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三章 三人内讧 无一幸免
除夕之夜，千家万户爆竹声声。端木老宅一处密室之中，端木玉林，司马皓，张承德三人都在座。司马皓已然两鬓斑白，他终日挂念皇位。却总是遥不可及，让其煎熬不已。一桌酒菜，三人几乎未动分毫。司马皓长叹一声：“唉！又是一年过去，一事无成。眼见司马未央江山日益稳固，吾却束手无策。谁知那蜀王司马杰，当真是草包一个。号称蜀军五十万，却挡不住区区十六万神武卫。他若能坚守半年，吾大事可成。可惜其一月未到，便被朝廷平定。唉！吾此前总是相信，事在人为，我命由我不由天。如今看来，但凡命中之事，恐皆有定数。任凭吾才智通天，却是无可奈何。”司马皓如今处处受挫，早无昔日那意气风发神采。如今他唉声叹气，一副末路穷途模样。 张承德素来能言善辩，如今却哑口无言。眼下局势，他亦束手无策。还是端木玉林，拿起酒壶为两人斟酒。随后劝解：“公子，张先生，无需这般消沉。眼下时运不济，我等便隐忍一段时日。待风波过去，再伺机行事。今日乃是除夕，喜庆之日，我等三人暂且一醉方休。” 司马皓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入愁肠，心情更是烦闷。张承德饮过三杯，低声言道：“公子，确如玉林贤弟所言。眼下我等时运稍差，暂且让司马未央在猖狂一段时日。我等于暗中慢慢谋划，终有将其一举推翻之时。公子，今日佳节，暂且放下愁绪，我等不醉无归。”架不住两人轮番劝解，司马皓心情慢慢平复下来。三人推杯换盏，不知不觉间，两坛佳酿喝光。 司马皓醉眼朦胧，伏在桌上，大声说道：“吾乃是永明太子，方是正统皇位继承之人。那冷宫弃子司马未央，不过一时侥幸篡位。待吾积蓄力量，终会将其一举推翻。待到那时，吾必将这冷宫弃子千刀万剐，方解心头之恨。听闻他后宫三位妃子美貌，到时吾可一并收入后宫，尽情享用便是。”司马皓说到此处，哈哈大笑。他已醉倒，此刻疯癫起来，大吼大叫，发泄胸中怨气。端木玉林同张承德两人尚好，依旧清醒。两人见状，对视一眼。 端木玉林起身从墙上拿下一把劲弩，对准司马皓扣动弩机。噗！司马皓尚未反应过来，便被弩箭穿喉。他尸身栽倒于地，血流不止。“先生，如今反贼永明太子司马皓已死。请先生详述，我等该如何拿他尸身前去换取一生富贵荣华？”端木玉林手持劲弩，开口问道。今日之事，乃是张承德前来同他暗中商议。皆因司马皓此人日渐消沉，并无入主天下可能。故而张承德想到这条毒计，于此杀掉司马皓。用司马皓项上人头，前去官府领赏。端木玉林这数年来，资助司马皓五十万两白银，却不见一分一毫回报。心中早已懊恼，故而听闻张承德之言，两人一拍即合。他亲手杀掉司马皓，正在等张承德回复。 谁知张承德坐在那里，含笑不语。从袖中取出一颗药丸，吞进口中咽下。端木玉林一见，连忙问道：“先生为何食用药丸？莫非酒中有毒？啊！”端木玉林惨叫一声，腹内剧痛如刀搅，他倒在地上。“张承德，你莫非要杀我，独吞这份功劳？”端木玉林亦是城府极深之人，可惜悔悟太晚。 端木玉林倒在地上不停抽搐，毒性发作愈加剧烈。张承德见端木玉林痛苦之状，淡然言道：“玉林贤弟，吾同司马未央势不两立，岂会前去找他索要富贵？贤弟所知太多，若是不死，吾后半生难以安枕。贤弟放心，待吾出此密室，便会用火焚之，以保二位不会被人发现。此生报仇不得，推不翻司马未央。那吾便逍遥山水间，纵情声色，了却残生便是。” 张承德自知难以推倒当今皇帝，心生退意。他设计今日之事，便为灭口。若是司马皓端木玉林二人身死，世间再无人知晓张承德真面目。他知晓司马皓余下财宝银两埋藏何处，足有七八十万两白银之巨。如此一笔巨富，他何愁后半生荣华富贵？他在酒中放入毒药，自己事前吃过一颗解药，方才再服一颗，便将腹内剧毒完全解除。张承德根本不看端木玉林，悠然起身，用火折子点燃密室。火光渐起，他迈步朝门口走去。 他刚拉开密室门，外面一把钢刀挥来。他躲闪不及，正中胸膛。端木玉林事先在密室门外埋伏两名心腹卫士，若开门之时，不事先说出暗语，一律格杀勿论。张承德中刀倒地，另一名卫士上来将他头颅剁下。两名卫士进入密室，此时端木玉林已然毒发身亡。两人对视一番，分头搜刮财物。待火势变大之时，两人夺门而出。 除夕之夜，端木老宅中无人安眠。火灾一起，很快便被人发现。仆人迅速将火扑灭，从室内拖出端木玉林以及司马皓尸体。两人尸体并未烧坏，面目清晰可辨。张承德死状凄惨，身首分离。待到次日天明，一万龙武卫精兵将端木老宅团团围住，端木英林率军进入老宅。将端木玉林所属党羽，全数拿下。他见到三人尸体，对比画像，得知那二人便是永明太子司马皓同其党羽张承德。他命人将尸体送去刑部，自有人验明正身。 周通随后进来，命人将端木家犯法之徒，共计七十八人全数带走。周通借助皇帝内卫之力，暗中查办永明太子。三年之久，方才顺藤摸瓜来到此处。如今三人内讧而死，让周通长出一口气。永明太子是为陛下心腹大患，此人十余年来，不断兴风作浪，犯下无数滔天大罪。如今死在此处，陛下终可安枕无忧。此时端木家所剩族人，个个面如土色。当周通宣布端木英林为家主，在场众人无罪时。端木家剩余族人尽皆欢呼，对端木英林作为家主，并无异议。此前若非端木玉林使诈，家主之位本是端木英林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