瑕阿姊。」言罢,他解下随身所佩的那柄宝剑,递给了陈冰,问道:「二娘觉得此剑如何?」 陈冰不明其意,放下花草,接过宝剑,却是触手极寒,她微打寒颤,深吸一口气,双手用力,抽出剑身,剑身幽幽,在月色中闪着阴冷的寒光,令她不寒而栗。陈冰忽的记起柳三曾说过这柄宝剑,心中一动,把剑身插回剑鞘,还给了柳志远,说道:「这剑莫非跟无瑕阿姊有关?」 柳志远点点头,说道:「不错。初遇无瑕阿姊时,那年我才十五岁,我武艺初成,年少气盛,血气方刚,心中所想的皆是行侠仗义,所谓侠义道,便是锄强扶弱为国为民,因而那时的我很想在江湖中闯荡出一番名堂,好让哥哥对我刮目相看。」 wap. /106/106927/28432884.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