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返校
金河高中校门前。 梁君沫是校园偶像派的典型代表人物，家世、长相、才艺样样不缺，不说风靡万千少女那种不切实际的话，至少每次出现在公共场合总会引来几个花痴少女的点评议论，点评中自然是褒奖居多，学校可以有人不知道校长的名子叫梁若思，却没有多少人不知道梁君沫这三个字，这个名子在学校便有一定权威，面对他学校只有两种人，一种退避三舍，一种低头哈腰。 上一次出现第三种人的时候还是两年前，结局就是躺了医院。 那人便是叶小鱼同学，一个几乎已经成为金河高中传说之中的人物。 校园外，三人行。 两年来从未改变自己小跟班角色的李灿容不时向四周的美女吹着口哨，偶尔很傻气的秀下肌rou，引得四周一片嬉笑之声，他也没有觉得尴尬，乐在其中，看着梁君沫嘿嘿笑道：“潘老鼠不愧是蝎子门两位当家之一，他是力量型选手，所练的东西正合适我，梁大少，这件事情还要感谢你，否则他也不算放下颜面教我武术。” 梁君沫没有李灿容那种脑残少年自娱自乐的心态，天生一幅高高在上的冷酷表情，不会对别人的感激表达自己的客气，就好像理就如此，点头说道：“你跟着他练了一年，练得怎么样了？” 李灿容秀了秀自己的拳头得意道：“潘老鼠最厉害的就是雷霆一击，我算是入了门，像这样的水泥马路一拳打个坑是没有问题的，他说我是天生的练武材料，只是练得时间太晚，想有大成就是不可能的，不过上老虎山徒手打死一两头野猪根本没有问题，学校武道馆里面有那么多的练武的学生，能打败我的估计也就柳清水。” 方微拍拍李灿容的肩膀，竖起大拇指笑道：“有天赋的人在哪里都能吃得香。” 李灿容笑骂道：“我不会和你相互吹捧的。” 方微无所谓道：“吹捧我的人还少吗？” 李灿容突然想起方微那个神秘感很强的师傅，好奇道：“你随方蝎子练了两年武术，雷霆一击掌会了几成？外面有人传言一个方蝎子可抵三个潘老鼠，他随便教你个一招半式就能让你靠它吃半辈子饭。” 方微摇头苦笑道：“你以为这雷霆一击是课本上的死知识多做几个习题就能掌握的啊。” 方微与李灿容两人与叶余年纪相仿，练武不到两年，能触碰到雷霆一击确实有他骄傲的本钱，有些人练武一辈都无法做到雷霆一击，武术练不到极致，别不用说练武入道了，方微与李灿容两人年纪尚轻，如果被一些组织培养完全可以成为一个方蝎子与潘老鼠。 方蝎子与潘老鼠这两人在金河高中就是神话般的人物，学校练武之人皆以两人为目标，就没有一个不想加入蝎子门的。 这两人的关门弟子，凭这个身份也足以让方微与李灿容在学校成为风云人物。 李灿容突然冒出一个奇怪念头，说道：“你们记不记得两年前那个叫叶余的家伙？” 每次听到这个名子梁君沫都会习惯性的皱眉。 叶余在金河高中充满了传奇色彩，进校两个月便从全校第一名沦落到稳坐学校混子学生的榜首之位，一个老实的孩子变成口水大户，骂人的功力让人瞠目结舌，几乎就是山寨版的包租婆，喷一喷学校就得涨一次潮，打架斗殴的次数从来不见少，哪里有争斗哪里就有叶余，恶名从门卫传到食堂大妈，最后兜了一个圈子还能传回门卫耳中。 这就是叶余短短半年的生活写照。 如今学校已经没有叶余的身影，但依然有叶余的传说。 他不会遗臭万年，但至少已经臭了两年，而且将会作为一个反面教材继续臭下去。 梁君沫又岂会不知道那个两年前被自己打进医院的叶余。 方微有过太多的敌人，能被他鄙视、不屑及恶心的只有叶余一人，听到这个名子不禁无语道：“别提让我扫兴的人。” 李灿容做了一个潇洒的挥棒动作，说道：“两年前我还没有练过武，那时叶余流氓架打得挺厉害，我吃了几次亏，他如果现在站在我面前至少我可以给他来个完美的全垒打。” 叶余的最新消息还是两年前被车撞成植物人那一次，也没有人知道他已经醒了过来。 方微不想提及叶余的话题，突然眼前一亮，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女孩说道：“梁大少，我记得你在学校好像已经有目标人物了，她是不是可以让给我了？