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跳绳、踢毽子、丢棉花球儿
这一天，苏老爷子照例跟狄云早早的来到山上，一同来的，还有大虎。 苏老爷子示意狄云到石头之上练习吐纳之法，自己先教给大虎新的动作，指点大虎练习。直到狄云收功下来，来到苏老爷子身边。 “狄云，你去取跟跳绳来。” “哦，好。”狄云依照苏老爷子的指示，去拿跳绳。不会儿便回来了。手里握着两幅跳绳，将一副递给了苏老爷子。“爷爷，这个我已经学会了。如今，已经比小帅跳到快了呢。” “哦？已经学会了？来，你跳给我看看。”苏老爷子似笑非笑的看着狄云说。大虎在旁边也是纳闷儿，狄云弟弟已经会了，跳的还这么好，为啥还拿跳绳来？难道是有新的玩法？ 狄云应了一声，往后退了两步，开始跳起来。狄云双手同时甩动跳绳，以胳膊肘为中心转动，脚下跳起离地五厘米左右，跳绳发出“呼呼”声从耳边飞过。狄云在演示，苏老爷子在看着，大虎也在观察，不过大虎除了能看出来狄云比自己跳的快，别的什么感觉都没有。 “好了，狄云，停下来吧。”苏老爷子抬抬手，让狄云停下。又扬了扬自己手中的跳绳，“狄云，你来看我跳，看看能不能看出什么来。” 狄云停下来，退到一旁。 “看仔细了！”苏老爷子虽然已是花甲年纪，但身体条件不逊于一般年轻人。只见苏老手臂自然下垂，两手以手腕为轴，双手力道刚刚含住跳绳的把手，身体并没有直直地跳，而是双腿始终保持一点点的弯曲。再看苏老跳起的高度，几乎只能容得下跳绳的一个直径！ 所谓拳走行家里手，伸手便知有没有。狄云一看，傻眼了。本以为自己已经是掌握了这跳绳的要领，现在看看苏老跳的，动作幅度小之又小，对于手上和脚腕上力度的控制，简直到了一种极限。 一会儿，苏老爷子停了下来“狄云，看出来了么？” “爷爷，我有一点不明白。”狄云之前边看边想，此时苏老爷子停下来，便把想到的问题询问一下苏老。 “哪里不明白，说来听听？” “爷爷您的动作幅度为什么这么小？我看您是用两个手腕发力去转跳绳，而不是用胳膊肘，难道手腕的力量比胳膊肘还大？还有您脚下跳起来的高度只有比跳绳高出一点点，这样岂不是很容易就缠到脚上了？”狄云一股脑的把问题全都倒了出来。听狄云这么一说，大虎也是连连点头。刚刚，他只看到爷爷跳绳比自己这帮孩子们跳的好很多，但好在哪里，他却说不出来，此时听狄云这么一说，确实是那么个意思。 “很好，狄云，你观察的很仔细。但是你却想错了。爷爷是在用手腕控制跳绳，但并非手腕发力去甩跳绳。谁跟你说的，跳绳是被力量甩起来的？”苏老爷子笑了笑说。 “不是被力量甩起来的？难道他还能自己转起来？”狄云更加疑惑了。 “在刚开始，跳绳是必须要用力气带动转起来的。但是，在转动起来以后呢？你看我用手腕控制跳绳，实际上，我只是顺着跳绳自己转动的方向给了一点点的顺劲儿，小到几乎不存在。这边是拳法里的借力。”苏老看了看狄云，略一停顿，似乎是让狄云消化一下，又接着说“再说脚底下，为什么只跳起一点点？你想想，对于同一个人来说，跳起来一厘米和跳起来十厘米，哪个更快落地？” “当然是一厘米……” “对呀，如果你不是在跳绳，而是在跟敌人对战呢？两脚失去地面的支撑，是不是会变得被动呢？记住，无论什么拳法，你方便了自己，便同时也方便了别人，这是武之大忌！”苏老解释道。 “原来如此……手腕只是给了跳绳加了一点点的推动力。让跳绳能够保持自己原先的状态旋转。