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0章：遗憾
罗神通走过来说道：“没事儿的，那里也并不是谁都无法走出来，虽然那里失踪过两个人，但也不代表那里就是无底洞，谁进去谁就必死无疑，你们要明白，这个门里可是有人进进出出很多次的呢。” “罗教授，您说的无痕大师？”穆卓曦听说过那个大师，遗憾的是并没有亲眼目睹过，一直都引为憾事，那位大师神灵见不见尾，现在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参禅呢。 “对，我说的就是无痕大师。”罗神通点头，说道：“其实除了无痕大师，常跟在无痕大师屁股后面的那些人，也都进出过这个洞口很多次，不足为奇！” “可那是无痕大师，红尘外的人物，有他领着自然是没事儿了，可唐毅只是一个有名气的普通人，他又不是真的神仙，要是他真的。我的天啊，我都不敢想象，他的那些女人兄弟和朋友会不会把我们撕成碎片！” 黄德武和穆卓曦一想到那种可怕的后果，现在都有了去阳风避难的想法。 罗梦雪在一旁撇了撇小嘴儿说：“有你们说的那么可怕吗，这里面我都进去一百回了，这只大老鼠就是我从那里面弄出来的，就是一个大草原罢了，搞得神神秘秘紧张兮兮的，有那个必要吗？。爷爷，你要干什么？不许动武。” “动什么武，你说那里面是什么？”罗神通现在哪有时间和宝贝孙女算账啊，他人表面上装的好像一点不着急的样子，实际上他不比黄德武和穆卓曦两个的焦急程度差上些许，只是他人老成精，比较会装就是了。 不过，此刻罗神通的表现，让众人都明白这个老头刚刚也是假镇定，心里头都更加没底了，只有生物学家没事儿，因为这个事情和他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罗梦雪摇晃着手里的大老鼠，打了个哈欠睡眼朦胧的说：“还有什么啊，就是个大草原，感觉比蒙省的大草原好多了，有点像那种电脑特技做出来的效果，老漂亮了，那里有很多的好东西，像这种大老鼠，就是那个地方到处都是的玩意儿。” 这些人都不认识锦毛鼠，否则的话，一定会心脏怦怦乱跳。这个门里的世界有很多的锦毛鼠，这意味着那里某个地方有着数量惊人的蓝金。 蓝金是什么东西，这个世界上最有力量的便是那种金烟色的金属了，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围绕着那种东西或者是那种东西所能换取的东西在进行，腥风血雨，繁华落寞，不外如是。 罗梦雪打起了瞌睡，罗神通叫醒了她，和三个各怀心事的男人一起离开了这里。那扇虚掩着的门，四个大男人谁都没有勇气走进去，倒是不如那个走路都困得摇摇晃晃，手里提着一只大老鼠的小萝莉！ 当五人离开神殿的时候，唐毅那边还没有看到罗梦雪口中的大草原。 皓月当空，青白的月光照在血色的大地上，有着别样妖异的美感。 这是一座大山之巅，植被稀薄，遍地都是怪石嶙峋，月光找不到的阴影里，幽光闪烁，好像一双双幽灵游魂的眼睛，实际上却是一些奇特植物上所结小果子散出来的光芒。 唐毅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苦香味，仔细端详最近的一株躲在阴影中结着果实的植物，突然想起这好像是红山谷地区特产的红山柿，那小果子就是红山柿的果实。 红山柿的味道据说很甜美，唐毅摘了一个擦吧擦吧吃了，连连点头，确实味道非常香甜，有些像他爱吃的灵眼，只是这个没有果核，那个差不多都是果核。 唐毅连吃几颗，觉得腹中有些不适，突然想到红山柿天性数寒，只生于山巅，借霜露之气而滋长，是和红山谷的阳属性相克的植物。 