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如此扯淡
“我不否认我很心动，但是我还是要说，你应该没有理解我想表达的意思。我说的特招，是特长招生，不是你想的那种高价后门生，说简单一些就是不需要你给钱，反而你们还可以享受所有特招生的待遇。” 周玉英思前想后，还是不准备将错就错了，若是将错就错的话，她也许能得一时好处，但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是有一天张颠知晓一切，难免心中会有隔阂，那不是周玉英想要的。 “特长招生？CS！？你不觉得这是一个游戏？”张颠也只能这样理解了，但是对于周玉英这样的老学究也能认同电子竞技他着实是很吃惊的。 “我从前以为它是毒/品，但是在比赛之前我就觉得它是一个游戏了，而现在，我又觉得它不仅仅只是一个游戏了。刚才你们让整个体育馆都沸腾了，要知道，我已经十年没有开放它了，这一次开放我其实也很忐忑，我怕曾经那些属于这座场馆的光辉会被这个游戏和玩这个游戏的你们辱没…谢谢你们让我又看到了那种光辉。” 周玉英说红了自己的眼眶，也说红了张颠和祝三阳的眼眶。 “周校长…您千万不要告诉我您是逗我玩儿的…”祝三阳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借着台上马老的雄风，顺势搞笑了一下。 周玉英笑了，笑得非常的开心，看到两个年轻人被自己所感动，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坚持一直都是对的。 为了保持刚刚面对张颠说出巨额投资后的那种纯粹心态，周玉英已经不记得自己到底断然拒绝过多少利益诱惑了，现在，这种坚持已经让那种纯粹有了绽放的征兆。 “周校长，我有些观点，您看看对不对。您刚也说了，我们让你看到了体育馆曾经的光辉，那我可不可以这么理解，你特招我们，是想通过我们增加学校的软实力，毕竟我们只要能打出成绩来，人气带来的各方面效应可能是非常恐怖的。” 张颠的话让周玉英更高看了他一眼，周玉英没有迟疑，点了点头，毕竟不管是Lv有可能的投资或是别的什么，都属于张颠所说的这种情况。 “周校长，我不客气的说，您太天真了。首先，就算我们都成了机电职院的学生，但是我们的俱乐部是由两个非常强力的赞助商联合投资的，宣传方面，我们的俱乐部有可能提都不会提机电学院一句。” 张颠的话让周玉英瞬间从天堂掉入了地狱，不过这才刚刚开始，张颠会说出口的想法一向都是非常完善的，万万不会是打击完了人就转身离去的那种。 “退一万步说，因为您的善良和博爱，我会不遗余力的帮助您，在各方面大力宣传机电职院，但是您让我用什么来宣传呢？大专封顶的文凭？破败的硬件设施？还是那虽然很大、但无比空旷的校园？” 张颠提出这些问题后，周玉英发现自己原来真的很天真，虽然她有她的坚持、她也有她的苦衷，但是在事实面前，说再多都是无病呻吟，所以周玉英干脆也就沉默应对了。 “梦想是建立在生存之上的东西，若是命都没了，梦想与野望再好，那也是枉然。我们生活在一个逐步商业化的时代，这种情况下，起步得越早就越好！或许有朝一日当我们真的足够强大的时候，我们甚至可以用我们的实力去碾碎种种我们发自内心不喜的东西。” “…说你的决定吧。”周玉英有心如死灰，因为她实在找不出对方会答应自己这次特招的理由，长痛不如短痛，她干脆快刀斩乱麻了。 “我的决定是，我十分荣幸能当您的学生，这个年代，像您这样的师者，不多了。” 张颠的回答是出乎预料的，但是周玉英却还是高兴不起来，因为刚才张颠所说的那些话已经把她一直逃避遗忘的东西全部摆在了她的面前。大专封顶的文凭她难道不着急？但是要升文凭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必须要招聘更高水平的师资、升级各种硬件设施哪样又不需要庞大的资金支持？靠政府和国企扶持也是不现实的，现有的国企员工都到了批量下岗的地步了，政府哪还会投资来培养新的国企员工？ “周老师，我们看相声了，刘震撼不是告诉过您一些我的事情吗？您要对将来最值得你骄傲的学生有信心…呃，这碗有缺口啊，服务员你没听到吗！跑什么…我！！！去年买了个表！信不信帅哥我马上当你的老板！”