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变故
一个星期的时间眨眼即过。 总结这七天的生活，许意只感觉自己像是活在云端。 《坏蛋》能在短短五六天内点击上千，推荐过百，收藏虽然保持着两位数，但每上传新章节都会有增长。 虽说，他不是《坏蛋》的原创者。 但作为执笔人，看着这样的成绩，也难免兴奋。 今天是周六。 上辈子，每逢周六日许意都会睡个大懒觉，然后懒懒散散的起来随便码上几千字交差，但现在，他可没那么多闲工夫。 除了学习。 他还要锻炼！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有健康，才能为梦想拼搏。 重活一世，许意对健康也开始看重。 不过，这并不是促使他萌发要锻炼的源泉。 健康虽然重要，但在他这个年龄段，没有八九个小时的睡眠时间根本很难保持第二天的活力，一周的睡眠全在周六日才能补全。 所以这辈子，许意对自己的要求只有一个：不熬夜。 十一点之前必睡。 在车祸之前，凭借着这条自律，他可谓活的很自在，皮肤也比前世好了很多，明明在青春期，却很少长痘痘。 可惜天不遂人愿。 自从车祸后，他的体能就有感觉的递减。 即使他现在每天晚上都控制着自己早早的睡觉，绝不赖床，但第二天起来还是会腰酸背痛，时不时还伴随着各种疼痛症状。 作为二十一世纪大好青年，许意表示：老、子、不、要、肾、虚！ 绕着小区跑了两圈后，许意才回家。 今天是周末，但父母都已经早早地出门补课。 许意虽是教师子女，可平心而论，比起寻常的父母逼着自己孩子又是学钢琴又是报补习班的，于静许湛明对他真是算松的。 除了会在假期给他报了英语培训班外，其他的时间都由他自由支配。 但自由支配的前提是，必须能保证日后在高考的时候能考上二本或二本以上的院校。 至于未来，他们的愿望也只是考公务员，考研这两条出路。 吃过早点后，许意打开课本。 星期六日是存稿的好时间，但他毕竟还是学生，对于学习多多少少要上点心，用一个上午温习过功课后，到了下午，他才打开电脑。 一周的时间，对许意来说，是个不错的收获。 除了《坏蛋》已经接近三万字，后台还没有签约站短确实有点坑外，但在这个太=监文如狗的时代，编辑慎重点也可以理解。 至于其他，许意简直想用一句‘岁月静好’来矫情矫情。 同样是周末，另一边的乔明哲感觉犹如雷劈。 “李轩，你……你什么意思？别……别吓我，周志忠给咱们投稿了？还，还让过稿？”拿着电话，乔明哲的心哇凉哇凉的。 投稿就算了。 过稿尼玛这是个什么节奏？ 上周的征稿结束后，校刊已经进入印刷期，没有意外下周三就能出来。 表面上看，校刊的印刷费用由学校负责，纸、油墨、装订什么的都不需要他们费心，但实际上呢？学校每个月拨给的经费根本不够用。 可偏偏，上面的领导还要求不断。 今儿个不是增加篇幅，就是要开专栏表扬领导，好不容易把按照领导要求做好了，明儿可能哪个傻缺领导就要给他们打电话加印彩页宣传校园文化。 上个月，就因为教导主任来了个电话让他们修改封面，导致先前完成的五百本校刊全部作废，后期的所有费用都是他们社团成员凑出来的。 好不容易熬到毕业季。 主权到手了。 虽然其中有点小波折，但好歹稿子是征集到了。 本以为可以吹响胜利的号角，就等着李轩去向往期那样去学校看看印刷进度，周志忠现在跑出来是几个调调？ 还尼玛过稿。 没毛病吧！ “明哲，我……你……哎，都怪我。” 电话里，乔明哲清晰的听到了一声响亮的巴掌声。 “李轩，发生了什么？”乔明哲的声音已经没了刚才的惊慌错愕，平静中带着冷漠，“周志忠这个时候投稿，应该不会只是任性吧。” “我……对不起明哲……都是我。” “怎么回事？” “我……我……” 李轩支支吾吾的回忆。 上午的八九点，他和往常那样去了学校做校刊印刷进度确认，然后在回来的路上碰到了周志忠，不管放在哪儿，这看上去也是很平常的事。 而当时的李轩也很平常的上去打招呼。 无论怎么看，事情的开端都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事实上，他们的聊天内容也是极其平常，无非周志忠问他是学习、考试成绩排名和对未来大学的期待等闲话，他答着，同时也回些寒暄之类的话。 