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书阁 - 玄幻小说 - 山河妖尊在线阅读 - 第八十六章 阿彻你可悟

第八十六章 阿彻你可悟

    “逸安!你怎么了?!”

    水幕散开,待到青雾散去,一眼便能看到光晕之下的白猿,还有趴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苏逸安。

    见此,许长靖从龙淏身边跑过,想要走进苏逸安,弄清楚苏逸安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可,白猿在白色光晕的守护下,五米范围内,根本无人能近身!

    许长靖也因此被阻拦在外面,寸步难进。

    “逸安?!苏逸安!”

    许长靖拍着屏障,大喊着,不知道苏逸安为什么一直趴在那里,没有丝毫动弹。

    “魂灵崩溃重组,你……”

    洛白看着苏逸安的模样,深吸一口气,眼中泪水打转,一生求而不得的东西如今驻扎于他身边,成为了谁?

    “散!”

    洛白摇摇头,此劫入场,到了某一日,终会有结局!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将苏逸安从白猿身边脱离,不然等白猿醒过来,以苏逸安所处的位置,会显得很危险。

    随着洛白一言落下,白色光晕翻滚着退开,许长靖失重,往前踉跄几步,才稳住身子,回头看了一眼洛白,才走到苏逸安的身边,伸手捞起昏迷的苏逸安,没有多说什么。

    吼!

    吼!

    许长靖将将把苏逸安拖出身子,白猿便是睁开眼,仰天长啸,兽吼声惊起遍地滚雾,那些散去的青色毒雾再一次汇聚,龙淏几人凑到一起,面对这东西可没有什么防护的装备。

    洛白手腕转动,一道元力打出去,周围青雾溢散不少,但看着还是在向他们聚拢。

    “长靖,快带着逸安兄回来!回来!”

    炎彻抬袖,掩嘴咳嗽两声,才对着不远处的许长靖大喊着,对于炎彻来说用尽全力的大喊,不过是正常的声音,许长靖听到了一点点,可也不算是很当一回事儿。

    许长靖弯腰,挪挪苏逸安的位置,蹲下身子,将人翻到身后,把人背起来,才走向龙淏几人。

    许长靖颠了一下苏逸安,才高喊:“阿彻,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太听清楚!”

    许长靖背着苏逸安,身影落入众人眼中,成为一座高不可樊的大山,这座山上有着什么,都会是难以言说的绝妙美景!

    “小心!”

    炎彻咽下口中泛起的恶心感,看着许长靖负重而来,抬头一看,看到许长靖身后的状况,不免惊呼!

    “嗯?”

    许长靖皱眉,不知道炎彻在喊些什么。

    看那比划,像是身后?

    身后?

    身后能有什么东西?

    因为背着苏逸安,许长靖扭头不太能够看到身后面,转过身又觉得很麻烦,也就不是很在意的,继续往前走,现在,还是先把苏逸安救醒过来吧。

    “长靖,长靖,这,听不到我声音吗?明明我们隔得那么近——”

    炎彻说着话,一刹那,像是想明白什么东西,伸手捂住嘴,清澈见底的瞳孔中闪烁着震惊!

    不会的!

    不会的!

    怎么可能?

    最后一年,居然也不能安生吗?

    “我,我发不出声音了?”

    炎彻嘴巴张张合合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来,之前同样如此,身边的龙淏与洛白都没有发现过炎彻有发出过声音。

    “千阙!”

    洛白也在第一时间察觉到许长靖身后的异状,伸手一指指出,**夕月树浮现,树形缩小不少,比典籍中记载的还要矮小几分。

    不过,这也不是真正的**夕月树,而是由千阙利用天赋[阙歌]转换而成,当然攻击防御还是存在的,它能更好的保护洛白。

    千阙一经出现,树干便是化作两条腿,跑向许长靖,不作停留,直接冲到许长靖身后,树枝疯狂缠绕,化成手臂,挡住白猿硬砸下来的拳头,破风刹那,力量感爆棚!

    这么一击之下,连千阙也是被压出一脚印,凹进土壤里,滋滋声音作响,有微小的青色虫子啃噬着树干演化的两脚,尖尖的细小的牙齿咬在脚上几乎没有感觉。

    “喝!”

    千阙用劲,推开白猿,令白猿翻身一个踉跄倒退很多步,两手唰唰甩着,回归于树枝模样,脚下轻抬,变动方向,正对洛白,正想开口对洛白说话,但转念一想到在场有这么多人,若是贸然开口说话,肯定会吓到这些人的,也就没了跟洛白打招呼的心思。

    脚下再一动,整个树身再度奔向白猿,白猿刚刚完成进阶,守护不存,只有被千阙碾压的份儿!

    白猿被千阙用树枝捆绑着远去,遁入青雾中,消失不见。

    【告知:魂宠千阙吞噬三阶白猿,获得技能[重力磁场]。】

    【告知:魂宠千阙资料已更替,请宿主注意查收。】

    【告知:技能[重力磁场]解析,重力磁场,为白猿一族天赋技能,身处三米范围里,可自动承受四倍重力,进阶之后可承受八倍重力。目前,魂宠千阙所掌握的重力磁场可承受十二倍重力,请宿主注意。】

    随着千阙远去,系统的声音响在洛白脑海里,洛白听了个大概,便来到许长靖面前,看着他背上的苏逸安,伸手盖住苏逸安的额头,感受着掌心之下的温度。

    掌心之下,冰凉无比,一点热乎劲儿都没有。

    洛白收回手,对着许长靖摇摇头。

    “已经没办法了,魂灵崩溃,逸安身上已无魂灵存在,此时昏迷不醒本就是应该要承受的。”

    洛白语气淡淡,其行为看着很担心,可怎么从嘴里说出来的话就这么让人反感咧?

