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小乞丐
西漠无边无际，在独孤王朝统治的一个不大不小的城市里，一条繁华的街道上，一个样貌五六岁的小男孩蹲在街边的角落里，浑身破破烂烂，手里拿着一个破碗，可怜兮兮的望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从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多么希望哪个好心人能施舍一点给他，哪怕只有一个铜板或一个馒头也好。【】 可是如今，天下战乱不断，乞丐何其之多，谁又帮助的过来，更何况如今武风盛行，没有强大实力的人，是会被看不起的，越是懦弱的人，越没人会可怜。 小乞丐，走远点，别影响我做生意....街道上，小男孩旁边的一家店里走出一个身穿绸缎的中年胖子对着他冷漠的呵斥。 小男孩怯怯的望了他一眼，低着头，捡起放在地上的破碗，站起身离开，又走到不远处另一家店旁边蹲下，这次他却往后退了退，尽量不让进出店的人看见他，小小的身影缩在一坨冰冰发抖，现在已是深秋时节，小男孩却只穿了一身满是破洞的单薄衣服，每当有和他同龄的孩子穿着既厚实又豪华的衣服走过时，小男孩总是露出一丝羡慕的眼神。 而今这个世道，古族祸乱，人族自身也是弄的乱七八糟，武者还好一点，但却苦了底层的普通百姓，尤其是从北方流落到四面八方的北方人，年轻力壮的找份工作也不难，还不至于饿死，那些老弱妇孺就惨了，八成都的靠乞讨过生，要是运气差点，讨不到饭吃，恐怕就的活生生饿死或冻死。 街道上，小男孩蹲了一天也没人施舍点什么给他，眼看天色就要暗了下来，只得捡起身前的破碗，双臂抱在一起，牙齿打着抖索的离去，小小的身影在人群中显得那么的孤单的。 城边上的一个贫困区，这里全是那些乞讨者或流浪汉居住的地方，一个瘦弱的身影低着头往前走，仔细的打量这个小孩，其实长的还算清秀，只是脏兮兮的小脸不容易看出他本来的面目。 爷爷..我回来了... 一间破烂的房屋前，小男孩幼嫩的声音呼喊了一声，便走了进去。 房子里面一个老者躺在墙角的稻草中，瞧的小男孩回来，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慈祥的笑容，重重的咳了两声后，伸手摸了摸已经走到自己面前的小男孩的脑袋，虚弱的说道；‘小九，累吗？ 我不累，..这个叫小九的孩子低着头，弱弱的说道；’只是今天什么都没要到。 呵呵,傻孩子....没关系。‘老者摸着小九的头善意的的说道。 ..明天我再去。’小九稚嫩的声音响起，小脸上满是倔强之色。 小九哥哥，你回来了。‘门外一个和小九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小脸憋得通红，正提着一个到自己腰杆的大桶费力的进来，刚一进门就看见小男孩，不由的惊喜的出声。 柔儿meimei，我不是跟你说过吗？，等我回来再去提水吗？小九见到小女孩提着水进来，不满的说着，同样瘦小的身躯却已经走到了小女孩前，帮着他提水，两个孩子费了半天劲才把这桶水提进来。 老者看着面前的小男孩忍不住一阵嘘唏，当初自己在北方见到这个孩子的时候，他才三四岁的模样，在城外的道路上孤零零的站着，也不知道是谁家那么狠心，那么可爱的孩子都要丢弃，自己一时心软就收留了他，老者并不知道小男孩叫什么，由于小男孩的背上刺有一个九字，老者索性就叫他小九。可是没过多久北方便大乱，接着老者带着两个孩子就到了西漠，如今，一晃四年就过去了，自己也在半年前得了重病，落得个半身瘫痪，现在反而是由这个孩子天天出去乞讨来养活自己和孙女。 