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觉醒之日（下）二合一

    时光荏苒，从雷明凯于一片沙漠当中遇到了那自称为雷明的老人的那一天开始，已经过去了四年左右了。

    雷明凯不知道外界的时间是不是也如同眼前这个世界的时间一样。他只知道自己现在所使用的这副身体已经成长到十岁左右的程度。

    随着外表年龄的增长，那将雷明凯当成亲孙子的雷明也开始为其带来了一些这个世界的书籍，将里面的知识逐一教授给雷明凯认识。

    一个愿意教，一个因为眼前的情况，而急需了解当下这个世界，因此，两人也算得上是教得开心，学得勤快。

    让雷明凯在意的是，随着对这个世界的了解的加深，他的脑海中似乎也随之出现了一段段既陌生又熟悉的记忆。

    尤其是在一个周围都站满人，空间不算宽敞，名叫地铁的地方，雷明凯看到自己正摆弄着手中那名为nds的掌机。

    而在这小小的掌机画面上面正显示着一架外形看上去虽然有些差别，但主体上便是长牙狮的战斗动画。

    “这不是零式。但确实是长牙狮。”

    这段战斗动画在雷明凯脑海中循环了数遍后，他又再看到了一段新的画面。

    这不过，这段新画面对于雷明凯来说，并不算太新。

    因为，这便是在四年前，他曾经经历过的那段沙漠之旅。他便是在那里与雷明相遇的。

    随着这些记忆的复苏，雷明凯回想起了自己曾经失去的部分记忆，以及自己并不是诞生在这个世界的原住民，而是来自另外一个名为地球的人类世界。

    冯涛。

    这是雷明凯在那个人类世界的名字。

    在回想起这个名字的瞬间，雷明凯也终于从雷明爷爷所教授的关于这个世界的知识与复苏的记忆的相结合之下，了解到了现状。

    这是一个名为z惑星的星球。

    在这个星球之上，共同生存着人类和名为zoids的巨大金属生物。在漫长的时间演变当中，z惑星的人类与zoids构建出了一种共存的生存之路，形成了一种独特的生存文化的同时，也造就了两个对峙了漫长时间的庞大国家。

    它们分别是海立克共和国和赛奈巴斯帝国。

    追溯到这两个国家诞生之初的历史，雷明凯甚至还可以发现这两个国家的王者都是源自一人。

    当然了。

    这已经是另外一回事了。

    现在，雷明凯所伸出的桑古吾城便是位于赛奈巴斯帝国境内的某座繁荣的城市。

    雷明凯已经在这座城市当中居住了四年，对这里也已经熟悉得很了。

    从窗外传来的声音来看，似乎是正在举行着当地一年一度的盛大节目。

    听着那阵阵zoids行动时所发出的声响，雷明凯不由得从那些复苏的记忆当中回过神来，从窗户探头而出，看向外面的街道。

    “轰！”

    “轰！”

    低沉的脚步声缓慢而富有节奏地响起，在街道的末端，一道道庞大的身影正在漫天花瓣当中踏步而来。

    那双巨大的耳朵，

    左右嘴角边上的巨型獠牙，

    那条粗长，在末端有着一台四四方方的武器装置的钢铁长鼻等等这些特征让雷明凯一眼便认出这便是大型zoids当中，攻防兼备的古王长毛象。

    以往在战场上表现凶悍的它们在此时此刻，已经换上了节日的盛装，为桑古吾城一年一度的盛大节日而进行着游街预热。

    雷明凯看了一会儿，便收回了目光，回到了房间内，沉默地看着桌面上那本被其用来记载着那些复苏记忆的关键词的笔记本。

    刑部时绘的推测是没有错的。

    自己失去的记忆确实在进入了这个世界的这段日子当中，逐步恢复了过来。尽管雷明凯并不知道在随后的日子当中会发生什么，但却隐隐中感觉到一丝异样。

    这个世界，并不是他想象中那般广大辽阔。

    哪怕他在这数年间，曾经试过很多次，跟随雷明行走在桑古吾城周边，观察收集周围的信息，但最终，却发现了一个事实。

    那便是，在离开了桑古吾城一定的范围之后，雷明凯便明显地感觉到这副身躯开始与他的意识脱节，严重之处，还会让这副身躯彻底陷入停顿，让雷明凯干看着着急，却无法对其做出什么有效的控制。

    无奈之下，雷明凯只能够找了个理由，去搪塞雷明爷爷的疑惑。幸运的是，雷明爷爷没有过多地计较，只是将这些异样当成了是雷明凯对沙漠的恐惧而造成的缘故。

    “暂时就这样吧！”

    雷明凯抬手将笔记本合上，将其放回了抽屉里面，准备转身下楼外出。

    今天是桑古吾城的焰火节。

    在这个节日当中，桑古吾城的居民不但可以享受到美味的食物以及参加盛大的活动之外，年满十岁到十五岁之间的小孩还可以尝试激活zoids，甚至还可以亲身驾驶zoids进行移动。

