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八章 密室
杭府，厅堂内。 “杭大人。”郭公公身着锦袍，带着高冠，一副大户乡绅的打扮。看得月初一愣。 “郭公公这是？” 郭庵闻言一笑，“老奴奉陛下谕令，暗访到杭府来。” 月初点了点头，“皇上有何事？” “陛下想让老奴带杭大人去一个地方，”郭庵顿了顿，又看向青黛淡笑道：“还有青黛姑娘也务必同行。” “我？！”一旁青黛也愣住了。 月初愣了愣开口道：“陛下想让我们去哪？” “杭大人到了便知。” 月初等人简易乔装之后便随郭庵出了杭府，竟是直径往杭府隔壁的当铺去了。月初抬眼看着这件普通的当铺，心中闪过一丝诧异。 当铺内有两个伙计正在清扫，掌柜的正在堂内算着账。见月初等人进来了，便和颜悦色道：“几位客官可是要当物？” 郭公公点了点头，“正是。” “当得何物呀？”掌柜此时从侧门走了出来，笑眯眯道。 郭公公亦跟着微笑道：“想当此物。”说着便从袖中掏出一个小木盒，递给了掌柜，掌柜打开一看，是一颗五彩琉璃珠子，登时一愣。 再抬头时已是眼底肃然，“客官这颗珠子，价值不菲。若是要当，我要去问问我们东家。” 郭公公比了比手势，随意道：“无妨。” 掌柜拿着琉璃珠进内院，少顷折返，对着月初等人恭敬道：“几位客人，我们东家有请。”随即侧身比了个请的手势。 郭公公点了点头，对着月初道：“走吧。” 掌柜带着三人，一路进了内院来到一间房内，敲了敲门道：“东家，人带来了。”屋内传来回应后，掌柜便推开门，对着月初他们道：“客人们，请。” 进屋便见一身布衣的中年男子，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对着月初等人躬身道：“郭公公，杭大人。” 郭庵礼了礼身，未答话。那人也未多言，领着月初等人直径走到里间，到了张书架后，伸手一转架上的五彩瓷瓶，书架便轰轰地转动了起来，片刻，一条暗道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将一盏烛灯递与郭庵后，那人便侧身到一旁。郭庵则接过烛灯对着月初道：“大人，我们走吧。” 地道内，有些阴冷潮湿。夹着一股常年未透风而积累的闷气。三人大概走了一刻钟左右，便见到前方有一个暗室。 暗室内点着灯，还有案几和矮椅，案上放着一盏沙漏，不过暗室内并无人。月初四顾左右，现暗室一侧的墙上挂着一条绳子，绳子的另一端这是先暗室另一条暗道口延伸。郭庵上前几步，轻扯了扯绳子，很快便响起了几声铃声。 没过多久，一个脚步声响起，很快便近了。下一刻，一个纤弱的身影出现在月初等人的面前，让他们不由一惊。 “微臣见过吾皇万岁。” “民女参见皇上。” 她们躬身礼道，君绎摆了摆手，道：“平身吧。”温笑着看向郭庵继续道：“郭公公，比朕想得还要快一些呢。” “不辱圣命。” “杭卿坐吧，”回头指了指矮椅，君绎说道，“可是未想到杭府旁竟有这样一条密道？” “是。”初见密道时，她心中便升起困惑，未想自家隔壁竟有如此隐秘之处。根据刚刚的行程来看，现在他们应该是在宫城底下。 “这条密道是闵卿现的。”君绎说道，“他第一次从这密道出来见朕时，确实把朕也吓了一跳。” “闵大人？”月初挑眉，不可思议道。 “这条密道是当年修建皇城时留下的，除了历代帝王知道外无一人知此。先帝当年因为一些原因未来得及告知朕，因而朕亦不知有此道。” “后来是闵卿利用他十二坊的势力暗查，才重新现此处。之前宫中暗线未被拔除之时，我们一直是通过此条密道暗中联系的。”君绎一一解释道。 月初点了点头了然，“不知陛下召见，有何要事？” 皇上必然不会无故召见她，就为了让她知道这一条密道的存在。更何况他还指名要青黛相随，因而还有别的什么事才对。 果然，君绎一笑道：“杭卿果然聪明，朕确实有事需要你帮忙。” “陛下请说。” 只见君绎面色稍沉了下来，头微偏看向月初，淡声道：“朕，想让她入宫。”他伸出手，指了指青黛。 月初登时一怔，一侧的青黛更是震惊万分。 “陛下这是何意？”顷刻间，月初幡然回神低眸问道。 “日前，内廷司遵照太后的旨意又为陛下安排了几个嫔妃。”此时开口的却是郭庵，“其中有一个人，杭大人应该十分熟悉。” “谁？” “护国侯府家的二小姐。”郭庵说道。 云渺？！这……是怎么一回事？月初看着郭庵有些摸不起头脑，“她怎么会？”她不是和徐士衡…… “这个我们也未可知，不过能确定的是云二小姐入宫，并非云大人的意思。而是吏部尚书徐澍安排的。因此皇上怀疑她是东党安排入宫的暗线。”郭庵在侧低道。 一旁的青黛也是听得怔怔。 “朕在宫中无多少可信之人，即便有也甚少能适应这种宫闱宅间的明枪暗箭。但朕听闻青黛姑娘，曾是西党一臣下之女。” “想必这些阴暗事，青黛姑娘应该是见到不少吧？”君绎抬眼，冷幽幽地看了青黛一眼，让青黛不由打了个寒碜。 此时，月初默然，瞥了青黛一眼，见她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朕想借青黛姑娘一用，杭卿可是愿意？”君绎再次开口道，但月初两人皆是不语。君绎抿了抿唇又道：“若是入宫了，青黛姑娘的奴籍自然是可免的。” 青黛陡然一震，抬头看向君绎。 “如何？”他问道。 “小……小姐。”青黛回神睇了月初一眼，呐呐道：“我，我想。”免去奴籍的诱惑对她而言实在太大了。一旦被贬奴籍，就必须世世代代皆为奴，不得自由。虽然眼下她生活无忧，但若是真能有办法免去，她必然会想去一搏。 月初微滞，轻叹道：“我知道了，那就依皇上所言吧。” 翌日，一封谕令传到杭府，青黛便被召入宫中。 而此吏部自查亦传来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