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愤怒
此时已经是傍晚八点多，正是宇航网吧人最多的时候。 一楼三百台电脑几乎满员，不少人为了上网，不得不上了二楼用网速和配置较差的机子。 大部分的客人年龄都不会太大，因为是过年，学生们都有了压岁钱。 加上不用上学，结伴来网吧一起的不在少数。 列入，赵天佑甚至看到了樊林、陈玉溪三人组刚好把车锁好走入网吧。 “哎，为了仇恨，就委屈你们了”赵天佑脸上毫无歉意，让阿莎慢慢的落在了网吧十米外的草丛上，因为是大半夜的，加上草丛这里也没有灯光。 因此根本没有人看到赵天佑从天而降。 顺着网吧的灯光往里面看去，正好看到网吧的收银员和和一个网管在交流。 收银员是不认识的，或许是三班倒也可能是原本哪个辞职了，但是网管他却认识。 那黄毛，那耳钉，鼻青脸肿的。 不是被赵天佑打的最惨是哪个？ “让你孙子骂我~”赵天佑冷笑，把玻璃缸从纸箱中抽出，慢慢的一步步靠近网吧前门的入口。 再三确定周围没有人之后，赵天佑举起玻璃缸便扔了进去。 “碰~”的一声，玻璃缸摔在吧台上被摔的粉碎。 “啊~”收银员下意识喊了一句，紧接着便见铺天盖地的虫子四处跳去，一顾难以形容的屎臭味扩散而来。 “我草~”黄毛网管顿时吓傻了，因为玻璃缸摔碎的位置距离他最近。 不少的金克拉就摔在他身上，蝗虫更是从他脸上跳下来。 “什么声音？呃，怎么这么臭？”一个靠近的顾客听到声音扭头，便见有一大批的蝗虫朝着四周蹦去，其中有不少已经跳到了他的沙发上，被蝗虫沾染过的地方，便是黑色和黄色的不知名液体和半凝固体。 “怎么感觉网吧突然这么臭？”距离远的顾客没有听到声音，或者戴着耳机不知情。 直到他们嗅到味道的时候，不少的蝗虫已经跳到了他们的沙发上，电脑桌上，键盘上，烟灰缸里，甚至显示器上。 留下小小的足迹和液体奔着下一个方向。 “我去~网吧掉茅坑了吗？” “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蟋蟀？” “那是蝗虫？我草，这些蝗虫****长大的吗？” … 网吧此时一片混乱，不少人慌不择路的从前门跑了出去。 后门更是有不少人涌了出来，其中大部分人根本没有看见蝗虫，只是因为恶臭和大部分人的尖叫和恐惧传染的。 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是跑出去应该就对了。 “哼哼~”赵天佑忍住心中的笑意，把纸箱撕成碎片装进随身空间内。 “阿莎，你先回去吧，我给你给你买金枪鱼~”赵天佑夸赞的拍拍它的脑袋。 “叽~”——金枪鱼，金枪鱼！我要吃一百个~ “我去，你想吃死我吗？给你买十罐就不错了，快回去吧，等我回家之后给你洗澡~”赵天佑揉揉鼻子，自己和阿莎身上多少都有些特殊的味道。 “叽~”——哼，主人好小气，阿莎不理你了~ 丢下这句话，阿莎飞走了。 “记住照顾好老佛爷啊~”临走前，赵天佑不忘记再次提醒。 “叽~”阿莎好像回了句什么，可惜太远了没有听到。 此时网吧外面聚集着不少人，少数被吃了屎运的客人很是愤怒，要求网吧给他们一个交代。而大部分人，最多只是闻到了屎臭味，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不过发挥了中国人的特色，聚集在外面看热闹。 网吧经理这时走了出来，那是说尽了好话，希望他们能够平息愤怒。 而另一名经理则指挥着当班的网管去捕捉那些乱蹦的蝗虫，并让保洁阿姨们快去打扫。 赵天佑认出，两名经理都不是那名张经理（胖）的，估计是下班了，也可能是害怕被报复。毕竟经理在网吧有专门的休息室。 “哼，我让你高~”赵天佑又摸了摸鼻子，看这热闹暂时不会结束，心满意足的朝着万鑫商城走去。 考虑身上的恶臭，跑到洗浴中心洗了个澡。 泡在浴池中，慢慢放松，赵天佑想想空间里剩下的一千多块，寻思是不是也该给自己********什么的？前世活了25年，还从来没嫖过娼呢？ 不过万鑫商城距离市区远着呢，这里也没有那种服务。 “哎呀，真tm臭啊，早知道就不去宇航上网了”一个尖锐一些的声音，有三个男孩走了进来，赵天佑几乎不回头也听出了那人是谁。 “谁知道宇航今天发生那种事？不过说起来还挺刺激的，也不知道是谁往网吧里扔那么大的屎，之前那些是蚂蚱吗？” “还刺激呢？快恶心死我了，当时你俩去厕所了没看见，有只蚂蚱都tm爬到我裤子上了，真tm奇怪，现在那来的蚂蚱？” 三人一言一语的交流着，因为身上的特殊味道迫不及待的下了浴池。 赵天佑好笑这的坐在角落看着三个赤身裸体的同学加村友，这不是陈玉溪、谢高峰和樊林吗？真实巧了，几次去网吧都能遇见他们。 