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章 暗潮涌动
渡婆这个破破烂烂的小屋里面的景象已经和上次完全不同了，准确的说这已经不是一个小木屋里该有的景象。 暗光浮动，金黄色的夕阳在头顶散布着最后的余晖，这是一个被森林环抱的空地。 在空地中间有一个小不大点的桌子，桌上是一壶茶，一个茶杯。 渡婆坐下来，自己倒了茶，“坐吧，这里不会有人打搅。” 天闲回头看看那扇木门，还突兀的矗立在那，这让天闲十分想知道现在它背后有什么，不过想一想肯定看也是白看，那里什么都不会有。 坐下来，桌上也没有自己的茶杯，天闲只好看着渡婆自己端着茶杯悠闲的吹着茶水，这茶居然还是热的。 天闲十分怀疑那到底是不是真的茶水，在迷雾小镇必须时刻考虑这个问题，特别是和渡婆有关的一切，无论那是什么都可能在顷刻间化为虚灵。 “你为什么会问关于恶魔的事？”渡婆的口气相比第一次听到天闲提起恶魔时缓和了不少。 “我也是……偶然听说的。” 如果现在天闲还无法意识到恶魔这个东西关系重大的话，那么就真的是白痴了。 “偶然？” “火叶城的客商带来的消息，还有一本传记传说从他那里流出来，现在正卖的火爆无比。”天闲陪着笑脸，“我现那上面的描述，似乎除了恶魔之外都比较符合我所知道的历史，那些事普通人是不知道的，我觉得有些奇怪。” “哦，原来是一个客商而已。”渡婆嘿嘿的笑了起来，“那你就回去把所有的客商都杀掉吧。” “什么？”天闲震惊，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杀掉所有的客商？” “不愿的，你就自己死在这里，你准备选哪一个？” 天闲呆住了。 “渡婆婆，我只是……感兴趣才来问您的，您怎么？” 渡婆悠闲喝着茶，“小鬼，我这一生听过的谎话，比你说过的所有的话加在一起还要多十倍，在欺骗老太婆的时候要格外小心，明白吗？” 天闲愣着眨了眨眼，摸摸头，嘿嘿笑了：“渡婆婆，您不会是真的要杀我吧？” “到了这里，这就不是你能决定的事了。”渡婆的眼中放出一股凉意，“这件事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天闲可不敢再乱说了，思索一下，说道：“渠道……不能讲，因为涉及到一些隐秘，就算是渡婆婆您我也不能告诉，不过我确定这个渠道无比可靠，恶魔这种东西并不是人们口中随便说说的某种代表邪恶虚幻存在，而是一种实际存在过，而且对这个世界产生过重要影响的生灵。” “再有，他们数量众多，力量强大，甚至可以和诸神开战，然而他们完全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这个世界上似乎根本没有存在过恶魔，可诸神却被铭记下来。” 渡婆满有深意的望着天闲说：“你说的这样确定，那么能了解的渠道其实就不算很多了，老太婆我能推测的也只有两三种而已，要说最可能的……是精灵遗言吧？” 天闲暗暗吃惊，但脸上保持平静，微笑道：“抱歉，渡婆婆，真的不能说。” 渡婆一笑，“没什么不能说，精灵遗言也不是什么特别稀罕的东西，一些精灵的闲言碎语而已。” 天闲心想这些闲言碎语要是公之于众恐怕会引起轩然大波！ “不过，恶魔确实存在过，但现在已经不存在了。” 天闲一听，这是有戏啊！可以打听的！ “渡婆婆，为什么不存在了？” “这是秘密，小鬼。”渡婆笑的无比神秘，“这个秘密曾经关系到世界的命运，但随着时间流逝，这个秘密已经不再具有什么价值了。” “那就是说可以告诉我喽？” 渡婆只是笑。 天闲追问：“既然不是什么有价值的秘密，那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我只是好奇而已。” 