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合卺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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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做什么?” 云倾月一惊,连忙往里缩了寸许。 “你、你回来了。” “嗯。” 萧景行大跨步来到床边,正要解开衣袍,云倾月却忽然一个起身,跑到了桌前。 “呃……时间好早,夫君,你不饿吗?” 在马车里叫过一声夫君,云倾月已经能勉强适应。 萧景行勾了勾唇。 “愈之。” “嗯?” “我的表字叫愈之,以后你若不想叫夫君,也可以叫我的表字。” 云倾月愣了一下。 他居然还有表字,前世她怎么不知道? 也是,大渊朝男子及冠便会请长辈取字,只因萧景行的长辈都死了,到他这一代,除了皇帝就属他辈分最高。 她还以为皇帝没给他取,他就没有表字了。 竟没想到也有。 云倾月试探着喊了一声:“愈之?” 她的声音软绵绵的,像羽毛拂过耳廓,格外好听。 萧景行眼角的笑容愈盛,“嗯,再叫。” “愈之。” “再叫。” “愈之。” “再叫。” “愈……” 云倾月忽然闭嘴了。 因为她发现,男人的眼睛里除了笑意,还有愈来愈盛的欲望火焰。 她的心咯噔一跳,慌乱无比。 眼睛像不安的小鹿,四处乱转。 萧景行走过来,微微俯身,将她圈禁在桌子和他的身体之间。 “怎么不继续了,嗯?” 男人音色沙哑,像低沉的马鬃琴。 云倾月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低声道:“我有些渴了。” 桌上就有酒。 萧景行松开她,倒了两杯酒,递给她一杯。 云倾月看着那执着碧玉酒杯的修长手指,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想到了那种事,耳根唰一下变得通红…… “我、我内急,还是先去一下净房吧。” 说完,放下酒杯匆匆往外跑去。 王府的净房有专人打扫,很干净。 云倾月坐在恭桶上,托腮用一根树枝在地上划着圈儿,想着呆会儿该怎么办。 她和萧景行是夫妻,肯定逃不过那种事。 可前世的经历,让她太害怕了…… 若说穿着衣服的萧景行是一头狼,那脱了衣服的他就是猛虎,不管她怎么哭着求饶,都不肯放过她。 前世的新婚之夜,她养了三天才能勉强下床。 难道这一世,还要再经历一次? 云倾月忍不住打了个颤。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春桃的声音。 “王妃?王妃您还在里面吗?” 云倾月抬头,连忙应道:“我在。” 春桃松了口气,压低声音道:“王爷已经去书房了,您快出来吧。” 云倾月一愣。 萧景行去了书房? 今晚是新婚之夜,他怎么…… 想到什么,她的脸色微微一变。 门外。 春桃没等多久,云倾月就出来了。 看到她,春桃低声解释:“王爷大概看出来您很怕他,所以您刚出来不久,王爷就走了,担心您在净房呆久了不舒服,这才特意命奴婢过来接您。” 云倾月怔忪。 萧景行看出来了吗? 既然如此,那他为什么不生气? 身为新婚妻子,她怕他怕得连床都不肯跟他同睡,换作任何一个男人都可能会生气吧,更何况是独占欲非常强的萧景行。 不知道为什么,得知今晚可能不需要和萧景行同睡,她的心里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松了口气,反而有些闷堵,不太舒服。 云倾月想了想,转头问春桃:“王爷喝酒了吗?” “没有呢。” 春桃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云倾月却眨了眨眼睛,想到什么,唇角露出一抹笑意,进房间以后,端起桌上的酒壶和杯盏就往外走去。 书房。 萧景行坐在案后看卷宗。 巫却陪侍在侧,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王爷,今晚可是您大喜的日子,您就不能歇歇吗?早点回去陪新娘子多好?” 萧景行冷声道:“她不需要我陪。” “嗯?” 巫却动作一顿,瞌睡瞬间醒了。 联想到自家主子和王妃之前的关系,他不由露出嫌恶的表情。 “王妃该不会还是……” 巫却咬了咬牙,开始替自家主子不值了。 主子有什么不好?权势、地位、长相哪一样不甩四皇子几十条街,王妃怎么就瞎了眼,喜欢四皇子不喜欢他家主子呢? 人家新婚夜你侬我侬,他家主子…… 巫却默默看了眼萧景行,在心里替他流下两行心酸的泪水。 “叩叩叩。” 书房的门忽然被人敲响。 巫却一惊,萧景行也从卷宗中抬起头来。 “去开门。”他吩咐道。 巫却走过去,将门打开,随即怔在那里。 “巫副将,你堵在门口干嘛?让我进去啊。” 云倾月端着酒,笑道。 巫却揉了揉眼,再揉了揉眼,确定自己没看错,眼前的人真的是云倾月,他家主子刚娶进门的王妃之后,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侧身。 “哦、哦,您请进。” 云倾月笑着进来。 “愈之,我知道你忙,可今晚是我们的新婚之夜,洞房能不入,合卺酒却不能不喝,否则就不吉利了。” 她说着,将酒壶和杯盏放在他面前,一人倒了一杯酒。 萧景行深目看着他。 事实上,在她刚进来的时候,他的指尖就微微颤了一下。 不太愿意相信,她真的会过来。 为什么? 不是很怕他吗? 云倾月猜到了他怎么想,她转头看向巫却,“巫副将要喝一杯吗?” 巫却一凛,脊背都跟着寒了起来,连忙摇头,“不不不,末将就不喝了。” 云倾月眨了眨眼,冲他笑。 巫却顿时会意,连忙道:“王爷王妃白头偕老,永结同心,末将告退!” 说完,拱手行了一礼,便飞速退下了。 书房的门被关上。 云倾月这才转身,认真的看着萧景行。 “愈之,你生我的气了吗?” 萧景行冷眸看着她,明明她站着他坐着,可他微微仰头,气场还是高出她一大截。 冷若冰霜的眉眼,像暗藏烽火,让人不敢轻举妄动。 萧景行沉声道:“你希望我生气?” 云倾月连忙摇头。 “那我就没生气。” 他说着,端起他那只酒杯,轻轻的和云倾月碰了一下。 “合卺酒,一杯到白头;春宵帐暖鸳鸯被,柔情蜜意交付时。” “月儿,你来找我喝合卺酒,是准备好了要把自己交付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