尤其是樊林，第一次输给自己20，第二次输了100，第三次直接沾了一身的屎。 赵天佑都感觉莫名的愧疚了，不过想想小学时他经常欺负自己，只为他愧疚了两秒钟。 “也不知道那宇航招惹了谁，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报复的，真tm狠，那么多的蚂蚱泡在屎里，还真是新奇~”陈玉溪是个话唠，进了浴池也说个不停。 “听说市里面的黑社会就用这种报复手段” “得了吧，黑社会那有这么和平的”樊林不屑的一笑。 “我听说黑社会都是直接用刀子的，趁着你落单” “说的好像你了解黑社会使得”陈玉溪调侃道。 “别说，人家老范有个哥就在市里混的不错，听说叫狼帮”老谢道。 “哟，可以啊？回来给我介绍下” “我哥不太喜欢麻烦，不过有什么麻烦找我就行”老范很喜欢玉溪的恭维。 “有个黑社会的哥哥就是可以啊，难怪你在学校里混的那么好” “必须的，你知不知道咱学校有不少刺头都是狼帮的，比如六班的师胜豪，还有三班李杰，一班的史顺风”说起狼帮，劳烦便很激动。 “师胜豪？你是说和老赵一个班哪个？我听说初一入学的时候，两人发生过矛盾？”听到这个名字，玉溪若有所思，想到几天前哪个发明海盗专杀队的人。 “什么矛盾，三个打一个叫矛盾？老赵都被打成猪头了”说到赵天佑，老范又想到自己损失的红色毛爷爷，那可是自己三分之一的压岁钱啊~ “谁让六班咱们村的人少”玉溪对赵天佑的偏见少一些，说了‘好’话。 “得了吧，就算有也没用？除了赵阳勉强会拦一下，咱村在六班没人？只是没人想帮他而已？他自己那么窝囊…”樊林说到一半，却发现玉溪和老谢的脸色都变了。 两人看着自己侧边，使劲对自己眨眼间。 “你俩咋了？斗鸡眼啊？”老范不解道，下一刻等他扭过头的时候脸色刷的一下白了。 赵天佑已经走到他面前，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老赵，你咋也在这啊？”玉溪姗姗笑了一句。 “正好来放松一下~”赵天佑冷声说道，扭头看向老樊：“真是巧啊~” “是呢” 三人都是尴尬的点点头，似乎怎么也没想到赵天佑早就在浴池中。 之前因为水蒸气太大，加上三人进来一直说话根本没有在意。 赵天佑这一坐过来，三人顿时没有了交流的性质。 谢高峰很不适应这种沉默，咳嗽一声笑道：“水太热了，我先去搓背了” “哎呀，我头还没洗呢”玉溪也是找到借口赶紧离开。 老樊也想离开，赵天佑却扭头看着他，他举起的手顿时落了下来。 论体质，他不怕赵天佑。 小学五年级之前，都是他欺负着赵天佑，对方就好像个柿子，怎么也硬不起来。 直到五年前那次中午，这个家伙产生了第一次改变。 “我记得我第一次和人打架是在五年级的时候，那时候你和我是同桌” 赵天佑淡淡道，突然开始回忆。 “这个第一次并非表层的第一次，因为和之前的相比，那次是我第一次主动敢于反抗，热衷与和人打架。在此之前，那些所有欺负我的人，都只是单方面的欺辱。要么打不过，要么他们人多，只能忍受” 赵天佑摸摸下巴，似乎回忆有些模糊。 “好像就是哪一天吧？吃过午餐，我爹看着我脖子上那道蓝线问是怎么回事？我记得好像是某个女学生用圆珠笔给我画的，只是哪个女生是谁我都忘记了，毕竟捉弄我的人太多了，谁知道是哪一个，所以我说我不知道，然后我爹怒了，一个耳光打的我几乎失聪，我从他眼中看到的只有气愤，他知道我在学校里被欺负，他知道我心里的委屈，但他做的不是安慰，不是出头，而是一个耳光，接着一个耳光，每次打完之后问我一句，凭什么不敢还手？他们有手你没有？他们有脚你没有？他们是人，你就不是吗？” 赵天佑露出一丝莫名的笑容。 神经质的笑容。 “我都忘记是几个耳光了，打的我自己脸都没直觉了，哪个时候，委屈就仿佛是海绵中的水，被一点点榨干，到之后，心中就只有愤怒~知道吗？当时我连杀人的心都有了，凭什么被欺负的人总是我？凭什么被排挤的都是我？凭什么哪个背锅的，倒霉的，被针对的，全tm是我，因为，我窝囊啊~” 赵天佑笑的已在发抖。 “然后我父亲逼我，到学校，把所有欺负你的人统统打一遍，哪怕你把那些人打死了，我给你挡着。然后我冷着一张脸走进学校，走进教师。你坐在隔着三个座位的地方，我都忘记之后的矛盾是怎样产生的了？不过印象里，应该是你嘲讽的笑容。你还记得我当时说什么吗？我****妈再说一次？这这句吧？你的表情是惊讶，我竟然敢骂你？你和我厮打在一起？我突然发现，你并不可怕，我甚至感觉你弱的可以，打在我身上，踹在我身上，根本就感觉不到疼，我当时只有一个想法” 赵天佑起身，那眼睛仿佛在颤抖。 “那就是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