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桂树
午后,天蓬仍旧紧锁眉头的坐在书桌前,凝神深思!种种疑问萦绕于心,如乱麻一般,希望能有一把快到能够斩断,但是,快刀难寻,确切说,能够真的斩断这些乱麻的快刀难寻。 天蓬端起已经凉了的茶水,他进入书房前吩咐不让人打扰的,茶水也是开始时续的,但是天蓬一直没有喝,或者说是忘了喝,不过,即便是凉了,天蓬也不在意,他细细的喝了一口,有些冰凉的茶水顺着喉咙而进,冷冷的,却似乎能够将自己烦躁的心稍稍平静一下。 茶杯被天蓬端在身前很久,除了刚端起的那一口之外,天蓬没有再喝第二口,也没有放下,就这么端着,如一个雕塑,一动不动。如果不是那双有些眼神分散却不是深邃的眸子,或许真的和雕塑没有什么两样。 半天后,天蓬摇了摇头,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端在胸前的茶杯,他将茶杯放下,揉了揉双眼,然后揉了揉太阳xue,缓解自己的疲劳;然后他直起身子,揉了揉有些疲惫的腰,拉开凳子走了出来。 天蓬走到门前,打开门,外面的清新空气融进来,化解了屋中的烦闷气氛,天蓬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再慢慢吐出,如此闭着眼睛反复几次,满脸的轻松和享受,然后再次睁开眼,眼中的疲惫少了很多,他摇了摇头,似乎将心中的烦闷一扫而空,重又回复到那个威猛而又冷峻的天蓬元帅。 天蓬的书房外面是一个独院,不远是乃是一个练武场,以前,天蓬也曾经经常在那儿练功,但是自从自己外派,一直到后来成为天蓬元帅,他已经很久没有在那练习武艺了,而今正好去那耍耍,驱解烦闷的同时也缅怀一下自己当初的练武场。 天蓬向着练武场而去,两者距离很近,不大一会就来到练武场,入目仍是那熟悉的场景,练武场虽然有些陈旧,但是能够看出并没有衰败的景象,想来管家让下人打理的很用心。 天蓬走进练武场的演武厅,演武厅就在进门没多远,没几步就到了。天蓬看见,演武厅的武器架上仍旧摆放着自己曾经舞过的武器,从轻到重,放置的很好,虽然有些陈旧,但是擦拭的很好。天蓬一一的摸去,脑中想着当初练习的情景,有些痴了。 半天之后,天蓬忽然手中一紧,一提,一杆长枪突兀的飞天而起,大有冲天之势,直上云霄;天蓬蓦然转过头,冷峻的脸上,双眼如两道剑光射向那杆长枪,脚下连踏,向着那杆长枪飞去,虽然长枪很快,但是,天蓬的速度更快,眨眼功夫就追上那杆长枪,在空中一个回转,身如蛟龙,矫健非常,似有一道闪电一般冲了出去,落地时已经是在演武厅外的场地上。 哧! 一招“龙飞九天”使出,枪尖前探,如一条火红的龙,带着滚滚威势而来,枪头上的红缨幻化成龙头一般,似乎还能听到苍龙的啸声一般。只见这一招的劲气过处,似挽起滚滚沙尘一般,更增红龙的威势。 天蓬手执枪柄,宛若战神,威风赫赫,自身也如一杆枪般,随着枪身的来去而不断变化。 “神龙摆尾!” 只见枪身化作一条苍龙而来,天蓬紧随枪身前探的同时后脚突兀的翘起,顺势踢出,完美的施展了这招神龙摆尾,脚风过处四传出破风声; “青龙探爪!” 只见天蓬将枪头一挽,很漂亮的挽了一个枪花,顺势施展了此招,东走行云流水,没有一点停滞,很是自然。枪头化作一只狰狞的龙爪,想着前方抓来,枪尖化成的龙爪带着丝丝寒意,能让人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心惊不已。 “青龙出海!” 天蓬双手顺着枪身向前,抓住离枪头三分处,枪头颤动,宛若一头青龙掬水而出,枪缨抖动,宛若抖去身上的海水一半,枪头似出未出,随时准备攻击敌人,而枪身在后,宛若水中的龙躯,在积蓄力量,很有不出则已一出惊人的威势。 …… 红缨枪在天蓬手中,宛若一条活龙一般威猛而矫健,幻化出各种姿势,而且每种姿势都是很有龙的韵味,可见天蓬深得枪法精髓。当初天蓬练习兵器,唯有对枪最有感觉,似乎以前就精通一般,很容易上手,有人说,天蓬心中蕴枪魂,很容易和枪亲近,天蓬也是微笑不语,不过确实感觉枪法很合手。后来,天蓬得到了九齿钉耙,渐渐地也就疏远了枪,一直到现在,而从刚才的情况来看,似乎自己确实对枪很有感觉啊! 一套枪法耍完,天蓬脸不红,气不喘,唯有那种霸道凛冽的气息更增,站在场中,巍然不容侵犯! 