唐毅坐在身旁的大石上，脑子里有些乱，他回头看看，那扇门已经消失了，这里是九阳界大6的红山谷，他曾经在地底熔岩中练就了无极遁法之后到过的地方。 从唐毅此刻所在的地方向南，就是绿野原，也就是铁牛野，那个铁牛小剑誓死捍卫的地方，也是他五个弟子的故乡。 唐毅坐了一会便起身，一路难行，那些曾经给他刮过地皮的地方，都已经从癞痢头变回了原本的清秀模样。 走出红山谷地域，视野陡然开阔起来，这里已经是绿野原的边际，他来到了九阳界赫赫大名的牧乡粮仓：绿野原。 绿野原依旧，铁牛野依旧，但是那个曾经大名鼎鼎的老人家，那个迟暮的英雄，却已经永远不会再出现于这个地方，这个世界。 没有了那次的阳光明媚，也没有了那次的草丛里打滚儿，那时的唐毅还不过是个实力有限的刺客天焰，而现在的刺客天焰却已经是天下第一刺客，风阳城和风阳丹坊的主人，圣神殿的传承大祭司，掌管着天葬洋的牛人，大家族二世祖的师父，各方势力不管喜欢不喜欢忽略的存在。 正所谓物是人非，正所谓今非昔比，不外如是，不外如是。 唐毅一阵唏嘘，漫步前行，远远看到了一堆篝阳，空气中还隐隐传来烤rou的香味儿，此般情景，和当年的情景何等的相似！ 唐毅很快就来到了篝阳旁边，一个年轻人和几个孩子围着阳堆正在翻烤着一只铁头牛。 铁头牛是翡翠山的特产，rou质鲜美肥嫩，中洲的国宴上所用的羊rou，便是这种，在整个九阳界的上层圈子里，都喜欢这种食材。 铁头牛并不是野生的羊类，而是由翡翠山的铁牛族人采用秘法放养而成，这种秘法是铁牛族人的不传之秘，只在族内的男性之间世代相传，女人都没有资格知道其中奥秘。 铁头牛十分的珍贵，但是每只上万金阳元的价钱，最终能到达铁牛族人手中的不足百分之一，最多的利润都给统治这片草原的翡翠皇所得，铁牛族人获得的那点钱最终还是从翡翠皇那里换成各种放养铁头牛所需的东西，他们实际上一无所获，勉强维持生存下去，一代代的繁衍下去而已。 就像白居易笔下的卖炭翁，还有某位大诗人笔下的泥瓦匠一样，铁头牛是铁牛族人放养出来的美味，可是他们却没有吃这种美味的权力和资格，莫大的悲哀！ 这几个人都是铁牛族的羊皮袄羊肚子手巾的装束，这是铁牛族人特有的装束，他们烤铁头牛吃，这是杀头灭门的大罪。 唐毅的出现吓了几人一跳，脸色都是一变，几个孩子就要站起来，手都往怀里摸，那里面鼓鼓囊囊的，唐毅看到了几把小剑。 此情此景，此景此情，都让唐毅想到铁牛小剑那个老头，还有远在风阳城的苍穹冷血和仙梦，他这个时候突然间想到，自己出现在了这里，那么远在去往魔龙洞路上的自己，还是否存在着呢？ 这是个唐毅暂时无法求证的问题，他现在就算是使用无极遁法或者是九阳化影，想要到达那里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除非他现在有空间之门或者是空间传送卷轴，遗憾的是，这些他现在都没有。 有时候，空间和时间的问题很难简单的来理解，就像是电影、里所描述的那样，无法单一的来理解，牵一而动全身，一切都有着无比微妙的联系。 “你们不用担心，我只是路过的人，跟翡翠皇没有什么关系，就算是勉强要说起我们之间的关系，那就是有仇。”唐毅淡淡微笑看着这个脸上带着一道刀疤的汉子和四个小孩子，他的微笑和话语让他们都安心了不少。 不过，唐毅的话也让他们有些紧张，因为唐毅的话里不经意的透漏出来一些杀意，那股杀气十分的强大，让他们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 唐毅坐了下来，那个年轻人将烤熟了切下来的第一片铁头牛rou用小剑削下来，放在一片树林上，递给了唐毅。 