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公平交易
王语菲低头咬着下唇，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老者手中的“驻颜珠”，这种可望而不可及的感觉，让她那玉手也是紧紧地攥在了一起。她虽然很不甘心，但她也明白自己根本拿不出能让老者喜欢的东西，也自认为萧晨和王强同样拿不出能让老者喜欢的东西。 看着王语菲颓然的神色，萧晨内心泛起一丝波澜。 可以想象，老者睡醒后就会离开小货船然后继续在海上漂流，以后怕是再也见不到。 若是自己这方没在这个时间段内，拿出让老者喜欢的宝贝去交换“驻颜珠”，那也就等于失去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若想把希望寄托在以后的冒险中，恐怕结果也只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所以，机会只有一次，绝对不能错过！ “你们先休息吧，我出去透透气。”王语菲抛下一句话，就向船舱外走去，每多看一眼“驻颜珠”，内心就越发难受，到最后只好选择无视。 看着外面呼啸的海风，萧晨下意识伸手抓住王语菲的手腕，把王语菲拉了过来，挤出一丝笑容说道：“语菲，答应过你的事情，我就一定要办到！” 王语菲看着萧晨，美美的睫毛忽眨忽眨，抿着嘴唇，欲言又止。 王强见萧晨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也是一时摸不着头脑。 感受着王语菲手腕传来的温度，萧晨长舒一口气，用坚定的语气对着打呼噜的老者说道：“看看我的东西吧，你会感兴趣的！” “拿出来，让老朽瞧瞧。”老者慢慢地坐直身子，把身上破烂的衣袍随意整理了几下，看着萧晨的眼里，带着些许疑惑。 说着，萧晨拉开身上黑色风衣的拉链，把手伸进贴着胸口的口袋里，然后手攥成拳，小心翼翼地把拳头从衣服里退了出来。 在三人的注目下，萧晨露出丝丝诡异的微笑，把拳头伸到老者面前，五指慢慢张开，出现在手心的，是一颗色泽红润，晶莹剔透的果子。 “灵果！”王语菲和王强忍不住惊出声来，他们从没想到萧晨身上竟然还有灵果，更是万万没想到萧晨竟然愿意用“灵果”交换“驻颜珠”！ “你是不是疯了？”王语菲此刻脸色有些泛白，心中百感交集，他想骂萧晨一句，但却发现自己骂不出口。 “没呢，我正常着!”萧晨对王语菲微微一笑，内心没有一丝不舍，反倒为自己当初的取舍而感到庆幸。 当初把灵树上20颗灵果全部带下山，自己吃了17颗，斗宝大会上贺天母亲吃了1颗，到目前为止也就剩下2颗了，而今天正要派上大用场。 看着这颗泛着红光的灵果，老者顿时精神抖擞，双手撑着甲板翻身而起，一个脑袋围着萧晨手中的灵果来回晃悠，那瞳孔也是逐渐放大。直到最后，他那沟壑纵横的老脸已是被震惊所覆盖。 “你，你怎么会有这东西？”老者惊诧的目光转移到萧晨身上，嘴角哆嗦着说出了这句话。 萧晨也不回答，只是撅着嘴再次问道：“可以换你的‘驻颜珠’吗？” “可，可以！”老者狠狠地点了点头，脸上的震惊还未完全散去，只是他现在没有再观察灵果，而是反复打量着面前的萧晨，转而用几分沙哑的声音说道，“这可是‘鲛人族’的果子啊！哎，不瞒你们说，当初老朽为了这东西，孤身潜入鲛人族，硬是被那些鲛人打了一顿，哎！” “鲛人族的果子？”这回萧晨自己也是震惊了。 灵树归根到底是爷爷在冒险中得到的，难道爷爷也去过那个什么鲛人族？