    根据这四年间的探索，雷明凯得出了一个结论，只是自己亲身经历与尝试了某些事情之后，他便能够扩大以桑古吾城为中心的移动范围。

    因此，在雷明凯的推测当中，只要自己能够激活以及驾驶一架zoids的话，那么，他的移动范围将会得到巨大的提升。

    这一点，雷明凯是有着自信的。

    毕竟在之前的经历当中，无论是兰斯洛特，还是长牙狮零式，乃至后面的修奈达，雷明凯自己都亲身驾驶过。

    “凯！我们要出发咯！”

    楼下，传来了雷明爷爷的声音。

    “马上就到。爷爷！”

    四年间的共同生活，雷明凯从雷明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深切的亲人感情以及真挚的关爱。

    雷明爷爷真的如四年前那个晚上所说那般，将雷明凯当成了自己的亲孙子一样对待。

    “来了！爷爷。”

    雷明凯将抽屉关上，三两下穿上鞋子后，便踩着楼梯快速地来到楼下，与雷明一同走上了大街。

    尽管雷明凯在这之前，就亲眼目睹过几次焰火节，但从规模以及热闹程度来看，这似乎已经远超以往的节日了。

    “呵呵。都看傻了吗？来，还有更精彩的”雷明爷爷看着有些愣住的雷明凯，宠溺地笑了笑，便神秘地带着雷明凯一路前往，在人群上穿梭，直到他们来到了位于桑古吾城的中心区域。

    那片专门为停放大型zoids而设立的超大型广场。

    还没有走到那里，雷明凯便听到一阵比起游街的古王长毛象所闹出的动静更大的声响。

    “这是？已经开始了吗？”

    雷明凯皱了皱眉，意识到了他所期待的活动似乎已经开始了。

    “嗯。开始了。”雷明爷爷点了点头，拉着雷明凯踏进了那片广场。

    耀眼的阳光一闪过后，一股热腾腾的气浪便在人声鼎沸之间朝着雷明凯涌了过来。

    “吼！”

    “吼！”

    响亮的兽吼席卷了整个广场。

    金属关节运作的声响也夹杂在欢腾的人声当中，向着四周扩散而去。

    入眼可见，

    尽是一台台豹型，狼型，昆虫型，甚至是造型狰狞的恐龙型zoids。

    这些庞然大物静静地停在了露天的停靠平台边上，打开驾驶舱等待着勇敢的小孩，乃至少年登上去，尝试一番驾驶zoids的滋味。

    此时，在广阔的广场中心，已经有着不少的小孩，少年在自己的父辈的指导下，成功地激活并开始驾驶人生当中的第一台zoids。

    “想去试试吗？凯。”雷明爷爷看着雷明凯盯着那些ziods的眼神，慈爱地笑了笑。

    雷明凯点了点头。

    他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毕竟，这是雷明凯离开桑古吾城的机会。

    得到zoids，就意味着雷明凯能够扩大对这个世界的探索范围。这便代表着雷明凯能够以最快的速度，找到让尤菲米亚和白猫零式恢复的办法。

    要知道，时间已经过去了四年之久了。

    “要捉紧时间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雷明凯在征得了雷明的同意后，沿着工作人员的指示，登上了距离他最近，那台名为闪电豹的zoids的驾驶舱。

    如果是要加速探索周围的话，机动性能优秀的闪电豹或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坐上去，并将双手放在操纵杠上，然后闭上眼睛，试着呼唤这台闪电豹。”

    在工作人员的指示下，雷明凯一一按照吩咐去做了。

    这算是雷明凯第一次实际意义上的驾驶zoids。之前驾驶长牙狮的时候，雷明凯都是处于一个很奇怪的状态。他对当时的记忆，更多的是在熊熊燃烧的怒火当中，将身体交给了长牙狮，任由其发挥。

    然而，

    这一次处于清醒状态的尝试，却没有给雷明凯带来任何结果。

    无论雷明凯再怎么聚精会神去呼唤闪电豹，闪电豹始终都没有对雷明凯的呼唤做出任何一丝回应。

    “不行吗？”

    雷明凯睁开眼睛，皱起了眉头。

    可站在旁边的工作人员却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安慰着雷明凯。

    “小子。不用气馁。毕竟并不是每一台zoids都适合你的。虽然闪电豹看上去很帅气，但以你现在的身体恐怕是无法适应闪电豹的速度的。还是换另外一台zoids试试吧！”

