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噩梦醒来（2）

    柳小絮被老林和李所长的举动弄糊涂了，在县城劳动局出发前，老林说到省城后，直接送她们去A厂上班，可是到了省城却将她们送进这么一间破旧的职介所，而且他还在极力讨好那位“李所长”，真不知道他们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这十几个女孩大多是刚出校门，她们哪里知道此次省城之行，完全是劳动局领导与这家职介所合伙以招工为名，让她们每人交150块钱，也就是所谓的“介绍费”，打算送她们去一家破旧的小厂做苦力。

    那些钱早就被劳动局的领导和职介所李所长平分了，难怪“李所长”见到她们会笑得如此开心，因为她又可以有一大笔的收入了。

    柞取这些无依无靠的农家女孩的血汗钱，就是她们这些黑中介的主要工作内容。

    老林和李所长闲聊几句后，便提出请她去下馆子，听说请吃饭，李所长连忙笑呵呵地答应了。

    老林临走前，特地交待柳小絮等人：“你们也累了，将行李放在职介所里，他们会帮忙看着，你们一起出去吃饭吧，记住不要走远了，吃完饭就回到这儿来休息。”

    “嗯，好的。”几位女孩答道，在当时的环境下，她们只能听从老林的安排，要不然她们根本不道该该何去何从。

    那次跟着柳小絮等人一道去省城的，还有一位年轻的男子，且称他为小王吧。

    小王时年有二十多岁，他比柳小絮等人要大几岁，他初中还毕业，先后在省城，广东等地打过工，他的社会经验远比那几个女孩丰富。

    在职介所里安置好行李后，老林陪着李所长下馆子去了，他特地交待小王带着柳小絮等人去街上找家饭店吃晚饭，还叮嘱小王看好那些女孩，千万别惹出事非来。

    老林和李所长走后，小王便带着十几个女孩出去吃晚饭。

    他以前多次来省城打工，对省城的街道路况都比较熟悉。

    在那些涉世未深的女孩面前，他像大哥哥一样带着她们一边找小吃店，一边向她们讲述此次省城之行的感受，以及以前在省城打工时的所见所闻。

    “我觉得大家都被县劳动局给骗了，其实我们完全不用交150块钱给他们，如果我们一起来省城找工作，完全可以省掉这笔费用，这笔钱交给他们真有点不值。”小王忿忿不平地对柳小絮她们说道。

    “说不定劳动局联系的工厂待遇要好些。”同行的小琴天真地说道，她和小絮，刘圆都是第一次出远门。

    “不会的，你们想想看，如果是好的工厂，他们怎么可能来这种破旧的职介所里招工呢，更何况，如果是好工厂，他们在省城就很容易招工，根本不需要去我们农村招工，你们说是不是？”

    小王的分析听起来很有道理，柳小絮的心里不免感到阵阵恐慌，，她很担心如果小王说的都是事实，那么她来省城之前的期待岂不全成了泡影？

    如果进不了厂，她怎么向父母交待呢？父母还眼巴巴地指望她成为城里人呢？

    她越想越害怕，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问小王道：“你是说我们进不了厂吗？”

    “这倒不是，我是说我们完全可以不经过县劳动局介绍，我们可以自己来省城找工作，这样就可以省掉那150块钱，我感觉好像被他们骗了。”小王忿忿不平地说道。

    柳小絮实在不甘心这趟省城之行会是一场空，她还是不死心，便傻傻地问小王：“是不是经过劳动局安排的工作，以后我们就可以转正成为城里人呢？”她心里始终放不下父母期望她成为“城里人”的，那个遥不可及的，听起来很可笑的梦想。

    “哈哈哈，小meimei，你是不是太天真了？怎么可能有那么好的工厂呢？”小王听了小絮的话，忍不住大声笑起来，他说道：“你想想看，我们既不是大学毕业生，又不是吃商品粮的，即使有那么好的工厂，他们也不会让我们转正。更何况，能转正的工厂压根儿就轮不到我们头上，他们在省城轻轻松松地就能招聘到工人，大把的人想进那样的工厂，怎么可能会去我们农村招人呢？哈哈哈…。”

    小王善意的笑声就像一把尖刀刺在柳小絮的心头，她敏感的神经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心里不禁打了个冷噤：“怎么会这样？如果不能转正，怎么向父母交待呢？我的脸面往哪搁呢？”

    柳小絮越想越害怕，她的双脚就像灌了铅一样走不动了。

    她对小王的话半信半疑，尽管相信他说的可能是事实，可是她不害怕接受这样的事实。

    很显然，如果此次省城之行真的是这样的结局，她怎么向父母交代呢？以后的生活该怎么办呢？她越想心越乱，不争气的眼泪又差点流出来了。

    刘圆看得出她的情绪不对，连忙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劝道：“别想太多了，现在还不确定那家工厂是什么样的，我们明天去了才知道结果，先去吃饭要紧。”

    “是啊，明天我们去那家工厂看看，就知道是什么样的情况，现在饿了，先去吃饭吧，想开点。”另外几位女孩都过来安慰柳小絮，她只得强忍要掉下来的眼泪，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随众人一道向前走去。

    小王带着大家一边欣赏省城的夜景，一边寻找能吃饭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