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男人和女人

    两人相携而行，不久便走出了小镇。

    剑尘眼见周遭景色皆为熟悉，略微细想，便知这片树林便是前不久自己和花影初相识之地，便想着却不知她带领我前来此地却是为何。

    很快的，两人一起进入树林之中，满地的落叶，踩在上面咯吱响个不停。

    其时周围安静，连一声鸟叫也没有，枯叶破碎之声听来是如此的响亮。

    剑尘问道：“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花影初却自顾走在前头，不发一语，剑尘见此，也只好紧跟而行。

    不久，两人便来到了那小河边，清水流淌，河面上还有些微弱雾气飘荡，端的也是一处美景了。

    花影初道：“你知道此河的名字吗？”

    剑尘不语，却是将目光投向了花影初，眼中露出疑惑，似乎是在询问花影初，你带我来此地就是为了要问我此河的名字吗？

    花影初柔和的面庞上闪过了一抹笑容，接着便道：“此河名为鸳鸯涧，是小镇内天上河的分支。”剑尘一听，饶是没有感情经验的他，以他聪明之姿，也是听出了花影初所说何意，心中略有感动，但却不敢言明，只好静静听花影初言明。

    花影初眼见剑尘毫无所动，心里略微难过，但她又不敢名言自己心中的欢喜，便边走边说，言及鸳鸯涧之所以被称为天上河的分支，并不是说两条河在其上游是一条河，其实两条河是没有任何关系的，只因为两条河将这小镇包围住了，才一条名为天上河，一条名为鸳鸯涧。

    剑尘细细静听，没有发表自己的言辞。而是在后跟着花影初沿着河边行走，步子极慢，似在漫步。

    花影初说完后，停下身来，转过头看向剑尘，似乎想要看到剑尘脸上的表情，但剑尘却低头走着路，好似在看着步子一般，没有注意到花影初已经停顿下来。

    两人差点相撞在一起。

    剑尘问道：“你怎么停下来了？”

    花影初道：“我还想问你呢，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剑尘表示自己有听，只是不明白两条河的名字怎么叫的都有些怪，一个名为天上，一个名为鸳鸯。花影初笑了笑说，其实我也不太懂。

    两人一前一后的又开始了行走，在前面看到了一座依靠鸳鸯涧建造的屋子，为茅草木头所建造，临水而立，却也是一个好去处。

    剑尘道：“那里有一房子，却不知是谁人家。”

    花影初道；“此河我自己来过多次，却从未见过有那么一座房屋。”

    剑尘心中翻滚，只因他知道花影初心中有他，内心感动之余，自己却无从表示，此番看到那座房屋，正好可以引开花影初谈论鸳鸯涧的事。便言明两人何不去看看究竟。

    花影初同意，两人便一起加快脚步，走到了那房屋之前。

    屋内有些许鸡鸭声在叫喊，声音清脆动听，隐隐有一些音乐的律动。

    剑尘道：“有人在家吗？”

    只有鸡鸭声回应他，没有任何其他声响。花影初便道：“许是此间主人出去见客或是劳作去了。”不料，花影初话音刚落，屋内却是传来了几声人音。隐隐可听到是一男一女的声音。花影初一听，心中有些气愤，觉得屋内的人显然是故意要自己难堪，但她在剑尘面前又不好发作，便只是笑了笑。

    剑尘并没有注意到花影初的表情，他的耳朵内传来的是屋内人隐隐吵架的声响，只听得男的道：“你不要以为你长得漂亮。老子就不敢打你。”女的道：“来啊，打啊，这些年你打我还打得少吗？”然后又听到男的说你夜间总是跑出去干什么，不要以为老子喝了两口小酒就睡得不省人事，你这几天里做的事老子一清二楚。女的则是有点哭哭啼啼的说，你一从镇内回来，便倒头一睡不醒，我这几天生病了都不知道。男的则是没有关心女的生病与否，大声说，你生病是夜间出去看病的吗？

    花影初眼见剑尘专注站定，而且其耳朵也是面向屋内方向，知道剑尘在细听那屋内人在说什么。于是她便也跟着剑尘做一番的动作，但因为内力甚缺，鸡鸭声倒是听得分明，男人和女人的对话却是听得不甚清楚。

    花影初站定细听片刻，听得不是很清楚，便也放弃了。在剑尘耳边轻声说道：“好听吗？”说完后，便轻轻的笑了一下，笑得莫名其妙。

    过了片刻，剑尘忽然说：“你喜欢吃露水阁的辣鸡炒菊吗？我们不妨再去吃一次。”

    花影初一愣，但随之反应过来，便说你身上的钱还够用？我可记得上次去的时候，代表着你尸体的银子可是已经花的差不多了。

    剑尘言明这个不用你担心，再说了我身上没有，你身上有啊。这句话若是换做旁人来说，他的脸上必定会出现笑容，但剑尘却没有，他一本正经的说。花影初已经习惯了他的冷脸，便也不足为奇。

    两人走回小镇是，步行速度极快。

    露水阁内。

    剑尘询问老板在否，小二言明，老板的工作时间是不能说清楚的，有时他是晚上来，有时却是白天来。剑尘随即点了一份辣鸡炒菊，还有一些其他东西。

    两人吃了起来。

    花影初道：“你还在想着采花大盗的事情吗？”

    剑尘道；“前不久的时候，我答应萧捕头调查此事，是因为他许诺给我的好处，但是，近来我却发现，那些好处只是我留在此地的由头，其实我的内心还是希望在回去绝情谷底前多做一些对江湖有意义的事情的。”

    剑尘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花影初不由得瞪大眼睛看起了剑尘的面庞，觉得甚是意外，过了一会，她才问剑尘说：“回谷底？”

    剑尘言明说他此番出来，只不过是为了买一些衣服，其实是不想在涉及江湖的。花影初听完，心中略有难过，便开口问道：“江湖上就没有可以让你流连的东西吗？或是人。”剑尘一听，心脏跳了一下。想着，是啊，以前还为和胖茂重逢的时候我还可以说一身干净没有包袱，以前还为碰到花影初的时候我还可以说我没有什么可以留恋之人，此番看来，想要回去却是要多等一段时间了。有此一想，剑尘的心也略难过了一下。

    剑尘道：“或许有吧，但我对于江湖的人心险恶，勾心斗角等厌倦了。”

    一个年纪方不过二十的年轻人，其心却是已经如此冰凉。为什么、是因为他那不为人道却人人知晓的命运吗？

    花影初性格虽然洒脱坦荡，此时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有深深的看了一眼剑尘后，拿着一杯剑尘自己倒好的酒喝了起来。

    花影初道：“你带我来此吃这些东西，尤其还特意点了这份你都不怎么动的辣鸡炒菊，是不是说明你的心中对于采花盗一案已经有了些眉目？”

    剑尘轻轻的点了一下头。花影初心中了然，便也不再追问那些眉目与何人相关了。

    两人在走出露水阁后，剑尘便说要花影初先自行回去，他还要有一些事情要去了解。花影初言道，我和你一起去。剑尘心中感动，言语却是不说，只说了一句好，那么就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