    站在一边观看的雷明爷爷也是点了点头。

    虽然他摆出任由雷明凯自己挑选的态度，但实际上雷明爷爷却不愿意让雷明凯在这么小的时候，便驾驶上闪电豹这个对身体负荷极大的zoids。

    无奈之下，雷明凯只好离开闪电豹，转战其他zoids。

    可到了日落时分，上遍了所有停放在广场中心的zoids，雷明凯竟发现自己居然无法激活任何一台zoids。哪怕是被公认最为万能的天蚕型zoids也无法将其激活。

    这样的事实当头给了雷明凯一棒。

    “哈哈！不用气馁。凯。你今年才十岁而已。要知道隔壁的格萨家的小格萨也是一直到了十五岁才成功激活了一台列车虫。”

    雷明爷爷的安慰并没有让雷明凯感到一丝宽慰，反而他突然露出了一副急切的表情。

    “不。爷爷。时间已经不多了。”

    雷明凯的话让雷明爷爷一愣，随即在雷明凯低头苦思如何突破现阶段的时候，雷明抬头看向天际，看着那漫天星空，暗暗叹道：“确实，时间不多了。”

    “嗯？爷爷。你在说什么？”苦思办法的雷明凯似乎听到了雷明爷爷的感叹。

    “不，没什么。我们回去吃晚饭吧！凯。虽然今天你没有成功激活zoids，但我们家里还有豪华大餐呢！”

    “嗯！我们回去吧！爷爷。”

    这，或许是雷明凯在这个世界上最为美好的一晚吧！

    待到新的日出之时，还沉浸在昨日盛大节日的欢乐气氛的桑古吾城迎来那无边无际的黑暗。

    “发生了什么事？”雷明凯浑身一震，从睡眠当中惊醒，连滚带爬地跑到窗口，探头看向外面那吵闹的街道。

    雷明凯的目光一看到桑古吾城远方那片天空的瞬间，他浑身上下的寒毛顿时竖立了起来。

    只见那本应该呈现鱼肚白，开始升起太阳的天际在此刻竟翻滚着无边无际的黑暗。

    在那黑暗之中，正翻滚着雷明凯十分熟悉的不详，憎恶，令人恶心的血火。

    “深渊！”

    那股气息，雷明凯是绝对不会认错的。

    曾经在鲁路修世界和那被白猫零式成为阿斯莫代的深渊怪物战斗过的他是不会遗忘这股气息的。

    看着那翻滚着血火的黑暗，雷明凯咬了咬牙齿，眼中闪烁着不甘。纵使他不惧这不详的深渊，有着无比强烈的战斗意志，但现实却是现在的雷明凯只是一名年仅十岁的小屁孩，甚至连自己的zoids都没有。

    这样的小屁孩，别说是战斗了，恐怕就连逃跑也费劲。

    “啪！”

    突然间，房门被打开了。

    “凯！快，跟我走！”

    雷明爷爷面容急切地大喊道。

    雷明凯眼中光芒一闪，后知后觉的雷明凯终于发现了雷明爷爷的怪异之处。

    似乎，雷明爷爷从一开始就知道深渊会出现的样子。现在他所表现出来的状态，根本不像是一个生活在和平年代的老人家突然遇到怪异景象那般慌乱。

    “好的。爷爷。”

    雷明凯没有开口询问，只是走到抽屉前，将自己在这数年所写下的笔记本取出，并将挂包带上后，就跟在雷明爷爷身后离开了这处居住了四年之久的房屋。

    “爷爷。我们去哪？”

    雷明凯看了看周围那神色慌张，但在行动间却明显有着某种目的的行人，忍不住开口问道。

    “离开这里。凯。这座城市的使命已经到了。”雷明爷爷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话后，就沉默地拉着雷明凯穿过街道，来到了一处停满了列车虫的中心街道。

    雷明凯一看到将列车虫围得水泄不通的人流，便马上意识到这座城市恐怕早已经对深渊的出现有所意料了，否则是不会出现现在这副慌而有序的情况的。

    忽然间，雷明凯感觉到头部传来了一股温暖。是雷明爷爷的手。

    只见他慈祥地抚摸着雷明凯的脑袋，目光柔和间又带着一丝怜悯。

    “凯。从今天开始，你就要一个人活着了。你要记住，不管遇到什么事，你都要坚强地活下去。爷爷，爷爷恐怕不能再陪你。”

    雷明凯一惊，马上意识到了什么。

    他的目光迅速地从人群当中扫过，竟发现在人群当中还有很多和自己这边一样的情况出现。在其中，之前雷明爷爷所提到的格萨家的格萨爷爷也是被那格萨家的两小痛哭地抱着大腿。

    “爷爷。你被抛下了吗？”

