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一十四-卷末】厄运与悲剧再现
送谷菱老师回去后，我又度过了一个极其平淡的下午。 回到家后，见冰箱里的食材所剩无几，谁都不愿管理今天晚上的膳食，为了公平起见，我们制订了“摇骰子决定谁做饭”的游戏。游戏规则很简单，每人有一次摇晃骰子的机会，最小四点，最大二十四点，如果加起来总和是二十七的倍数，今天就由我去买菜，如果加起来是二十六的倍数，今天就由雪织去买菜，如果是二十五的倍数，今天就由雨叶去买菜，如果加起来是其余未曾提到的数字，今天就由娜娜米去买菜。 嘘……别告诉娜娜米这是个套路，她的算术水平连小学生也不如。我们这样做纯粹是为了治好她的懒癌，真的没有其他意思哦…… “咣当！” 四次摇骰子的结果是“13”，根据游戏规则，今天的晚餐将由娜娜米掌勺。娜娜米是一个愿赌服输的乖孩子，见胜负已分，她二话不说就提起菜篮子向屋外跑去。送走她后，雪织靠在我的背上说道：“小凯子，就这样一直算计米酱真的好么？如果她知道了真相，说不定会因此讨厌你哦！” “呵呵！我相信米米，她的算术水平一定不会让我失望。” 我对娜娜米这个“数学白痴”抱有莫大的信心，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后，雪织轻撩了一下发束，问正坐在沙发上喝水的我道：“要来我的房间打游戏么？我最近网购了一台笔记本电脑，这样就不用再跨房间联机了！” “算……算了吧！我现在对游戏不是很感兴趣。” 我谢绝了雪织的好意，结果引来了她的极度反感。她鼓起腮帮子，用拳头轻轻捶了捶我的大腿道：“你心里果然还惦记着那位谷菱老师……小凯子，我以房主的身份命令你，为我背一遍男人的‘新三从四德’，否则你今晚就别想让我为你按摩了。” “好好好，我怕妳了还不成么？” 面对雪织的撒娇攻势，我只好轻舒了一口气，向她背诵道：“三从，老婆出门要跟从，老婆命令要服从，老婆讲错要盲从。四德，老婆化妆要等得，老婆花钱要舍得，老婆生气要忍得，老婆生日要记得。怎么样？一字不差吧？” “呵，既然这样，为什么米酱出门的时候你没有跟从呢？” 雪织的曲杆球打得错落有致，使我深陷一种防不甚防的境遇。见我无言以对，雪织托腮说道：“米酱是我认可的姐妹，在名义上也是妳的未婚妻，你对待她可要像对待我那样，要是趁我不在时打她骂她，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哦！” “小雪织，妳……” 我不理解雪织这样说所谓何意，但我大致上可以知道，雪织只愿意与娜娜米共享我一个人。沉默一段时间后，我向雪织提议道：“去打网游吧！我无聊到有些发困了。” “如你所愿，这次可不要在等复活的时候抱我大腿哦！” 我们互相调侃了几句，手牵着手来到了雪织的房间，然而，正当我准备按下机箱的开机键时，我的手机铃声响了，而来电显示正好是我最亲爱的“米公举”。 “请问，您是布什-美芹-娜娜米的家属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低沉的中年女性声音，与娜娜米奶里奶气的娃娃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急切地问道：“妳是谁？为什么会有我家米米的手机？” “您别激动，是这样的……” 电话那头的喘息声一阵接连一阵，隔了半分钟后，她不慌不忙地说道：“这位少女的通讯录里只有您的号码，所以我猜想您是她最值得信赖的亲友……我是市中心医院的值班人员，二十分钟前，布什-美芹-娜娜米在路上遭遇了车祸，现今被送往医院抢救，情况非常严重，您最好尽早入院缴纳手续费，要不然，她的脚会……” “她的脚会怎么样？喂！” 等我再拿起手机看时，电话那头已经切断路线，似乎将所有我知晓的线索也一并斩断。 手机“咣当”一声掉落在了地板上，雪织见我的神情十分凝重，心里也大概猜到了七八分，“米酱出事了……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当然是去医院找她！” 听到这个沉闷的消息，我的心情一下子从顶峰跌落到了谷底。娜娜米是我在砚心第一个相识的女孩，她性格直爽，知错就改，而且还是被推上封面的第一女主角，为什么，为什么我不经意间的一个玩笑会让她遭受如此大难，这让我怎么向美芹阿姨和莉莉奈交代，怎么向喜爱她的每一个萝腻控玩家交代？ 想到这，我带上雪织和雨叶，穿好鞋，三人一同向市中心医院赶去。路上，我不断回想起自己当初遭遇车祸时的痛苦画面，那是一种烙心的痛，被卡车顶飞，穿肠破肚，血像油画似的洒满街头。若是娜娜米也承受了与我一样的痛苦，却不能像我那样再度醒来，我一定会从医院的天台跳下去，以此来表达自己对她的知遇之恩，没她，我真的活不下去。 在红绿灯前停下脚步后，雪织从包里取出随身携带的纸巾，为我擦拭眼角凝聚的泪珠，说道：“不要过度自责，这不止是你一个人的责任。如果米酱因为我们而截肢的话，我会让医生锯下我的腿来补还她。毕竟，我们说好了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们的笑容若是没了，我活在这个世界上又有什么意义呢？” “雪织……” 我轻轻撩拨开雪织的长发，用手指揩去她的泪花，感叹道：“让我不要自责，妳自己不也哭了嘛……我发誓，如果上天能把米米完完整整地还给我，我一定会对她倍加珍惜，让她吃好的，睡好的，不做家务也没关系，我愿意无偿养她一辈子。” “但愿……这个理想能成为你的现实吧……” 在我们的唏嘘声中，灯光变成了炫彩夺目的鲜绿色，伫足许久的行人继续漫步街头，而我们三人却丧失了继续前行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