如今过了四年，小男孩也从三四岁长到了七八岁，虽然懂事，但对于几年前的事那里还有什么印象，只知道是爷爷收留了自己，而自己的父母是谁，他也不清楚，反正他觉得自己就是个孤儿。 说着话天色就黑了下来，晚上，小九小心翼翼的把前几日存下来的口粮从一个烂柜子里拿出来，一块污漆漆的布条包裹着几个发硬的馒头，可小九却非常谨慎的从中拿出两个馒头，暗暗的咽口了一下口水后，随即又把剩余的放回去，这才走到躺在一边的老者身旁，递了一个给老者，又给了一个给小女孩，自己却没吃。 小女孩两只大眼充满希奕的接过僵硬的馒头，大口的吃了起来，仿佛这馒头有多么的好吃一样，老者却没接，而是直勾勾的望着小男孩，小九见状瞟了一眼小女孩，俯下身子小声的说道；’爷爷，你快吃吧，我不饿。 看着面前这个年龄应该在七八岁的孩子，模样却只有五六岁的样子，老者，叹了口气，使劲的咬了一口馒头，眼睛里却充满了泪光，老者怎么会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在此之前，老者都是坚决不吃，非要让小九吃，可每次小九都等老者吃完后，又偷偷把自己的口粮存起来，老者既是感到孩子懂事，又十分的心痛，可自己又是这个样子，要不是两个孩子实在太小，自己实在放心不下，老者真想一了百了，免得拖累了孩子们。 深秋的夜晚十分的寒冷，吃过东西的小女孩和小九依偎在老者的身旁，尽管身子依然有些僵硬，但两个孩子却感到十分的温暖。城中别的地方却是灯火通明，不知道有多少富人在大鱼大rou的吃着，殊不知在这城边上的区域还有许多人吃不饱饭，老者三人只是无数贫苦人的缩影而已。 漫长的一夜眨眼就逝去了，清晨一缕阳光洒下，穿过屋顶上的漏缝洒在正在熟睡的小男孩脸上，只见他长长的眼睫毛眨了眨，朦胧的擦了下眼睛后，跌手跌脚的爬起来，悄悄的打开木门后又轻轻关上。等到小男孩走后，躺着的老者睁开了眼睛，望着木门久久无语。 尽管此刻还早，可街上已经人来人往了，各种叫卖声络绎不绝，小九出来后直奔城中心最繁华的地方去，如今他乞讨那么久也有一定的经验了，只有在早上最容易遇到好心的人，那些早上出来逛街的小姐、太太是最容易心软的，运气好点，说不定就会要到点钱。 城中心的街道上，小九一路跑到这里，累的气喘吁吁，小脸通红，也不休息下，立即找了一个比较显眼的位置蹲下，把昨日的那个破碗在身前，大眼睛炯炯有神的望着路上的行人。 还没等多久，就有一个富家小姐让身旁的丫鬟丢了几个铜板在破碗里面，有些怜悯的看了眼小九后缓缓离去，对小九而言早都习惯了这种眼神，他只知道今天又讨到钱了。也许是运气，也许是因为小九长的还算眉清目秀的原因，不像别的哪些小乞丐不但脏兮兮而且长的也不好看，哪些大家族的小姐更容易对小九动恻隐之心，一早上下来，小九的收获比他前几天加起来都多，让的小九露出一丝许久不见的微笑。 可是不远处另外几个比小九大一点的乞丐就有些眼红了，他们见那些有钱的小姐太太施舍给小九，以为那些人也会施舍给他们，不由的一群人冲过去乞讨，谁知不但被那些小姐太太叱呵，还差点被那些家丁给揍了，不由的眼红的望着小九破碗中的十几个铜板。 一直到中午时分，那些逛街的大家小姐都离去后，小九瞧了瞧街上的商人或平民，再看了看自己碗里的铜板，想了想，还是回去了，反正今天也收获不少了，随即不再犹豫，小心的把铜板放进衣兜里后，小跑着离开。可他没看见他的不远处，几个乞丐见他离开后，悄悄的跟着他后面追了过去。 在离贫困区不远的一条小巷子里，正在低着头往回赶的小九突然撞到一个迎面而来的人，赶紧弓着身子连续道歉，仿佛这也成了他的一种习惯。 嘿嘿...小家伙，道歉是没用的，把你衣兜里的东西拿出来。一个嚣张的声音响起。 小九抬头一望，暗道；‘糟糕。原来是几个比他大的乞丐孩子，小九赶紧用手握住自己的衣兜。 此时一共有五个十来岁的孩子围着小九，他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只得紧张的望着几个比他大的孩子，小脸上满是倔强之色。 