脚下跳起的距离短了，但是有了更快的落地。要想不被缠到，就得提高自己的掌控能力。我懂了！”狄云善于观察，敏于思考，对于这其中的几个关键之处，一想便明白了。大虎听狄云这么一说，也是恍然大悟“俺也明白了！俺脑子笨，狄云弟弟不说，俺还真想不明白。” “恩，明白就好。以后，便如此练习。去，再去吧毽子拿来。”苏老又说道。 “俺去！”没等狄云转身，大虎已经窜出去两米远了。 一会儿功夫，大虎抓着三个羽毛毽子回来了。 “这回我直接跟你们说要领，你们听好了”苏老抓着一个羽毛毽子往天上一抛，羽毛毽子飞起来老高。苏老爷子并没有抬头去找毽子落下来的方向，毽子飞到最高处落下来，确实冲着苏老的身后落去。眼瞅就要落地了，苏老爷子往后一个撩腿，脚跟刚好接住毽子，又将毽子踢飞上来。紧接着，毽子不规则的落在苏老爷子的身体各个方向，都被苏老爷子轻松接住，简直神乎其神。 苏老爷子单手接住毽子，对狄云和大虎说“这踢毽子，并非让你们硬碰硬。而是练习身体的协调性。利用眼睛看，耳朵听，甚至于用皮肤去感受毽子坠落形成的空气流动。在最快的时间里，作出判断，利用腿部的弹劲儿将毽子击飞。” 狄云和大虎似明白似不明白，俩人点点头，心里各有所思。 苏老爷子把毽子丢在地上一旁，伸手从衣服兜儿里掏出来一团棉花球儿，大约乒乓球那么大。“狄云，大虎，你俩看这是什么？” “这不是棉花吗爷爷，俺小时候家里就种这个，俺见过。”大虎一眼便认出了苏老手中的棉花球儿。 “对。今天，教给你们真正的东西，就是这棉花球儿。跳绳，毽子，你们都学过了，唯独这棉花球儿，爷爷从没教过谁。今天，我便把这棉花球儿上的功夫，教给你们俩。毫不客气的说，爷爷年轻时，一身功夫，有起码一半是在手上的。爷爷希望你们能够真正学会，领悟，学有所成。”苏老还没开始教，便已经说了这么多。加之多年未曾交给谁，足以看出他对于这棉花球儿功夫的考虑非常多。若不是恰巧遇到狄云，又了解了狄云的一些秘密，苏老爷子恐怕还要等好久才回找传人。 说是让大虎和狄云一起学习，其实苏老爷子知道，大虎天生脑子不灵光，武术这一行当，光靠功夫也不行，还得有头脑，能悟。只是大虎虽先天不足，但后天比谁都下功夫。苏老便决定一并教给他，能学多少便看他自己的能力了。 “爷爷，俺一定认真学，努力练。俺就知道爷爷一定有真功夫，嘿嘿嘿……”大虎虽然憨厚，但可不傻，这么好的东西，他如何能不喜欢。 “这棉花球儿，其实就是一个普通的棉花团儿。而你们现在，不需要知道如何练这门功夫，只需要按照我说的做就是了。”苏老说罢，走到路边撅了一根儿树杈，折回来在地上画了一个横线，又从横线处往前走了约么五米，画了个水桶大小的圆。丢掉树杈，苏老拍了拍手上冲狄云二人说道：“看到那个圈儿了吗？你们要做的，就是从这条线以外，把棉花球丢进那个圈儿里。” “啊！？”狄云和大虎都傻眼了，你要说丢个石子儿，丢个沙包，那还可以。可这棉花球儿——太轻了！！！ “怎么？觉得不现实？你们看好了！”苏老说道，猛一个窜身跳到直线以外，脚尖点地回身，二指夹着棉花球从面前划过，速度之快眼睛居然跟不上。苏老动作做完，便见这棉花球儿“嗖”的一下飞了出去，不偏不倚，恰恰落在了五米外的圆圈里。 “练吧。”苏老很淡定的说了句，丢下一小包棉花，转身离开，只留下狄云哥俩目瞪口呆的看着圆圈里的棉花球儿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