李轩虽然不喜欢周志忠，但这两三年的校刊副主编不是白当的。 他们边走边聊，看上去十分投机。 然而，就在快走出校门那刻，周志忠忽然话锋一转，问起他校刊现在怎么样。 能怎么样？ 无非是征稿、印刷、发行呗。 不同的是，这次征稿面向的是全校，范围扩大，投稿对象也不再是老师们眼里的尖子生，写的也不是什么命题作文。 不过，这话他只能心里想想。 面对周志忠，他还是要多少客气客气，说点什么“稿子没有从前的好”“希望下期更好”“努力做好毕业季”“觉得周老师没投稿很遗憾”等等的客套话。 天地良心。 这话怎么听都是客套话。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周志忠竟然当真了！ 当真了！ 擦！ 结果，周志忠竟然从公文包里拿出自己的稿子，满脸堆笑的说什么“工作太忙，忘记投稿，看他们辛苦，印刷还没进入尾声就把稿子投了吧”。 欲哭无泪啊有木有！ 在周志忠把稿子递给自己的那刻，他简直想要狗带。 这他=妈不带这么玩儿的！ 而最令他没想到的是，周志忠竟然无耻的说，他也知道现在校刊已经进入印刷期，他这篇稿子其实也是作为后备，他也不强求上校刊，但如果稿子质量上不去就拿他这篇顶。 “草！李轩，你他=妈脑子被驴踢了吧，周志忠什么人你他=妈不清楚呀！校刊已经开始印刷了，你他=妈想让我怎么办。”乔明哲彻底怒了。 他就是再好的修养，此刻也忍不住要爆发。 周志忠说的好听。 后备？ 他是当后备的料？ 真把他的稿子当了后备，他还指不定给校刊社怎么穿小鞋。 “李轩，你和我老实说，是不是你和周志忠说了咱们邀稿的事？”乔明哲气还没消，语气不太好，可和刚才比还是缓和了许多。 “明哲，天地良心，我哪儿敢和老周说这个。”李轩在电话里叫屈。 天下无不透风的墙。 纵然李轩没说，但乔明哲知道，这次邀稿的事周志忠迟早得知道。 可那也不是他们想的。 这次校刊改革，最先改变的就是从过去的无偿征稿变成了有偿征稿，但这一改变也让老师们纷纷避嫌。 但这是校刊，没有老师的稿子实在说不过去。 无奈，他们只好采取邀稿。 为了确保成功率，他们这次的名单里除了平日里打交道的上级外，更多的就是自己年纪代课的老师们。 “明哲……” “比说了李轩，你等下把周志忠的稿子用QQ发过来，我看看怎么弄，对了，咱们的印刷进度怎么样了？”最初的情绪发泄过后，乔明哲也变得冷静很多。 “几乎全部印刷好了，就差那篇《天姥山仙侠传》还没印。”李轩不敢马虎，急忙回复。 “《坏蛋》那篇呢？” “已经印了一半了，现在还没印出来的，就是那篇。”李轩底气不足的说。 叹了口气，乔明哲低低地说，“给印刷部的老师打个电话，这篇稿子作废，不要印了，下午我会把新的稿子送过去。” “明哲，我觉得咱们不需要砍了这篇小说，上次咱们的……” “稿费不够。” 乔明哲打断了李轩的话。 他知道，李轩舍不得。 可他又怎么舍得？ 这次校刊的小说质量本来就不高，《天姥山仙侠传》这篇稿子是校刊的重头戏，他还要提高这篇小说的纸质。 现在倒好。 阴沟里翻船。 老周来这么一出，他不想砍都不成。 是，他现在手里是有几百块钱，用来承担些损失没问题。 可后期呢？ 封面怎么办？ 换稿子，封面也得重印。 封面不同书页，书页还能压榨用纸质量，但封面却得用铜版纸，就是最差的，也得是80g的铜版纸，按照现在市场最低价两块钱来算，又该多少钱？ 学校经费够吗？ 就像上次李轩所说的，上次已经让社员捐过款，这次还要吗？ 他张不开口。 为今之计，最省钱的办法就是砍掉没打印出来的小说。 这很无奈。 但那又能怎样？ 他是主编，在问题面前不能怨，不能推卸，更不能逃避，他能做的，就是用最冷静的头脑给出部下对己方最有利的对策。 李轩有错。 可他没有吗？ 如果不是当初那么确定周志忠会投稿，根本不需要邀稿，他也不会把这尊大神排除在邀请名单之外。 李轩的错只是在他没有及时应对，但他呢？ 他错的是判断。 比起只是没有随机应变的错误，他的错误才更大，如果他当时不怕麻烦的去邀稿，那么现在这出可能就不会有了。 这个责，他得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