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杂役修行
“九十六、九十七、九十八......”或许是因为古木所化，昙萝体格比一般人强硬许多，用掌事师姐的话来说，昙萝出马，一个顶俩，“一百！” 昙萝站起来拍拍手，又跑去绑沙袋，再抱着根圆木开始跑圈。 据说锻炼体格是杂役弟子修行的第一步，想想也是，要是手不能挑肩不能扛的话，那还做啥杂役。 昙萝举步维艰地绕着练武场小跑，本想着找个地方落脚，混混日子，没想到杂役弟子还真不是人当的，真他娘的累。 圆木也不是很粗，两只胳膊勉强环抱而已，腿上沙袋也不是很重，两边各十斤左右而已。 昙萝真想咒骂一句，她才五岁的个头，你们折腾弟子起码也得按比例来吧，老娘虽然体重超标，可这身高矮那一大撮，远远看去就是一根大木头在空中晃悠。 掌事师姐要求昙萝每日晨起就这样训练一上午，午休时间就是蹲马步，可以边蹲边打盹，但要确保头顶上的碗不能掉下来，还要当心裤衩被下面的燃香烧出个破洞。 一个时辰后就是拳法腿法训练，也就是在一堆沙子中找鱼目，找完十颗才能休息。 这鱼目就是仙界的一般等价物，是白色天元石的俗称，价值类似于人界的铜钱，可用于购买物品。 既然叫它鱼目，就说明那玩意小啊，混在高高的沙堆里，而且还不能用rou眼去找，要靠拳腿功夫去感觉。 修行时，必须按照初级体修功法，将沙堆当做假想敌，然后摆拳、勾拳、鞭腿、侧踹，招招深入黄沙内部，通过拳头和脚掌来感知鱼目方位，直到找齐十颗为止。 这种训练方式据说是为了锻炼四肢力度和灵敏度，为日后劈柴烧水洗衣做饭打下坚实基础！ 俗话说，动静结合方能克敌制胜，修行也是同样的道理。 体修就是动静结合，由外至内的过程。白天蹦跶够了，晚上则是入定修炼晟天初级心法。 初级心法简单易学，无非就是畅通经脉，将奇经八脉与十二正经连通统御，气行大小周天，调动自身灵力，顺着心法运行方向进行修炼，是将天地灵气吸收，转换为自身灵力的过程。 长期修炼此心法，可扩充经脉，充盈丹田，灵力化实，结合相应的咒语捏诀就能转化为术法。 晟天派的杂役弟子大都是筑基期修为，因为白天要忙派内事务，只有晚上用来修炼。 杂役弟子进入筑基期以后就可以学习简单的术法，比如清洁术、火球术等。这里没有哪位杂役弟子是拿着扫帚在扫地，整理房间之类的也是用术法解决，所以像昙萝这样刚入门的连杂役弟子都算不上。 清晨，万籁俱寂，东边的地平线泛起一丝亮光，浸润着浅蓝色的天幕。 昙萝像往常一样抱着圆木跑圈，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恰在此时，细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两道声音。 “师兄，为何带我来这里，只是衣服划破了，交给山下的杂役弟子就行。” 昙萝循声望去，她未曾见过这位少女，看装扮应该是刚入门的新弟子。一袭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百褶裙，香娇玉嫩，人比花娇。 “山下的杂役弟子还要走程序才能送到这儿，我和这里的掌事熟，现在送来下午就能弄好。”师兄浅笑说道，正是招新测试那天，一脸便秘的青衣少年。 待少年走近，见昙萝正朝他望来，面上露出一丝不屑：“我当是谁在逐鹿峰跑圈，这个时候，新弟子应该去赤链峰练武场才是，哦，我忘了，你这身灰袍子可是杂役弟子穿的。” “高贵优雅自命不凡的天鹅兄，你一大早就跑我这来拉撒呀，怎么那么臭。”昙萝不甘示弱地反唇相讥。 “走，师妹，别理这种怪胎。