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八十五 阴与阳
“诸位前辈,诸位道友,晚辈江逸,我抽到的题目是论阴阳!” 刚才在台下的时候,江逸就没个正形,是怎么洒脱怎么算。 可到了这个时候,江逸是绝对不会像刚才那样玩世不恭了,因为,像江逸这种世家子弟,对轻重缓急分得很是清楚。 说完开场白之后,江逸又恭敬的施了一礼,说道:“众所周知,这阴阳是一个很大很大的题目,关于这阴阳的问题,古圣先贤的论述真可谓是汗牛塞屋,同时,这也说明这阴阳的学问可以贯彻到天地之间的所有地方,甚至,还可以说就是阴阳形成了世界,又或者说世界就在阴阳之内。” “也正因如此,阴阳这个题目就实在是太大太大了,晚辈自问才疏学浅,现在又要在这里班门弄斧,并且还是在诸位前辈面前,这也实在是让人诚惶诚恐。但天地生万物,万物皆有灵,我江逸自然也不例外,在这些年里,我心中似也略有所想,今天有些不吐不快!既然如此,那晚辈现在就夸夸其谈一下,虽然有些人云亦云,也请诸位前辈不吝赐教。不过,若只是说阴与阳两者外在属性的话,我估计就算一个七岁顽童也都能论述一番,也更是失去了论道的真义。既然如此,那我江逸今天就斗胆讲一下阴与阳两者之间内在关系的问题。” 江逸刚刚完完上面这些话,广场上立时鸦雀无声,说实话,这江逸还真把在场的人全给镇住了。 原因无它,阴阳这两个字,也实在是太简单了,又几乎是无处不在的,人人都能说,若是江逸也像普通人一样,也人云亦云说上一堆大白话,比如,什么日有阳,月为阴,什么男为阳,女为阴,动为阳,静为阴之类的常识,然后再照本宣科的说上一堆的话,估计多数人还都不会当回事儿。 可江逸偏偏就反其道而行之,他非要在这里说一下阴阳之间的内在关系,这可就是真本事,大学问了。 也正因如此,在场的所有人,就算是那些个灵婴期的宗师,此时也都在仔细的听着,都想听听江逸有什么高见。 而江逸的师父陈子瑞呢?他现在则更是微微的颔首。 也是,知徒莫若师,这江逸刚刚一撅屁股,陈子瑞就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了,如此一来,陈子瑞的心里也自然是有些快意。 不但如此,江逸刚才一本正经的弄了个开场白之后,不但镇住了其它人,也算是把极远处的祁楚韵也给镇住了。 现在的祁楚韵也不跳了,也不蹦了,只是瞪着两个大眼珠子,要好好听听江逸有何高见。 见预料的效果已经达到,于是,心满意足的江逸又直接言道: “我在江逸看来,这全天下最大的学问,往往也就是最简单的学问,而多数人平时也只能看到一些复杂的关系,却永远不明白这最简单的道理,所以一生难有个进步。阴阳也就是这最简单的道理之一,它也能穷尽天下之学问。说真话,若是真将阴阳神秘化之后,从表面上它也很是玄虚,也更能显示出一些人颇有学问,可如此一来,这阴阳的实质又让一些“假道学们”弄的一无用处。今天我江逸就想讲些实在的东西,而今天我要讲的,也主要有三个方面,一,阴阳一体的关系,二,阴随阳动关系,三,阳杀阴藏关系。” “首先,我先要说一下阴阳一体的关系。有一句古话说的好,这叫做阳无形而阴有体。依这句话为根本,我们就可以直接将所有有形的物质,理解成阴性的,而无形的虚空,理解成阳性的。” “众所周知,所有的阴性物质,都必须占据一定的阳性空间,就比如,一张桌子,如果没有了空间存在,这桌子能存在吗?也就是说,一旦没有空的存在,有形也是不可能存在。所以,这有形与无形,也从来都是一体的,从天地初生的那一刻起,阴阳也就无处不在,没有任何一件东西是有阴无阳,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是有阳无阴的。再比如说吧,一旦没有了阴的静性,也就没有了阳的运动。反过来,任何阳性的运动,也都必须要建立在阴性物质的基础之上。我再举一个例子,在所有人的家庭之中,也只有男女平等,男女和谐,这一家人也才能比较幸福。同时,在每一个国家之中,也只有男人与女人,方才能组成一个家庭。再比如,世间若是只有男人,或者只有女人,那一定就是孤阴不生,独阳不长。也正因为阴阳同为一体,故男女通婚,故天地相合,也才有了万物。圣人也方有言,天地之大德才曰生!” 江逸说完之后,台下之人频频点头,都暗自赞许,这江逸见状,更是清了清嗓音,又再次说道: “我再说一下阴阳的第二个关系,也就是阴随阳动的关系。众所周知,在婆娑世界的的多数地方,也都是女主内,男主外,虽然各地制度不同,种族不同,国家不同,但多数的情况之下也皆是如此。不但是凡间,就算是修仙界之内也不例外,其关系依然是男外女内,各宗门的锐金营,巡防营,白虎堂,基本都是男的,这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我再举一个例子,咱们平时所用的历法,也依然是阴随阳动的关系,比如说,年为阳,月为阴,月份阴的变化以年为根本。年的具体表现,又要以月的方式来实现。还有,太阳为阳,太阴为阴,太阴的变化,要以太阳为根本,月随日转,太阳对所有人的影响,又要以太阴为媒介。再说一句更明显的,咱们修道之人的多数人,都要经过辟谷的阶段,但大家进入辟谷阶段之后,谁敢说自己一生之中一口饭也都不吃了呢?从这个角度来看,这身体为阴,吃饭为阳,所以,身体自然要以吃饭而变动!” 