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 祖陵之地

    “证明你是我莫氏的儿朗，而且血脉常纯正。对了，天骄，你的先祖，真的是莫邪吗？”

    莫天骄将莫邪那块玉牌拿了出来：“三长老，这是我莫邪先祖的身份玉牌。”

    莫笑天接了过去，看着那玉牌，神情变得怅然无比。

    如今玉牌如昔甚至是一点岁月的痕迹都没有，

    依然闪烁着夺目的光华。

    然而不知不觉之间，几百年的时光便这样悄然无声地过去了。

    不过不同的是，他莫笑天在这几百年里，大浪淘沙，见证了无数同辈人甚至是后辈人的死去，而他，却成功脱颖而出，成就无上大道，成为渡劫期的存在。

    “三长老，我莫邪先祖，你认识吗？”

    莫笑天怅惘的神情里，勉强露出一丝笑意来。

    “莫邪离开时，我还是一名普通的长老。而莫邪便是我族第一天才弟子，如果年龄，我比你的先祖，还要大三四百岁。”

    “啊？”莫天骄也觉得有些吃惊，“如此说来，三长老现在已活了一千多岁了？”

    “一千岁？呵呵，一千多岁在渡劫境界里，也只能算早小字辈了。”

    莫笑天微笑道，“在九天大陆，最古老的渡劫强者，恐怕活了有几万岁了吧？”

    “几万岁的老怪物？”

    莫笑天呵呵笑了起来：“小猴儿，这话在外头可不许乱说。任何一个禁地之中，几万岁的渡劫强者，都是有的。只不过，一般很少露面罢了。”

    “那咱们轩辕陵八宗里，有这样的人物吗？”莫天骄忍不住开口说道。

    “轩辕陵八宗，也有很多老资历的渡劫强者，不过几万岁的，可能没有。几万岁的渡劫强者，一般都只有隐世宗族才有，比如轩辕陵的轩辕一族，

    还有无尽东海的龙族，再比如南海玄武一族，几万岁的渡劫强者，肯定是有不少的。”

    莫笑天所说的这些名字，正是九天大际之上的一些隐世的宗门，而轩辕陵也只是其中的一个罢了。

    莫笑天将莫邪的身份玉牌还给了莫天骄，说道：“天骄，这是你先祖的玉牌，你留着做个纪念吧，同时也可以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忘了先辈为了莫氏宗族做出的牺牲。”

    说到这里，莫笑天深吸了一口气，对莫天骄道：

    “我先带你们进宗，拜见宗门诸多高层，然后将莫天歌他们的尸骨葬入祖陵。”

    莫天骄当然不会反对，只是提了个小小的要求：“三长老，我想知道，我莫邪先祖，当年是居住在什么地方的。”

    “呵呵，这个容易。莫邪……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还有同血脉的兄弟在世，不过他们的天赋，就远不如莫邪了。”

    “莫邪先祖，还有兄弟在世？”

    莫天骄听了这话不由露出一些意外地神色来。

    “是啊，在修炼界，没有遇到意外，活上几百岁，还是很有可能的！”

    说话之间，莫笑天已经带着他们飞上了飞龙山了。

    穿过一座座山峰之后，便到了万仙大殿之中。

    这个时候万仙殿已经有不少高层在等着了。

    见到莫笑天，一个个笑着施礼。

    “三长老，恭喜凯旋归来啊。哈哈哈……这位年轻人，应该就是名震轩辕陵的莫天骄了吧？”

    “天骄天骄，这名字不错，一看就是要名震天下的强者！”

    “想不到，竟然这么年轻。好小子，做的好！”

    莫氏的这些高层，一个个上来上下打量莫天骄

    ，显然对这个年轻人十分的欣赏。

    莫笑天微笑道：“行了，有什么事进去再说，青云，你和齐天它们已经比较熟了，你负责招待一下天骄吧，不要冷落了咱们的后辈子弟啊。”

    青云微笑道：“三长老如此看重的人，谁敢冷落他，哈哈……”

    众人听了这话也是一阵大笑，气氛倒是极好。

    莫天骄起初还有些担心，担心这莫氏宗族的，一个个一副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这时候，见到这些高层很多性子都非常随和，准确地说，是对自己人非常随和，而且处处都透着一种对年轻人的关爱和照顾。

