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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 丞相府吕布被查 观曹营凤雏设谋

    第十七回丞相府吕布被查观曹营凤雏设谋

    赞叹完,祢衡的眼神便从马耳朵上移到吕布面上又转到凤雏,定定地看着凤雏道:“此等良马竟然被汝驱使拖车,实乃一大奇事!”

    “既身为异兽,当为人所驱使!”凤雏淡然道。

    “汝非有济世之才,莫能驱此良马!”祢衡叹道。

    凤雏昂头曰:“汝可听过伏龙、凤雏否”

    祢衡听言便低头大笑,笑得手中鹦鹉也跟着在手指间不安份地跳来跳去。

    “有何好笑”凤雏怒道。

    祢衡收回笑容,摇头晃脑地说:“人说伏龙、凤雏二人得一,可安天下,我说伏龙徒生就一副好皮囊,只宜看家管仆,凤雏则可教杀狗屠猪,修身、齐家方可治国、安天下,如此想来,倒也是可安天下也!哈哈!哈哈!”

    各人听了尽是一楞。吕布听了也忍俊不禁,真想跟着祢衡哈哈大笑,但却用力咬住牙强行运功止住笑容,心想:此人便是那文采惊人的祢衡,但是说话实在太过于狂傲,且看凤雏如何应对。

    凤雏面上的表情在这一刻也变得铁青,只是心念一想,此人名满天下,必定狂妄不羁,且看我试他一试,看他是否名不符实。想罢,面色慢慢缓和下来,淡淡道:“汝有何能如此狂妄自大”

    祢衡将身体转了一个圈,眼睛定定地看着手间的鹦鹉,只见那鹦鹉体长16厘米左右,头、嘴红色,虹膜却是黑褐色,眼周及蜡膜呈白色,颈部有赤黄色的环带,上胸橙红色,背部和翼绿色,在祢衡手指到手背间左摇右摆地走动着。

    旁边同行的黑山头目刘石大喝一声:“呔!汝莫挡道!”声如洪钟,街上众人都被其大喝声吸引而望过来。

    祢衡却是充耳不闻,未几,脑袋竟然摇头晃脑地朗声道:“惟西域之灵鸟兮,挺自然之奇姿。体全精之妙质兮,合火德之明辉。性辩慧而能言兮,才聪明以识机。故其嬉游高峻,栖跱幽深。飞不妄集,翔必择林。绀趾丹嘴,绿衣翠矜。采采丽容,咬咬好音。虽同族于羽毛,固殊智而异心......”

    听之真的是字字珠玑,掷地有声,凤雏侧耳倾听祢衡之吟诵,面上露出丝丝笑意。黑山八人本想上前动粗,见凤雏的样子似是听得甚为陶醉,便也耐着性子立在原地。周围行人纷纷走近形成一个圈子将凤雏等人围在中间。

    “......闻之者悲伤,见之者陨泪。放臣为之屡叹,弃妻为之歔欷。感平身之游处,若壎篪之相须。何今日之两绝,若胡越之异区。

    顺笼槛以俯仰,窥户牖以踟躇。想昆仑之高岳,思邓林之扶疏。顾六翮之残毁,虽奋迅其焉如?心怀归而弗果,徒怨毒于一隅。苟竭心于所事,敢背惠而忘初!托轻鄙之微命,委陋贱于薄躯。期守死以抱德,甘尽辞以效愚。恃隆恩于既往,庶弥久而不渝。”

    祢衡摇头晃脑竟然将一篇鹦鹉赋洋洋洒洒朗朗吟诵而出,毫不拖泥带水,言辞激昂,令人感怀。

    凤雏听完祢衡吟诵的鹦鹉赋,细细思之,不禁哈哈大笑,拍手大笑曰:“果然文采超然,不同凡响,佩服佩服!”

    街上的人被祢衡的吟诵吸引,议论纷纷:“听说这人便是名满天下的祢衡呀!”

    “长得可真是一表人才!”

    “那是什么鸟呀”

    “是西域传来的鹦鹉么”

    “好漂亮的鸟儿!”

    “果然是好文采啊!”

