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祭祀

    很快三天过去了。

    在柳家的精心准备中，此刻石柱已然立在校场阅兵台上，石柱上已然绑着数万头牛羊，场面尤为壮观。幸得校场广大，平时练兵，容纳十万人无丝毫压力。

    祭祀场地原本的泥土地面也被柳家之人铺上了一层大理石地砖。不说耗费的钱财物力，单说耗费的人力资源便可见一斑。高台之上再筑一台，为的是放置老道炼制的星辰鼎，幸亏高台面积很大，不然大鼎还不一定能够放置上去。柳家此次祭祀天地可谓声势浩大。柳家cao办此次祭祀仪式本来没有如此大的场面的，但是不知何人将消息走漏。使得祭祀仪式便由柳家自家的祭祀仪式升华成国家的祭祀仪式了。

    但是迫于时间紧促，场地面积并未被扩大，还是原来的规格，但是场地的布置堪称豪华。

    原因是皇帝不知从何处接到了消息，并传讯柳皓月，“听闻柳王弟为我朝江山社稷，黎民百姓祭祀于天地，朕闻讯甚喜。祭祀之期，朕要亲临现场上香祈福。”这条消息对柳家来说无疑极为轰动。皇上亲自参与祭祀，实非柳皓月所愿，本想处理这件事越低调越好，谁知弄得满朝皆知。不过皇上为柳家传过信后，便下旨：凡京城三品以上官职大员与朕一同前往柳家参加祭祀典礼，保我厚德王朝江山永固，百姓安居乐业。

    圣旨一下，所有京城三品以上的官员都闻风而动，齐齐往青柳城行去。

    其实一开始皇帝便心存疑虑，为何青柳城柳家如此大的动作，祭祀又是为何？但左思右想不得其解。第二日上朝时，一位大臣说道：“上座八位鼎辅，为何这几日不见柳辅公？”

    皇上说道：“前几日，柳叔父来到宫中找朕。说他孙儿被人刺杀，危在旦夕。向朕讨要药材，便急匆匆往青柳城赶去。朕听闻青柳城近日有大事发生，不知可否真实。”

    一位大臣出列躬身说道：“陛下，臣之主家却有大事发生。正如陛下所言，事关主家未来之主，柳青。

    在七日之前的夜里，一刺客刺杀少家主，当时因深夜屋内黑暗，匕首插入少家主肩膀，索性并未伤及性命。但是不料刺客竟在匕首上淬毒，家主只得送信来京，请求老家主求皇上赏赐些元灵莲子，吊住孩子性命，再由柳家医师徐徐将毒药从少家主体内提出。此事老家主或许在面见陛下时也没有提到，因为那时柳家主家都还不知少家主中毒的事。

    匕首上的毒物极为棘手，我柳家医师说此毒像是一种新毒，并未见过。没有解药，也无法用内力逼出。不说没有毒药配方，就算是有，也已然无济于事了。可怜我柳家少家主才只是一个三岁小孩儿，如何能够抵抗毒力的侵蚀，主家每天都会拿出大量的药材为孩子续命。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所以家主便想借天地之力治愈孩子，寄希望于天地祖先，也是实在没有办法的办法了。毕竟史书有记载，先祖祭祀天地发生神异现象的事情屡见不鲜。正值我柳家大难，才有此事发生。”说完退到一边。

    皇上言道：“柳家无后继之主是大事，朕决意祭祀之期亲赴现场，上香为孩子祈福，也为厚德王朝的江山社稷，黎明百姓祈福。”

    众臣齐齐躬身，道：“圣上英明。”上座的七位辅公异口同声道：“陛下，臣等希望去到柳家同尽绵薄之力。”皇帝说道：“好，众卿众志成城，当为天下表率。来人，传旨天下，柳王为我朝的江山社稷，黎民百姓祭祀于天地，朕闻讯甚喜。祭祀之期，朕要亲临现场上香祈福。凡京城三品以上官职大员与朕一同前往柳家参加祭祀典礼，保我厚德王朝江山永固，百姓安居乐业。”

    就这样，这几天柳家人提高效率加紧赶工才布置了一个相当豪华的祭祀场地。虽然相对于皇家祭祀相差甚远，但也勉强符合皇家祭祀的要求了。

    这些天柳家门槛都险些被踏破，宾客络绎不绝。柳皓月则是美其名曰监督祭祀场地的建设，独留柳重阳一人在家迎客。这次祭祀也算是柳家近二百年内的最大的一次事件了。

    直到第三日清晨，皇帝驾临柳府，柳皓月父子二人齐齐出门迎接。柳皓月上前扶皇帝下马。引领皇上去了迎客大厅，皇帝坐于主位。说道：“叔父这几日消瘦了许多啊，还请叔父暂收哀伤，这次满朝文武都来为孩子祈福，相信孩子定能逢凶化吉。”

    柳重阳起身躬身说道：“若此劫能逢凶化吉，全赖皇上恩德，我柳家没齿难忘。”

    皇上笑了笑说道：“叔父言重了。不知祭祀何时开始？”

    柳皓月躬身道：“今日午时便要开始了。午时之后夜晚还要祈求上苍降下星辰之力护佑我儿。现已临近午时，还请皇上移步祭祀场，臣已然布置停当。”

    皇帝说道：“也好，还请王弟头前带路。”

    柳皓月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跟在皇上背后，向祭祀场行去。此时祭祀场上人潮涌动，场内场外都站满了人，诸位大臣一一站在自己的位置上，静等皇上到来。七位辅公都已站在高台手捏信香，躬身肃立。