像她那样的也练不出个什么名堂。”少年领着女子朝山上走去，“我带你去找织锦阁掌事。” “嗯，谢谢师兄。”少女眉眼羞涩，还真有点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 当夜幕降临，昙萝没像往常那样回到卧房，而是抱着只酒葫芦坐在一株山茶树上。 山茶花开的正是灿烂，沿着七曜峰漫入云端，云端之上的星空璀璨夺目，颇有种“手可摘星辰”的错觉。 昙萝遥望银河星空，皎洁的月光洒在她身上，柔美的恍若梦境，恍惚中，她似曾站在银河彼端，璀璨的星子朦胧了她的脸，缓缓转身，一眼万年。 一道粗哑难听的嚎叫打破了此刻的宁静，醉翁哼着他那不成调的山歌从下面走来。 昙萝看到目标人物出现立马翻身跳下：“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醉翁一个灵巧的侧身避过，哼唧着曲儿对她不理不睬。 “老头，你看这是什么？”昙萝留了一手，将酒葫芦塞子拔掉，悠悠酒香肆意飘荡在半空，闻着都觉得心醉。 “真香，丫头，快给老夫瞅瞅。”醉翁伸手夺过昙萝怀中的酒葫芦，小酌一口，“此酒入口初热，后凉，再冷。这是般若酒，般若酒冷冷，饮多人易醒。不过，里面好像多入一味灵植，应该是三千仙龄的冰莲花。丫头，你该不会是去药园里偷的吧？” “怎么可能，你别忘了我的本体可是优昙婆罗，自能和草木沟通，哪有我寻不到灵植？怎样，这酒滋味不错吧。” “你这丫头酿酒倒是有天赋，想我翁老终于后继有人了。” “好说好说，只要你教我修行窍门，我就勉为其难的继承衣钵。” “丫头，杂役弟子第一阶段就是炼体固本，你近况如何了？”醉翁坐在树下说道。 “感觉就是胃口更好，睡眠更好，再就是身段也轻盈了，排便也通畅了。”昙萝回忆道。 “......”醉翁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他用神识查探了昙萝的经脉丹田，“修为进展不大，不过体质改善许多，强韧度和耐久力大大提升，算是好坏参半。” 醉翁饮下一口般若酒，继续说道：“但你要知道，能够进入晟天派的修士，修为至少得是筑基期，而新弟子中体修是占了一大半，术修的才是少数，毕竟人界灵气稀薄，即便灵根再好也是进展缓慢。不过话说回来，同样都是修行，旁人习得晟天派心法后可是一日千里，你这丫头关键是资质太差，不适合吸收灵气，除非......” “除非啥，老头，我告诉你，我也不是想要多厉害，只是不想一辈子连个化形术都练不好。” “只学化形术，那个简单啊，老夫还以为丫头想让我给你重塑经脉、脱胎换骨。”醉翁眯眼笑道。 “那你能给我换个模样吗，就像门派里的漂亮师姐那样就行。”昙萝激动澎湃。 “丫头你这模样挺俊俏的，干嘛得像那些女人，瘦得跟道闪电似的。”醉翁百思不得其解，现在的年轻人品位真是独特。 “我就要那样的，眼睛大大，嘴巴小小。” 醉翁沉思一番，在昙萝脸上描摹起来。 “可以了，保证比她们都漂亮，你看。”说罢，虚空中化出一面水镜。 昙萝凑脸一看，顿然失色，镜中的女人这生的是眉如远山含黛，可惜跨越千山万水，绵绵无绝期；目似秋水横波，可惜波涛汹涌，澎湃骇人。 用昙萝的话来形容就是一字眉，铜铃眼，再加两坨胭脂红，怀里揣俩巨无霸，这娃生的真可怕！ “老头，你有见过五岁的娃子是波霸吗，胸前给我整这两坨rou丸子是啥意思？”昙萝怒了，“赶紧给我变回来！” “老夫觉得不错啊。”醉翁摸摸鼻子。 人有脸，树有皮，就怕审美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