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回溯篇动力
痛苦吗？绝望吗？ 这就是你现在所面临的一切啊，少女。 想要得到全部？真是太天真了，怎么可能会得到全部呢？ 世界上不存在什么十全十美的事物，它永远都是那么残酷地公正——当你获得什么的时候，那必然要付出代价。 所以…… 公平公正的啊。 既然你已经向希望诀别了，那就不要再想着和它挥手了。 唯一可以陪伴你的，只有你亲自选择的孤独。 当然……还有你用来逃避现实的，人偶。 —— 是啊，就是这样的，哪一次不是这样呢？ ……应该说，自己对他们抱过希望？ 不，从来都没有，从来都没有过……自己，怎么可能，对他们抱过什么期望呢？ 自己，早已向所谓的希望诀别了啊。 依然不愿意接受事实，还妄图向它挥手的自己……真是愚蠢呢。 愚蠢到无可救药的地步啊。 所以，少女明白自己应该做什么了。 虽然她明知道这是错误。 虽然她明知道这是堕落。 ……但，已经和希望诀别的她，还剩下什么呢？ 已经够了，够了……不想再被伤害了。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希望的话，那它肯定已经死掉很久很久了。 所以……自己，还期望什么啊，期望它复活吗？ 即便是复活了，但少女相信……它也不会垂怜自己的。 已经和希望诀别的自己……不可能成为希望的伙伴。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所以？绝望？ “……我，才不会那么愚蠢……继续愚蠢。” 堕入绝望深渊的话，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少女……至少，少女，还不想绝望。 那么要怎么做呢？怎么……让自己不会堕入绝望？ 抹掉泪水后，少女抬起了头，和人偶对视起来。 ……至少，还有你，对吧？ 她喃喃道。 ……至少，她还有人偶。 被她伤害，却……依然愿意陪伴她的人偶。 —— 已经过去多久了呢？ 这不是少女关心的问题，实际上，现在她已经很少关心其他的事情了。 试问，这个世界上，究竟还有什么东西是值得她去关心的呢？ 已经没有多少了，或者说…… 少女看向了自己的作品，那是一个和曾经的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偶。 自从那一次之后，自己愿意去关心的东西……已经被扼杀了吧？ 唯一剩下的，似乎只有她了。 承载了自己无数心血的人偶……也是，注定打破禁忌屏障的人偶。 绝对的禁忌——赋予她生命。 这将是多么狂妄的一件事情呢？要知道，创造生命是那位女神的专有全力，而凡物……远远不及曾经的神圣众族们的凡物，只可能是仰望那充满了无限的未知与可能的神之领域。 所以……自己才会那么的辛苦呢。 回想起这一路走过来的各种嘲讽，各种困难……是啊，它是怎样的一种异想天开？怎样的一种……愚蠢无知呢？ “赋予人偶生命？你想太多了吧！” “你是被那些垃圾书毒害了吗？那种不讲逻辑的东西简直就是侮辱伟大的文学！” “孩子，我承认你的想法很好，但就现在的事实而言……你太超前了，要知道，思想落后一百年是愚不可及，领先一百年看就已经是疯狂了。” “这是属于神的领域——虽然神并非真正意义的存在，但这也不是我们能够涉及的——未能追上曾经的神圣众族的凡物可以涉及的！” “……所以呢？你能做到？” “放弃吧，还是活在当下——******是不现实的，如果没有时间的沉淀，什么奇迹都不可能发生。” 少女知道自己很愚蠢……是啊，她又开始自卑了。 她一直都是这么自卑的人。 惧生，孤僻，执拗。 ……想要改变一个人的性格，除非将她过去的一切全部撕碎吧？然后用另一份资料重新拼好。 ……所以啊，她很弱小，很无能。 挑战神之领域？不可能吧？ 她心中如此想着。 但……正因为如此，才更要坚持吧。 虽然是否定，但少女还是认可其中的一句话的——******是不现实的，如果没有时间的沉淀，什么奇迹都不可能发生。 ……所以，正因为它看起来不可能实现，才需要更加努力吧。 更加的……努力！ “……小波登好努力。” “……她应该是最勤奋的一个人偶师吧？” “……膜拜。” “但就是有点……没错吧？” “如果她没有走什么歪路的话，或许已经能成为一名人偶大师了。” …… 已经很努力了吗？ 在不知不觉的坚持中，偶然停歇的少女回首时，也是发现了不少的友好评判。 最努力的，人偶师？ 少女默默地低下头：“……最努力吗？” 真的很努力吗？肯定不是……她，才没有那么努力吧。 可不是吗？明明还有更多的时间，更多的时间……浪费在不必要的事情上面。 而且……依然没有什么起色啊，如果真的有努力的话……应该，可以看到进展吧？ 所以说……自己还不够的，一点都不够。 “按照正常的心态……我现在，应该是对人偶产生厌倦了吧。” 可不是吗？没有谁会一直喜欢重复同一份工作的，没有谁……没有，谁啊。 但是，自己又完全的，坚持下来了。 因为什么呢？ ……只有坚持呢。 少女知道自己是个自卑的人，自卑的她……注定没有太多的勇气，去相信自己的能力。 唯一能够相信的，只有自己的坚持与努力了。 ……量变，总将促进质变，而质变将会化成新的量变的开始。 所以…… 所以？ 只剩下坚持了，没错吧？ 但……世界上真的有成功吗？ 就和希望一样。 少女知道……它们可不会想起自己的，也不可能理睬自己。 所以…… 所以！ 要做的已经非常明显了，不是吗？ “……我什么，都没有。” 唯一值得信赖的……只有那坚持不懈的努力。 也许，它只是个逃避的理由……但是，但是，自己真的甘心吗？ 真的只能是……逃避的理由吗？ “……如果说，向希望诀别的我……还有什么可以奢望的话。” ……就靠她那坚持不懈的努力，重新的……重新的创造一个新的希望出来吧。 新的希望。 ……属于，自己的，希望！ 这就是她的动力……唯一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