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殉情
计划总是美好的，但总是能出一些让人措手不及的变化。 顾家明这臭小子再一次打破了我和小雨单独相处的两人世界！就在我给小雨打电话的时候，正巧被这臭小子撞见。 无奈，为了证明我和小雨是“清白”的，我不得不连他和他的捣蛋三人组一起请了。 “等下你们随便点哦，一定要吃好喝好！要是菜点少了，那就是不给我们天明面子！对吧，天明。” 顾家明拍了拍我的肩膀，用眼神挑衅了我一番。 顾家明这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一路上一直消遣我。要不是为了在小雨面前保持我绅士的形象，看我打不死这臭小子。 “当然！当然！” 我拉扯着笑脸。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顾家明这臭小子绝对不止死了一百次！ “那我们可得谢谢你啊！” 王瑶婷这妮子和顾家明一唱一和，还挽着小雨的手。 “当然，我们也要谢谢思雨。” 我的思雨倒是落落大方，笑着说道： “谢我干什么？要谢谢天明去，又不是我请你们吃饭。” 蓝馨予这丫头则是挽住了小雨另一边： “要是没有你，就天明这抠样，怎么会请我们吃饭。” 我……#￥@￥%……！ 我请你们吃饭，菜都由你们点了，你们居然还说我抠？敢情我这是花钱找不痛快呢？ 我心中那真是一万只那啥啥啥奔腾而过！但是，为了再小雨面前保持我那绅士的形象，我不得不拉着脸皮。 “馨予啊，我怎么会不请你们吃饭呢？就算没思雨，我照样会请你们吃饭的。” “这可是你说的！下次思雨不在，你请我们吃饭，就这么说定了！”蓝馨予一副得逞的样子。 馨予这样也就算了，但更可气的是在下面，瑶婷立马就接上了馨予的话。 “思雨啊，原来你在天明的心中是可有可无的啊，我还一直以为是沾你的光呢。” 我……#￥@￥%……！ 两万只那啥啥啥奔腾而过…… 老天像是听到了我心中的祈祷，或是我那悲惨的遭遇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江心餐厅居然客满，哈哈哈…… 我装作有些遗憾的样子，叹息着说道：“唉，客满了，要不下次我请你们吧。” “不不不，择日不如撞日，我们等等就好。” 顾家明对着大家伙儿说道，同时以眼神示意。 这臭小子是死不放弃，决心要让我出血。 还不待我在多挣扎一会儿，王瑶婷立即补上一刀： “你们看，那里有一个空座！” 顺着王瑶婷所指望去，确实有一桌没人的。但情况有些诡异：餐桌上放着两个餐盘——一个是满的，一个是空的。 “你看那个餐盘还是满的，估计那客人只是出去一下，很快就会回来的。” 我有理有据地推理道。 “天明，我怎么看你是故意推脱，瞧你那一脸不情愿的样子。” 蓝馨予这小妮子平日里看起来最活泼可爱，原理里面这么黑！ “那客人是不是离开了，进去问一下服务员不就知道了？” “对！对！对！” 我满口同意，尽管我心里是一万个不情愿，但是今天必须要把这顿饭请了，不能让小雨看不起我。 明知道前面是一个坑，但是我还是毅然决然地跳了下去。我自己都被自己感动了。 “放心，今天这顿饭我请定了，谁不让我请我跟谁急！” 我大义凛然地说道。 看着那三人一副jian计得逞的样子，我心中呐喊：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啊！ 好在我看到小雨笑了，她的笑容就像春风一样温煦，抚平了我心中的伤痛。 我们进去问了一下服务生。那服务生愣了一下，居然跑到前台请示了一下，然后回复我们说没人，便急匆匆地去收拾那餐桌了。 虽然服务生的行为有些怪异，但是谁会在意呢？ 餐桌上的位置只有四个，那就意味着必须有一个人得搬个凳子坐在边上。 今天下午唯一让我欣慰的就是在这位子的安排上，捣蛋三人组终于良心发现：顾家明自告奋勇地坐在边上，蓝馨予和王瑶婷也自觉地坐在了一起，那空出来那两个相邻的位子，自然就留给我和小雨了。 我拉开椅子，邀佳人入座。 小雨欣然入座，一如既往的大方、优雅。 服务员送来两份菜单，我把一份递给了馨予和瑶婷，还有一份，我把它交给了小雨。 “喜欢吃什么就点吧，吃得开心就好，千万不要客气。哥有的是钱！” 我大方地说道。 “放心吧！我们不会和你客气的！” 顾家明一脸jian笑地搬着凳子回来了。 他把凳子放在桌子边上，正想坐下之时，像是发现了什么东西，弯下身子去捡。 “地上有什么东西吗？” 我问道，同时低下头去看。 和我有一样动作的还有坐在外边的王瑶婷。 还没看清地上是什么东西，家明已经把那东西捡起来了。 “是一张我们学校的校卡，这……这是张祥的！” 家明显然是吃惊了，因为早上被警察叫去之后，张祥一直没有出现，现在在这儿找到了他的校卡——这有点匪夷所思了。 我接过了家明递过来的校卡，思雨也凑了过来，果真是张祥的！