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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回胜袁军邺城痛饮 赴黑山张燕蒙冤

    第四十七回胜袁军邺城痛饮赴黑山张燕蒙冤

    蒋义渠把手一挥,两边亲兵一拥而上,截住吕布厮杀。

    红影一晃而过,数员亲兵死于方天画戟的锋利戟锋之下,人马嘶叫,刀枪皆飞上半空,各人皆大呼:“好厉害唷!”

    “吕布,吕布,杀来了!”

    “战神来啦!”

    众兵将吕布阻得一阻,蒋义渠借此机会便纵马向斜刺里逃去。众袁军溃不成军,各人发足狂奔。

    张燕挥军在后掩杀过来,张辽率领的白马义从更是如虎添翼般杀入袁军阵后,众袁兵被杀得哭爹叫娘,有的甚至伏于地上投降,有的被马匹践踏而死,有的被箭矢穿身倒伏于黄沙之上。

    一面“蒋”字大旗被一匹红色的烈马踩在脚下,马上那人俊目顾盼,神安气集,看着袁军抱头鼠窜之状终于忍不住发出仰天长笑:“哈哈哈!哈哈哈……”

    不消说,这人是吕布,吕布积郁在心头的怨气在此刻尽情地释放出来,狂笑之后,吕布镇定一下心神,感到无比的欢畅,是呀,终于找回自己的大部队,结束了这段时间一个人孤军奋战的煎熬,确实令人兴奋不已,尤其是看到张辽统率的白马义从所向披靡,更令吕布想起了自己以前统率的西凉铁骑。遥想当年,吕布于虎牢关一人率三千西凉铁骑挑战十八路诸侯,天下英雄俱出,却无一人能敌,世人皆知吕布天下无双……

    “主公,张燕参见主公!”张燕跃马而前,到得吕布马前滚鞍下马拱手行礼道。

    吕布正发愣,被叫声打断思绪,见到眼前的张燕,一副诚意拳拳的样子,心下大是欢慰,便道:“飞燕,汝确是英才,能够攻陷邺城,当记汝一功!”

    “谢主隆恩!”张燕又拱手道:“主公奔波劳顿,且入城小歇,待我收得军马再到主公处请安。”

    “嗯。”吕布感觉很久没有这种做主人的感觉,现在听得张燕之言,心中享受之极,便策马奔入城中,身后紧随着大计率领的众军兵。

    “主公回城啦!”

    “主公回来啦!”

    “出迎!”

    “让开!让开!”

    吕布策马入城,过了吊桥便听得前面一人高声大呼:“主公,凤雏在此迎候!”一人伏于青石台阶之上。

    吕布见是凤雏,跳下马来扶起凤雏,握住他双手,两眼直向凤雏身体上下直扫。凤雏被吕布看得混身不自在,便道:“主公,此是何意?”

    “凤雏先生,你如何在曹贼处逃得性命,却又无一处受伤?”

    “主公,曹贼如何困得住我?”

    “唉,我却是经千辛万苦方能重见到你们呀!”吕布长叹一声,想起未能救出貂蝉吕布禁不住悲从中来。

    “主公,我等便回府中再叙。”

    “好,好!”吕布轻轻点头致意。

    到得城中议事厅,吕布端坐正中,与凤雏轻聊别后遭遇,凤雏唏嘘不已。

    正谈笑间,张辽、张燕等人顶盔贯甲,入厅中参见吕布。

    张燕率先行个大礼道:“主公,托主公洪福,袁军已被我军杀退,缴获敌军战马、兵器、旌旗等物资,我军大获全胜!”

    “好!好呀!”吕布高呼道:“拿酒来!待我与诸君痛饮!”

    张辽亦引叶宽、陶军出席道:“此二人乃公孙瓒白马义从统领,现愿归顺我军,适才一战,全是白马义从骑射之功!”

    叶宽拱手道:“叶宽见过众位将军!”叶宽、陶军与众人一一见礼,众人分两边落座。

    侍从早将座上酒倒满,众人齐齐共饮,座中众人相见甚欢。

    凤雏曰:“主公,此间虽好,却是不宜逗留!”

    吕布听了心内一震,不禁问道:“先生何出此言?

    “此间乃袁曹必争之地,袁军现今诚不足虑,只怕曹军来犯,如若我军在此定会遭曹军围城。我有一策,可保主公既得城池又能夹击曹军。”

    “先生有何妙计?”

