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超越界限
空中传来“喀喀喀”的齿轮运转，随着从上面传来的水流声，清水如同小瀑布般从第一层往下流，很快被血rou弄得模糊的玻璃壁变回原来的光洁透亮，粉红色的血水一直落到地上，把满地浓稠得如同朱墨般的血水冲稀，远看就像一条红色的溪流。 在死亡的威胁下，一众学生安静地坐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喘，个个都战战兢兢地看着手执唐刀的云龙，如果说之前只是面临生命威胁，那么现在，尖刀已经在眼皮底下，离自己不到半米的地方，他们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 远处那个被挖去双眼掏去内脏的女人仍在漫无目的的叫唤着，失去了眼睛她的世界剩下一片黑暗，没有了舌头根本发不出声音。 云龙再次回头看向这个被自己带来变得惨不忍睹的学生，虽然不知道血族为什么把她扔下来，如果仅仅是为了要乱他们脆弱的心，如果只是为了激起他的怒火，那么目的已经达到了，。 是的，愤怒这些词语已经不足以形容云龙心中的怒焰，只是多年的杀生生涯养成习惯，情绪波动愈大，脑子越冷静，怒气在杀掉那个扰乱视听的男生后也得到了发泄。 女人裸露在外的体内，除了肺部和那颗仍然会跳动的心脏，其他维持生理循环的器官基本都被拿走。 大脑里扫过了学院所有医药系，治愈系，生物系的老师和教授，这种器官大量缺失，太难了，根本没有任何活下去的可能，而且时间不多了。 最后，至少让她没有痛苦的死去吧。 怀着让白依晴尽快解脱的想法，云龙缓步向前，每走一步刀尖都带起地上的一些血液，然后化作红雾缠绕刀身，淡红色的雾气越来越多，在他头上，一个由血雾组成高温旋转的球体渐渐凝聚。 一击必杀，把大脑整个摧毁，一切都结束了。 就在这时，上空再次传来沉重的机械声，第一层厚重的封闭门再次打开，这次落下的不是实验后的人体，也不是水分。 抬头看去一些如同星屑般的粉末，在射灯的反光下一闪一闪，仿佛初冬的小雪漫天飘舞。 下一秒，一条巨大的白柱倾斜而下，不确定粉末的危险性，云龙只好再次闪身躲入护罩，粉尘接触到绿色的屏障没有任何化学反应发生，证明这些白色粉末并非爆炸性辐射性物质。 粉尘如柱般倾下只维持了十几秒，却是把护罩外，白依晴所处方圆几米堆得像坐小山。 血族一开始是强硬的用弃兽海进攻，现在又是扔垂死的实验体，又是撒白色粉末，这行为太反常了，卡沙克把护罩间密度再次加强。 “那是什么。” “刚才为了防止B37在实验室爆发我们给她注视了大量的麻醉剂”第三层的实验室观台除了那个血族门徒和维奇罗教授还多了一个全身穿着封闭服的血族。 “麻药快要过了” 维奇罗教授嗤嗤地笑着。 “嘛，让我们一起欣赏这场华丽的剧场吧，第三纪元和第四纪元的结合体” 马琳走到防护罩边缘用衣袖隔着手捧起了一小撮粉末，放在鼻子下用手扑扇着。 “没有气味。”随后用手指沾了一丁点放进嘴里。 “怎样了”卡沙克问道。 马琳却一直保持手指放进嘴里的动作没有回答。 “妈的不是中毒了吧，喂，马琳” 见状的云龙同样沾了些黏在肩膀上细小的粉末，在他认知里除了天启能力外，没有任何一种药物能靠这么一丁点的量就瞬间毒倒拥有天启的人，如果真的存在，那么血族从一开始就把整个场地都铺满他们早就死了。 舔了下白色的粉末后，云龙也是僵住了。 “喂你们干嘛，一个个服毒自杀啊”卡沙克叫唤道“艹，到底怎么了，没死叫一声啊。” 良久后，云龙大喊道“马琳快回来。” 然而终究还是晚了一步。被白色粉末堆积成小山刹那被震平，响彻天地的尖啸形成实体的波动。 从中的一条rou眼可见音波震破开粉末，螺旋式撞在护罩上，巨大的冲击力下离边缘最近的马琳首当其冲，整个人被震飞。 云龙连忙跳起把她接住。 “卧槽，那是什么东西，新型炸药，遇到水分就会爆炸？”卡沙克下一秒就说不出话来，体内翻江倒海，血液从紧咬的牙齿缝里不住的渗出，学生惊恐地看着这个一直保护着大家的老师在短短几秒内受了严重内伤。 “噗”一口污血吐出卡沙克整个人虚脱般跪下 “那个女人····” 一直保护着所有学生安全的粒子护罩，从正面被击穿了一个半人高的缺口，周围凝聚的粒子随时有消散的可能。 “是海盐”嘴角浸血的马琳说完后就晕死过去，显然刚才那一击她受的伤比因为反噬受伤的卡沙克更重。 海盐？ 学生们都是在读学生，怎么可能不知道海盐，氯化钠化学方程式NaCl，这不是重点。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有毒粉末，血族的目标根本不是他们，而是那个被淹没的以前的同伴，被剜去双眼，开膛破肚内脏全部外露着活人。 想象一下在伤口上撒盐，再到被盐淹没。学生脸色一下变得煞白，仿佛疼痛正在自己身上蔓延着。 “卡沙克，卡沙克”云龙呼唤到。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他们措手不及，连马琳也晕倒过去了。 “说，老子还没死”吐了口血沫卡沙克重新站了起来。 “把护罩缩小到五米，优先保护X级学生和拉法奥。” “知道了” 粒子护盾的组成数从350个，眨眼间剩下100个，组成两层紧密地围绕着所有人边缘。