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苦心和慈悲
马汉山对于赖文进是不是名人他一点都不在意,更不在意大颂最有名的易学大师是不是要赶车赚酒钱,他只在意赖文进是不是有真才实学。 他觉得这姓赖的老头是有真才实学的,因为他认为,大凡有真才实学的人,性格都有点怪异的,天才常常都不被人理解嘛。所以,赖大叔赶车赚酒钱一点都不奇怪。 虽然,赖大叔刚刚的“表演”让马汉山惊为天人,但他是一个唯才任用的人,所以,是不是要把这个大叔揽到身边,还得继续考证这位赖大叔是不是真的有“料”。 “大叔,这一个月的酒都赚到了,是不是这一个月我都可以用你的车子。”马汉山看一边说一边爬回车上。 “哈哈,你用一年都可以,但必须付钱,这一个月的酒是我赢来的彩头,与车钱无关。”赖文进大笑说。 “好说好说,那我就先包你一个月吧。”马汉山从口袋中掏出一张银票说,“这是预付的车资,你收着,满月后多还少补。” “好啊,老汉遇到大主顾了,谢谢公子。”赖文进收起银票,一扬鞭驾车上路。 驴蹄单调的敲在街道的青石板上,驴车缓慢的又回到城中心。马汉山没说去哪,赖文进也没问,但驴车却很快回到高升客栈的门前。 这赖大叔果然会卜算? “大叔,你说会不会有人在等我?”马汉山下车后说。 “当然,而且应该是大人物,看公子的脸色就知道。”赖文进笑说。 “那…我们的事能谈成吗?”马汉山扯了扯有点皱的衣服说。 “公子鸿运当头,谈啥都可以谈成。”赖文进看了一眼马汉山说。 “呵呵,你这样说话,我会把你当成江湖骗子的。”马汉山笑了笑抬脚便往里走,走了两步又停下转身说,“赖大叔,在下瓦缸寨马汉山,山贼之后,不是什么公子。” 赖文进看着马汉山有点吃惊,他没遇过这样的人,居然如此坦诚的承认自己是山贼之后的,单凭这一份勇气和真诚,此子就不简单。 “马寨主……。”赖文进抱拳说。 马汉山摆了一下说:“安置好驴车进来吧,让花花给你弄一个房间,我谈完事回头请你喝酒。” 果然有人等着马汉山,刚进高升客栈的门,就有两衙役迎了上来。 “请问,阁下是不是马汉山马掌门?”衙役抱拳作揖说。 “呵呵,我是马汉山,你叫马少爷也可以的。”马汉山笑嘻嘻的说道。 “好,马少爷我们大人有请……。”衙役侧身摆手说。 “盖大人吗?他在哪?”马汉山皱了一下眉说,心里暗想,盖仁聪也不能脱俗啊,和别的官一样,摆官架子呢。 “大人和将军在高升的雅室里用茶,马少爷请随小的来……。”衙役抬腿往里走。 嗯,这才对嘛,有求于人当然得礼贤下士,如果你躲在衙门里,老子才懒得理你。 马汉山猜想,盖仁聪一定是找了受伤的人找他治疗的,所以,如果盖仁聪登门等候,他一定尽力而为,如果摆官架子,派人请他去衙门的话,马汉山肯定是不会去的。 这是他最后一次抬高自己身价的机会,他又怎么可能上门服务呢。 “哎呀呀…该死,实在该死,马某罪过啊,竟然劳大人和将军久候……。”马汉山人还没到,声音已传进了高升客栈专门为贵客准备的会客室里。 高升果然会做生意,居然连现代酒店为客人提供会议室这一招都学会了。这个会客雅室,不仅装修雅致,而且还挺宽敞的,而且极安静。 “大佬…大佬你总算回来了……。”马汉山刚走到门口,盖世保欢喜的叫着大佬迎了出来。 额,这货居然也来了? “盖少,我插了你两剑,你不恨我吗?竟然叫的那么欢畅?”马汉山看了一眼盖世保笑说。 “大佬,我怎么会恨你呢,你是在教我怎样做人,我感激你都来不及呢,大佬是一片苦心啊。”盖世保神情挚诚。 “是吗?我抱怀疑态度,你明明是来找我换药的嘛,哈哈……。”马汉山大笑着进了雅室,与盖仁聪和吕文宽握过手后说,“大人,将军,伤者呢?” “不急,不急,且先喝茶……。”盖仁聪笑说。 “是绿香吗?不是绿香红韵也行,其他茶我不喝。”马汉山这人,无时不刻都在推销瓦缸寨的东西,连喝一口茶都不放过。 “哈哈,还真是绿香,听说这茶产自锅盖山,莫不是与你有什么关系?”盖仁聪笑说。 “当然,因为是我们寨中山民种的呀,不然,我为什么只喝它呢。”马汉山笑着端起茶喝了一口对盖世保说,“小盖子,除非伤口化脓,否则,一般的小伤口,我的金创药是不需要换药的,敷一次就好,你不会是把药从伤口上扣下来了吧。” 