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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章 真相

    家祥已经穷怕了,点头道:“别说是小寡妇,就是老妪,只要有钱也使得。”

    周自清见他对银子如此饥渴,道:“我回去帮你问问,看那小寡妇怎么说。”

    隔了一天,回话道:“人家小寡妇想要招赘,你若同意,先见上一面。”

    家祥在周自清的带领下与那小寡妇和她的两个好姐妹在长安城最豪华之一的酒肆的包房见了面。

    小寡妇年约二十五六,姓沈名牡丹,长得极有姿色,又很有风韵,更重要的是身上的穿戴均价值不菲,家祥对她自然十二万分的满意。

    沈牡丹看家祥长得一表人材,又会说话,自然也看得中他,趁热打铁商议起婚事来。

    家祥万没想到进展的这么快,好像天上掉陷饼,砸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似的,搓着手,有些为难道:“家里还有个妻子,一时难以入赘到你家去。”

    沈牡丹的两个姐妹听了,都劝她放手:“你条件这么好,还怕招不到汉子,何苦找个有妻室的,难不成你准备为妾?”

    家祥听了心里忐忑,生怕眼看到手的富贵飞了。

    沈牡丹既舍不得家祥,又不愿委屈自己,于是道:“休了她!”

    家祥苦笑:“若休得掉我早就休了。”

    沈牡丹看来是个行事果断之人,只留下一句:“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五日之内必须休了你妻子,过了五日你若没办到,我们就缘尽。”说罢带着两姐妹和周自清离去。

    家祥对着满桌吃了大半的菜肴发了半天呆,自己身无分文,拿什么付帐?

    思忖了片刻,走过去把门推开,向外看了看,走廊里虽有一两个伙计在走动,却并未理会他这里,于是把门关严了,准备跳窗而逃。

    包房在二楼,家祥骑在窗户上往下看,心里有些害怕,正犹豫,包房的门忽然被人大力地撞开,伙计端着一大汤盆的八宝粥出现在门口。

    一时两人大眼瞪小眼,全都愣住了,下一瞬,伙计扯足了嗓子大喊:“有人飞单!”

    家祥慌得急往下跳,落地时崴了脚,挣扎着一跛一跛想逃,被闻声赶来的酒肆伙计给抓住了。

    掌柜带着两个打手出来,恶狠狠道:“居然敢吃我的霸王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吧!”

    家祥忙下跪求饶:“小的并没想吃霸王餐,实在是请客的先走了!”

    掌柜道:“我不听这些,有银子就付帐,没银子就剁根手指,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来我这里白吃白喝!”

    家祥身上连个铢都没有,自然无法付帐,两个打手要扯他的手剁手指。

    家祥如被宰杀的猪一样,拼命挣扎,惨烈的嚎叫。

    那两个打手把他的一只手摁在地上,举刀往下剁去,忽听一女子断喝一声:“慢着!”打手举刀的手悬在了半空。

    掌柜等人齐循声望去,看见一女子挎着个菜篮从围观的人群中挤了出来。

    家祥激动地叫了声:“香草!”

    掌柜的示意打手们先收了刀,他并不是想要家祥的手指,他更想要的是酒饭的钱。

    开门做生意,目的是为了赚钱,而不是剁人手指。

    剁手指一是惩罚吃霸王餐的人,二是警告想吃霸王餐的人。

    掌柜堆起笑脸对香草道:“姑娘为他付帐吗?欢迎,欢迎!”

    香草没理他,径直走到家祥面前,问:“我给你的那包银首饰你只当了两付银镯子,应还剩许多,你放在哪里,我去拿来,付了酒饭钱。”

    家祥闻言,整个人变得焉了吧叽的,半晌才嗫嚅着道:“那些首饰早就被我当光了。”

    香草如五雷轰顶,紧着问:“为何当掉了?”

    家祥支支吾吾正准备编套谎话哄骗香草,人群里有人认出家祥来,取笑道:“这不是寻欢楼的寒酸恩客方家祥方公子吗?”

    香草回头看了那人一眼,又质疑地盯着家祥,家祥心虚地小声道:“别信那人的话,我不是跟你说过去那里是为了疏通关系吗?”

    香草半信半疑。

    酒楼掌柜有些不耐烦道:“我说姑娘,你到底有没有银子?没银子请一边站,我要砍人了。”

    一个打手把香草拖开,另一个准备砍家祥的手指。

    家祥叫得撕心裂肺,香草实在不忍心,喝道:“住手!”

    掌柜一扬手,示意打手停下来。

    香草看着掌柜道:“半个时辰以后,我来付帐。”说罢,转身就走,来到街尾,那里围着一圈人。

    香草挤进去,一个中年妇人正坐在胡凳上,一个男人在给她拔牙,鲜血淋漓的,很是渗人。

    拔了牙,妇人拿了银子走了。

    那个男人冲着围观的人群喊:“还有谁要卖牙齿?”

    香草应道:“我!”

    不到半个时辰,香草惨白着脸来到酒楼,付了酒饭钱,掌柜大手一挥,放了家祥。

    家祥立刻从死狗变成活猫,围着香草直打转,说着讨好的话。

    香草神情淡淡的:“你先家去吧,我还有事。”

    家祥听了,依依不舍道:“办完事快回来。”说罢走了。

    香草一个人去了寻欢楼,寻欢楼的打手见她梳的是未出阁的女孩儿家的发型,又见她穿的破烂,以为她是家贫走投无路准备卖身来了,忙热情地把她带到老板娘跟前。

    香草支支吾吾说明来意,同是女人,老板娘动了恻隐之心,告诉她实情道:“那个方家祥我们这里谁不认识他!没有钱,还要在此寻欢作乐,这里的姑娘都厌了他,他却还要厚着脸皮来,他竟跟你说他上这儿办正事来了,你也是笨,有哪个官员会上这儿来办正事授人以柄?特别是监察司的官员,要做道德的典范,更不会来这里了。”

    老板娘之后还说了些什么,香草已听不清了,大脑翁翁做响,似有无数个声音推她入深渊,她浑浑噩噩地回到芷晴苑,却看见家祥一个人动手正将她以前与拾叶拾花合住,现在一人独住的房间装扮一新,床上换了崭新的铺盖,不禁诧异,问:“这是干什么?”

    家祥低头看着她道:“我不想再要你等下去了,今晚咱们就正式结为夫妻。”

    香草激动得心呯呯乱跳,追问道:“这是真的吗?不是梦吗?”

    家祥笑眯眯道:“你咬自己一口就知道是不是做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