渡婆的眼中闪出危险的光芒，“的没有价值，是因为就算你知道也改变不了什么，所以还是不知道的好。” 天闲顿时皱眉，原本并没有想到恶魔的存在会是什么特别重大的事情，但是从渡婆的反应来看，这个种族似乎有着极其特别的地位。 尝试着，天闲又说：“渡婆婆，您知道……我现在正阻止诸神回归，毫不自夸的说，我觉得我已经拥有很强大的力量了，无论是自己，还是我的势力，当然我并不想去改变关于恶魔的任何事，我只是在调查诸神历史的时候现了这个疑点，所以来向您请教，如果您……” “你很会说话。”渡婆轻轻打断天闲，“这也是我愿意你总是出入迷雾小镇的原因之一，油嘴滑舌又不惹人讨厌，这算是一种不错的能力，不过……” “有些事，绝对不能去了解。”渡婆的目光中充满了警告的意味，“你现在做的事我很清楚，我也可以告诉你，你要做的事与恶魔毫无关系，所以不要在打探这些，这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天闲皱起眉。 “年轻人的好奇心总是很旺盛，但必须学会克制。”渡婆抬起手，轻轻的，无比平常的向天闲点了过来。 一瞬之间，天闲感到空气凝固了。 沉重的空气好像浇铸的钢铁，身体一动也无法移动，空气中巨大的力量压在身上，一直默默运转的逆心诀既然被压制的停滞了下来。 震惊之中，渡婆的手指点到了天闲的心口上。 只是轻轻敲打，触碰的瞬间空气中压力消散了。 “问问自己的本心，现在最需要做什么。”渡婆以告诫的口气说，随之收回了手，“恶魔的事不是你现在该去知道的，你现在该做的是准备好，你的劫难就要到了，在极短的时间内。” 天闲汗透全身。 逆心诀第一次被压制。 作为激身体生命能量，几乎等同于生命力爆炸的逆心诀第一次被完全压制，之前不论任何情况，起码逆心诀都是可以运行，或者勉强运行的，但这一次却完全被压制住，丝毫动弹不得。 犹如生命在那一刻停顿了一下。 “你回去吧，如果几个月后你还活着的话，不妨来见我，或许……老太婆我会告诉你些你感兴趣的事情。” 几个月？这么快！ 天闲又是吃了一惊，渡婆多次告诫自己很快会大难临头，但是这件事虚无缥缈，始终不见踪影。 这是渡婆第一次点名了时间！ 虽然没有说恶魔的事，但这已经是极大的提醒了。 天闲起身，恭敬的对渡婆行礼，“多谢渡婆婆提醒，那么我很快还会再来的。” 渡婆望着天闲，眼神不再像刚才那样凌厉，而是十分温和，甚至有几分慈祥。 “小鬼……”渡婆语调沉重，“许多年了，我并没有对谁寄予希望，你是特别的那个，我很希望你能度过这次难关，因为我还有很多事需要你去做，但这对你来说很难很难，或许你这次离开，就不会再回来了。” 天闲吸了口气，坚定的说：“渡婆婆，我一定会竭尽全力，而且我并不是一个人在努力，我还有很多同伴，他们会给我无限的力量。” 渡婆摇摇头，“所以，我才说很难很难。” 天闲顿时大为疑惑，“渡婆婆……” 渡婆却抬起手制止了天闲，“去吧，这是你的第一个考验，没人能帮助你，去吧，去吧……” 天闲能清楚的感觉到渡婆有些无奈，但不知道她在无奈些什么，而且那种有些不忍的眼神让人十分难以理解，就好像…… 就好像要看着一个人去死的时候。 到底是什么事会让渡婆觉得这样艰难？ 心中怀着疑问，天闲离开了迷雾小镇，虽然没有问出关于恶魔的半点消息，不过倒是问到了另外一件重要的事，完全是丰收而回。 天闲离开迷雾小镇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邪眼叫了出来。 “恶魔到底是什么东西？”天闲开门见山的问。 不出所料，邪眼并没有直接回答。 邪眼所凝结的火焰在天闲梢上轻轻跳动着，懒洋洋的说：“这种事，我怎么可能知道？” “你不是远古时代的邪灵吗？