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章 设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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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南子,卫灵公在世人面前的“国君”应有的光辉形象终于被强力“纠偏”了。 同样是因为有了南子,弥子瑕也松了一口长气,不用再被世人诟病,可以专心翼翼地做好他的“左大将军”了。 当然,这只是在明面上。 姬元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地改变自己的心意呢? 虽然南子也美貌不须多言,但于姬元来言,弥子瑕的那份美好,又不绝难割舍得下的。 相对娶了南子之前,卫灵公似乎更加偏爱起了田猎、巡边,如此勤力,痴迷于政务,无法自拔。 并且,每一次的出行,都一定要带着“左大将军”相随。 南子本来就觉得自己是“下嫁”了,再加上这样“热一日、凉三日”的日子,令她更是无法释怀。 写信给娘家,诉说自己的处境艰难,也只能得到让她“慢慢适应”的回复。 唯有与他从小一起长大的朝哥哥的来信,才能让她多少有一点安慰。 朝与南子,同为宋国公子、公主,虽然母亲不同,但说到底,仍然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 两人都是颜值出众,身份高贵,感情很好。但是南子这一远嫁,两人再能一起玩笑、打闹的美好时光,也只能是留在记忆中的往事了。 信来信往,互诉想念,虽然两人的距离拉远了,可是这感情却因为“距离”变得更加深厚了。 还真是应了那句“距离产生美”。 当然,两人那天生高贵之美,早已是民间众人口口相传的“美好”典范了。 在皇家之间,“亲事”不断的时候,那个从不安分的守臣,也在紧张地筹谋着属于他的“任务”。 比起把“琢玉阁”主以及两个少年一刀了结,他更倾向于玩有“连锁效应”的游戏: 鲁国公主要知玉去死,而他清楚,羊斟如果知道这事,一定会阻止;而他想要的是,见亲眼看着羊斟一家,都去死,死得越彻底越好,最好上到王丹,下到他的一双儿女,都能死在他的眼前,以雪其被骗、被贬之耻。 守臣借着两次“伪战”,给自己积聚了不少资财和人脉,可以让他从容游走于卫国、鲁国、郯国之间;而阳虎,也对这个能来回运作的“小人”,有了不一样的看法,甚至对他产生了一定的“信任”。 通过钱财,买通“信息线”,守臣把这一手法,甚至灌注到了由羊斟亲自打造的“造父”商帮佑队之中,并且能让这群人,为他所用;而对羊斟“信息屏蔽”。 只要有钱,能让这“意愿”流动起来的通路,有的是! 这种手法,不管用到哪里:上至官兵,下至商贾,无往而不利。 守臣与阳虎,正是因为有着这样的“共同价值观”,很轻松地越走越近。 “为富不仁”,阳虎之言给了守臣极大的“理论支持”,让他在巧用各国国情之机时,明明造了很多“孽”,却都用这句话给自己打“强心针”。 守臣已出官场,专心一意追求财富,也不在乎什么名声、形象;但在官场中的官员们,则不一样了,不仅想有权,还想有一个“名”,言必“清廉”,需要包装。 而“君子如玉”之说,便给到了他们一个绝佳的“包装物”:玉。 在当时各国贸易之中,玉器制品的消费量非常之大,也是缘于卫国国民、民俗,继承了周王室的遗风,以“玉”彰显君子之德、之品,用于民间官场,真真假假,君子还是小人,当区分不清的时候,随身佩玉,手盘个把件,就成了那些“装腔作势”的“伪君子”们的标配行头。 而知玉负责管理的“琢玉阁”,已拥有的“官家采购”订单,就足以满足店里三年以上的用度,因此店面装修也是格外豪华,用上最为珍贵的材料建筑,还都是小儿科;仅就为每一件小“玉件”,单配的紫檀木仿真微缩家具的价值,已足以令到普通百姓望而止步了。 而这一日,来上门的贵客中,却有一位不是“普通百姓”。 南子趁着姬元不在,妆扮成一“公子”模样,来这街市上逛。路过“琢玉阁”时,看到了门前排长龙的盛况,也产生了好奇,便混进去看看热闹。 这一看,就再没“收得了心”。 店面主理那位星眸剑眉的俊美少年,那一副“顾盼”模样,已深刻入了她的脑海。 这一趟,她不仅买了一堆玉饰,更是放了定金,说不日还要再来,购买更多大件玉器。 两位美少年虽然还是一脸恭敬,但他们的眼神里,早已是“阅尽千帆”的模样,波澜不兴,并没有现出一副“受宠若惊”的卑贱、讨好姿态,这种“不卑不亢”的沉着,更引得南子心神激荡,心下暗自认为:这两位少年品行高洁,不为财富所动。 其实,不用南子示好,从她一进门的各种举动,少年主理对她的身份、意图,早都猜得一、二,所以并没有显出特别的不同态度来。 在他们的心目中,现在在这个世界上,真正对他们好的,只有“知玉”。 当守臣的侮辱、鲁国公主的始乱终弃、众客人的打赏推拥,无一不是冲着“好色”、“好奇”和满足自己的私欲上来的;唯有“知玉”,不仅救了他俩,给他们生计,并且从未对他们的身体有过丝毫“不轨”,而是纯粹地爱怜和尊重。 在“知玉”面前,才是他俩能真正放下心中一切芥蒂、防备的时候。 虽然他俩也曾想用身体力行去做点什么,算是一种“感谢”或者“报答”,都会被知玉温柔地一手一个,搂在怀里,说道: “吾明你哋心意!暂且委屈着,他日有良机,吾必为你哋寻得更好去处!” 知玉所想的“更好去处”,是羊斟那里。 她知道在“召将军”帐下,有的是“好男儿”争得战功的机会;也就有了正当地上升之路,而不是从某某的床榻下滚出去的“奴才”,为世人所不耻,无法昂首立足于众人齿间。 但是,自从被守臣驱赶出郯国,她还一直没有机会,再去与羊斟一见。 而来自鲁国公主的“冷意”,已经传到了她这里,要说不做一些防备,也是假的。 “生之弥艰!且行且勉力!” 趁她现在还是“琢玉阁”的阁主,又远在卫国,知玉开始为自己,也为这两个她所保护过的少年,打算起未来来了。 wap. /130/130844/30531043.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