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崛起】
一言毕。 众人回头。 程浩语不惊人死不休，众人目光灼灼，都朝他怒目而视。 查晓萍尴尬地连忙转过身，很显然，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她认识这惹事的货！ 一句话十个字不到，得罪了百来号人，这效率，也真是醉了！ 可程浩对这一切却置若罔闻，若无其事地继续书写着。 过了一会儿，查晓萍背对着程浩轻轻问道：“浩哥，你在写什么？” “论文。” 程浩头不抬，笔不停，简洁地答道。 “论文？”查晓萍惊道：“提交给组委会的论文？” “是啊，我要那五千块钱的奖金。”程浩平静地说道，他私下算过了，那可是6250个包子啊！ 刘珂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一声冷笑，心想：“这是想钱想疯了吧？提交论文的通知会议前就下达了，论文都是提前准备好的，即便是学者，写的快也起码也需要十天半个月的，这可是科技论文，又不是写小说，哪有现场写出来的？退一万步而言，即便你能写出来，但这可是全国级别的科技盛会啊，那些学者都是代表全国最高水平的啊？你跟他们竞争？还想拿第一？真是脑子坏掉了！真是笑死人了！！” 周围听到程浩“凌云壮志”的人，也都捂着嘴巴偷笑，心想：这人不是“疯病早期”就是“神经病晚期”了！ 当然，查晓萍也直接无语了！ 但看程浩写的那么认真，也就不便打击他了，于是默默地坐在一边，翻看起了材料。 下午的会议，专家继续演讲，程浩除了中间帮忙倒茶，其余时间都在埋头写论文。 只要有钱赚，这厮有的是力气！ 到下午三点半的时候，“佳和大学”的教授李越发言完毕，而与此同时程浩的论文也宣告结束。 支持人建议先休息十分钟，后面将进入互动环节。 程浩翻了翻自己的论文，洋洋洒洒二十几页纸，心中甚是得意，他兴高采烈的走到组委会负责收论文的美女饶丽面前。 “交论文！”程浩骄傲地说道。 “你的？”饶丽见程浩身穿一身保安服，蹙眉问道。 “对啊，这可是一等奖的论文水准！”程浩昂首挺胸自豪地说道。 “这明明是会议资料啊，哪里是什么论文了？”饶丽没好气地说，他觉得这人肯定是没事找事的，也或者是借机搭讪图谋不轨的。 “看反面，嘿嘿嘿……”程浩贱笑道。 “天啊，你怎么是手写的？不收不收！” 饶丽看了看资料的背面，可这一看就傻眼了，龙飞凤舞厚厚一沓，于是连连摆手，把论文扔给了程浩！ “你们的规则里有规定论文不准手写吗？”程浩接住论文，着实有点恼了。 “这……没有。” “趣唐帝国的法律有规定论文不准手写吗？” “这……” “没有的话，那就收下吧！”程浩眼神一凌，不怒自威。 饶丽犹豫一下，白了程浩一眼，就把他的论文放在了论文堆最上面。 “开玩笑，我一不偷，二不抢，三不骗人撒大谎，凭啥不许我交论文？”程浩转身离开，愤愤不平地嘀咕道。 谁曾想，程浩前脚刚离开，饶丽竟然抓起那篇论文就扔到了垃圾桶里。 还恨恨地说道：“切！让你拽，让你牛逼！姑奶奶说不收就不收！垃圾，滚蛋吧！” 可程浩却哪里知道，他5000元的奖金梦，他几个小时的心血，就这么被人断送了。 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这是小人物的悲哀！ “先生们，女士们：下面我们请出今天发言的十位资深专家学者来台上，我们进入互动环节，大家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举手提问！与我们的专家进行交流，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哦，希望大家踊跃参与。” 女主持人笑容可掬地说道，这样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 台下顿时一阵sao动。 “请问徐伟教授，您刚才介绍的超导材料，为什么可以应用在计算机中，而且为什么还可以提高计算速度？他的原理是什么？”一个电脑公司的人索要了一个话筒，提问道。 “哦，超导材料最早是应用在输电行业上，因为超导材料电阻小，所以不会在输电过程中损耗掉balabala……计算机集成电路中，如同使用超导材料，就可以有效避免散热，不存在散热问题，那么很显然，计算机的运算速度就提高了。”