    许长靖挑眉,面前这个人莫不是想把他气死吧?

    “阿彻,算了,我们不跟洛公子一组,带着逸安我们走吧。”

    许长靖抽抽嘴角,话说得是很好听,可要不是这没有什么起伏的语气,不知道还以为洛白会有多担心苏逸安了,该死的,惯会装面子!

    “阿彻?”

    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炎彻回应他,许长靖有些奇怪,轻唤一声,扭头看向一边的炎彻,离得这么近,怎么就不知道跟他说一句?

    “阿彻,你刚在想什么呢?跟你说话都没听见,嗯,阿彻,你是怎么想的,就这么带着逸安直接走?”

    许长靖又颠一下苏逸安,看着炎彻,要走的话,肯定三人要在一起,至于龙淏?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管他做什么。

    炎彻就这么静静看着许长靖,手早就被他收回袖子里,指尖轻颤,现在好像连握紧一个拳头都做不到了。

    炎彻无声拒绝,许长靖跺了下脚,张嘴欲跟炎彻说些什么,最后扭头看向洛白,都是这个人的错,阿彻连话都不想跟他说了。

    许长靖皱眉看着洛白,上下打量着,怎么也看不出这么一个人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他两个兄弟都对其尊敬有加,反正他是没瞧出个什么名堂。

    算了算了,既然不想的话,那现在该怎么办?

    苏逸安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是醒不了的,连这秘境考核还能不能完全撑到结束都还是个未知数了。

    唔,当然,他们肯定是不会把苏逸安丢下的,至于妖兽尸体那些东西,分给他一些就好了。

    “去北方!”

    洛白一锤定音,挥手,一具妖傀儡出现,这东西身为侍从,办点儿事情还是完全可以的。

    洛白让妖傀儡背上苏逸安,自己一行人朝着北方继续走去,留下空旷的地方,清风拂过,散落的光晕下,莹莹点点,成为叶间透过的风采!

    剑山秘境,年复一年白昼长存,已是不可更改。

    洛白等人离去,袅袅青雾凝聚成一张人脸轮廓,人脸带笑,望着洛白等人消失的方向,渐渐又消散,只余树影婆娑。

    ……

    许长靖手绞着一根狗尾巴草,走在前面,大条条一个人,再也没有初见时那般仙风道骨。

    旁边跟着一路紧随的龙淏,龙淏话很多,一直问着许长靖问题,尤其是有关于宣城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许长靖根本反应不过来。

    许长靖感觉龙淏这个人在什么地方以怎样的态度去生活,都一定不会太落魄。

    这么一张厉害的嘴,只有别人死的份儿。

    洛白则与炎彻落在后面,两者间是被妖傀儡背着的苏逸安。

    炎彻捏捏手,依旧合不拢,这一路来,他一直做的就是这件事。

    可,再怎么去弄,两手也就这个样子,没有任何变化。

    “我能叫你阿彻吗?我看许长靖是这样喊着你,是有什么特殊意思吗?”

    炎彻还在纠结自己的手,就听到另一边传来洛白的声音,探出脑袋,点点头,一个称谓而已,自是可以的。

    “阿彻,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许长靖?”

    洛白很是疑惑,现在炎彻跟着许长靖不是跟得那么紧了,反而是一直在他身边打着转,一句话也不说,就像刚才也只是点个头,其它什么都没有了。

    “阿彻,剑都炎家是问剑王朝赫赫有名的四大家族,典籍之上,也许炎家存在的历史比问剑王朝本身更加幽远,或许只有大乾帝国的正式记载中才会有炎家数万年的传承。”

    洛白一遍走着,一边同炎彻说着话,即便当初许长靖笑着说阿彻不是剑都炎家人,但是吧,是不是,洛白自有分辨,又怎么轻易去相信许长靖的话。

    “不过说起来,炎家也不算是一个什么好地方,阿彻这一身郁结怕是已纠缠多年,是胎生的吧?”

    “嗯,不过也没事,那书册你肯定也看过,这东西说到底就是一种毒素,只不过各自说法不尽相同罢了。阿彻,你会担心你自己吗?”

    “七日不过眨眼时光,到那时,阿彻你可会?”

    “阿彻,此水我不便淌入,你觉得结局会呈现出一种什么样子?”

    洛白一直在说着,一句连着一句,是问题也是他所有的见解,所有的话语都藏着炎彻想要听的事情。

    “阿彻?你怎么不说话?”

    洛白见只有自己一个人说着,炎彻一句话都没说,伸手摁住妖傀儡的肩膀,探头看向炎彻,面上甚是茫然,炎彻还在这里,怎么就没见炎彻说一句话呢?

    “阿彻,你该不会?”

    盯着炎彻好一会儿,洛白才大步一跨站到炎彻面前,拽出炎彻的手,希望事实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炎彻挣脱开洛白的手,轻轻摇头,并于嘴间竖指,想要洛白安静一会会儿。

    “阿彻,你这是?”

    洛白看着自己被挣脱开的手,指尖微动,最后收了回去。

    “此一自愿入局,阿彻,你可悟?又能悟到什么?”

    洛白轻摇着头,苦笑起来,原来不是不愿入局,而是已水漫天际,从来都是局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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