只剩云龙一个站在外面。 方才冲天的尖啸和音波攻击，海盐被吹得漫天飞舞，雪花般的颗粒成螺旋状朝上飞去，本来美丽的场景却因为其中站着的那个白色的人影变得不再唯美。 眼眶里，腹腔里蒙上了厚厚的一层白纱，那是由盐巴组成的纱衣，痛苦的纱衣。 一直裂开到耳根的嘴180度张开着，方才的声波浪就是从嘴里喷溅而出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声音里交织着疼痛，绝望，愤怒，仇恨，一并形成实体的波动，卷着白色的盐呼啸而来。 “云业·高层云”头上的雪球飘到前方，唐刀插入血球中，瞬间像是点燃了重磅炸弹，沸腾着高温的雾气如同海浪在地面奔腾而至，那些还没风干的血液和方才顶层留下的水分与雾气接触中也同时气化，加入到雾海里。 卷着白色海盐的声波浪和铺天盖地沸腾雾气正面相遇。 没有想象中的激烈碰撞，红雾如同一匹嫣红的绫罗绸缎，被剃刀从中切开两半。 rou眼可见的音束把地面冲出一条坑道直追云龙。 身后就是护罩，云龙一个翻滚向侧面闪去，白依晴的头也跟随云龙的位置转动。 “这破坏力已经突破系级”卡沙克一边说道，这样的攻击即使防护罩增加到三层也经不住几下，同时也不禁为云龙担忧起来。 天启者不是超人，身体还是人类范畴，最多也只是比普通人要强壮百分之二十左右，这还是云龙这种从事过特殊职业的人来说。 高温蒸汽是危险性相当高的战斗类能力，所有的天启能力都会有相对的副作用，卡沙克的体能消耗，拉法奥的细胞消耗，云龙比两者都要严重，他一直在透支自己的精神。 不惜一切地使用肾上腺激素来刺激身体保持着极端兴奋，否则，可能一闭上眼他就会昏迷上几天几夜甚至几个月。 高层云需要控制大范围的水汽，其中中需要无比的专注来控制，只有他自己知道，在高层云扑空后，他闪躲的动作已经没有之前灵活。 强烈的疲惫感开始从脚尖顺着小腿向上蔓延。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在云龙躲过第一波音束后，被海盐淹没的白依晴再次放出那种尖锐的咆哮。 “放心吧门徒大人，这扇玻璃的密度靠音波是破不开的，是我专门制造的，我对舞台的要求一直都很高”第三层上，两人之间多了一张桌子和两张椅子，维奇罗和门徒就这么一边喝着酒，一边欣赏着自己的杰作，那个全身穿着密封科研服的血族则是在一边为两人斟酒。 “包括演员” “维奇罗教授你的实验就是把一个能力者虐得半死后通过疼痛刺激让她暴走？”年轻门徒抿了一口酒问道。“仅仅是这样可是没有投资的价值哦” “当然没有这么简单，门徒先生，你猜测一下这B37的能力大概是什么级别。”维奇罗笑道。 “能把坚硬的地中泥层弄得跟野猪刨过的土地般，还有这射程和距离，非常不错，有意识控制的话能够达到系级水平，我倒是比较好奇你是怎么从那群人里挑出这么优秀的玩具的。”门徒摸了摸下巴的小胡子给出中肯的答复。 “如果我说B37原的能力本来根本就没有一点破坏力呢”维奇罗一副如数家珍炫耀的表情说道“来恩福··” “是的教授，B37原来的能力只是类似音波探测，最多只能发出海豚和蝙蝠才能听到的超声波”叫来恩福的研究人员恭敬地回答道。 “看来这种血统融合真的能超越极限”门徒舔了舔嘴唇“听起来相当诱人” “不仅仅是超越极限，经过我们的实验，除了我们血族之外的血液，还有另外两个纪元也能产生不同的效果” “世界的变革早就开始了，抛开两党之间的矛盾，如果这种成果是血族首先发现并且用在战争上”维奇罗如同演说家般激昂地指着下方不停喷吐音束的B37。“成功的永远不是有准备的人，而是敢于付诸行动的人。” 摇晃着手中的红酒杯，门徒嘴角扬起阴森的微笑。 “你证明了你的价值维奇罗教授，这种量产的系级人形兵器正是我们想要的，我代表杜兰特氏族正式接受你庇护的请求，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氏族的一份子了，维奇罗·杜兰特” 维奇罗欣喜若狂地站起身深深的鞠躬，对于他来说进行对天启的研究就是他一生追求的目标，但因为所作所为的人道性和魔党的敏感身份，一直以来他只能在暗地里如头老鼠般活着，如果能够的到一方氏族的承认，那么日后无论是研究经费，地点身份都会得到保障。 “万分感谢，门徒大人，我代表这里所有的血族宣誓，将誓死效忠伟大唯一的主人杜兰特亲王。” 上方进行着怎样的仪式云龙并不知道，第四层的战斗仍在继续。 面对不间断发射的音束，即使再好的预判，身上还是难免被擦中，而一旦轻微触碰到一点，音速炮特有的共震性让骨头产生麻痹感。 全方位攻击让云龙只能依靠狭小的空隙躲藏，可不断下降的体能，接近枯竭的精神能力加上麻痹感愈来愈强烈的腿部。 这时对小腿控制力锐减的云龙向前多移动了三分之一米，迎面而来的是如同狂风在耳边呼啸的音束炮，这时想要举刀来挡已经没有意义了。 就在这时一面由三块粒子护罩组成的三角体出现在他面前。 “嘭”护罩和音波相撞发出激烈的震响。即使有护罩挡住致命一击云龙还是毫无抵抗地撞飞到半空重重落下。 “噗”两声吐血声同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