怎么可能不知道恶魔存在过？” “就算我知道，那也是很久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怎么可能完全记得住，而且我在诸神时代就被封印了，直到你打开封印放我出来，那段时间到底生了什么事我根本一无所知，甚至连诸神大战这些事我都是后来才知道的，那个倒霉的时代中，我一直老老实实被封印在那里，怎么回答你的问题？” “你不想回答？”天闲直觉的认为邪眼是在隐瞒。 “小鬼，我真的不知道，而且就算我知道……我不想回答你也对我没什么办法，对不对？” 天闲不由气恼，邪眼说的一点没错，就算他不想说也对他没有什么办法。 “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好好准备应战吧，渡婆说你会有一次巨大的考验，那个白似乎也是这个意思，我想他们不会平白无故都这样说的，你要是死了，对我来说可是一件十分麻烦的事。” 邪眼显得有些不那么开心，“现在人人都知道我的存在，你死了的话我一定会被夺走，目前我还没有那么强大的力量反抗每一个人类，如果是那个白来抢夺的话，恐怕我就永远没有翻身的日子了。” 天闲哼了一声，“在我这里，你也永远没有翻身的日子。” 邪眼阴恻恻的笑了笑，“时间久了，你似乎已经忘了我为什么才依附在你身上，小鬼，小心睡觉的时候被我吞掉！” “有本事的话，不妨试一试。” 天闲现在可不像之前那么惧怕邪眼的吞噬了，因为古神铭文的力量虽然还很弱小，但在力量层次上已经越了邪眼的力量，加上逆心诀的突破，虽然没有足够的把握，但对付邪眼天闲还是有些信心的。 关于恶魔的事，天闲只能暂时先放一放，既然渡婆已经点明了短时间内会有一次巨大的考验等待着自己，那么现在必须全力调整状态，迎接挑战才行。 而且看现在的情形，不出绝对的意外，这个考验，就是指巴巴洛特的进攻了！ 龙渊帝国的大军已经毫无保留的推向国境线，呈包围趋势向火叶城袭来，在国境线上的乱街附近，那里的流民已经全部撤走了，因为军队是绝对不会容许有这样不安定的因素存在的。 这一次巴巴洛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直接调集了龙渊帝国百分之五十以上的兵力，甚至不顾帝国其他边境的防卫，可以说摆明了是要一举摧毁火叶城。 不过天闲现在担心的并不是人类军队，百万大军听着可怕，但对于火叶城来说其实意义并不大，因为火叶城就好像一块铁疙瘩，百万大军好似一群蚂蚁，无论它们怎么啃都啃不动的，只要寒古塔还在这里，几次强化的防御阵还在运转，被攻破城池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需要担心的是巴巴洛特本人，以及那个奇怪的黑甲统帅，还有巴巴洛特暗中集结的其他势力。 或许会有人混进城来搞破坏，或许巴巴洛特会有其他的方式破城，又或者他已经捣鼓出了什么新的武器和新的盟友。 总之，这次可能是生死战。 但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讲，天闲都不是很担心。 最起码，火叶城现在拥有整个人类大6最精锐的两万士兵，虽然说训练的时间还短，不过战斗力绝对不虚，单兵作战能力更是冠绝整个人类大6。 这一次，也正好是向这个人类大6展示火叶城实力的好机会，一直以来火叶城无兵可用，这是最最受到弱视的一点，但现在情况已然不同。 精修逆心诀，钻研古神铭文，天闲有信心在现在与巴巴洛特一战。 在心中，天闲还总存在着一个想法。 那就是，如果能将巴巴洛特拉过来的话，那么将是最好的助力，当然这只是一个想法，有些人一旦疯狂，那么就只有毁灭才是他的归途。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