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话 打狼除害
岩双带来一个老头,说有事找我们说。小来在旁边凝神一看,说道:“这不是村东面的杂货店老板吗!我到他家去过,上次去村里的那天在他家买了一瓶水”。 岩双说道:“咱们还是上楼上去说吧”。 丁晓东放下筷子,李立明对老头很有礼貌的打声招呼。老头看小来也很眼熟,老人家年岁在那摆着呢,看到小来就知道他不是傣家人,一身傣族服装在老人面前不管用。上楼的时候,老人家还问岩双:“他们就是治好刀玛的那几个学生?”。 丁晓东走在老人家身后,面前就是老头手里的那个泥坛,普通的灰胶土烧制的酒坛子,随处都能买到,在东北的乡村人们都用它来腌咸菜。小来很有眼力的去接那个酒坛,小来说道:“老伯,这酒是怎么回事”。 丁晓东轻轻一碰小来的腰,看似无意,小来以心领神会,马上闭口。进到屋内,老人家盘腿坐下,开门见山的自我介绍道他叫岩德臻,在纳古二版当了近二十年村长,现在退休在家开一间杂货铺。德臻老人的普通话很别嘴,不像岩双那样流利,很多‘l’和‘n’的音分不开。李立明和小来与老人唠了一些家常,我能理出来他是小刀玛的外太公,岩双是刀玛的舅舅,对我们治好小刀玛非常的感激。 丁晓东和我们坐在一起,对我们说话并不在意,他双眉紧锁,眼神刀子一样的看着酒坛,向酒坛探出脑袋还不停地吸气,吸气的声音和样子就像狗在闻东西。他的样子有点失礼,李立明看看丁晓东,又看看酒坛,老人家不以为意,对我们说道:“我听小双说你们去过东南那边的沼泽地,那边是很少有人去的地方,从那再往南十几公里就是国境线,那边只有当兵走巡逻道,平时的游客也很少去,以前那有很多凶猛地动物会伤人,最近大概二十多年开发旅游资源,野生动物少了,即使有也是小动物,没多少大型的猛兽了”。 李立明眼神有点怪异,老头子说这些一定是知道了那只死野猪,我们都在想是不是岩双把野猪的事情告诉他了。还没等李立明说话,老人家开口说道:“岩双和我说了,你们在那里见到一只死了的野猪半夜又活过来”,李立明还没想好怎么说的时候,小来在一边说道:“那只是尸体上的电荷作怪,很多生物包括人类都是一样,活着的时候身体有很多带电荷,死后也不会完全消失,当遇到一些特定的因素的时候,短暂的动起来很正常。这是解剖学的研究成果,电流能刺激神经系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我在心里竖起大拇指,扒瞎带有科学知识那不算啥,扒瞎能歪曲科学知识才是最高境界。我对小来佩服的五体投地。老人家苦笑着说道:“小伙子,你说的太学术了,这些东西我老头子不懂,可这么大年纪还是有点见识的,死而复生的事我只见过一次,那时候我40多岁,到底是哪年记不清了,村里人都说那是诈尸,我还头一次听说野猪也能诈尸”。 小来一本正经的说道:“那是生物电的作用”。 坐在地板上说话刚半个多小时,我们这一圈人都闻到一股淡淡的怪味,气味来自那个酒坛,丁晓东退后了很多,他去拿他的背囊。从里面掏出酒嚼灯,坐在一边背对着我们。 老人家接着说道:“小伙子们,那边沼泽地很危险也很神秘,我们全村人只进去过一次,里面到底有什么谁也不知道”。 “嗷?”李立明警觉的问道:“全村人进去?是因为有什么事情吧?”。 “恩”老头缓缓的说道:“这我清楚的记得,那是我当几十年村长唯一的一次请示上级,第一次向上级领导提出要求报告”。 岩德臻老人语气平静的道,1985年6月的一天,在我们去过的那条有很多小鱼的苏拉河,那时候河面很宽,大多的村民在农忙过后到那里去捕鱼,有一天正午灾难就突然到来。有两户人家十几个人在靠近黑水湖的山坡上休息吃饭,还有很多人在河里洗澡捕鱼,突然他们就听到山坡上传来撕心裂肺的喊叫声,还在河中的人循声望去,顿时都被吓坏了。一群半人多高的‘花狼’把十几人团团围住,人和花狼滚到一起,还能看到一块块碎rou飞起,转眼又被狼群吞没。那些花狼的个头有半人多高,张开的血盆大口能吞进人脑袋。在河里和岸上的人沉寂了半天才回过神来,丢掉所有的东西,撒腿就跑,摔倒了也顾不上疼,好几个人是连滚带爬跑回来的。 我不解的问道:“岩老伯,花狼是什么东西?”。 老人家也不知道那叫什么,听他话里的意思好像是那畜生不是云南地区有的东西,老人家双手比划了半天,我在脑海里才画出个大概的模样。这个畜生头大前胸大,大体像狼,和狼也有很大不同,后腿比前腿略短,尾巴很短基本就像半截短毛刷子连在屁股上,主要是身上有很多斑点。老人家讲述的东西我们已经猜到是什么了,花狼就是‘豺狗’,生活在丘陵山地的野生豺狗通常是群居的,集体狩猎觅食。它们有个习性,就是围住活的猎物之后蜂拥而上,从肚皮开始,先拉出内脏,吃完之后再从腹腔内撕咬开连着骨头的rou块,消化系统分泌的消化液很厉害,连骨头都能消化掉。
我说道:“可以想象的出来,当时的情景有多么惨烈,大家一定都吓坏了吧”。 “当天下午,快到傍晚的时候,我才从部队回来,那时候治安的事情都是联系附近的部队,部队里的领导让我先报告县委,等县委领导批示,才能派出兵力进行打狼除害活动。回到村委,我立刻写了请示信,并且打电话给有关领导”。 李立明从他的书包里拿出他带了很久的老地图册,招手让我过去,我两仔细的看了云南和西藏的地图。老人家接着说道:“过了两天,县里就来人了,一行五人带着介绍信,先去了部队,部队给派出两个班的兵力,由我派去的廖西兄弟带上五条猎狗领路,人数加一起才二十三个,走的时候很匆忙,也顾不上天快下雨了。他们出发不久就下了几个小时的雨,我心里由此开始担心起来”。 “两天后当兵的回来了,县里来的几个干事没回来,他们可能是和两个战士一起走散了,我带着村里人去找,派出所的同志也很关心,全村的大人都去了,找了整整一夜,只找到一个和我熟悉的老李。老李是县委接待处的同志,他也是退伍的老兵,找到他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老李什么也没说,浑身是血脸色苍白,手里只拿着一颗草”。老人家道。 丁晓东说道:“就是这酒坛里泡的东西吧?”。 老人家有点惊讶,说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老人家让岩双下楼去拿个盆子上来,岩双拿回一个不锈钢盆子,老人家打开泥封把坛子里的酒倒出来,用力的往下控,就是倒不出来里面他说的小草。在他抬起手的时候,我看到坛子里面黑乎乎的枝杈,在坛子里盘旋伸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