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城西人奴市场】
“元朗，这样的情况在城西经常发生吗？”冷夜问道。 元朗点头，道：“我在城西住的时候，一天都要看见好几人被打成这样，而他们就算天天被打，第二天也会去赌坊然后再被打，天天如此，直到自己被打死在街上。” “为什么？”冷夜好奇。 元朗道：“我也很不明白这些人脑子里面在想什么，或许这只有他们自己最清楚，我们都管这类的人为赌徒。” 冷夜再看了一眼那趴在地上的赌徒，然后就不再想这事了，这时他们已经走进了那人奴市场内。 “十两，二十两，三十两……”人奴市场内更是热闹，上下两层，一层的中间有一个大大的台子，台子上面站着很多倍捆绑的人。这些就是被当成货物买卖的人，他们在这里没有自尊，更没有说话的权力，他们只是货物。 “大人，我们到楼上去，上面能看得更清楚。”元朗道。 冷夜抬头望了一眼二楼，上面的人相对没有很大的喧哗，只是偶尔喊喊价。他点头，两人随后就走上了二楼。当然，这二楼也不是随便可以上去的，在通往二楼的梯子边上，站着两人，而要上二楼就必须交一两银子。 一两银子对于现在的冷夜来说，根本就不算钱了，大方的交了银子就与元朗走上了二楼。二楼有许多的没人坐的椅子，他们随便选了两张靠近窗户的坐下，然后向下看去，一楼全景即出现在他们眼中。 “元朗，你对这里熟悉，我们就要两个人，你看着办，价钱不要太高，我们不是来买媳妇的。”冷夜对着元朗道。 元朗玩味的回应道：“大人，这人奴市场有时会卖一些少女，长相也很乖巧，不如买一两位回去，晚上也能给大人暖暖床，白天还能当丫鬟。” 冷夜瞪了他一眼，也懒得理会他，女人他也喜欢，但他绝不做这样逼良为娼的事，就算对方是自己买回来的奴隶。 再看着楼下，台子上站着三位被捆绑得死死的大汉，人高马大的，一看就是很能打的人。“这三人可是人称‘绝命三煞’的江湖杀手，不巧被官府抓住，本来要被砍头的，但我们大帮主把他们弄出来。这三人只要你们买回去，天天让他们跟在身后，看谁还敢当路。”一个人在旁边解说着这三人来历。 “这样的人能卖？”冷夜不解，因为换做是他绝对不会买这三个人，买回去肯定没有忠心，到时候把绳索一松开，他们转身就走，谁能拦得住他们三？ 元朗笑道：“大人还不清楚，只要这三人在这里被卖掉，他们以前所犯的一切杀头大罪都会在官府哪里一笔勾销，若他们三人逃跑，那么官府就会重新给他们按上以前的大罪。” “还有这事？”冷夜惊呼，感觉这官府也太随意了。 元朗解释道：“千真万确，我以前可是这里的堂主，自然很清楚里面的事。” 这时，一楼已经开始喊价了，那三个大汉从一开始的一百两直接飙升到三百两，并且还未停，最后在五百两的价位时停住了，这三人就被这样卖掉了五百两银子。 冷夜心中很震撼，这银子也太好赚了，这么随便喊几声就五百两银子进账。再想着自己以前在平阳镇黑刀帮，那时跟在周雨雁身边，看见码头那些工人拼死的搬运货物，一天也就几文钱。 “王都的帮派果然不是其它地方可以比的。”冷夜自语道。然后对着元朗再次问道：“这台子上的人都这么喊卖，也太贵了，我们就随便买两人回去，你看要怎么办？” 元朗听后四周扫视了一片，回头道：“大人，你切先坐片刻，我去找找熟人，只要找到了，这事就好办了。” 冷夜点头。 元朗离开。 冷夜独自一人坐在二楼看着一楼。这时，一个稚嫩少年朝着他走来，而他完全没有发觉。 “冷校尉，你也喜欢来这里吗？真是幸会，在这里能遇见你。”少年对着冷夜很热情的打招呼。 冷夜一怔，转头看去，只见一稚嫩少年对着他微微笑，仔细一瞧，还有些面熟，但脑子里面根本想不到在什么地方见过他。片刻，他讪笑的问道：“这位朋友认识我？” 稚嫩少年一怔，好似感觉冷夜不应该不认识他，然后失落的笑道：“冷校尉是贵人多忘事，昨日在大殿上，还是我为冷校尉进言，才有了四门校尉一职的。” 冷夜一愣，脑子立刻回想到昨日大殿之上，半响后，想道：“就是这样小子坏我的好事，不是他多嘴，我现在都已经离开郢城了。”当然，这件事确实不能怪他，反而还要感谢他，因为毕竟他是在帮自己。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站起拱手对着少年道：“感谢昨日的进言。”停了一下，然后问道：“不知朋友该如何称呼？” 少年又一怔，再次失落的笑道：“看来冷校尉还未想到我是谁？” 冷夜也一愣，他心里想道：“难道这人我应该连名字都知道？”再仔细瞧着他，始终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最后，他苦笑的问道：“我确实不知道，若能提示一点，或许就能想起了。” 少年呵呵一笑，然后就说了两个字：“文考” “文考？”冷夜心中默念，脑海中浮现出那年自己赶考的时候，一路上很平静，没遇上什么人。在郢城的时候，自己也是武考，并不是文考，只是在报考的时候去过文考找郑强。忽然，一道人影在他脑子中闪现，再看眼前的这位稚嫩少年后，惊道：“你是匡罩，文考状元？” “哈哈”少年笑出声来，点头道：“冷校尉终于认识我了，还好没有忘得一干二净。” 冷夜苦涩回应一笑，想着自己确实忘得差不多了，毕竟那时自己也是一时兴起，才对他出手相助。道：“没想到一年后的你，变化如此之大？” 匡罩道：“是啊，变化是真的很大，文考之前我在城西只是一个要饭的，文考之后我就是这里的贵宾。” 冷夜听到这句话后，疑惑的问道：“贵宾？你还经常来这里？” 匡罩坐在刚刚元朗的椅子上，道：“虽然不是天天来，但也算是经常。我喜欢这里的气氛，看着楼下那些被卖来卖去的人。因为我每次看见他们，就会想到以前的自己，这样可以时刻告诫自己，必须努力活着，并且要越活越好，不然明日台子上就是你了。” 冷夜听着他诉说的这些话，从他口气中感觉到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戾气。记得在初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正被很多富家子弟殴打，那时他身上戾气就很重，而如今已经是一位不小的官了，没想到身上的戾气没有一点变少的迹象。 下一刻，匡罩对着冷夜问道：“冷校尉为何在这里？” 冷夜回道：“因为我以后就要在郢城落脚了，而府中没有一个下人，所以就来这里买两人回去。” 匡罩道：“原来是这样，这很简单，我对这里已经很熟悉了，过会就让他们带些人过来让冷校尉挑选，不满意再换。” 当匡罩说完这话后，刚刚离去的元朗回来了，并且他还带着一个人回来。被带来的这个人乍一眼看去，第一感觉就是这人面相狡诈，天生的一副阴险坏人的脸。当然，这也不能光凭着别人的长相就断定他是坏人。 元朗回来，发现自己坐的椅子上坐着一人，不认识，但观察着冷夜并没有不说什么，于是就不理会，对着冷夜道：“大人，这是我在城西以前的属下，现在是这里的堂主，听说大人想要买人，就过来拜见大人。” 言闭，那狡诈脸相的人立刻笑脸对着冷夜，道：“小的刘喜，拜见校尉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