    凤雏在吕布耳边轻轻道来,吕布听得心下欢喜,望着堂前张燕微微笑出声来。

    “好,好计呀!张将军,来,斟满,我与你干此杯酒!”

    张燕举杯上前一饮而尽。众人皆喜,于议事厅开怀畅饮。

    “报!”有探马来报:“袁军被曹军于仓亭津大败,正逃往幽州,曹军现离我军不到五十里。”

    吕布听得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吾已早知晓此事!”

    “便待蒋义渠截击曹军,我军乐得袖手旁观,只是还需早作退兵打算。”风雏轻轻道。

    “好,我等便退回黑山与陈宫、高顺等人会合!”张燕应和道。

    “报!”又一军士入来报道:“祢衡被曹cao解到刘表处,刘表又将其解到黄祖处,现黄祖已将祢衡斩首。”

    吕布听了大吃一惊,想起前事,不禁心中有点感伤。

    凤雏轻道:“主公不必忧伤,祢衡行事荒诞离奇,非世人可以捉摸,此必自取灭亡也。”

    吕布心想:世人皆言祢衡行事荒诞离奇,我却知此人用心良苦,有一副侠骨柔肠,不想竟然无法再相见,我却是欠其一个人情未还……

    “报!”传令兵又上前报道:“主公,今检点所俘马匹、兵器、旌旗……”

    吕布听得祢衡被杀死,心下不安举起手止住传令兵的说话,轻声道:“我知道啦!退下。”

    “是”。兵丁退出厅去。

    众人议事完毕,皆回营准备撤军之事。

    邺城奔往黑山的路上便有大队人马出现,前军由张燕统领,后军是张辽率领的白马义从大约有四千骑,中军由吕布和凤雏统领,浩浩荡荡便望黑山而去。

    一路上旌旗飘扬,刀枪林立,吕布与凤雏并马而行,凤雏沉思半晌,忍不住对吕布道:“主公,吾思之甚久,尚有一事担忧!”

    “何事不安?”

    “主公,吾观张燕久矣,其虽未露异心,但其手下却未必真心愿归顺我军!”

    “哦?”吕布听得心下愕然,想起宋宪、侯成、魏续等人,便道:“乱世之中人心难测,谁敢保证张燕就能对我忠心耿耿?谁又能保证不会再出现宋宪、侯成、魏续之辈?”

    凤雏在马上听得吕布之言,眉头便皱起来,轻声道:“如今人心难测,吾观张燕并无反心,但其手下人则难测矣,如若张燕被人策反,则我军危矣!然则我军只得黑山一处根据地,邺城虽在我股掌之内却是所孤城,黑山军人数众多,且分部较广,各部头领我们尚未荡平,确是令人极为头痛。”

    吕布在马上摇头道:“先生过虑了,区区山贼何需担忧,我有陈宫、高顺等旧将在山内驻守,应早已摆平几个山寨头目矣。”

    正说话间,只见到前方尘土飞扬,一彪人马霎时间冲到面前。

    吕布奇之,心道:奇也,张燕不是在前方先行么?怎么有支军马如此迅捷便赶到此处?

    正奇怪间便听得一把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远远传来:“主公,主公,你-可-好!”

    “陈宫?”吕布脱口而出,怎么他出现在此处,莫不是黑山有变?

    吕布心下大急,心道:凤雏真是料事如神,黑山果然出事了。

    数骑马直奔而前到得吕布马前,各人滚鞍下马上前参拜,吕布依次看时,却是陈宫、高顺、臧霸、纪灵、尹礼、昌豨、陈兰等人。

    吕布见到众人大吃一惊道:“你们,你们怎么尽于此处,然则黑山便被人攻占了么?”

    陈宫见到吕布,脸上却是露出欣喜的表情,高声答道:“主公,黑山并非被人攻占,只是我等收到消息,言主公被袁绍困邺城,故此我等便下山来救,不想竟然在此处遇到主公!”

    吕布面上更是现出惊讶之色,高声道:“我并未被袁军困在邺城,也从未命你等前来救援呀?”

    陈宫默然不语,脸上现出受骗的愤慨神情,口中迸出两个字:“张—燕!”

    高顺、臧霸、纪灵、尹礼、昌豨、陈兰等人听得陈宫此言,齐齐“嚓、嚓、嚓”抽出腰间佩剑,纪灵高呼:“呀呀,呸!张燕这贼子竟敢伪造公文,诱我等下山,定是图谋不轨想夺回山寨好做回山寨之主,众将士,随我去斩下此反贼头颅!”