    前面禁军开道，大喊，“皇上驾到”。所到之处人群纷纷让路，跪倒在地。当时在场之人不下数十万，当真是一眼看不到边。沿街十里，人群整齐跪倒，大呼万岁，真是宏大之极。

    皇上下了车碾，步行往祭祀台走去。到了台上，皇上说道，“平身”，自然有侍卫传令下去。接下来由近千名内力高手在台上布置了一层内力罩，不单单是保护皇上，还可以将台上众人的声音放大传递到在场每一个人耳中。

    皇上站在高台上，面对众人说道：“祭祀开始。”然后皇上转身拿起信香，躬身礼敬。

    柳家管家柳建大声说道：“点香，奏乐，礼敬天地！”台上桌上的鼎内，三根高香被人点着，皇帝等人依次往鼎内插香。台下平民跪在地上以头触地，不敢发出丝毫声响。

    管家大声道：“请祭鼎，祭祀天地。”

    只见十名大汉，运气扛鼎来到高台上，将鼎放在台上。正是老道炼制的星辰鼎。鼎内坐一儿童，三岁左右，正在鼎内活蹦乱跳，这里摸摸，那里看看的一副小孩儿顽皮的样子。这孩子就是柳青了，因为在此之前老道士已经在鼎口布了一层隔音结界，所以小家伙的声音才未能传出鼎外。又因为鼎高一丈有余，在场没有一人看到鼎内还坐了个小家伙。

    鼎落座于祭祀台上后，管家又开始大声的诵读祭文了。这一读便是三个时辰，眼看天色已晚，老道士在人群中向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心中了然，大声喝到：“‘牺牲’祭祀，祈福天地祖先。”

    众人跪地大呼星辰，皇上与一班文武也躬身呐喊星辰。只见此时，十根石柱上捆绑的牛羊全都消失不见了，一道白光自天空笔直射入鼎中，射在小家伙脑袋上。小家伙一开始还有些惊恐，不过之后表情便放松下来，又开始在鼎内跳跃玩耍了。老道士神念透过鼎内，看到了小家伙顽皮的样子，摇头微笑。心道：“你现在很舒服吧，神魂得到星辰之力的加持，活力满满的样子啊。待会你就动弹不得了。”

    接着老道士在人群中手指极速掐诀，一个白玉瓶出现在鼎内，悬浮在小家伙头顶。小家伙不明所以，伸手往玉瓶摸去，只见玉瓶突然散发nongnong白光，瓶塞掉落，自瓶内流出了黑褐色的粘稠液体，散发着nongnong的清香。正是玄武精血，小家伙在鼎内被一股压力压得趴伏在地，动弹不得。

    威压从鼎内缓缓散出，在场众人，凡人都已然被压的抬不起头来。有些内力的官员也在苦苦支撑，双膝颤抖，仿似要跪下一样。过了不一会儿，大鼎内精血已经没过小家伙的头部，小家伙想挣扎却又被压得动弹不得。此时老道士的声音传入小家伙的耳中，“别怕，闭上眼睛，屏住呼吸，心里想着你你能看到你的身体内部。你会看到身体内部有一个个透明的点，沿着最亮的几个点串成线从上到下将黑色的东西压缩到一个又一个的点中。如果点里面黑色的东西满了你会感觉到你的身体有些疼痛，之后再往下一个点内压缩黑色的东西。如果这些点内都塞满了，会有更多亮着的点出现的，好玩吧。想说什么就在心里想一下我就能听到了。”

    只见小家伙听后，眼睛一转，心里想道：“好玩，你说话更好玩，你是怎么不说话就让我听见声音的呢？”

    只听老道的声音又在小家伙脑海中响起：“想知道我是怎么办到的吗，那就按我说的做吧。乖乖做好了，之后我给你买好吃的，好不好。”

    小家伙心里想到“好”，便按老道士说的在体内填起了圆圈。就像画画一样，看着一个圈越来越大，越来越黑。直到那个点带给小家伙一点疼痛，小家伙便又接着画下一个圆圈。

    就这样小家伙将全身的圆圈都画了个遍。全身的压力也没有了，小家伙也能动了。老道士在人群中双手掐诀，打出一道黑光射入小家伙体内，小家伙体内的圆圈又变成了透明颜色。

    此时离玄武精血打入鼎内已经过了近十个时辰。在场所有的人都已经趴在地上十个时辰了，终于可以起身，随后是一片骨节啪啪作响的声音在台下人群中响起。皇上看着台下的人群，自己也特别的疲惫，虽然有内力屏障挡着，但是刚刚那股威压离皇帝是最近的，皇上的感觉是最直接的，直觉一股如大山般厚重的气息在头顶压下来，虽然有内力屏障的保护，但是还是要心神全部控制内力充斥全身，才能勉强站立在台上，但身体也微微往下弯去。

    好在威压由强变弱，这才好不容易挺了过来，十个时辰的威压，任谁都不会好受吧。就在这时，威压在次滚滚而来，比先前更加强悍，直压得皇上当场跪在地上，动弹不得。皇帝不由得满脸惊恐，这气息是只在深渊之海才能出现的气息。不过现在的气息对人没有敌意，若是放在深渊之海，能当场便将人压成rou饼。

    而鼎内小家伙也在承受着威压，但却并不强烈，至少小家伙的手脚都还能动，只不过比平时慢了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