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卧虎藏龙【正章：天铸】
央珠卓玛跟着她师父走了，走的时候，张小尤给了她五张‘黄纸’，祝大彪本来想腆着脸上去说些什么，却因为雪主大人那清冽的目光而止住了脚步。 祝大彪不是怕那个所谓的雪主大人，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怕过什么，除了…… 小时候，别家的孩子见了野兽要么是吓得惊叫唤，要么是吓得落荒而逃，只有他敢傻乎乎的一边咧嘴大笑，一边捡石头扔野兽。 稍大一些，一般大的一群半大孩子学着打猎了，别人都是学火枪或是弓弩，只有他学的是刀剑，到了后来他直接刀剑都懒得用了，直接就是拳脚招呼。 甭管是豺狼虎豹熊，只要揍失禁了，都证明其已经没有了反抗的能力，所以长久下来，他就养成了将各种生物打出屎来的好习惯。 稍大些，祝大彪得了刑天传承，上了战场，别人听了枪炮声就抱头，只有他听了好像过年放炮仗一般兴奋，哪儿热闹他就往哪钻。 从小东洋到米国，祝大彪打过的仗数不胜数，从无畏惧。在这段战火纷飞的岁月里，他简直是把揍出屎来这门学问演绎到了登峰造极，更是因此让他最敬重的老首长给他起了一个很符合他作风的学名——祝卧虎。 祝大彪在战争年代就和部队里的一个小护士好上了，这个小护士后来成了他的老婆，两个人的小日子一直过得挺幸福的。 直到四十多年前，他为了老首长陈平的沉疴，接下了十大仙家门派、蜀川三剑派之首——大雪山的一个悬赏任务，以求完成任务之后可以得到大雪山才有的夺天造化丹来给老首长治病，这才让他潇洒非常的人生戛然而止。 那次，他不仅结识了他这辈子最好的朋友、当时自称刚从另一个隐世十大派——江西龙虎山天师道出世历练的小道士——张藏龙；还认识了让他知道怕是个啥感觉、当时还是一个蒙面小丫头的大雪山掌门一脉嫡系传承弟子——央珠卓玛。 他们三人历时两年、历经艰险之后，终于完成了大雪山悬赏了七百多年都无人敢接的任务，成就了威震全世界修者异能圈儿的【卧虎藏龙卓玛花】的无上美名，亦或是他们敌人意识之中的恶名。 完成任务后，三人得以进入大雪山的‘玄冰宝光阁’挑选中意的法宝或是灵丹妙药。张小尤挑中了玄冰宝光阁的镇阁重宝之一的玄冰银龙针，也就是他刚才用来偷袭央珠卓玛的那根偶尔银光浩渺但更多时候却是毫不出奇的小针。 轮到祝大彪的时候，这老货还没来得及将他此行的终极目标一小瓶中品夺天造化丹捞在手中，整个大雪山就是好一阵的晃动。 而后跑出来凑热闹的祝大彪就看到了大雪山群峰之上凭空出现了一座没有山体的雄峰，若是与之相比高，大雪山的主峰贡嘎山都得比成婴儿期的蜀山之王。 雄峰之上，一面光滑如镜的墨色山壁上有着两个仿若天地泣血而成的超级大篆——天铸！ 时至今日，祝大彪仍然记得那时那刻天铸峰上那无时无刻不在飞溅而下的火星，与那好像天与地在‘麦克老五’、快要到达极乐巅峰时的剧烈撞击声。 包括祝大彪、包括张小尤、包括央珠卓玛在内的所有大雪山之人全都惊呆了，不同的是，待回过神来之后祝大彪好像突然回到了童年。 他没有如同张小尤那般的漠不关心，也没有像央珠卓玛和其他大雪山弟子那般的虔诚，而是如同小时候傻笑着扔野兽石头一样、哈哈笑着抄起一个大石头就朝着天铸峰掷了上去！ 如果谁都这般，那么祝大彪当时认为是真正好运道、后来却视之为厄运不二的命运肯定是不会降临到他的头上。 但是只有他这样干了，根据后来他给张小尤的说法是，他觉得肯定是有什么东西在不断的撞击天铸峰的顶部，而且火星儿四溅的看上去挺好玩儿的，所以他的初衷其实只是跟着玩一玩。 结果却不仅仅是好玩就可以形容的了，那简直就是九天十地一般的好玩。 这一石头可是祝大彪得了刑天传承，又经过战火洗礼后的投掷，可不是他小时候过家家一般傻了吧唧乱扔出去的。 就算非得说是扔，那扔一个两米见方的大石块和一颗鸡蛋般大小的小石子，那差距也是非常大的！ 