徐伟流畅地回答道。 第一个问题一开，很多人都纷纷举手，提问用的话筒也在全场传来传去，现场的气氛非常活跃。 “睡神”程浩却靠在椅子上，用右手撑着脸庞，鼾声如雷！ 近五点的时候，已经没人举手提问了。 此时主持人笑吟吟地说：“我们还有十几分钟的时间，是否还有人有问题要与我们的专家交流？” 无人举手。 “还有人提问吗？”主持人象征性地追问了一句。 “有！这位保安同志有问题要问。” 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众人的目光都看了过去。 声音是程浩身边一个穿“格子衬衣”的年轻男子发出的，他一边说，一边把程浩的左手给举了起来。 显然，这是个恶作剧！ “格子衬衣”中午睡觉的时候被程浩无意给骂成了猪，便怀恨在心，现在就想趁他睡觉的时候也想整整他。 “格子衬衣”猛地推了一把程浩，程浩茫然抬头，有人趁机已把话筒塞进了他手里。 “你有什么问题要问？”主持人慢慢走向程浩。 程浩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犹豫地站了起来，揉了揉眼睛，茫然说道：“没有啊，我没有问题要问，今天专家们说的这些，我都会。” “哈哈哈……” 所有人都笑了！哄堂大笑！ 众人本来看到他睡眼惺忪的样子，就已经觉得很滑稽了，况且他又衣着奇特，参加这等正式会议却穿着一身保安服，这都是搞什么鬼？ 然而，笑别人的相貌和衣着，总是有些不太礼貌，所以大家之前都还使劲儿忍着不笑。 但是，当程浩大言不惭地说“今天专家们的发言他早就会”的时候，众人再也忍不住了。 江湖有云：忍不可忍，则无需再忍！ 笑声汹涌，几乎每个人都放声狂笑！ “格子衬衣”笑得前仰后合，双脚直跺！他心想你一个保安，在这里端茶倒水的，竟大言不惭地说你“都会”！ 丫疯了吧？！ 旁边的粉衣女子笑得捂着肚子，双颊绯红…… 刘珂则阳光灿烂，笑得肆无忌惮！他拿出手机对着程浩和周围就拍摄了起来，他要把这么开心的事情回公司宣传一下…… 台上的十个专家则面面相觑，对于这小子的狂妄，都会心一笑…… 可不是狂妄吗？十个专家分别研究的是十个不同的新材料领域，你如果说你精通一门，那也罢了！ 但是你却说你十个领域都精通，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你以为你是“材料教父”——宋天妒吗？ 女主持人也掩面轻笑，她不大笑，不是因为怕不礼貌，主要是“一笑粉就掉”。 “你们笑什么？我是真的都会啊！” 程浩看众人笑，不免气恼，很认真地解释道。 他话音刚落，众人笑声不但没有减弱，反而笑得更加放肆了。 “你倒是说说，对我们刚才发言的主题，你怎么个懂法？” 王民有些老脸挂不住了，他本来以为程浩只是睡糊涂了，但是听到他刚才郑重地又重新强调了一遍“他都会”之后，王民就有点不淡定了。 开什么国际玩笑？ 我们研究了半辈子，才精通了一两个领域，你一个毛头小伙子，却竟然说你什么都懂！什么都会！ 吹得太离谱了！嘿，把你厉害坏了，你咋不上天呢？ “这小子住哪里？咱们得搬到他所在的城市去住。”徐伟悄悄地对王民说道。 “啥？”王民瞪着眼。 “他那么能吹，那个城市肯定没雾霾！” “哈哈哈……有道理！” 全场乱做一团，起哄声，爆笑声，口哨声混杂在一起，气氛活跃到了极致。 “譬如，王民教授的主题是光学薄膜材料的发展瓶颈，诚然，薄膜材料在转换率方面，面临着巨大的发展瓶颈，但是这就真的解决不了吗？”程浩被众人的哄笑惹恼了，他拿起话筒说道。 随着程浩的声音响起，室内的笑声渐稀。 “如果突破传统工艺和薄膜结构，而制作铜、铟、镓、硒四种元素所构成的四元化合物半导体薄膜的话，会不会就把您所言的瓶颈突破了呢？当然，四种元素的构造比例上也有讲究，balabala……”程浩接着说道。 “咦？好像很专业的样子啊！” 程浩说话的时候，有的专家自言自语道。 “再比如徐伟教授，诚如您演讲所言，超导材料的发展受到‘温度障碍’的限制，而使用液氦又过于昂贵，那为什么不尝试‘高温氧化物’超导体呢？”程浩说道。 起哄停止了。 笑声消失了。 咧嘴笑的人默默闭上了嘴巴。 鄙夷之色变成了难以置信！ 会场气氛凝重无比，每个专家，都听得极为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