我顺手又递给了对面的瑶婷，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不好预感。 “还真是张祥的，你们早上不是说他去警察局了吗？怎么他的校卡落在这里？难道刚才餐桌上点的菜肴是张祥的？” 蓝馨予也瞅到了那校卡的信息，心中有所猜疑，就说了出来。 “要不我们找服务员问问吧，服务员！” 说着，家明开始招呼服务员了。 而就在此时，外面哄闹起来： “有人要跳江了，快来人呐！有人要跳江……” “哪儿？在哪儿？” “就在大桥那里，有人想跳江自杀！” “走走走，一起看热闹去。” …… “不好！我们去看看！” 我意识到什么，脸色大变！ 希望这只是我的胡乱猜测，我心中祈祷着…… 家明看到我的变化，似乎也猜到了什么，面色凝重！ “走，我们走！” “你们去干嘛？喂！” 三个女生对我和家明这突如其来的表现吓了一跳。不过，她们也跟了过来，留下那错愕的服务员。 我和家明并不知道具体的事发地点，一直顺着人流往前走。 前面那座大桥的中央被人给围堵了，已经严重影响到了交通。大喊声、吵骂声、发动机声、喇叭声等各种嘈杂的声音混作一团，场面混乱不堪。 我和家明一路披荆斩棘，终于抵达了事发地点。 此时，天色已暗，大桥上的路灯已经亮了起来，隐隐约约似乎还听到了警笛声。 穿过最后一层的包围圈，我终于看到了要跳江的人究竟是谁——一路上的担忧和害怕终于都成了现实！不错！想要跳江的人正是张祥！ 张祥此刻正坐在那围栏外的高台上，面朝着外面，随时都有掉下去的风险。 他一直注视着西边，那里有缓缓落下的夕阳，底下人的劝说和吵闹似乎都和他无关。 “小伙子，你快下来，生命无价啊！” “你到底跳不跳啊，要跳早跳，早死早超生啊！” “嘿，你这人怎么说话的？” “我怎么说话了？这货一看就知道是故意这么搞，好惹人注意！” “那你也不能这么说话啊，万一真跳了呢？” “真跳了？我把头割下来给你当夜壶。嘿，小伙子，戏演的差不多就行了，警察也要来了，赶紧见好就收吧，难道还坐着等记者……” …… “喂，张祥！你就这样自杀了，难道不想为张萍报仇了吗？不想看着杀害张萍的凶手被法律制裁吗？”家明突然在下面冲张祥吼道。 残阳的最后一抹嫣红消失在张祥的脸上，最后的温度和阳光都消失了。 张祥他这一次终于有了反应，他回头看了一下底下我和家明的这个方向，然后站了起来。 “喂，张祥，你快下来！就算你自己想轻生，但是你有为你的父母家人考虑过吗？你要是出现了意外他们该怎么办？” 我趁张祥心中有动摇，赶紧趁热打铁。 “喂，你到底跳不跳啊，不跳就赶紧下来，要跳就快！别让大家伙儿这么一直等着啊！” 又是那个喊张祥快跳的那个男的，脖子上带着一个手指粗的金项链，俗不可耐！ “王八蛋，你说什么呢？给我闭嘴！”家明的好脾气此刻都爆了，上去直接给了那个男的一拳！ 那个男的也没想到居然有人敢打他，一时之间有些错愕。但之后，整个脸就涨红，恼羞成怒！撸起袖子想打家明。 “啊！！！” 人群突然发出一声尖叫，就像炸开了锅！我回头一看，一道人影坠落，高台上已经没人了！ “张祥！” 我不禁大呼，冲了上去，向下眺望。 夜幕下的江就像一只吞人的巨兽，什么都看不到，隐约听到了一声水声，然后什么都没有剩下。 很多人都像我一样跑过来向下眺望，场面很是混乱。 之前那个添油加醋的男的本来还想发脾气的，张祥的纵身一跃，让他也懵掉了。不知在什么时候，他已经灰溜溜地溜掉了。 “张祥！你这懦弱的王八蛋！” 家明一拳打在了围栏上，有悲伤也有气愤。 好好的一个人，居然就这样没了，怎能不令人扼腕叹息！ 而警察也在这时赶来了，有穿警服的警务人员开始疏散人群，恢复交通；来的还有记者，有拿着摄像机和话筒的人正在对某些人进行采访…… 但这些都与我们无关，我只知道，我的一位室友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馨予……” 我隐约像是听到了思雨还有瑶婷的的声音，但又不是很确定，现场还是太混乱了！ “我好像听到了思雨她们的声音。对了，思雨他们在哪？” 我想起来三个女孩子是一起跟着我和家明过来的，但刚刚由于情况紧急，一时没注意到。 家明听到我说的话，也想起了有这回事。他暂时放下心中的悲痛，和我一起环顾四周，寻找三人踪迹。 就在不远处，我们发现了思雨三人。 看样子，情况不是很乐观，馨予正蹲在地上啜泣，思雨和瑶婷好像是在一旁安慰的样子。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馨予为什么会这样？” 我上前问道，对馨予现在的状况很担忧。 “我们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张祥他跳了下去。然后馨予就这样子了，可能，是被吓到了。” 思雨愁眉苦脸，她试着安慰过馨予了，但是都不奏效。 “馨予，乖！别怕！有我呢！乖，别怕！”家明把馨予揽在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