他的这一声小盖子,把众人都叫得冒汗了,人家可是堂堂知府大人的小公子啊,你这样叫合适吗? “啊…都怪吕叔…他硬是把药块扳下来,痛死我了,明明合起来的伤口又被他弄出血了…大佬……。”盖世保十分委屈的说道。 “呵呵,吕将军是不相信一夜合口,所以一定要扣掉药块来看看是不是?”马汉山看了一眼吕文宽笑说。 “实在想不到,这药真的霸道,真的可以一夜愈合,厉害…马…马掌门,这药,多少钱一两,我们要买。”吕文宽甚是激动,军中有这样的神药,以后兵卒的小伤小痛就不用担心了。 “这个药不便宜,不过,得看卖给谁。这药叫桃花散,卖给军队五百文一两,卖给其他人,一两银子一两。止血包卖军中只要二百文,卖其他人四百文。”马汉山笑说。 “啊…真贵…吕某代所有将兵谢过马公子,马公子是好人啊……。”马汉山卖他药居然只收半价,吕文宽大喜,看马汉山的眼神都不一样了,这小子是一个好人啊,大好人哪。 “不过,你得签一份协议,保证卖与你的药不会流到军队以外的地方,你要知道,五百文卖你,我不但不赚钱,甚至还要倒贴运输费用的。”马汉山说的当然不是实话,五百文的价钱虽然赚不了几文钱,但绝对不用贴运费。 开玩笑,马大寨主是做亏本生意的人吗? 几乎平价卖给军方,马汉山觉得全大颂也就他马大寨主如此慈悲了。 “马公子真是…真是仁义…吕某用人头保证,绝不会有一丁点流到军营外面……。”吕文宽站起来对马汉山深深鞠了一躬,他是真心感谢马汉山的。 “大佬…我的腿…先帮我敷药啊…还在…还在渗血呢……。”站在一边的盖世保恼了,你们怎么可以聊的不停,让一个伤员站在一边流血呢。 “哦…花花…带盖少去包扎一下……。”马汉山大叫,其实沈花就在门口。 “哼,我才不给这种人包扎…齐先生…你去吧……。”沈花和马汉山一样,是一个直肠子,讨厌是藏不住的。 马汉山无奈,看了一眼齐南岳,齐南岳领会,带盖世保到后院换药包扎。 “马掌门,我带了两个前几天抓贼受伤的衙役过来,你看看是否可以……。”盖仁聪抱拳说。 “人呢?”马汉山早就猜到了,所以也不废话。 “在隔壁房间,马掌门请……。”盖仁聪侧身说。 “大人请……。”马汉山来到隔壁房间,在门口就闻到一股浓浓的生草药味,还夹杂着一些腥臭味,他心里暗道,妈的,化脓了。 “大人,他们的伤是不是有些日子了?都化脓了吧。”马汉山看了一眼房中坐在椅子上的两个汉子说。 房中坐着的两人,都是身材高大的大汉,但他们均神色颓败,像霜打的茄子蔫巴拉机的。 他们看到马汉山进来,脸上的惊喜一闪而过,暗道,这就是大人说的有奇药的人?但也太年轻了点吧。 “伤在哪?”马汉山懒得理会他们的神色,先看看伤口吧。 年纪稍大的那个胡须大汉的伤在背上,马汉山让人把敷在上面的草药拿掉,一尺多长的刀口向两边张开,红红白白的,像一张大嘴,很是吓人。 所幸的是,伤口只是发红发热轻微感染,还没开始发炎化脓。 另一个受伤的衙役年纪稍轻,长着一张娃娃大圆脸,马汉山觉得这货有点像前世香江那个拍咸片起家的导演。 这位大导就没那么好彩了,他的伤口在大腿上,时间应该好些天了,伤口已化脓。他的伤口应该也是刀伤,只是这一刀,不是垂直劈下,而是侧面劈下的,像割肉一样,一块巴掌大的肉只有三分一连在腿上……。 “唉,本来是轻伤,缝几针,歇几天就好了。但现在发炎发脓了变成了重伤,缺医少药啊,分分钟会把这条腿废了,如果到了严重的时候还不截肢,小命都保不住。”马汉山叹了一口气轻轻摇头说。 不要小看一个这样的伤口,如果处理不当,真的会要命的。 “马…马掌门…能治?”盖仁聪居然对这两衙役甚为关怀,果然是好官啊。 “这位大叔应该好办,这位大导的就麻烦些,得将这块肉割掉,清理腐肉…不过,要生出新肉并不是那么容易。唉,轻伤变重伤,你们要记住,不管多轻的伤,都有可能要人命的。”马汉山顿了一下对沈花说,“花花,找地方准备做手术吧。” “是,少爷……。”现在沈花不仅替代了阿牛当了“秘书”,还替代了阿牛当上了“护士”,对马汉山做“手术”的要求和流程都很熟悉,她得先找个适合做“手术”的地方……。 /83/83917/19422623.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