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一十四-卷末】这是我所度过的,最落寞的一天
我怎么也想不到,不可一世的我也会迎来被终结的那天。 毫无疑问,娜娜米父亲寄过来的信给了我们极其沉重的打击。信上说,娜娜米的母亲病危,命在旦夕,布什家族将一张机票塞进信中,命令娜娜米立即归国照料,什么时候回来,他们就什么时候开药。 这个家族是何等的魔性化!一个人不幸患病,他们竟然视之如儿戏,将它用作威胁他人的手段,如果我身临其境,恨不得一拳打翻那群jian诈小人。 娜娜米接到这个消息后,成天以泪洗面,坐寝难安,连饭都顾不得吃,看着她一日比一日消瘦憔悴,我也不由得痛心起来。是啊!如果我的母亲患了重病,没人照料她,我会毫不犹豫地飞回国,赶到她的身边,守护在她的身边,这是做人最起码的孝道,我都知道这点,又何况是带有母控属性的娜娜米呢? “米米,我熬了点小米粥,多多少少吃一点吧!再这样空腹下去,妳迟早会得胃病的。” 我端着热气腾腾的白米粥,小心翼翼地放在书桌的桌台上。见娜娜米没有应我,我好意劝道:“米米!妳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如果妳有什么烦心事,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地交流一番,如何?” 娜娜米依旧没有应我,像是把我当成了这次事件的主谋,彻彻底底地和我划开了界限。哎哟,做人真难,我在家只是一个洗衣做饭的,有必要和我闹脾气么…… 万般无奈之下,我选择强行推醒娜娜米。然而,当我踩上床梯的第一层梯阶时,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娜娜米的床上连半个人影都没有,除此之外,她的被子比以往叠的都要整齐。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这是我见过娜娜米起床最早的一次。 娜娜米似乎很早就出了门,因为她带着我配给她的钥匙,所以能够很方便的进出院外。那么问题来了,没吃早饭的她到底跑哪去了呢? 就在我纳闷之际,物屋外传来了一阵清脆的门铃声。我自以为娜娜米回来了,兴冲冲地跑过去开门。然而出现在我面前的并不是娜娜米,而是我的老邻居,清风香树同学。 香树是个“日猫子”,有着早睡早起的好习惯,所以在这个点出现也是常见的小事,不足为道,令我好奇的是,她往往都是坐在楼梯口等待我和娜娜米出门的,今天怎么舍得按门铃了? “那个,你能让我先进去吗?” 见我一手扶着门扉,摆出一副强烈的“东道主”架势,香树心生畏惧,弱弱地退后了两步。此时的我焦虑无比,根本无暇去理会其他事情,听到香树这么说后,我方才意识到刚才的行为非常失礼,慌忙请香树进屋就坐。 “早饭吃过了吗?” “嗯……”香树坐到娜娜米常坐的那张单人沙发椅上,将手放在膝间,开门见山地问道:“凯人,你又和米米吵架了吗?” 什么叫又和米米吵架,我和娜娜米的性子一向都合得来,即便产生了口角,那也只是单方面的开玩笑罢了。 我轻哼了一声,十分不解地问道:“为什么妳要这么问呢?” “因为……咳咳咳……” “妳慢点说,我去给妳倒杯水。” “不……不用了,咳咳咳咳……”香树又对我咳嗽了几声,可见她昨晚又没有好好地盖被子睡觉。唉!这些活跃在我身边的女生一个个都不让我省心,脆弱的和纸一样,稍微疏忽一下就感冒了。 我给香树倒了杯热水,眼看着她喝完后,我又问道:“现在妳可以说了,为什么妳会以为我和米米吵架了呢?” “因为……我起床的时候会习惯性看看窗外的风景,结果看到了正准备出门的米米,她戴着鸭舌帽,手里还拉着一个黑色的旅行箱,看到我后,她只是微微一笑,转身上了一辆蓝色的出租车。结合你们前几天的冰冷关系,我断定你们是吵架分居了,所以特地上来问清原因,想要帮你们……” 等等,黑色的旅行箱、鸭舌帽……难道说,娜娜米要一个人回国探亲?我的天!这种事为什么不提早和我商量呢? 我和香树讲清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又问道:“香树,妳是什么时候见到米米的?我要去追她回来……”
“两个小时前吧!那个时候天还没亮,但在路灯的照耀下,我非常确信那是我平常见到的米米!” 两个小时,这也未必太早了吧?我尝试性地拨打娜娜米的手机,然并卵,她的手机信号已经被屏蔽,不是处于飞行模式就是关机状态。 这么说来,娜娜米已经在飞机上了…… 我适应不了这种突变的快节奏,撇下香树,如痴如醉地爬回了自己的卧室中。呵呵!就这么一声不吭的走了,她有考虑到我的感受吗?现在的我该如何?今后的我又该如何? 我拿过娜娜米的绣花枕头,像变态那样狂嗅少女独有的芬芳清香。不知什么时候,我已经习惯了这种日常的痴汉生活,即便这样做会被娜娜米骂成变态,我也会毫不犹豫地点头认同,因为在我的心中,娜娜米早已成为了我不可缺失的一部分。 就在我沮丧之际,一道白光从天而至,重重地打在了我的头部,疼得我不可开交,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呵!最近遭到的报应真多,天空都会下刀子雨了……”我感叹着,随手拿起了那个所谓的“高空抛物”,然而,在接触到它的一刻那,我的意识再度开始模糊起来。 这是一封崭新的信件,因为我用力拽下娜娜米枕头的缘故,导致置放在枕头下面的它也随势落了下来。 信封上写着“拓海凯人收”,可见这是娜娜米专门写给我的临别赠言。呵呵,方才说她一声不吭,现在立马搞了出告别书信。这家伙,总能在我意想不到的时候给我惊喜。 泪水滴滴嗒嗒地打湿在信封上,化开了红唇封印而成的接口。“这或许是娜娜米第一次涂口红吧?看上去总感觉怪怪的……”我言笑着,轻轻放下了持握信件的那只手。不知怎的,现在的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完全没有打开它的那份勇气与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