张颠叫了这么多句，把茶一扔就跑的服务员也没有回一次头，这让他骂出了周玉英不能懂的一句脏话的同时更是难得的嚣张了起来。 不过张颠也就是过过嘴瘾，他也没真想和这妹子置气什么的，毕竟这类型的妹子通常都是出社会很早，观念被打磨得非常的现实，早就过了以貌取人的阶段。 “小菊，那帅哥叫你呢！”另外一个男服务员对给张颠送茶的那个服务员嬉笑道。 “滚一边去，你以为连你都看不上的我能看上两个穿校服的童子鸡吗！”小菊没好气的回道。 “校服？看这洋气劲儿也不像啊！”男服务员老实说道。 “洋气还不是校服！我一过去就听他们叫老师来着！”小菊抛出了铁证。 … 张颠和祝三阳早就在深山老林里练就了一耳朵的好听力好不好，一身Lv给他们量身定做的比赛队服直接被这土meimei认成了校服，他们也只能对此表示泪流满面了。 校服…设计！张颠突然有了新的想法。 不过有鉴于马老的相声正处于最精彩的阶段，他也暂时压下了他的想法，专心品味起了那言语间的神韵。 一直到散场，张颠和祝三阳除了大声叫好和各自拍出了给马老的一千大洋润嗓钱，再没说过什么，散场后，张颠向特意赶来的老板提出了要小菊送他们出门的要求，并且在目瞪口呆的小菊的注视下，开着豪车载着周玉英扬长而去。 “车不错，可惜我们的国家始终没有这样在国际市场上硬气得起来的品牌…”周玉英是教语文的不假，可是她也是在机电职院教语文的，对于机械方面的东西，她又怎么可能不熟悉。 “…呃，周老师，这车我现在还真投资不起。不过我想，要是垫资一间机械表厂和一间中型设计室，我还是有这个能力的。” “机械表？设计室设计什么的？” 对于张颠跳跃性的发言，周玉英非常费解。 “是的，我们不是搞机械的嘛？机械表也算机械吧？机械师总是会画图的吧？会画图那可以设计的东西就多了啊，小到手表服装旅行箱，大到一座宫殿，什么都可以设计。” “那你设计这些有什么用？”机械表周玉英是理解了，但她还是没想通这个设计张颠又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我们可以开放相关的专业来培养人才啊！想想，设计系！啧啧，那些名牌大学哪个没十个八个系的！” “垫资怎么偿还给你？师资又从何而来？还有机械表的相关技术和技术人员机电职校统统都没有。” “垫资偿还非常的简单，等会您去我那儿一看就明白了，师资也不是问题，Lv那边随便派个阿猫阿狗来，不得在国内唬倒一大片崇洋媚外的土鳖？至于机械表厂您就更不用担心了，将有正宗的欧洲皇室表匠和他的团队坐镇。” 周玉英听得都有点生气了，她知道张颠是个有能力的年轻人，但是在她看来张颠居然敢给她吹这种牛皮，那才是真正的把她当土鳖了！不，土鳖都不可能听信他的这些天方夜谭，他这是把我当傻子了！ “扯…”周玉英实在不想把那词儿说完。 张颠直接就装作没听到，而祝三阳在专心飙车，也没时间理会突然生气闷气来的周玉英。 一个小时候，在车上已然睡着的周玉英被一阵震天的吵闹声给惊醒了。 天已经黑了，看了看车载时间，已是晚上八点。 “这是哪儿？你不是说要带我去你的火锅店？”周玉英取下黑框眼镜儿揉着眼睛问着张颠，因为她隐隐看到人群之后有一个舞台，这舞台可能有两三层楼那么高，上面好像还有人在表演着。 “那就是我的火锅店，今天的表演已经开始了，守擂的是木央，毕业于中央音乐学院，在京城还算是小有名气，听说你们学校还邀请她去开过小型演唱会？” “擂主？到底什么回事…” 张颠和祝三阳两人一番解释后，听明白的周玉英傻眼了。 她清楚的记得那次请木央去可是花了点儿钱的，就这，人还老不情愿的，才唱了两首歌就借口离开了，现在张颠居然给她说木央是上赶着来唱的，而且只是一个所谓的待定擂主，她又怎能不傻眼。 傻眼过后，周玉英突然觉得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想通了一般，只是不管怎么想，她一时间甚至连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情都说不出来。 “十强确定后，十强赛如果在体育馆举行的话，光是门票收入偿还我的垫资恐怕都是绰绰有余的了吧？更何况，还有场地费肯定也是会算的…” 周玉英震撼了，她原以为自己已经把张颠想得够好了，但是…她后悔刚才会怀疑这个做事几乎是滴水不漏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