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章 千里追杀 怒火万丈

    天色将近黎明，王勇带兵旋风一样接近那处胡人营地。马蹄都用羊皮包裹，以便减少声音。营地外哨兵拿起牛角号，还未等吹响。

    王勇弯弓搭箭，一箭正中哨兵胸口。哨兵翻身落马，王勇催马路过哨兵身边，铁矛向下一刺，结果哨兵性命。

    此时别处哨兵吹起号角，为时已晚。王勇同营地近在咫尺，十余名白狼部战士慌慌张张骑马冲出来迎战。

    白狼部乃是方圆数千里最大部落，一杆白狼旗竖起，草原几乎无人胆敢进犯。故而这些白狼部战士在营地之中戒心极低，意料不到会有人胆敢袭击，更别说是远在千里之外大晋军队。

    王勇大吼一声，将眼前敌人挑落战马。身后军兵个个红眼，如同出笼猛虎，冲进营地之中。此处营地不过千余人，尚有不少老弱妇孺。骤然袭击之下，不过半个时辰，战斗便接近尾声。

    五六百战士大多战死，仅有数十人仓皇逃走。老弱妇孺连同奴隶都躲在帐篷之中，军兵挑开帐篷，将人驱赶出来。除去二百名脸颊刺字奴隶，其余四百余名北遒族人，多有老弱妇孺在其中。

    王勇来到那些奴隶近前，其中有近半竟是中原百姓。那些中原百姓看到晋军，纷纷跪倒在地，泣不成声。这些中原百姓俱是被掳掠而来，作为奴隶，任人驱使，非打即骂，在草原忍辱偷生。

    王勇命人将二百奴隶脚上镣铐打开，厉声说道：“尔等苟延残喘，若要加入我军者，尽可上前。若要自行逃命者，本将赠予尔等马匹干粮。若要一心赴死者，本将亦会成全。”

    二百奴隶中近半愿意参军，王勇将这百余名奴隶编入军中。剩下皆赠予马匹干粮，让其四散逃命。

    随后王勇来到那四百余老弱妇孺近前，冷笑一声，对手下军士说道：“胡人进犯中原，遇见百姓或杀或掳走，从无慈悲之念。本将今日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三军听令，将眼前胡人统统斩杀，一个不留。”王勇一声令下，军士纷纷拔刀，一时间血光四溅，惨叫迭起。一个时辰后，王勇放火将营地烧掉，挥军远去。

    四个时辰后，济哈朗大军赶到此处。营地已然烧成灰烬，尚有余火未熄。遍地族人尸体，连孩童俱在其中。济哈朗怒火攻心，险些晕倒当场。

    数十年来，白狼部族人从未遭此残杀。如今在部族所属地界之内，被人血洗，这等奇耻大辱焉能忍受？济哈朗派出数十路探子，发誓要将晋军找出。

    而此时百里之外，王勇同苏元彪顺利汇合。两军合一，朝正北行进。苏元彪命令三百殿后军卒，于马尾绑上树枝拖曳地上。以此来消除痕迹，迷惑追兵。

    王勇心中不解，催马来到苏元彪近前问道：“将军，九原城在东北方向，因何我军向正北？如此走下去，何时方可回转九原？”

    苏元彪低声答道：“王将军，我军儿郎驭马之术同北遒胡人相比，差距明显。一个时辰下来，胡人可比我军多行出二十里。胡人并非愚蠢之辈，自然知晓我军会向九原行进。若我军直行九原，最多一日便被胡人追上。如今我军向北，胡人一时不察，我军可多行出一日路程。待胡人察觉，距离已然拉开，我军自可转道直奔九原。”

    待济哈朗赶到此处，果然中计，未能察觉苏元彪向北，而是统帅大军朝东北方向急行。济哈朗连追两日，前方始终不见敌军踪影。这才突然悔悟，又派出十余路探子搜寻晋军。

    直到两日后，才重获晋军下落。然此时晋军已在六百里之外，且距九原城不过四日脚程。济哈朗心有不甘，统军抄近路欲拦截晋军。三日后，终在一处山谷追上晋军。晋军缓缓退入山谷，济哈朗却并未鲁莽追杀。

    山谷之中，王勇颇为紧张。低声问道：“将军，进入山谷之中，我军退无可退。请将军顺山上小路逃走，末将留在此处同北遒决一死战。”

    苏元彪摇头：“将军莫急，胡人狡猾如狐，我等在此他必起疑。本将早在山上有所布置，胡人必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