天蓬愣了愣,也不知是不是不过瘾,还是想比比看九齿钉耙和红缨枪在自己手中的感觉一般,天蓬将手中长枪一甩,枪如一支开弓后的箭一般向着武器架而去,不过是枪杆在前,枪尖在后,直向武器架飞去,在武器架的上方,似有一股巧劲,枪杆的尾端下坠,好巧不巧的正好插在刚才放枪的地方,妥妥的立在了那里,枪架似乎都没有晃动。 天蓬并没有回头看,即便那杆枪是否落在了武器架上都没有在意,但是他知道,一定会的! 天蓬双手轻摇,九齿钉耙出现在手,一个转身,钉耙硕大的耙头想着前来,似乎携带者一尊山岳一般,想着前方砸去,然后,天蓬手中巧劲一带,耙头的前伸之势变成了横扫,而且耙头微微转动,耙齿向前,就跟发出森冷光芒的钉齿顺势向前,能够更好的袭击敌人。 “旋天飞云!”天蓬顺势将钉耙扫了一圈,身如陀螺随着钉耙旋转了一圈,然后钉耙向上,冲天而起,这一招乃是为了在众多的包围者中突围而去,只见钉耙带着天蓬,或者天蓬举着钉耙冲天而起,如蛟龙一般,直上而去。 “钉耙开山!” 天蓬升至最高点后,钉耙直伸,想着前方攻去,携带者下降之势以及前进的攻势,向着前方抡去,开山裂石一般,钉耙还未到,地上之人就能感觉到这一招的威猛之势,并且心生惊恐。 嘭! 一声巨响在场中传来,钉耙直入泥土之中,要知道这是练武场,虽然下面是泥土,但是泥土夯实,比石头还要硬得多,但是却被钉耙砸出了很深的一个坑,烟尘弥漫。 “钉耙搂天!” 不待将深在泥土中的钉耙取出,天蓬直接拖着钉耙后退,似乎搂住了敌人,在地上拖着一般,犹如拖死狗。一直拖了很久,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沟,直直的,泥土翻腾,宛如猪拱。
啊! 天蓬一声大叫,将钉耙拉起,想着身后甩去,嘭的一声,钉耙背面落地,砸出很深的印记,若是钉耙上有人,想来也会被震死吧! “钉耙圆转!” 九齿钉耙在天蓬手中翻飞,将天蓬身体掩盖在钉耙的招式中,宛若是将天蓬保护在一团光影中一般,当真是泼水不进。但是这一招并非仅仅只是防守,如乌龟壳一般的招式是天蓬不认可的,此招乃是攻守兼备,虽然将自己防护的很好,但是仍旧有很多的地方可以变守为攻,变攻为守,乃是如战场上的盾甲兵士防范对方的同时将战矛突出一般,而此招也是由此悟出。若是敌人进攻,在敌人进攻的同时也会遭到天蓬的反击。 说白了,现在的天蓬犹如一个刺猬一般,虽然团在一起,但是浑身是刺! 只见天蓬舞的虎虎生风,开合之间,威风凛凛,霸气外露,气势非凡。天蓬舞动着手中钉耙,渐入佳境,脑中也是一片空明,似有晴空万里一般,心中透亮,而舞出的招式也是威力大增。 一套套招式在天蓬的手中回转,一招一招,找找之间没有丝毫停顿,如行云流水一般。 “叮”的一声,钉耙脱手,砸向院中的一个石墩,石墩粉碎,中央粉碎成粉末,但是并非全部都碎成飞灰,仍旧有些大大小小的石块四散而去,其中有一个鹅卵石大小般的石块飞向练武场外的一颗不起眼的桂树,嘭的一声砸在树身上,砸出不小的一个洞,树身摇动,落叶纷飞,碎石之威仍旧恐怖。但是蓦然天蓬眼神一缩,因为他看见那个砸出的树洞很快愈合,转眼间便完好如初,天蓬看的出奇,也不捡钉耙,走上前去,围着桂树敲打,宛如敲击在金石上,当当作响。 这是,听到响声的管家前来,看了看场中的情形,没有说话,权当不见。发现天蓬正在围着那棵树似乎在探究,走上前去,问道:“老爷可有什么吩咐?” 天蓬仍旧看着那颗桂树,闻言随意的问道:“这儿怎么会有棵树呢?” 管家闻言一笑,言道:“这棵桂树乃是老爷的贵树,据说乃是老爷出生之时一粒桂子从天而降,落在老爷身上,只是老爷似乎并不喜欢这棵树,便让我栽在了这里。这些岁月来,这棵树也渐渐长大了,想来老爷这许久不见此树,忘记了吧!” 天蓬似乎有些印象了,当初确实是如此,只是后来自己淡忘了,而自己练武之时也很少关注周围的树木,谁知道这儿有棵桂树这么不凡呢? “桂树?”天蓬有些疑问,心中似乎有一扇窗将要打开,似乎有一团迷雾要渐渐散去一般。 “恩,桂树。”管家肯定的说道,然后接着说:“也只有广寒宫和我们府中有桂树,有人传言说是我们偷偷移栽的,所以长势不好,那些不过是无稽之谈而已。只是,此树和广寒宫中的树属于同种,也许真是出自广寒宫也说不定。”管家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天蓬心中一震,又是广寒宫,广寒宫中到底有什么呢?恍惚间,天蓬似乎找到了开启一些疑问的钥匙,或许就在广寒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