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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 千古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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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闹还带来一个王岚平都没想到的好处,参考的众举子一个个吓得都没人样,一进考场,谁还敢作弊,虽然没人查有没有夹带,但哪个也不敢,万一被查出来,王丞相可只会用刀说话。

    同时,兵部主管的武科科考也如期开始,武科可没有文科这样的繁琐,一共才百十来武举了参加,按王岚平的想法,就算是全中榜人都不够,考一考无非也就是分个三六九等,其实他早就想好了,只要是参考的全都能中。

    十天后,文武双科同时放榜,此次文科参考举子共一千零七十八人,共取得三甲六十八人,赐同进士出身;二甲三十九人,赐进士出身;一甲二十二人,赐进士及第;一甲二十二份答卷王岚平都亲自过目,从中选中三人,是为一甲第一名,是为状元,一甲第二名,是为榜眼,一甲第三名,是为探花,但这个三甲却不是钦点的,于是丞相点的。

    所有中榜者年龄都在二十五至五十岁,这是王岚平筛选官员硬条件,中榜的百二十九人,全部在发榜时附上由丞相府授于的官职,按举子所答题目的类别,分派六部及其下属衙门官职,无孔不入,当然,官职目前还是暂领,他们必须先去其任职的位子上观政三个月,三个月后由丞相府派出专人前往考核,合格者,其官职才算正式得到朝廷的任命。

    虽然是如此,文科放榜的那天,要了榜的举子可真的算是开了眼了,王丞相说到做到,谁还记得十日前贡院举子血流成河的事,没有王丞相,哪来他们今天的出头之日。

    武科就更别提了。武举们从黄榜头数到尾,一连数了好几遍,数来数去都觉不可思议,竟然参考的举子全都中榜。最高兴的应该就是王岚平的贴身护卫方法,他竟然也拿了个一甲第十八名,武进士及第。

    武状元、榜眼、探花也随之产生,一点都没有拖泥带水。

    南京城里弥漫的肃杀之气在这一天被中榜的举子们弄得沸腾了,街头巷尾都有传颂王丞相的破天之举。好像在这个世上,没有王丞相不敢做的事。

    而皇帝被困紫禁城的事谁在乎,就连文武两科的状元公都没见到皇上长嘛样,这个状元那是丞相亲点的。

    就在科考取士刚刚尘埃落定,王岚平接到了张煌言从福建发来的信件,情理之中意料之内,想必是自己在南京大造丞相要娶亲之事传到了郑鸿奎的耳朵里,这郑芝龙先提出联姻之事,八成有一半的功劳要归到郑鸿奎身上。

    当天,王岚平将镇江水师总兵郑鸿奎和军政左司提督郑森叫到了丞相私宅。

    屋内只有四人。侍卫方法此时已是武进士出身,加授昭武将军衔,不过其职责仍是王丞相的私人侍卫,三品带刀护卫,不离王岚平左右。

    郑鸿奎和郑森叔侄分坐两旁,但见王岚平一脸喜色,具不知其意。

    待下人上过茶水,王岚平这才从怀里取出张煌言的信。

    “二位,兵部尚书张煌言南巡至福建,却用六百里加急快送来一封信。此信与福建总兵郑芝龙有关,你们是他的家人,不防也看看,信里的内容我很吃惊哪”

    郑鸿奎闻言心中已猜出七八分。想必是大哥收到了自己的去信,托张煌言为郑家嫁女的事作个媒人,骁武平陵的丞相娶亲,兵部尚书为媒,定是千古佳话呀。

    但郑鸿奎却道,“丞相私信。下官怎敢一阅”

    “无防无防,郑森,你也看看”

    郑鸿奎这才起身恭敬地接过方法递过来的信,展开细看,果然,张煌言在信中对武学之事只有寥寥数语,余下的篇幅大都是在说郑家想和王丞相结百年之好。

    “郑森,你看看”郑鸿奎心中暗喜,丞相把信拿出来,那说明这事九成九是成了。

    郑森看完后不觉看了四叔一眼,眼神中透出一丝难以致信,meimei如果攀上了丞相,郑王联姻成功,那不就是从很大程度上避免了将来的丞相和郑家势力的一场大战吗,内安得快,想心北伐也来得更早。

