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章 挺身而出 成就姻缘

    待梁发说罢，尉迟涛亦将梁发所言记录下来，最后叫梁发父女过来画押。皇帝不知该如何安排梁发父女，心里发愁。张彻在一旁言道：“公子，可否请梁老丈父女暂住末学家中。末学家中宽敞，仅老母同末学两人居住。”

    皇帝点头，他对张彻此人十分看重，心有招揽之意。尉迟涛看出皇帝心意，在一旁对张彻说道：“先生亦是有才学之人，埋没民间，一身才学太过可惜。不知先生可否有意出仕？”

    张彻二次跪在皇帝面前，言道：“公子，末学自幼苦读，寒窗十载，欲以胸中所学报效朝廷。然末学家境普通，又无人引荐，苦无报国之门。承蒙公子赏识，末学愿跟随公子，尽忠报国。”

    傍晚，张彻家中书房。蓉儿俏生生来到房门口，粉面生霞，开口言道：“先生，奴家愿携老父卖身与先生为奴为婢，还请先生收留。奴家不要银两，只求先生应允奴家为老父尽孝送终便可。奴家随老父流落茶馆酒肆，饱受欺凌。若先生不嫌奴家残花败柳之身，奴家亦愿意陪侍枕席。奴家不要名分，只求常伴先生左右便知足。”

    今日茶馆之中，梁明辉发威之际。是张彻率先挺身而出，不顾自身安危保护她父女。张彻义举，深深打动蓉儿芳心。她早已厌倦终日卖唱生涯，欲寻一归宿，了却残生。今日张彻让她深信张彻人品，应是可追随之人。

    张彻当场愣住，蓉儿所言，是他始料未及之事。蓉儿清秀可人，张彻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这时张彻老母宁氏同梁发同时来到书房，宁氏将蓉儿拉到身边。宁氏看向蓉儿眼神满是疼爱，对张彻说道：“彻儿，汝今年二十有七，早该成婚。然张家家境平常，为娘又看不中那些庸脂俗粉。一心想为彻儿寻一大家闺秀，如此一来，便将汝婚事耽误至今。此皆是为娘之过，思虑再三，为娘愧对汝父及张家列祖列宗。今日为娘见到蓉儿，可谓一见投缘。蓉儿天生丽质，又乖巧懂事，针织女红样样精通，人又孝顺。为娘对蓉儿有意，此事方才与梁伯也提起。梁伯双手赞成，为娘想让蓉儿作张家儿媳。”

    蓉儿听罢，一颗芳心又惊又喜。她未敢奢望自己能得到张彻老母喜欢，能成为张家儿媳。然又想起自己已是残花败柳，若嫁与张彻，日后他必因自己受人口舌嘲笑。

    “老夫人，奴家何德何能，得老夫人赏识。若奴家不被恶人糟蹋，亦愿意嫁入张家。先生人品才学俱佳，乃是多少大家闺秀心目中如意郎君。然奴家残破之身，若嫁与先生，势必连累先生遭人非议。世人口舌如刀，天长日久，无人经受得住。奴家多谢老夫人错爱，奴家愿入张家为奴为婢，照顾先生饮食起居，谈婚论嫁之事，奴家不敢奢望。”蓉儿说罢，忆起伤心事，珠泪连连。

    宁氏取出丝帕为蓉儿擦干眼泪，柔声说道：“蓉儿，老身并非那等世俗之人。汝被恶人逼迫，事出无奈。此事罪不在汝，汝又何必内疚？世人口舌无须在意，多是吹毛求疵之辈。老身不在意所谓名节之说，据说当今天子身边那位贵妃娘娘，曾为兄弟前途卖身青楼。依蓉儿所说，亦是残花败柳之身。然皇帝娶其入宫，备受恩宠。听闻皇帝为她，亦不再召其他女子入宫。同凡人一般，欲一夫一妻白头偕老。吾儿并非帝王，能娶蓉儿是他三生有幸。吾儿，汝堂堂男子，莫非在那里装傻不成？”

    见老母有责怪之意，张彻连忙跪倒在母亲面前。口称：“娘！孩儿同意这门婚事。孩儿读书明理，绝非那等迂腐顽固之辈。”

    张彻大胆拉住蓉儿纤手，先是跪拜在梁发面前言道：“岳父大人，请受小婿一拜。”梁发老泪纵横，他早已不敢奢望女儿能嫁到正经人家。

    两人重新跪在母亲面前叩拜，宁氏颇为欣慰，亲手将一个家传玉镯带在蓉儿手腕之上。张彻对蓉儿亦十分动心，他对这门婚事满心愿意。他亦想不到，茶馆挺身而出，会成就自己一段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