见到小九的模样，那个年龄最大的孩子哪还不明白，二话不说，，一把抓住小九的手，向身后的同伴招呼道；’给我搜出来。 后面几人不用他多说，几步上前揪住小九开始搜身，小九哪里是几个人的对手，虽然在不停的挣扎，但还是被其中一个把他藏在兜里的铜板给搜了出来。 找到了... 一人大声的叫了一下，满脸惊喜的拿着小九的铜板，另外几人见状这才放开小九，嘻嘻哈哈的准备离去。 眼看几人要走，小九不由的大急，也不管那么多，冲上去就用嘴咬住一个人的手臂。 啊.... 快给我拉开这个臭小子，那人痛的大叫，却怎么也甩不开小九，另外几人赶紧上前去拉，却越拉越紧，直到小九把那人的手臂咬出了鲜血，才被几人拉开。 给我打，打死他... 那个被小九咬出血的孩子指着小九愤怒的叫嚣道。 另外几人见状，立马冲了过去，对着小九拳打脚踢，两下就把小九给踢到了地上，于是几人围着小九开始殴打。小九只得双手抱住脑袋，卷缩成一坨，任由几人打，片刻后，，出完气的几人才骂骂咧咧的离去，留下一个满身脚印的瘦小身影趴在地上。 等到几人走远后，小九才鼻青眼肿的从地上爬起来，以一种不该出现在他这个年龄的眼神望了眼离去的几人后，一瘸一拐的往家的方向走去。 。。。。。。。。 城边的贫困区，正在门前发呆的小女孩，突然见到远处一瘸一拐回来的小九，不由的满脸焦急的小跑过去。 小九哥哥，你怎么了...小女孩跑过去后，赶紧扶着她，瞧的他身上的伤，小女孩眼里充满了泪光，哭泣道；‘是不是谁打你了，你脸上怎么那么多伤。 嘿嘿...没事。’小九咧嘴一笑道；‘不小心掉到沟里了。 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单纯的小女孩哪里想的到那么多，听了这话，也便相信了。 屋子里，老者早都听到外面的声音，不由在里面喊道；’小柔，是不是小九回来了。 爷爷，小九哥哥他...小女孩满脸担忧的正要向屋里的老者说话，却被小九打断。 是啊，爷爷，我回来了...小九强忍着身上的痛，尽量用平时的声音向屋里的老者回话。接着，不等老人开口，小九继续说道；‘爷爷，你先休息着，等下我还要出去，就不进来打扰你了。 屋里的老者顿了一会才传出声来；’小九别跑远了，知道吗？ 放心吧，爷爷，我知道。 小九应了一声，向小柔招了招手，走进一边的屋子里。 把小九扶进去后，小女孩去打了一盆水进来，小心的给小九擦着脸上的伤。此时小九稚嫩的小脸上出奇的平静，等到小柔给他擦干净脸上的淤泥，轻轻的躺在了稻草上，眼神变幻莫测，那里像个小孩子，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太累了、也许是身上的伤太痛了，竟不知不觉得睡着了。 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中午，而老者从小柔的口中知道了小九的情况后，只的重重的叹息了一声，以老者的阅历自然知道小九不可能是摔沟里了，这种骗小孩子的把戏骗骗小柔还差不多，可是他却一阵无奈。 第二日中午时分，凌乱的房间里面...啊！一道呻吟声响起，小九睁开了眼睛，见到身上盖着的一件大衣，微微一愣，随即站起身走了出去。 小九哥哥，你醒了。‘正在外面洗衣服的小柔瞧的小九出来，惊喜的望着他。 恩...望着小柔冻得通红的小脸，小九眼中有一丝怜惜，柔声道；’家里还有口粮吗？ 小柔低着头道；‘还有一点点。 哦，那我出去一会儿。小九点了点头。 小九哥哥你伤还没有好，多休息一会儿吧！小柔心痛的说道。 没事，一会儿就回来了。’小九露出一排大白牙，灿烂的一笑。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