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潮湿的杀意
第44章潮湿的杀意 王甫的声音落下,眼神中闪过一丝阴冷的杀意,就像他说的那样,他可以不杀陈凉,但是会给陈凉一个提醒,说是提醒,无非就是先拿陈凉出出气罢了。 自己最为得意的亲传弟子被杀,再加上天剑宫的挑衅,让王甫的心中再次燃起了怒意。 心中有怒火自然要泄。 很不巧也并不巧的是陈凉就成了王甫的泄对象。 王甫手掌在身体下侧捏握成拳,这一拳挥打向陈凉,在手臂挥伸到最前端,捏握的拳头悄然绽开,如若本就含苞待放的莲花突然放开。 绽放的手掌中玄气凝结成形,在奔向陈凉的虚空途中,凝行的玄气化成了一条体型巨大的鲸鱼。 摇尾摆放,虚空如若江海河流,而玄气化成的鲸鱼就像涌开了波涛一般,出刺耳的嘶鸣声。 陈凉两指点出,两朵琉璃莲花掠出,撞向奔袭而来的巨鲸。 两朵莲花接连炸开,玄气化成的鲸鱼像是感觉到了疼痛一般,嘶鸣声更加剧烈。 莲花的炸开让巨鲸在虚空中停滞了几息,就在这几息的时间里,陈凉的身形骤然暴射而出,没有用无蝉指,而是挥起了拳头,拳头上布满了玄气缠绕。 并不花俏可言,而且陈凉目前也并没有太多花俏的功法。 就是这样一拳,重重地在了巨鲸的头上,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沉闷的声响是拳头打在巨鲸头上的声音,当这道声音落下,巨鲸刚从莲花爆碎的嘶鸣声中出来,随即又响起了一道更加剧烈的嘶鸣声响。 这道声音就像是面对着死亡不甘的怒声吼叫,又像是感觉死亡的疼痛吼叫。 伴随着这声嘶鸣的声响,体型巨大的鲸鱼轰然破碎,回到了最初凝结的玄气模样,然后有风吹过,无论是鲸鱼还是玄气都化归了虚无。 虽然这并非是王甫的杀招,对他来说不过是使用了一道很普通的功法,但是在他的想法中,虽然很普通不至于杀死陈凉,但是重击陈凉还是绰绰有余的。 他没想到,他的这道功法攻击竟然被陈凉破开了,而且还是很简单的一拳轰开。 现在正值正午,街道上都是前去吃饭的弟子或是吃完饭回去的弟子,人数不少,见到王甫与陈凉之间的争执,都停了下来,围站在不远处进行围观。 所以这很让王甫感到丢面子,他堂堂千古宗长老的攻势,竟然被一个还仅仅是第六境界的弟子接下并破开。 恼羞成怒的王甫冷哼一声,手掌张开,一柄银光流朔的霸海枪从空中飘至。 在王甫手中捂住霸海枪的这一瞬间,无论是站在不远处围观的众多弟子,还是置身其中的陈凉都感觉到了一丝海水的潮湿之意。 这股潮湿之意从王甫或是霸海枪中挥散出来,那么便就是森森的杀意了。 王甫对于这股杀意并没有特意地去克制,而是任其肆意的流转。 感受到这股潮湿之意也就是杀意的陈凉皱紧了眉头,出声说道:“四长老,我希望你能够记得你昨天是如何答应下来的,也希望你能够遵守你昨天答应下来的事情。” 陈凉可以接下王甫的那一拳,可以击碎王甫的那一击巨鲸如山撞,但是陈凉知道他绝对不会是王甫的对手,最起码现在不是。 而且陈凉知道刚才的两次攻势,不过是简单的试探罢了,不说动用了王甫最强的压箱杀招了,就只要是王甫认真起来,那陈凉就不会是王甫的对手,王甫对付陈凉,就像成年的壮汉徒手拍打稚童一样简单。 而王甫这个时候要杀陈凉,那就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王甫也皱起了眉头,出声说道:“我说了,这一点不用你提醒,既然我答应了那就一言九鼎的会做到。” 陈凉并不相信,嗓音中尽是质疑地语气:“可是无论是你还是你手中的枪,都让我感到了杀意,而且是不加掩饰,不加克制的杀意。” 陈凉的声音刚刚落下,王甫才皱起的眉头随即落了下来,脸上的表情像戏院里的变脸画谱一样骤然变化。 王甫之前的脸色上有不加掩饰的怒意,这一点很正常,陈凉可以理解,毕竟是面对一个杀了他亲传弟子的仇人,因为正常,也因为理解,所以陈凉心中还算是放心的。
但是当陈凉再次望向王甫的时候,那张脸顿时让陈凉感觉到一丝恐惧,甚至是来自死亡的恐惧。 因为王甫的嘴角间有了一丝笑意。 一个满心俱是怒火的人突然嘴角露有笑意,这很不正常,而且这丝笑意并不是普通的微笑,或是嘲讽的冷笑,而像是什么东西或是计划得逞了的jian笑,甚至是邪笑。 “我可以和任何一个人遵守我的承诺,守住我的信誉,但是你不行,因为你杀了赵昊,我最得意的亲传弟子。” 陈凉的心顿时跌到了低谷,有些不敢相信地沉声说道:“四长老,你什么意思?” 王甫嘴角的笑意更盛,开口说道:“你问我什么意思是吗,我可以告诉你,我的意思很简单,就是亲手送你去死,而且不会是三个月之后,就是现在,我没有三个月的耐性,昨天答应你,不过是因为二长老和郭士成在那里,让我动不了手,我顺势的权宜之计罢了,现在不一样了,没有人会阻拦住我,就算是郭士成会赶往这里,那么他到这里来的时间就足以让我杀了你。” “而我刚才的攻势并非全是试探,而是怕你逃走,将周围的虚空用玄气锁了起来,结成结界,所以你也不用想着逃离这个地方了,因为你逃不出去了。” 面色沉如湖水的陈凉放弃了用无蝉指逃离这里的想法,因为就像王甫所说的,在陈凉的右手边,无形中像是有一道墙围住了他。 虽然陈凉不曾去撞或是攻击这道像是墙壁的结界,但是他知道这道结界的厚实程度,以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徒劳罢了。 陈凉将目光望向嘴角已经满是笑意的王甫,心中突然升起一丝悲哀的情感。 难道今天便是要死在这里了吗? 之前还在为左云京的死感到伤痛,现在就轮到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