    这让莫天骄一进来，就有一种并至如归的感觉。

    青云带着莫天骄，将在场的这些高层，一一介绍给了莫天骄。

    莫天骄拥有过目不望之能，在轩辕陵总部，长老级别的都是悟字辈的，比如悟空，悟能，悟静。

    而执事长老，则是清一色的“青”字辈，比如青山，青水，青天云云。

    能够在万仙殿出现的，至少是长老级别的，再低一些的执事，是没有资格进入万仙殿的。

    莫天骄一边拜见这些莫氏的前辈，一边感受着莫氏宗族的气氛，内心对莫氏的归宿感，无形之中又涨了几分。

    ……

    陨龙峰，祖陵之地。

    这是所有为轩辕陵莫氏英雄的埋骨之地。

    莫天歌以及那些为莫氏战死的人，都已经埋葬在这里。

    祖陵之地，顾名思义，便是为莫氏弟子殒落之后入葬之地，这里是对这些英雄最好的褒奖。

    所有人的神情都非常郑重无比，这种情形对于莫天骄而言，是第一次经历，但对于其他人而言，却是非常常见了。

    每一年，都会有几次这样的入葬仪式。而每一次，都会送走一批又一批的莫氏儿郎。

    莫天骄心里只觉得非常压抑沉重，心底有一种潮潮的感觉。

    看着祖陵之地那一块块墓碑，不知道多少莫氏之人，在这里埋骨葬身。

    “诸位，让我们对死去的族人寄托最后的哀思，让他们一路走好……”

    说话之间，莫笑天神色郑重地施了一礼，后面所有人，都跟着施礼。

    “虽然他们已经死了，不过他们的灵魂，一定会如同那漫天的星辰一般，出现在浩瀚的星河之中，守护着莫氏……”

    莫笑天声音低沉无比，不过每一句都如金石一般。

    “莫氏的血脉，不会因为他们的死去而断绝，相反，会因为这些莫氏勇士前仆后继的离开，我莫氏一族才会变得越加的强大。”

    “也许有一天，我们当中的每一个人，都可能会像他们一样，埋骨在祖陵，不过我们这些活着的人，一定要坦然面对这一切，也不管是谁，只要是为莫氏宗族牺牲，在祖陵之地，都将立有一块墓碑。无论是谁，一视同仁！”

    也就是说，哪怕是渡劫强者，如果为莫氏而献身，能得到的最高仪式，也不过是在这祖陵之地里的一块墓碑罢了。

    不过整个莫氏儿郎，却以死后能埋骨祖陵为无上荣光。

    所有人的表情，都出奇的一致，哀伤之中，都露出决绝的神色，没有任何一个人有丝毫的退缩。

    为了莫氏宗族，纵然是身死，也在所不惜！

    “天骄！”

    莫笑天忽然抬头，朝莫天骄看了过来。

    莫天骄没想到这个时候.莫笑天会单独点他的名，站了出来：“三长老。”

    “诸位，这莫天骄来自凡人界，离轩辕陵数百万里。他原本可以坐视不理的，原本可以独善其身，不过他没有，他不惧生死来到轩辕陵莫氏，这是为什么？”

    说话之间，莫笑天的目光在四周打量了一圈，随后语气坚定无比地说道。

    “这是因为他是我莫氏的儿郎，我莫氏的人不会因为血脉得的淡薄了，莫氏的儿郎，生来便有那铮铮的傲骨，试问我莫氏儿郎皆如此，何人能灭我莫氏？”

    莫笑天说到这里，眼中的精芒大作。

    “谁也不行！”

    所有人都没有回答，但他们的表情和眼神，已经给出了明确的答案，谁也不行！

    莫天骄心中激荡不已，在前来轩辕陵之前对莫氏总部的疑虑，到这个时候说是一扫而去。

    这也是为什么莫邪先祖一直到老死的时候，还对莫氏总部念念不忘。

    莫邪先祖人虽然在凡人界，不过对轩辕陵莫氏，终究是魂牵梦萦。

    这种牵挂，已经不是个人情怀的寄托，而是对莫氏命运的一种寄托。

    “天骄，你身为莫氏子弟，你有着骄傲的使命，不过也有可能是悲哀的使命，因为身为莫氏子弟，你有可能会为莫氏宗族而麻烦缠身，甚至有可能殒落，不过你也有可能，成为莫氏的骄傲，成为托起莫氏未来的希望，甚至成为莫氏力挽狂澜的英雄。”

    “天骄？你可想好了？是退缩，还是迎难而上？”