然后带着一粒灵果种子出来？萧晨打了个寒颤，不敢再往后面猜想了。 “小姑娘，这颗‘驻颜珠’归你了，只要贴身带着就行，它会慢慢被你的身体吸收的。”老者把“驻颜珠”递给王语菲，又伸手把萧晨手里的灵果一把抢了过来，反复在手心把玩着。 王语菲把“驻颜珠”攥在手心，低着头说不出话来，内心却荡起一道道涟漪。她用手撩起自己亚麻色的长发，柔和的目光落在萧晨身上，烈焰般的红唇里挤出三个唯美的字眼：“谢谢你！” 见此，萧晨会意一笑，没有多说什么。他想起了自己的爷爷，从“斗宝大会”到“交换驻颜珠”，可以说自己这一切都是爷爷给的。 这便是nongnong的亲情，无私的爱！ “你们好好休息吧，我去外面凉快凉快。”沉默了一会，王强点燃一根香烟，吐着烟雾向船舱外走去。 “嘿，年轻人，你等等。”后面的老者忽然发出了声音。 王强转过头来，眉头一挑，淡淡地问道：“怎么了？” 经过一番角逐，王强的热情早已被这位老者榨干，因此，说话的语气自然是不冷不热，管他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管他什么不死不灭，都是有血有rou的人。 老者行步到王强跟前，露出贪婪的目光，伸手把王强手中的香烟抢了过来，然后放到嘴里猛吸一口：“嘿嘿，好东西！” “还我！”王强也不客气，一手把被老者抢过去的香烟又夺了回来，对这不死不灭的老怪物是没有一丝畏惧。 “嘿，你就不能让我吸一口？”老者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 王强眸子转了转，应声回答道：“我也有我的规矩！” “什么规矩？”老者用手中那根如白骨般的长棍敲了敲甲板，没好气地道。 “规矩就是，你必须拿出一个让我喜欢的东西，来跟我交换！”王强厉声说道。 “你，你竟然学我？”老者瞪着王强，身形一振，一道无形的威压瞬间在船舱内扩散开来。 整个船舱顿时处在一种无形的禁锢之中，完全是一片死寂状态，萧晨只感觉自己的身体跟灌了铅一般，无论如何用力，却是动弹不得，只得任人宰割。 老者脸上升起一抹诡异的笑容，瞟了一眼正处于静止状态的王强，把王强手里的香烟又抢了过去，然后猛地吸上几口。 香烟上的火星子窜得飞快，一根香烟没几下就被吸完，老者在船舱内吞云吐雾，笑得合不拢嘴：“舒坦，真舒坦啊！” 说完，老者忽然又把手伸进他的麻布袋子里，在里面胡乱摸索着，然后摸出一个黑色的塑料盒子，把其塞到了王强手里，坏笑道：“你的烟也不能白抽，这是用千年抹香鲸精油做成的‘玉髓膏’，可以用来修复大大小小的伤势，就送你了！” 老者说完又走向石化中的萧晨，可能他对萧晨颇有好感，走到萧晨身后，轻拍着萧晨的肩膀，憨笑道：“小子，你用‘灵果’跟老朽换‘驻颜珠’，显然是老朽占了大便宜，若是我们有缘再见，老朽便再给你点好处，如何？哈---哈！” 抛下这句话后，老者一手杵着那根白骨般的长棍，一手提着沉甸甸的麻布袋子，摇摇晃晃地走出船舱，而当他一只脚跨在船舱外的时候，忽然又回过头来，语重心长地说道：“小姑娘，珍惜眼前人啊！” 话音刚落，老者这才走出船舱，站在甲板上观望了一会，然后沿着船舷慢慢地爬到自己的渔船上，一边解开纤绳，一边对着小货船的船舱喊道：“老朽要继续去寻找东西了，请记住我，老朽叫‘不朽乞丐’，年轻人，我们有缘再见吧！” 渔船船篷内的光再次亮了起来，老者用那根白骨般的长棍拨开水面，一人一船渐渐被吞没在粘稠的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