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初战
清水寨，依水而建，三面环山。 河名为‘清水河’，宽十米，深三米，水流并不湍急，从西寨门涌入清水寨，是清水寨重要的水源。 南寨门外，是一片密林，易于隐藏。 清水寨东边，是一片光秃秃的孤山，地势陡峭，行军十分困难。 西寨门是清水寨的后路，顺着这条路奔袭，便能逼近三大匪团。 探子带回的消息不假，清水寨的寨墙很高，易守难攻，而且，清水寨中央，还有一处高耸的望敌楼，足有十丈之高，能观察附近情况。 将领坐在望敌楼，还能以帅旗为号令，指挥大军。 “这群人真的是土匪吗？” 秦易暗暗吃惊。 就是正规军，经过专门的培训，建造出来的城寨，恐怕也不过如此。 一群土匪，出生草莽，竟能建出这样的寨子，太出人意料了。 尤其是那座望敌楼，就像是一根定海神针，插在清水寨中央，此楼不破，清水寨就不会乱，防御也不会出现漏洞。 不止秦易，柴绍等人也露出了一脸为难之色。 清水寨作为三大匪团的第一寨，被经营多年，易守难攻，要想在一夜之间，打下这座山寨，成功率基本为零。 柴绍道：“秦参军，你有什么计划？现在可以说了吧。” 秦易扫了一眼清水寨，淡然道：“大军给我指挥，明早之前，我便能夺下清水寨。” 柴绍眉头一皱，神情古怪。 乔老大嘲讽道：“大军给你指挥？小子，你明不明白何为参军？参军，只负责出谋划策，可行与否？还需统领拿定主意，还想指挥大军，可笑。” 柴绍一言不发，很明显，他赞同乔老大的话。 “既然如此，此事我就不掺和了。” 秦易一脸平静，望着柴绍，冷冷道：“不过，我要告诉你，我的计划，必须要在半个时辰内启动。半个时辰后，就算你给我大军的指挥权，我也无能为力。” 这样的话说出口，可以说，秦易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柴绍。 乔老大怒道：“柴绍统领，你也看到了，此子如此狂傲，目无军法，我建议立即革除此子参军之职，将其收押。” “这样的话，等你有办法攻破清水寨在说吧。” 秦易轻蔑一笑，转身离去。 “哥哥，秦易他不是那个意思，我去劝劝他。”柴静跺了跺脚，追了上去。 “这个秦易，有点个性。”夜无极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乔山五公怒火中烧，不停在指责秦易，要柴绍解除他参军之职，保证自己的地位。 柴绍一脸阴沉，沉默不语。 他没有处决秦易，也没有把大军指挥权交给秦易，他在等！ 半个时辰内，若乔山五公想出一条可行的计谋，他便会毫不犹豫的撤掉秦易。 若他们想不出办法，他就会答应秦易的要求。 这一战，他只能胜，不能败。 不到万不得以，他不会动用秦易这张牌。 柴静追上秦易，不悦道：“小色狼，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哥哥？” 秦易道：“我对他已经算客气了，若不是看到你的份上，我未必会为他出谋划策，甚至可能转投在柴进麾下。” 这是一句实话。 自从月牙儿投靠柴进之后，不止一次，曾代表柴进来招揽他，并许下了丰厚的条件。 相比识人，月牙儿的能力，更在柴绍之上。 至少，她不会像柴绍这样，多次对秦易试探，要探出秦易的深浅。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是兵家大忌！ 柴进张了张嘴，似有所言，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化作一声无奈的长叹。 半个时辰后，柴绍找到了秦易，答应给他大军的指挥权。 秦易笑道：“看来，乔山五公并没有为柴绍统领想出好计策。” 柴绍坦然道：“的确如此，否则，我是不会来找你的。” 秦易笑容不减，道：“柴绍统领，你可知道小火神柴进最近招揽了月家的小公主月牙儿为参军？” “我知道。”柴绍点了点头。 秦易继续道：“有件事要告诉柴绍统领，自月牙儿担任参军以来，先后对我发出了十五次邀请。” 说完，秦易头也不回的走开。 柴绍脸色阴晴不定，以他的聪明才智，自然听出了秦易的话外之音。 这是一种变相的威胁！ 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秦易的意思，就是这么简单。 帅账内， 秦易端坐首位，手持帅印，一身白袍，面如冠玉，散发出过人的风采。 