说起来这至少也是昔日校花。” 梁君沫顺着方微的目光望向那个扎马尾辫的女孩说道：“你要是不害怕她那个护花使者就随你。” 护花使者自然不是叶余，方微想到那个家伙不禁低声骂一句。 …… 自小性子就孤僻的文颂言没有多少能与她说上几句话的朋友，两年前叶余躺进医院之后就孤僻得更加厉害，每日都是形单影只，一天到晚嘴巴中蹦不出十个字。 在她的身边就没有以朋友这个身份出现的人，学校里多的是三五成群对帅哥评头论足的小姑娘，像文颂言这种不爱打扮却生得清纯漂亮偏偏招惹男生喜欢的孤僻女孩自然多了一点不屑与嘲讽。再加上两年前叶余因为他才被撞成植物人，学校难免多了一些谩骂，骂她却不是因为对叶余的同情，只是单纯的认为这是一个很会装纯的女生。 文颂言不是一个擅于反唇相讥之人，也不会像顾瑶那样用眼神表情自己的愤怒，她习惯于低头沉默。 沉默换来的只能是更多的不屑与嘲讽。 像往常一样文颂言又在几个小女生指指点点的议论中低着头抱着几本课本走向学校。 便在这时文颂言的脚步一顿，表情有些呆滞，抬头望向身后某一个拐角处。 片刻后她又回过头，眼帘微微垂下，想来是自己的错觉，一个植物人又怎么可能突然出现在这里呢？ 叶余从某个拐角处走了出来，靠着墙看着天空发呆，顾瑶以前最讨厌叶余仰望45度角的姿势，文颂言以前却最喜欢陪叶余做这个姿势。 文颂言还是像以前一样敏感，虽然没有学过武，但只要叶余出现在她的附近她总是能感觉到。 叶余不禁笑了出来，她能感觉到自己便说明她始终都没有变。 按照叶余原来的人生轨迹，在叶余读高一时对文颂言说出那两个字之后他们便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哪怕一个眼神都是奢侈，高中毕业再也没有见过面，也没有任何消息，直到叶余大学毕业四年后才突然收到文颂言的噩耗。 两个月后叶余车祸身亡。 很多时候叶余总是用最主观的态度评价别人，把那个当着所有人的面侮辱自己的文颂言想像得很不堪，直到收到文颂言的噩耗看到她留下的东西时叶余才明白，他把别人想像得多么不堪其实他自己就有多么不堪。 叶余是幸运的，他的死亡变成重生，老天爷赏了他一颗后悔药回到十年前，尽管是以两年的植物人为代价。 遗憾的是叶余依然对文颂言说出那句不该说句话。 …… 文颂言低头行走。 就在这时一辆汽车疾驶而来，汽车与地面之间产生尖锐的摩擦声，目标正是文颂言，看样子似乎已经来不及停车。 身旁空无一人的文颂言抬头有些不知所措的望着那向车，吓得不知躲避，一旁传来女孩们的尖叫声，根本没人能及时救她。 便在这时一个人影凌空落在那辆车前，正是施展“白猿纵”的叶余，坠地的轰隆响声瞬间淹没所有汽车的鸣笛之声，水泥马路被叶余踩下两个大坑，落地时地面一阵颤抖，四周的行人纷纷倒地，车辆甚至弹里三厘米左右。 这一招“白猿纵”比之潘老鼠先前在老虎山施展的“泰山压顶”有过之而无不及。 叶余双手抬起车头向右一挥，硬生生的改变那辆汽车的方向，汽车擦着文颂言的身体而去，司机没有停车。 等众人再次回过神来时叶余已经消失不见，某个拐角处又多了一个靠着墙抬头望天的装逼男。 这个姿势很好，叶余很喜欢。 众人惊讶的望着四周，刚才只能出现在影视剧中的一幕出现的太快，他们没有看清事情的具体过程，只觉得一个白影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就好像刚才是众人恍惚症，那惊奇的一幕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可是众人看到彼此的眼神时知道那一切是真实的。 那是谁？ 没人知道！ 文颂言低着头进入学校，她不像顾瑶那样不会哭不会笑，她是一个感情动物，开心会笑，伤心会哭，只是这两种情绪却有些久远。 她的眼眶死死的咬着眼泪，虽然有些难以置信，但她相信…… 那就是叶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