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七章 穿越轮回的相见（二）
“你记忆恢复了吗？”天蓬轻声问道。 嫦娥微微摇了摇头，言道：“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就是我的羿，羿，你知道吗？我每天都在看你，看你沉沦，我心很痛，真的很痛，我恨不得飞到你身边去，但是我下不去啊！”嫦娥声嘶力竭。 “我想过要转世，然后下去陪你，但是太上老君说我是吃不死药成仙，会在轮回中迷失，那样就再也见不到你了，羿，我不要见不到你！” “看着你在院中设台供香，我的心真的很痛……” “后来，我再月宫中建造了和我们家一样的小屋，我每天都住在里面，那样我就感觉和你在一起了。” “后来，王母娘娘给了我一道符，说若是以后想见你的话就将这道符贴在额头，我这样做了，然后我就忘了你，羿，你怎么这么狠啊，为什么要剥夺我想你的权利啊！” “很久很久以后，你终于来找我，也解开了我的封印，我才知道那道符是你炼制的，羿，你为什么让我孤单这么久，连想你都不行啊！不，来的不是你，而是你的转世了，羿，到那时我才知道我的羿死了，进入轮回了，为什么？”嫦娥一遍遍的质问，或许并不指望天蓬的回答，只为发泄。 “你说你会重生，九经轮回来找我的，羿，你来了吗？” “羿……” 一声声呼喊，一声声诉说，每句话都打动着天蓬的心，让他很心痛，感同身受，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唯有深深的抱着嫦娥，深深的抱着。 “娥儿……”天蓬喊出了这个称呼，这个亲昵的只属于后羿的称呼。 “羿，你回来了吗？”嫦娥微微收敛情绪，问道。 “呃……”天蓬不知道说什么好，有些口干，也有点心虚，虽然他几乎有着后羿关于嫦娥的所有记忆，那一幕幕两人相守的画面都清晰的呈现在眼前，他不知道怎么说后羿并没有回来，只能顺着后羿的口气回答：“娥儿，我回来了！”语气中蕴满深情，他决定，接下来选择融合，即便是后羿回归，他还是他，不会完全变成后羿，两人的灵魂本源相同，就是一个人。 “娥儿，这些年苦了你！”天蓬深深的抱着嫦娥，眼光柔和，言语轻柔，带着深深的宠溺和爱恋，他轻抚嫦娥的秀发，将她的头深深的埋在自己的怀中，并轻声安慰。 眼前浮现出嫦娥飞升后两人分居天庭和人间的情形。 那一年，嫦娥被逼吞下不老药飞升，在慢慢升空时，仍旧回头望着他们住了数年的小屋，眼中泪水磅礴，打湿了衣襟。 在最后，她终于等到他的归来，他看着渐渐升空的嫦娥，声嘶力竭的大喊，他摔倒在地上，仰天发出不甘的怒吼，他飞起抱住嫦娥，紧紧地抱住，随着嫦娥飞升，但是最后被天界和人间的一层隔膜打落凡尘，她看着他落下，哭的声嘶力竭。 他直直的望着离他越来越远的嫦娥，自己的妻子，心中一阵阵绞痛，他知道他这一生去不了天庭，因为限制，因为承诺。从此就是天人永隔，再见无日。 他恨！ 恨天恨地！也恨自己！ 他躺在地上，愣愣的看着天空，不言不语，如同死人。最后还是被人发现抬回了家。 月亮出来了，有人惊呼在里面看见了嫦娥，月宫中的嫦娥很美，长袖飘飘，仙气十足，但是却低头无语，有些失落。 躺在床上的后羿突兀的坐起，飞一般的到了院子里，看着月亮留下眼泪。他不知道是不是有人骗他的，即便是谎言，他也选择相信。 自此，他渴望天黑，更加恼怒太阳，很多次想要将它射下来，但是却已经不可能，不单单是因为人间需要太阳，还有就是那支箭已经不在。 他每天都会陪着月亮，直到她西沉而去。 后来，他通过种种渠道了解到，嫦娥确实在月宫，并知道了月宫中的嫦娥的状况，他久久无语，他知道，嫦娥仍旧陪着自己。 在凡间，他每晚都会在院中升起台案，供上香台，独自一人卧倒在地，手执酒壶，对月狂饮！ 在月宫，她每到夜晚时，低头望着凡间的他，默默流泪，为他撒下一片月光，希望能够化成一件纱衣，为他披上。 在凡间，他伫立在溪边，眼中出现的却是她浣衣时的情景，那情形温馨如旧。 在月宫，她站在和凡间相同的茅屋前，眼中却是他修房子时的情景，她微笑不语，眼中却蕴含泪水。 …… 后来，他炼制了一道符，托人送给嫦娥，他不想嫦娥如此痛苦，然后他进入了轮回，来摆脱那命运，期待下一世的见面。 但是，却出现了异常，他再次轮回…… 到天蓬这一世已经是第九世，而经过九世，他想来准备充足了，但是他的这一世却犹豫了，似乎不愿意融合。 而嫦娥的记忆恢复让这一世，也就是天蓬，知道两人等待的痛苦心酸，他知道他自私了。 “娥儿……”天蓬轻呼，却是发自内心。 “我不在轮回了，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天蓬言道，声音坚定如铁。他将嫦娥扶正，微笑着看着哭的泪眼婆娑的嫦娥，伸手擦了擦她的眼泪，理了理她有些散乱的头发，轻声道：“有你，真好！” 嫦娥笑了，会心的笑了，笑的很安心。 “轮回中苦吗？”嫦娥轻声问，同时如小媳妇一般帮天蓬理了理衣服，抚平褶皱，当看到被自己眼泪染湿那一片时，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幸福的笑了。 “不苦，想着你就不苦！”天蓬微笑回答，倒不是刻意安慰嫦娥，在这段时间他大致查看了这九世的记忆，也算是知道了大概。 那一世，他迷乱在轮回中，蓦然听见嫦娥亲切的呢喃，自此找到归路。 那一世，他遭遇困难，遭遇命运的折磨，是她给了他动力，让他战胜危难，走向巅峰。 那一世，他逃脱了命运，不再受到追捕，也是因为她，才让他有如此魄力。 …… “轮回中不苦，因为有你！我在轮回中苦苦挣扎，苦苦等待，只为与你此刻的相逢。”天蓬呢喃，在这一刻，他几乎分不清自己是天蓬还是后羿，亦或者是两人的融合，或者九世的融合。 “娥儿，我还没有完全回归，还要等会，还有，纠察灵官想是通风报信了，我要准备。”天蓬想了想，最后轻声对嫦娥说道。 “恩！”嫦娥很乖巧的点头，温婉高绝，娴静安然，如同九世前一样。 “众将听令，包围月宫，捉拿妖物！”月宫外传来一声大喝，声音强势，威严无比。而随之而来的是呼啦啦的天兵天将的调动声，很快，月宫失色，被黑云遮蔽，不见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