唐毅从自己的空间里找出来调料，洒在了羊rou上，放在火上燎了一下，顿时异香扑鼻，他一边吃着烤rou，一边娴熟的翻动着烤的熟了一层的铁头牛，往那上面撒着调料，从自己的空间里拿出来一把小剑，给他们削下来一些rou片，甩在那些孩子面前洗净平铺的树林上。 此刻，唐毅倒像是个主人，那个汉子和那些小孩子反倒成了客人。 汉子面前的树林上，最后一个得到了一片rou，他的目光却没有放在rou上，而是盯着唐毅手里的小剑，一脸震惊的神色：“羊神刀，你，你怎么会有我们铁牛族遗失的宝物？” 唐毅没有说什么，有些过往，他不会随意的提及，至少，在不清楚这些人的来历之前，他是不会那么鲁莽的。 汉子见唐毅没有再说的意思，也没有强迫，他只是默默的吃着rou，突然间，他竖起了耳朵，四个孩子之中的一个陡然间跳了起来，把那大片的羊rou用树林卷起来往怀里一揣，小小的身影飞快的蹿起了一旁的密林之中。 “小剑，注意点安全。”汉子嘱咐了那个小孩子一句，小孩子远远的嗯了一声，唐毅看到他已经远在百丈以外，度很是惊人。 “小剑？”唐毅觉得有些缘分，这个孩子的名字竟然和自己手上这把所谓羊神刀主人铁牛小剑一样，如果这个孩子也是铁牛族的人，那就叫做铁牛小剑了，不是一样，是一模一样。 唐毅继续吃着烤rou，汉子说道：“不知道这位贵客从什么地方来，但既然你手上有我们铁牛族遗失的宝物，那么就是我们铁牛族最尊贵的客人。” 唐毅微笑不语，这个汉子的话显然还有很多的内容，前面这些不过是个引子。 果然，汉子又说：“尊贵的客人，我们铁牛族人不会拐弯抹角，我就不和您弯弯绕了，请问，这把羊神刀，您愿意用什么样的代价才能归还给我们呢？” 唐毅从空间里拿出来美酒，淡淡的说：“若是有缘，我自舍之，若是无缘，我自走之。我什么都不需要，所以我也不会要什么样的代价，你们铁牛族好像也没有什么值得我看的上的东西。” 唐毅叹了口气，感慨的看着面前月色下美丽的山野：“这片美丽的原野，并不属于你们，这些珍贵的东西，包括铁头牛在内，也都不属于你们，而是属于翡翠皇，你们连自己都不是自己的，又能给我一些什么样的东西呢？” 唐毅的话让汉子和三个孩子都一脸的愤怒，可他们就算是不愿意承认这样残酷的事实，也不能抹杀这个事实的存在。 汉子很快的冷静下来，平静的说道：“你说的没错，我们确实什么都要没有了，不过是要没有了，也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如果你能把我们的圣物还给我们的话，我们自然有能够让你觉得物有所值的东西来交换！” 唐毅没有回答汉子的话，默默的吃完了手上的rou片，喝光了一壶美酒，他问：“刚刚那个孩子叫做什么名字？” 汉子不知道唐毅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旁边的一个孩子说道：“铁牛小剑。”，他的话语之中不乏骄傲和自豪，显然铁牛小剑在他的心目中有着很高的地位。 另外两个孩子的表情却各不相同，一个十分的平淡，一个有些嫉妒和愤恨，他们各自的反应力，唐毅就看出了很多很多的东西。 其实，一切秘密，都可能隐藏在非常细微的平常细节之中，但是真正注重这些细节的人少之又少，所以能够现那些秘密的人总是非常的少，这部分人就给人称之为智者或者是老狐狸。 或许吧，只有经历过世事浮沉年纪偏大的人，才会真正有耐心来关注这些，而一般人，极少有这样的好耐性。 唐毅心中一震，想起了刚刚那个和自己这把小剑的主人，好像在眉目间和这个也叫铁牛小剑的孩子似乎很相似，难道说，这个孩子是铁牛小剑的后人？ 不可能啊，唐毅否定了自己这个想法。铁牛小剑大行前曾经有过遗嘱，要他去找到其女儿汉灵芝，那是老头唯一的女儿，又怎么会出现什么后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