这是他人生的第一战，也是第一次号令大军，难免心潮澎湃，豪情万丈！ 夜无极、柴绍、乔山五公立在左下方。 柴静、杨达、朱温、李克用等人立于右下方。 众人昂首挺胸，只等秦易一声令下，他们便会立刻出动，冲锋陷阵。 秦易喝道：“第一令，柴绍统领何在？” “在！”柴绍应声而出。 秦易道：“你领一百羽灵卫，埋伏于清水寨南寨门外，等寨内望敌楼上帅旗一倒，立刻强攻南寨门。” 柴绍迟疑道：“若寨内帅旗不倒呢？” 秦易冷冷道：“我立军令状，帅旗必倒，不倒，可斩我头。” “遵命！”柴绍这才领了令箭。 秦易继续道：“第二令，乔山五公何在？” “在！”乔老大央央答道。 “令你五人准备好三百件雨衣，今夜将有大雨，军士急需用。”秦易下达命令。 乔老大不甘道：“你怎么知道今夜会有大雨？” 秦易冷冷道：“我只负责下令，你只需服从，不该你过问的事情，就不要问。” “你…好，等过了今晚，你失败而归，我看你还怎么神气？”乔老大怒哼一声，一脸愤怒之色。 秦易继续发号施令， “第三令，夜无极领一百军士至清河上游，堵住河流，只听清水寨有爆炸声，便放开大水。放水之后，转路去西方，埋伏在那里，大约在天明时分，会有土匪败军路过，你必须将他们一网打尽。” “遵命！” “第四令，柴静率领剩下的羽灵卫，埋伏在清水寨北寨门外，等大水冲入清水寨，你便率军攻城，不得有误。” “遵命！” 一连四只令箭下来，所有人都懵了？ 号令已经分发完毕，可，秦易要干什么？他的计划是什么？没有人搞清楚？ 只是，看秦易镇定自若、指挥有度的样子，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 乔老大突然笑道：“我们都去对敌，秦参军，你干什么？” “我做什么，需要你管？” 秦易丢下一句话，带着杨达等十一人，扬长而去。 临走之前，秦易还带走了二十多颗火雷。 火雷，亦称霹雳雷。 据说此物是一位药师，在炼丹时，意外炼制出的东西。 火雷中，蕴涵着多种灵气，混乱复杂。 平时，火雷被特殊的东西隔绝着，没有危险。可一旦被触发，与外界灵气接入，便会造成恐怖的爆炸、冲击力，甚至，只要数量足够的话，足以威胁三阶武者的生命安全。 …… 清水寨北边，一条隐蔽的小路上， 秦易带着杨达等十一人，缓缓行走。 秦易走在前面，白袍猎猎，丰神如玉，柔弱如书生，在他身后，杨达等十一人个个黑衣黑甲，手持利器，虎虎生威。 “秦哥，我们去那里啊？”杨达问道。 秦易神秘一笑，不答反问道：“这几天训练的阵法，你们都融会贯通了吗？” “十拿九稳。”一提到阵法，朱温就一脸兴奋，蠢蠢欲动。 秦易道：“那就好，今天就是考验你们的时刻，一定要给我争口气。” “是！” 十一人心潮澎湃，要在今晚大展神威。 …… “轰！” 一声惊雷，响彻天地。 入夜不久，天空就下起了倾盆大雨，狂风怒号，电闪雷鸣。 好在秦易早让乔山五公准备了雨衣，不然，三百羽灵卫非要淋成落汤鸡，士气、战斗力都会受到不小的影响。 “秦参军，你真是神人啊！”朱温由衷赞叹道。 李克用不解道：“秦参军，你是怎么知道今夜会下大雨的？” 不止是他，曾元裕、刘巨容等人，也是一脸困惑的看着秦易。 秦易笑了笑，没有回答。 杨达却道：“这算什么？我们在鸿运码头干了这么多年，若是连观察天气这点小事都做不到，船不早翻了？” 杨达的话，让众人恍然大悟。 的确，对码头跑船的人来说，如何观察天气，是一门必修的课程。 一直以来，他们看秦易，看得都秦易的武者、参军身份，却忘了，秦易曾经是鸿运码头的监工，对天气变化的征兆，了如指掌。 秦易道：“两军对垒，讲究的是天时、地利、人和，为将者，若是一样都不懂，必输无疑。” 众人暗暗点头，牢牢记住这句话。 杨达道：“秦哥，你等的天时已经来了，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秦易笑道：“不急，等上游的积水在多一点，造成更强的冲击力，我们先找个地方避避雨，休整一下。” “是。” 一个时辰后， “放！” 随着秦易一声令下，杨达等人将二十多颗火雷放入清河中，顺流而下。 “轰！轰！轰……” 火雷撞击在清水寨的北寨门上，发生了一连串的爆炸。 木屑乱飞，坚固的北寨门被炸开了一个大洞！ “敌袭！敌袭！” 清水寨的土匪，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