虽然祝大彪当时已经算得上是打磨出了一身英雄豪气的人杰，但是他这一石头却依然没有敌得过地心引力，这一石块飞行到了大概有贡嘎山山腰那般的高度之时，终于还是开始了掉落，这一下，当时玩心大起的祝大彪不乐意了。 于是乎祝大彪开始充分发扬了永不言败的刑天精神。一次不行？好的，我就来第二次？两次不行，老子来第三次！三次还不行，特么蛋的，老子九浅一深！！！就不相信老子征服不了你这个万古尤物！ 事实证明最后那一深的力道确实是非常足的，以至于都让震慑了整方天地的天铸雄峰都是受用非常。 那时天地之间好一阵寂灭，就好像黎明前的黑暗、暴风雨前的安宁、亦或是泄身前的猛然一怔！ ！！！ 祝大彪扔出的大石块终究还是没有打到天铸峰，但或许是杀气也能毙敌之故，祝大彪的气势与技法明显成功满足了好似吃了一卡车春/药一般的天铸峰。 于是据说从未有外人得过的大雪山剑冢——天铸峰的剑道传承，就这样奇迹般的降临到了大龄顽童祝大彪的身上。 天铸峰这一满足，那可就不得了了！不仅给了传承，而且还是传说中的天选！所谓天选就是天铸峰上不止有一把兵器想要认其为主，在这种情况下酒会掉落一把其中最强的神兵下来自动认其主！ 这原本太可以说得上是上天的眷顾与隆恩了，但是千不该万不该，天铸峰赐予祝大彪擎天剑的时候，那动静实在是太大了些。 最要命的是，虽然擎天剑剑尖指向了祝大彪，但是它的落点却是已经习惯了三角站位的【卧虎藏龙卓玛花】的中间，这一下可谓是正正的撸中了这三人的敏感地带。 祝大彪可以对天发誓，他绝对没有看清楚被从天而降的擎天剑带起的气浪荡起面纱的卓玛花的容颜！ 可是央珠卓玛也可以对天发誓，她和祝大彪在气浪横扫之前绝对是面对面的！ 两人各执一词，直接让张小尤成了大功率电动风箱里的耗子，那已经不是尴尬和两头受气就可以形容的了，因为在冰雪四溅之前，他确实看到两人面对面瞅了一眼，至于祝大彪有没有看到央珠卓玛的容颜，除了他们俩，谁知道啊！ 天铸峰用了这么一落，直接就让三人欲/仙欲死了四十多年！最大的原因就是，大雪山掌门必须得是女子不说，还得遵循一些稀奇古怪的规矩。 规矩之一就是不能让人看了相貌，若是被女子看了面纱之后的容颜，没啥，受罚做一些杂事也就罢了。若是被男人看了，谁看的，那么好吧，就算他是个才降生的婴儿，那都准备着嫁给他吧。 规矩之二则是若到了三十岁还保持完璧之身，那么可以成为大雪山的圣女。成为圣女之后三十年，若还是完璧，则可以接替大雪山雪主之位，也就是掌门之位。 成为掌门之后，则再没有了这诸多的限制，婚嫁生子随意。 也就是说，要想登上大雪山掌门之位，就必须得不食人间烟火一甲子的光阴！而且最扯淡的就在于，这两条其实是很有冲突点的，又要让嫁人，又要保持完璧。 非常不幸的是，央珠她师父只有她一个徒儿，而且央珠本就对能文能武的祝大彪有了爱慕之心，所以以上所诉完全适用于央珠卓玛和祝大彪之间的情况，甚至两人之间的复杂程度还犹有过之。 当年祝大彪已经快三十岁了，还有了老婆和儿子，更不幸的是央珠卓玛当时正是十五六七八的花样年华。 最不幸的是，祝大彪自诩为祝英台的后人，和其老婆情比金坚，说是这样，但其实很有可能是这老货不能带头坏了万千新气象的新国家一夫一妻的法律之故。 祝大彪没过多久就带着他的老婆和孩子隐姓埋名缩回了他从未给央珠卓玛提起过的象鼻子山，对于他在山外经历过的一切，回到祝家寨之后更是缄口不提。 而因为得了擎天，祝大彪也就与他原本的目标之物夺天造化丹失之交臂，幸亏还有张小尤这个师从天师道的业余江湖郎中可以差遣，把其派去治愈了老首长的沉疴，最终让还张小尤收获了一个生物科学家的虚名。 央珠卓玛则是乱了道心，甚至连完成任务的奖励都没有要，一心只想找到老祝，千般坚持，最终有了这样的结局，不能说好，也不能说不好。 命运，其实就是这般，总是不断的用各种或是高明，或是低劣的手法挑逗着生来彷徨的苍生，以此为乐，或是以此为悲。 远处的宁台古城灯火阑珊，万家灯火就如同祝大彪和张小尤此时此刻心中的万般滋味儿，个中感觉，他们亦是无法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