    王岚平笑道,“你们看,这事我也挺为难的,我是当朝丞相,郑总兵手握雄兵于外,此事若是传扬出去,未免招人非议,但郑总兵诚心将爱女托付于我,我若推辞,也着实拂了郑总兵的诚意,于心不忍哪,你们一个是他兄弟,一个是他儿子,不防就由你们来替我一决”

    废话,郑家提亲当然要郑家将声势弄得朝野尽知才是最好,得让天下人都知道郑家在极力拉笼丞相。

    郑鸿奎当然听得出这个意思,既然事情已经被大哥提出来了,开弓便没有回头箭。

    “丞相年少有为,却一直没有婚娶,于公对朝廷不利,多少权贵想趁机攀附,于私也失了伦常,于公于私丞相早日完婚都是朝廷之福,只是这事涉及郑家,下官不便开口,恐遭人言语”

    王岚平点头,“恩,郑将军言之有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想来我也快而立之年,却孑然一身,愧对祖上呀,若真能与郑家永结秦晋之好,对国家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从此以后,东南与朝廷将永不分割,连成一体,东南的百姓也免遭兵灾之祸”

    这句话说得那叫一个大胆,言外之意就是老子早就有南征郑家的想法,识像的就赶快将女儿送来,否则战端一开,定叫你郑家在大明国土上无立足之地。

    郑鸿奎也早就猜到了王岚平有此心,从实力上来说,郑家要胜丞相一筹,苦的是郑家的当家的郑芝龙根本没有争雄中原的野心,这就要了命了,没有战争愿望还没开战就注定输了,既然打不得,联姻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丞相高瞻远瞩,郑家一心事朝廷,对丞相秉政也大力支持。至于丞相的亲事,下官不敢多言,但下官有一句肺腑之言,请丞相以大局为重考虑此事”

    其言外之意。丞相你就坡下驴,赶快答应了吧,大家心照不宣。

    王岚平微笑,将目光投在了郑森身上,“郑左都督。你身为郑世长子,你对父亲的建议有何见解?”

    郑森看了四叔一眼,心知肯定不能反对,反对也无效,便道,“丞相功在天下,名动四海,meimei能嫁与丞相为妻是她无上的荣耀,何况此事家父已经做了主,下官唯一支持一说。恭喜丞相”

    一旁的郑鸿奎心中暗赞,大侄子这话说的好,忙也起身拱手道,“恭喜丞相”

    王岚平哈哈一笑,“恩好,同喜同喜,那好,这事就这么定了,这门亲事我同意了,不过郑森哪。这张煌言在信中说令妹端庄贤惠,知书识礼,颇有才学,平生最喜文人雅士。你们也知道,我就是一武夫,胸无点墨,令妹若嫁过来,怕委屈了她呀,哈哈”

    郑鸿奎也放得开了。从此之后王丞相那就是他的侄女婿,一家人了,当下也是哈哈一笑,“丞相过谦了,下官愚见,才学分两种,一为博览群书,通古知今之才,二为实干之才,丞相之才早已是有目共睹”

    郑森也道,“令妹爱慕文人雅士不假,却也更贪恋当世英雄豪杰,如今丞相的威名远扬四海,令妹高兴还来不及呢”

    是个人就喜欢听别人奉承他,王岚平也不例外,乐得直摸下巴,“如此甚好,甚好,我长得嘛还算见得人,对了,郑森,你最了解你meimei,她平日都喜欢些什么,我回信时好托人一并稍给她”

    郑森不假思索,“令妹平时足不出户,只在阁楼之上吟读诗词歌赋”

    王岚平一听,心中叫苦,摸着额头为难道,“这可犯难了,要论打仗我还行,诗词歌赋作文章,唉,不是那块料呀,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老虎不吃人,专吃大坏人,这这算诗吗?”