听了这浅显的道理之后,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哄堂大笑,可多数人在笑过之后,又仔细的一想,事情还真如江逸所说的这样,虽然这江逸讲的都是一些小事情,可这些小事情里面都还真有大学问。于是乎,在场的众人此时又纷纷的点头儿。 甚至就算是远处的祁楚韵,眉头也逐渐舒张开来,还轻笑了一声。 又过了好一会儿,江逸又继续说道:“我再说一下阳杀阴藏的关系。这个阳,可以理解成天地之间的正气,阴指的就是天地之间的邪气。阳杀的意思,也就是要用天地的正气来来压住邪气罢了。就说咱们修道之人吧?咱们想修成纯阳之体。可咱们的的身体从来就是阴性的,所以也才叫做阴身。也只有咱们正气旺了,阳气旺了,才能让身体健康,才能让修行进步。当一个人生病了,受伤了,他体内的邪气就会过多,这时候,他正气不足,也自然就什么也做不了。到了此时,也就要用正气来祛除病灶,伤痛。实际上,祛除病灶的这个过程也就是阳杀阴藏的过程,咱们修士也同样就是要用阳来纠正阴性的身体罢了。” “我再换另外一个说法,一个好人一旦被坏人欺负了,他就应该用正气来压制住坏人的邪气,这种正气的人越多,整个世界也就会越安定。也是如此,阳杀的这个杀也就有了弘扬的意思。任何的好人,在多数的时候,也都要学会宏扬天地之正气,这也就是阳杀的根本所在。阴藏的方面也很容易理解,阴藏也就是要把自己的一些阴德好好的藏起来,就比如世俗道德上说讲的,一个人行了善事之后,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对任何人也不说。而行了恶事之后,又偏偏要马上说出来,要多受一些责罚。换另一句话,阳也就是要天行健,自强为息,主杀,主伸张正气。阴,也就是地势坤,厚德载物,主藏,主培养德行。我们每一个人来到世间之后,一定不可以无自强之心,也不可无积德之念,也只有这两条同时都做好了,方才能无往而不利。说到这里,我必须要说一下,自古以来,有一些所谓的君子,他们一旦遇到一些坏人之后,胆子都吓破了,什么也做不了,这种人就根本不配叫君子,他们也只是一些无能之人罢了。也只有那些一身正气之,还能阴阳并用之人,才配得上君子这个称号,而真正的君子,又日日勤修,建功业而延福祉,还造福于万世,最后,杰出之人方才能称之谓圣人!” 在说完这些之后,江逸又对着下礼了一礼,说道:“诸位前辈,诸位道友,晚辈说完了,还请诸位前辈教诲!” 按说,江逸最后这句话也只是客套话而已,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他也就应该直接直下台去,这才是合乎规矩。 可俗话说的好,不怕没好事儿,就怕没好人。
就在江逸刚要下去的时候,人群之中突然有人说道:“江道友且慢,江道友刚才的论道也的确让人茅塞顿开,我本人也更是受益匪浅。但有一句话说的很好,叫做书上得来终觉浅,需知万事要躬身。我现在有一个疑问,是不吐不快。江道友,我听闻你当初居然深入西川盟当细作,在这些年里,你做事的时候又颇是有些放浪,如此的行径,又可能配得上你刚才所论之道吗?” 说真的,这一句话,也真是无理至极,已经失去了修士本份。 也正在因此,这话刚刚说完,广场上的众人就是一片的哗然,然后,在场的所有人也都连忙向提问题的人看去。 众人看罢之后,这才发现,原来这说话之人非是旁人,正是那六名“准姑爷”之一,天元宗的古远天。 在听完此话之后,天元宗的灵婴期宗师焦炫,当时就是一皱眉,看得出来,焦炫对古远天刚才所说很是不满。 既然自家人都是这样,那其它人自然也更是议论纷纷了。 书中暗表,这古远天之所以非要说出这么一番话,并不是信口开河,而是有的放矢。 众所周知,枯荣门是在八天之前方才要求参加相亲的宗门,这件事情也实在是太过蹊跷了,于是乎,天元宗的人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也对这件事情有过一些个调查。 虽然时间很短,天元宗也根本没搞清楚这里面真正的原因,但天元宗的人也已经知道江逸与祁楚韵早就相识,还知道这两人暗中还有一些情愫的事情,更知道江逸和祁楚韵这感情还是打出来的,铁的很。 于是乎,在知道这些消息之后,作为候选人之一的古远天当时就颓废不已,也更是愤恨不已。 也是难怪,这古远天虽然是天元宗之内颇为优秀,这也并不代表古远天本人就是出类拔萃的人物了。 说真话,来参加相亲的事宜的人,甚至包括江逸,刑海在内,也都是自己的宗门安排的,也只有这古远天一个人是毛遂自荐。 古远天之所以要如此做,就是希望自己能成为祁利宾的乘龙快婿,那样的话,他古远天的背后也就有了金钱派当靠山,也才能更有利于他的修炼。 也正因如此,古远天是除了刑海之外,对这一次的相亲最为用心之人。 说真话,这全天下最怕的就是用心,就算是小人用心,那也很可怕的。 正因如此,在这一段儿时间里,古远天为了做到有备无患,最终也好达到目的,所以,他也仔细了解了一下其它几个宗门“准姑爷”的情况。 在古远天看来,韦千里的岁数实在是太大了,就算韦千里能进入最后一轮,也根本没有太大的希望。沧海宗的庄满江,本人好像也有些不太乐意,也可以排除掉。 而奕月宗的那名叫作窦荣修士,各方面比自己还要差上一筹,根本就不能与他古远天相比较,不必放在心上。 如此一来,最能对他古远天产生威胁的,也只有地剑门的刑海和枯荣门的江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