    凤雏见众人怒气冲天要火并的样子,心下大急,举手阻止道:“众将莫急,此事当另有跷蹊,便着人去召张燕前来,如其不来再去杀他不迟。”

    陈宫听了也道:“对呀!就命人去唤其过来,看其作何解释。”

    传令兵接令飞马奔向前方,未几,两骑马便飞奔而前。

    马上二人滚鞍下马参见吕布,正是张燕和大计。

    纪灵一见张燕便气势汹汹地冲上前去想捉住其前襟,不想张燕身体轻转,轻轻避开纪灵的一抓。

    纪灵一抓不中,拔出身上佩剑,举剑便要向张燕身上刺去。

    大计大吃一惊,挡在张燕身前,双手张开高呼:“你莫胡来!”

    “纪灵!稍住!”凤雏高声喝止,高顺、臧霸拦腰将他按住。纪灵还在不断挣扎,口中高呼:“待我杀了这个贼子……”

    “纪灵!汝莫猖狂,我非怕汝,你再敢乱来看我不将你捅个透明窟窿!”张燕指着纪灵怒骂道。

    吕布将手向空一举,空气仿佛被吕布那一只高举着的手镇住了,气氛在这一刻变得异常紧张,各人俱不敢言,只望着吕布等他发话。

    吕布很欣赏这种效果,他心中稍稍放下刚刚吊起来的心,双眼向着眼前的众将逐一扫射过去,每个人被吕布的眼神扫到都会垂下双目,不敢直视吕布,只有一个人以炙热的眼神定定地望着吕布的双眸,那是一双原本滴溜溜转来转去的双眼,如今却是定定地注视着吕布的瞳孔。

    这个人是张燕。他挺起胸膛,胸口在不断起伏着,双手垂于身前,双拳紧紧捉实,身体似是在发抖,不是因为恐惧才发抖,而是因为--愤怒。

    空气继续沉闷下去,无人敢出言,因为都在等着一个人发言,只要吕布不出声,无人敢有任何动作。

    吕布盯了张燕半晌,心道:看此人充满了愤怒,也看不出什么究竟,人呀人,的确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呀!在场的众将士,谁是忠?谁是jian?除了张文远是忠心耿耿外,我却是一个都看不出来!

    吕布于马上盯了众人半晌,见各人噤若寒蝉,心中方放下心来,便将头转向陈宫道:“公台有何疑问,现可对其质问!”

    又转向张燕道:“汝不必担忧,有我在此,谁人敢伤你一条汗毛,斩无赦!”说完眼神向着纪灵飘去,纪灵吓得心下一个激灵,将手中佩剑插入剑鞘,垂下头来。

    张燕见到吕布之言,方放下心来,主动对陈宫道:“公台,我乃山野粗人,如有任何冒犯之处,还望多多见谅!”

    陈宫将手指着张燕喝道:“张燕,你为何假传主公军令,命我等速速下山救应?”

    张燕惊道:“我,我没有呀,我并没有传令命你们下山救应呀!”

    “哼,没有?这是什么!”从怀中掏出一份公文。陈宫冷笑一声道:“你莫不是不认得这份公文吧,上面还有你的署名呢!”

    大计不等张燕反应,马上接过陈宫手上的公文细细看过,未几,他大呼道:“哎呀,这份公文非大哥笔迹,定是有人假冒!”

    张燕听了也吃了一惊,拿过来一看,便高声道:“此公文非我所写,是何人交此假公文与你?”

    陈宫怒道:“还有哪个?还不是你那个好兄弟眭固!”

    张燕眉头一皱脱口而出:“眭固?”

    陈宫把袖一拂,冷冷道:“正是此贼!”

    大计听了心头一紧,不再说话。

    张燕也沉思半晌,突然双目含泪,双手用力拱手对吕布道:“主公!主公若怀疑张燕不忠,便请给我一刀!”

    凤雏在旁边忙劝道:“张将军莫多心,一定是眭固作乱,与你无关!”

    “主公,我本一介粗人,自盘踞黑山多年,从未有争胜中原之心,幸遇主公及凤雏先生提点,撩起我之雄心壮志,只愿随主公争霸天下,立不世之功,总比我屈于山野强许多,如若主公对我有疑,便自引颈就戮,飞燕无一丝怨言!”

    张燕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吕布又会作何反应?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