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丧之钟（18）

    “……”

    “杰洛，你别不乐意听！”六道明可能是蹲的累了又站了起来，拔出旁边的剑对我指着我的鼻子，“你不是东西，我也不是东西，咱们两个都不是东西。不过你比我惨，你爹妈全被杀了，老婆被杀了好几个，那滋味我还没体会过呢，不过我就知道那滋味不好受！我总觉得你运气好，可是一比呢，我运气好，就是我不成气候，注定就不是干大事儿的人！换句话说我就不会干大事！我刚是一个小地方的提督，我就总想着当盟主，一个地区我都没治理好，我就梦想着治国了。我都那么大岁数了才认识字！”

    “我也是到了这里之后才认字的……”

    “那都没有用！杰洛，我现在豁然了，我看着那个女人护着我妈，俩人一起回头望着我的时候，我就豁然了！我感觉都无所谓了，她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我还骗她，我说等我再和她见面再听她说。走的时候我连句我爱你我都没说，我只说了，照顾好我妈，我挺混蛋的，但是她就是明白，我什么都不说她什么都懂，她看我那个眼神，我就知道，我一句话不说她都懂！”六道明甩着剑，比比划划半天，自己哭了，“我呀……什么事都没有干成，总想着干点事干点事，越干越偏，好事都被我给办坏了，还总以为自己聪明！现在我都懂了，其实我也不怕死，你说炸了咱就炸了。可是我不想把这毁掉，很简单！这里的日子虽然很难受，每天都是火气十分，但是也有好的一面，我和她就在这里生活，就在这里过着每一天，我怕我把这炸了，以后连个回忆的地方都没有！！杰洛……你看我多窝囊，多悲哀？”

    “……”

    “杰洛，我也想守住这里，我也想打败你，我也想把都市联合治理的井井有条，我也想当个好人……可我做不到，逼着我推着我拽着我往这边走，我又有什么办法？你那句话说得好，谁当我的横我就杀谁，不这样我怎么办？今天他说我几句我不理，明天就不知道多少个人蹦出来指着我骂，我把他杀了，没人说话了。这是领袖么？屁！出气筒，他们不找找自己的毛病，全推到我头上来了。我最后的最后懂了，谁服我，爱莎、达克，不起眼的两个人，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要还在碧潼那里混呢？还会来更多这样的人，要么说我就是贱，老想干些大事，总觉得这地方不适合我。结果呢，打破脑袋往上面挤，其实自己没那能耐！你就不一样啊，你就是从那个屁大的塔贝尔混，还没我碧潼那块地方大呢，就在那混，越混服你的人越多，拥护你的人越多。我仔细一盘算，我往上爬的路上丢了自己，丢了信任，丢了理智，最后连他妈人也丢了！”

    “……”

    “杰洛，咱俩今天就把话说开了，你不想炸这里，我也不想炸，咱俩一对一单挑！你打死我，我活该，谁让我打不过你呢！我打死你也活该，谁让你让我打死了呢？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