    祢衡吟诵完毕,也不再说话,不经意地瞄了吕布一眼,把双眼向两边一扫,见到已有很多街道上的行人围拢过来听他的吟诵,便将手中折扇向上一扬,张开扇子,边扇着扇子边大摇大摆地走出众人围着的圈子,扬长而去。

    “真是一个狂生!虽文采绝好,却生不逢时。”凤雏望着祢衡白衣飘飘的背影轻声叹息。

    凤雏一行在城中穿梭而行,因凤雏相貌长得怪异,偶有路人投来异样的目光。马车悠悠穿行过许都,径直来到西门外的兵营,有曹兵盘查凤雏一行,听得是找曹cao皆不敢怠慢,好生照顾,有曹兵早报曹cao处,曹cao听得是凤雏来临,高兴得手舞足蹈,忙命人传入。

    吕布早用宽沿草帽遮挡头面,打马直入,穿过数座营盘,见到一座红砖绿瓦的巍峨宫楼,城楼上写着四个大字“曹丞相府”府门前有十数个曹兵手执长枪分列两边把守,一个全副武装的小头目见到凤雏一行人,因为得知是曹cao贵客,并不作检查,赶忙放入,神态也极恭谨。

    吕布扬鞭驾车直入,进得府门只见到有数十骑缓步行来,各人皆全副盔甲,于马上执长枪,步调一致,乃丞相府之巡逻卫队,直穿行出城门而去。凤雏的马车沿青石地砖直入三进的院落,其间已见到有数支巡逻卫队经过院落,可知曹cao的丞相府防卫确是森严。

    路两边皆为亭台楼阁,将到议事厅,只见一支步兵重装卫队迎面而来,为首一人灰衣灰甲,没戴头盔,只用头巾裹发,面黑若漆,虎目方脸,行走如风,挎一把腰刀,身后有两士兵各提一支短大戟,正是曹cao近卫首领典韦。

    典韦见到吕布等人,把手向后一扬,数十个卫兵便训练有素地分列路两边而立。人未到,一把粗重的声音已经传过来:“哈哈哈哈,凤雏先生,我求竖若渴,等得你好苦呀!”一个黑黑的肥矮身影便出现在路中,并急步疾走而来,原来是曹cao听得凤雏到来亲自来接。

    凤雏急忙跳下马车,快步跑向前去,双手向前一拱,腰向前弯曲,作揖道:“丞相亲自来迎,吾不胜惶恐。”

    “哈哈哈,哪里,哪里,凤雏来投,必有福至,来,来,来,且与吾痛饮几杯!”曹cao双手携凤雏之手大笑道。

    笑罢,曹cao拉着凤雏的手便往议事厅里面走去。

    典韦对着吕布等人将手向前一摆,道:“各位辛苦啦,请到客房歇息。”

    吕布早将帽沿拉低,轻拂马鞭,马车便向前行驶,早有士兵上前带路。吕布驾车从典韦的面前经过时,典韦的目光刚刚正对着吕布高大伟岸的身躯。典韦只感觉到有一种无形的杀气涌动,这种感觉只有典韦这种内家高手才能感觉到。

    “慢着!”典韦大喝一声。

    吕布马上勒住马,马车立即停下来。吕布心想:莫不是典韦这家伙认出我来了,若他要动手我就先下手为强,先将他击倒。马车底藏着我的方天画戟,只要我一拳打散马车便可取出,再斩断牵引缰绳就可骑赤兔冲出重围。

    典韦慢慢踱到吕布的马车前,虎目炯炯直视吕布戴着草帽的头。吕布虽有草帽挡头,仍然可以感觉到典韦灼热的目光,心想:看来他是认出我了!怎么办怎么办呀!心下完全没了打算。

    时间好像静止了一样,吕布只觉天地间只得典韦和他二人,其余人皆为木头布景,虽是短短数秒时间却如同过了一个世纪。

    典韦停了几秒,见到吕布毫无动静,终于开口道:“这位好汉,请摘下草帽以真面目示人!”

    虽是短短一句话,吕布却听得如心头鹿撞,闻言手往上举,目视前方,缓缓将草帽拿在手中,心道:典韦果然厉害,如今被他识穿,只有放手一拼了,我有方天画戟、赤兔马,只可惜再无机会救我的貂蝉了。想罢,心中凄然,不禁仰天长叹一声,只想典韦一动手便将他打倒在地,目中已暗自用眼尾盯着典韦的一举一动。

    典韦看到映照在眼前的是一张黑漆漆的面庞,上面布满尘土,一看就是那种长年在外奔忙的马车夫的样子,身体上还散发着汗水的臭味。典韦蓦地一看,就觉得这车夫有种熟悉的感觉,好像在哪里曾见过这人,但又实在想不出在哪里见过,心想:此人随凤雏先生一道,凤雏先生本乃世之奇人,身边自然不少此等异人,又何足为奇呢!