    郑鸿奎叔侄闻言哈哈大笑,连站在一旁的方法都憋得脸都红了,这也算诗?刚开蒙的学童都会笑掉小牙了。

    郑森道,“丞相多心了,令妹好诗词不假,可也没要求丞相会写诗呀”

    王岗平自嘲一笑,起身道,“玩笑,郑王两家结亲之事算是定下来了,但还需要一个人同意呀”

    “谁?”郑鸿奎道。

    “当今皇上”

    郑鸿奎明白了,“下官这就回去向皇上写折子,请皇上下旨赐婚,丞相的婚事乃我朝盛事,皇上一定会同意的”

    废话,皇上敢不同意吗,郑王两家都成一家了,实力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

    **

    丞相府外来了一个老头,衣衫褴褛,披头散发,说不出的凄凉,十足一个老叫花子,他几次三番在那威严的相府大门前徘徊,几次想进去却又鼓不起勇气。

    最终,他似乎没有其他的路过走,硬起头皮,用力的抓握着手里那根竹节拐杖,步履蹒跚地朝朱红的大门挪了过去。

    门口有四名兵丁站岗,他们也注意这老头很久了,鬼鬼祟祟,不像好人,一见老头要往里进,忙用厌恶的语气喝道,“嘿,老头,看清楚了吗你就往里进,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去去”

    那老叫花子自知形像太差,被几个兵丁一喝,怏怏道,“兵爷,小的认识这家人,烦劳您通报一声,让这府上的杜小姐出来一趟”

    那兵丁一脸不屑,“你以为你谁呀,杜小姐是你想见就见的,滚滚,再胡搅蛮缠,老子就不客气了”

    兵家作势要抽腰刀。

    老叫花子吓得赶紧退到了台阶下,讨饶道,“别别别,大水冲了龙王庙,别伤了和气,我真的和这家人有亲,兵爷只要请杜小姐出来一看便知”

    兵丁忍不住再细细打量他一番,这老头看起来邋里邋遢,但说话还算得体,说话的语气还带着几分淮音,王丞相和杜小姐的老家就在那边,莫不是老家有穷亲戚找上门来了。

    想到这,四名兵丁相视一眼,点点头,算了,就当做做好事吧,进去通报一声,若真的是王丞相的亲戚,说不定还能讨个赏。

    一名兵丁转身进府通报,老叫花子却忧心起来,没脸哪,看着这高大的丞相府,听着南京街头王丞相的赫赫威名,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呀。

    兵丁脚步轻快,没多久便来到后院门口,但不敢进去,巧得很,方菱正在月亮前前侍弄花草,春天已经来了,府里的各种花卉也争相斗艳,整个后院就花香阵阵。

    “小的见过方姑娘”兵丁们对府上的三位小姐客气有加,丞相的红颜知已嘛。

    但方菱也不自视丞相的喜爱,得体一回礼,“何事?”

    兵丁拱手道,“府外来了个老头,脏兮兮的,但他说他和杜小姐有亲,小的不敢作主,便想请杜小姐出去看看,劳烦方姑娘给通秉一声”

    方菱哦了一声,“好,这事呀,行”

    待兵丁走开,心细的方菱却没有径直去后院找杜宁宁,想了想,宁宁是逃婚逃来南京的,逃得还是大顺皇帝的婚,莫不是有江北的细作过来寻仇了,于是,她决定先出去看看,若不对劲,也好先打发人敢他走。

    当下,方菱拍落身上的花瓣,净了手,转而去了大门口。

    远远的就看到一个满头白发的叫花子似的老者坐在台阶下,佝偻着身体,肩上搭着一根竹棍。

    门口兵丁见了方菱,都拱拱手,齐声道,“小姐”

    那叫花子闻声,佝偻的身体猛然直了起来,但不敢回头。

    方菱缓步走下台阶,从后面观察着这人,按说大顺也不可能让一个老头出来做细作吧。

    “老人家,您是?”方菱开口问着。

    听到这个声音,老叫花子紧绷的心一个诧异,突然回头,“你,你是谁?宁宁呢?”

    方菱也觉不对劲,这老叫花子叫宁宁叫得分外亲热,像是长辈在称呼儿郎。

    “宁宁还有事,不便出来见你,你和她什么关系,找她做甚?”

    老叫花子摇头叹息,杵着竹棍道,“唉,悔不当初呀,劳烦这位姑娘,能不能让宁宁出来见见我这个老头子,有些话,我想当面和她说”

    方菱虽然不认识他,但从老头的表情和说话的语气判断,他没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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