    莫笑天眼神里，有着一丝深沉的意味，郑重地道。

    “在莫氏无数先祖面前，你给自己做出一个选择吧，如果你选择退缩，莫氏也断然不会为难你的，如果你选择迎难而上，今天，便是大家欢迎你加入轩辕陵莫氏宗族！”

    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莫天骄，想看看这个来自凡人界的年轻人，这个让乾坤宫狼狈不堪的年轻人，会做出怎么样的选择。

    莫天骄虽然很稳重，不过此时此刻，还是无法压制心中热血。

    “长老，我身为莫氏子弟，当以莫氏重任为已任，如果莫氏亡了，我也不能独善其身，只因为我姓莫！莫氏儿郎当无惧，无畏……纵然是身死殒落，亦不枉此生了！”

    莫天骄话音落下之后，让在场所有人，都为之折服。没有潮水般的掌声，不过所有人的眼神里，都充满赏识之意。

    这莫天骄，果然大有作为，果然名不虚传。

    莫笑天见到这一幕之后，也是非常欣慰，口气凝重地说道：“天骄，你的先祖莫邪，一定会为你今日的选择，而感到骄傲的！”

    莫天骄想起莫邪先祖留下的玉简，以及数百年传承下来的那种情怀，对轩辕陵莫氏的依恋，对故土的无限憧憬，对莫氏命运的深切关怀，这种无私的爱。

    “三长老，天骄有一个不情之请。”

    “你说。”莫笑天道。

    “我莫邪先祖，从离开轩辕陵之后，自始自终，都在为莫氏的命运四处奔波，为莫氏摆脱危机而奋斗。纵然不是为莫氏宗族而战死的，不过他一生忠心无比，日月可鉴。天骄斗胆请求，让我莫邪先祖的遗骨，重回轩辕陵，入葬祖陵之地。”

    这个要求，其实并不算过分。莫天骄想起莫邪先祖那玉简之中的情义，知道埋骨祖陵，是莫邪先祖的终老之愿。

    他对莫氏子孙的寄托，也正是为了有朝一日，后世子孙能够带着他的遗愿，重回轩辕陵莫氏，重返莫氏宗族之中，光宗耀祖。

    如今，自己既然已经继承了先祖遗愿而来，又怎能无视莫邪先祖的遗愿？

    莫笑天听了这话不由叹息了一声。

    “天骄，这祖陵之地，历来只有为莫氏宗族战死的英灵，才有资格葬身此地。即便是我等渡劫强者，如果不是为莫氏宗族战死，也没有资格进入祖陵之地，也正是因为这样，祖陵之地是所有莫氏子弟心中最神圣的归宿！你莫邪先祖虽然忠心义烈，不过这祖陵之地…”

    莫天骄听了这话不由心中一震，随后他便明白了，随即知道了，恐怕自己这个心愿，恐怕无法达成。

    “三长老，当真没有任何通融的余地吗？”

    “天骄，莫氏规矩，千秋万载，并不是为某一个人而设的，没有人，可以破坏规矩。也正因为这绝对的公正公平，才会让莫氏的子弟心服口服，才会让莫氏宗族纵然不如以前那么光辉，也始终屹立不倒。”

    莫天骄心里感到无比地遗憾，但他也能理解。莫邪先祖，终究没有达到入葬祖陵之地的各件。连渡劫强者都没有办法搞特殊，那他也没有什么可抱怨的了。只是，未能达成先祖的遗愿，莫天骄心中还是十分的失落。

    “天骄，条件也不是死的。入葬祖陵之地，也有是例外。比如为莫氏立下赫赫大功的人，纵然不是直接战死，死后也有资格入葬祖陵之地。你莫邪先祖，对于莫氏也是立不了不少的汗马功劳，不过能不能进入这祖陵之地埋葬，还需要高层长老们集体商议才可以。”

    莫邪的功劳，已经过去了一千多年了，不是轩辕陵莫氏的老人，都已经淡忘，甚至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

    毕竟，即便是轩辕陵莫氏，更新换代也是非常快的。

    一波一波的人前仆后继。一个一千多年的人，被人淡忘也是十分正常的。

    而且他在后来离开了莫氏宗族，不知所踪。

    因此，对于轩辕陵莫氏而言，如果不是莫天骄的出现，莫邪被遗忘在历史的尘埃之中，也是难免的事情。

    见到莫天骄神情黯淡无比，莫笑天虽然有丝丝遗憾，不过也没有丝毫的办法。

    纵然他是渡劫强者，也没有办法改变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