    想罢典韦把手向前一摆,对几个士兵道:“快带客人到客房歇息,不得怠慢!”说完便急急向曹cao处跑去,数十人跟着典韦而去。

    吕布不想典韦竟然不管不顾而去,刚提起来的心忽地放下,心头已经蓄起的一股真气也自泄下,心中不觉轻松不少,蓦地想起自己的脸已涂黑,而且早已放出消息说吕布死于乱石坡,典韦又怎会怀疑自己呢心中不禁暗自哂笑。

    话说曹cao亲自将凤雏迎入议事厅,分宾主坐定,曹cao高兴地道:“cao久闻先生大名,今日相见,心怀大慰。先生到来,乞不吝赐教!”

    凤雏曰:“某素闻丞相用兵有法,今愿一睹军容。”

    曹cao大笑曰:“好,备马!”

    左右士兵连忙出外准备马匹,曹cao与凤雏并马而行,出得丞相府外军营,策马直上旁边一座小土坡,二人并马登高而望。

    曹cao于马上扬鞭曰:“先生于此可观我军全貌。”

    凤雏闻言向下望去,只见曹营旌旗招展,各营盘皆飘扬着“曹”字大旗。每百米左右一营,连绵数十营,每营都设有高高的箭楼,上各有数名弓箭手把守,既可御敌,又可作了望哨。箭楼下是一个个圆形帷幕围成的兵营,兵营分为轻、重步兵营,骑兵营,**营、豹骑营,丞相府的近卫马队由典韦统领,虎贲营由许褚统领。兵营内各兵皆立于门旗之下,步调一致的正在cao兵。各人皆精神抖擞,衣甲鲜明,武器锃亮。营盘中间是高大巍峨的丞相府,丞相府的北边挨着粮仓及辎重物资。

    众人于土坡之上都能听到曹军齐声呐喊声,凤雏认真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暗暗记着曹营各处方位,正认真看时,便听到曹cao在旁边道:“先生,看我军阵容如何”

    凤雏回过神来,伸左手向前指着曹军营盘道:“此乃天兵降临,前后顾盼,出入有门,进退曲折,虽孙吴再生,司马穰苴复出,亦不过此矣。”

    曹cao听了,心下高兴曰:“先生勿得过誉,尚望指教。”

    凤雏曰:“丞相用兵如此,果然是名不虚传!”

    曹cao大喜,齐回丞相府,将凤雏请入议事厅,置酒共饮,同说兵机。凤雏高谈阔论,应答如流。曹cao深深敬服,殷勤相待。

    当晚凤雏大醉,回到客房歇息。次日一早,凤雏便召吕布、黑山六人商议。

    吕布命轻功最好的浮云守住房门,凤雏轻声道:“我昨日诈作观看曹军阵营,已清楚其间分布,可先令浮云打探貂蝉身处何处,我估计大概应软禁于西厢房中;再使神偷白雀于夜间潜入丞相府内管务部盗其出入军营令牌。其后于夜间定个时辰便可营救貂蝉。”

    吕布听了大喜,不过转念一想,又有点想不明白,便担忧地说:“先生所想甚是周密,不过那丞相府内最麻烦的是典韦、许褚二人,余人皆不足惧也。”

    凤雏轻声笑曰:“主公勿忧,我已有计策可令主公神不知鬼不觉救出貂蝉。”

    椽哉不解道:“吾见曹营处处设防,如果救出貂蝉后,我等如何突围”

    凤雏于座上挺起胸膛,双手平伸,正色道:“成事在人,谋事在天,若天助我时,便可全身而退,何所惧乎”

    黑山六人听之,皆不敢言。

    吕布笑曰:“但凭先生妙计,必能救出貂蝉。”

    凤雏曰:“主公洪福齐天,天必助之。”

    众人商议完毕,各各散开,凤雏打开横推之房门,背向坐于门前,闭目养神。

    凤雏背对着的是厢房前的一个小湖,小湖对面是门房,有持刀士兵把守。

    凤雏正于门前闭目养神,忽有士兵来请,邀去议事厅与曹cao共饮。

    凤雏随小兵走过一处回廊时,从青墙镂空围栏处见到一人如神兵天将般立于厢房前,此人红面庞、丹凤眼,五缕长须飘飘,青帽绿袍,双脚分立,手执一把青龙偃月刀。

    凤雏奇之,问小兵此是何人。答曰乃新近收降的关羽,刘备的结拜兄弟。凤雏连连窥之,暗暗称奇。

    凤雏能否设谋将貂蝉顺利救出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