    雷明凯嗓子哑了一哑，眼中闪过了一道寒光。雷明凯的外表只有十岁，但他早已成熟的思维一下子便给出了一个可怕的猜测。

    “不。凯！不许你这样胡思乱想！”雷明爷爷一巴掌拍在雷明凯的肩膀，力道之重竟让雷明凯吃痛不已。

    雷明爷爷眼中露出了一丝不舍，但他依然坚定地捉着雷明凯的肩膀叮嘱道：“凯！我知道你的想法很多，但今天我不许你污蔑帝国。听着！凯！相比于庞大的帝国，我们的存在只不过是卑微的，渺小的，但我们的存在却是让帝国存在，得以下去的部件，形成帝国这个庞大机械的齿轮！”

    雷明爷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沉着声音，语重心长地说道：“凯！那天际的黑暗并不是第一次出现了！这座桑古吾城的存在，便是为了今天！我们已经老了！跑不动了！所以，就让我们这些老了的，废了的齿轮再一次转动起来！为了让帝国继续传承下去···”

    说着，雷明爷爷伸手点了点雷明凯的心，将一枚被用白布包裹的物体交给雷明凯后，用力地抱紧雷明凯。

    “凯！谢谢！非常谢谢你在这四年中陪着我这糟老头子。现在，就让我完成我的儿子的遗愿吧！”

    “爷爷。”雷明凯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哪怕是他那已经是成年人的意识，灵魂也无法对此作出回应。

    “巴德。凯，便交给你了！”雷明爷爷一咬牙，将雷明凯推给了从后面走过来的那名壮汉。

    “上校。你，还是跟我们走吧！”那名叫巴德的壮汉犹豫了一下，忍不住地开口说道。

    “闭嘴！巴德！我不知道我，还有我的儿子有教过你成为懦夫的本事！”雷明爷爷怒喝了一声后，低头看向雷明凯，眼中含着泪光，但神情却是异常坚毅。

    “凯！记住！我们便是帝国的齿轮！哪怕是再卑微的，再弱小的，再老旧的齿轮，都依然有着它的骨气！”

    “凯！记住！齿轮也有齿轮的志气！哪怕是到了死去的那一刻，这股志气，这股骨气也不能丢下！”

    滚滚沙尘中，响起的不只是雷明爷爷的话语，还有车厢内的那阵阵抽泣声。

    “爷爷，爷爷。妈妈，为什么要把爷爷留下来！！”

    幼小的孩童不舍自己的长辈独立留下，不断地哭喊着，向身边的父母哭喊着。

    雷明凯不禁地更咽了一声，眼中悄然地升起了泪光。这数年的感情丝毫没有作假，他同样不舍雷明爷爷的留下，但有着远超那些幼小孩童成熟的灵魂的他却无法哭喊出声。

    “桑古吾城。这是我们帝国的第三道防线。距离上一道防线沦陷已经过去了五年了。这一次，我不知道桑古吾城还能坚持多久。”巴德站在雷明凯的身边，隔着那滚滚沙尘，看向那座远离的城市。

    “巴德。能告诉我真相吗？”雷明凯开口问道。

    巴德看了雷明凯一眼，沉默了一会，缓缓地开口说道：“桑古吾城的任务和上一道防线一样，便是制造一道至少持续数年的隔离地带，阻拦那不详的阿斯莫代的入侵。”

    “阿斯莫代？！”这个熟悉的单词再一次响起在雷明凯耳边的瞬间，缺失的记忆再一次浮现。

    那是一道足以与日月争辉的光芒。

    那是一场惊天动地的轰鸣。

    大地撕裂，苍穹破碎，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在那惊变当中幸存。

    唯一目睹这一切的那停在远离那片区域千里之外的众多列车虫以及它的乘客，还有那泪流满面，捧着亲人的唯一遗物的幼儿。

    “不。爷爷他们的任务！！”

    巴德看着恍然大悟的雷明凯，沉默地点了点头。

    原来雷明爷爷他们的便是留在桑古吾城当中，与来袭的阿斯莫代周旋，直至惊变那一刻的到来。

    雷明凯死死地咬紧牙关。

    这一刻，联系上了所有一切的他，终于明白了！

    这副身体并不是其他人的，而是他，是他本人！

    这里并不是什么宇宙的拼图，而是他自己本身的记忆！

    难怪，他始终无法走出桑古吾城周边范围！

    原来，在这段记忆当中，名为雷明凯的幼儿根本没有接触过除了桑古吾城以外的地图！

    未曾经历过，谈何知晓！！！

    雷明凯低头看向手中那被白布包裹的物体，捻起白布的一角，咬着牙关，用力一拉。

    “唰！”

    红光闪过，雷明凯眼中光芒大亮。

    “这不是志气，也不是骨气，只是遵从自己的心而已！！对吧！你也是这样想的吧！凯！雷明凯！”

    白布落下，握在手中便是那枚赤瞳狮头徽章！！

    “零式！如果你真的和这个世界有联系的话，那么，就给我醒过来吧！！”

    “一起向毁灭这个世界的深渊复仇！”

    “醒来！长牙狮零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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