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獠牙【上】
两个老人家可谓是用心良苦，当然，他们这把年纪还会跳出来对付赵耀阳这类人断然不会只有这么一个目的，一石一鸟向来都不是两个老爷子的行事风格，他们俩都喜欢用火枪打鸟，一发子弹打一片的那种。 若要两个老人把他们的目的说出来，到最后他们很有可能会说抓瞎了，目的太多就是这样，就好像此时的张颠是一样一样的，想做的事情太多，而且往往是还没有完成一件事，新的想法又冒了出来。 但张颠却一点都不迷茫，因为就像两个老爷子一样，张颠最终的最终目的只有一个，让这个世界在正常、纯粹、本真一些的前提下更加美好。 舞台之上，这场庆功宴在吃货余芝芝等人的带领下被推向最高处之时，不知谁喊了一句：张董，来一首！ 张颠这下是没办法继续和祝三阳继续快乐的数未来的钱了，本来他都已经和祝三阳说到了年后要是拿了CS世界总冠军又会有多少收成，但是众人的热烈呼喊终于是把他拉回了残酷的现实之中。 现实就是，他不仅要现场献丑，还得把钞票当做纸钱来撒，那两百万的承诺他当时血一冲头就许下了，到了要兑现诺言的现在，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揪心的疼。 张颠一点都不惧怕大场面，张野经历过的那些大赛给了他这种天赋，拿着话筒站在舞台中央直面周围几百双眼睛和耳朵，张颠拿着黑龙递给他的电吉他弹了起来。 张颠弹的旋律不难，听着却很有感觉。 弹着弹着张颠唱了起来： 把青春献给身后那座辉煌的都市，为了这个美梦我们付出着代价。 把爱情留着我身边最真心的姑娘，你陪我歌唱，陪我流浪，陪我两败俱伤。 一直到现在，才突然明白，我梦寐以求，是真爱和自由。 想带上你私奔，奔向最遥远城镇。 想带上你私奔，去做最幸福的人。 在熟悉的异乡我将自己一遍遍流放，穿过鲜花走过荆棘只为自由之地。 在欲望的城市你就是我最后的信仰，洁白如一道喜乐的光芒将我心照亮。 不要再悲伤，我看到了希望！ 你是否还有勇气，随着我离去… … “师父…”听着手机里传来的歌声，艾雪忍不住落泪，气温太低，泪未落地已经凝结成了冰珠。 “真想把这小子的脑袋敲开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雪主用手接过艾雪的泪珠摇头说道。 就连她这样对流行歌曲早就没了感觉的人听了张颠这首歌都会被震动，所以她很理解自从上山来连皱眉都没有过的艾雪为什么会让自己的泪水如同冰雹一样洒落。 雪主心疼她这个一心造冰砖的徒儿，现在这个电话是她唯一能给她这个徒儿带来的新年礼物，这也是玛利亚和祝宿想到给艾雪最好的新年礼物。 “师父，您快回去吧…”艾雪捧起一把雪洗了洗脸继续百分百投入的开始造砖修行。 而一曲落罢的张颠，闭着眼睛迟迟没有睁开。 雪姐，你都没听过这首歌你就走了…还有那首歌，雪姐，你可知道我很想听你唱唱？ 这是张颠的心里话，他不敢说出来，就好像他此时不敢把眼睛睁开一样，泪水和那些看不见的伤悲张颠都只有埋藏起来，他是一个团队的一面旗帜，一个战队的一个灵魂，他不能让人看到他的崩溃，哪怕心碎也要用手捏紧继续坚持下去。 掌声经久不息。 张颠的嗓音犹在变声期，但是大声嘶喊出这首歌却又是一种别样的凄美。 “谢谢大家。”张颠突然睁开的眼睛是那么的亮，堪称晶莹。 掌声渐渐停下的时候，祝三阳已是一把鼻涕一把泪了，他曾经听过张颠唱这首歌，那一次张颠也唱哭了他，不过他知道，那一次是唱给自己堂姐的，而这一次，是唱给另一个优雅清澈的jiejie听的。 他也想那个jiejie了，所以他流泪。 一张手帕被一只白皙的手蒙上了祝三阳的脸，替他擦汗般的擦着泪，祝三阳转头一看，是阿云。 “你会不会有一天也突然消失？” “不会。” “真不会？你不是哄我的吧？” “不是。” “那如果…我和花花在一起了，你也…” “我也不会离开你。” “…呃，重婚犯法呐！嘎嘎！” 祝三阳咧开了嘴的同时揽住了阿云，张颠的经历让他明白，管他千般纷扰，抓住眼前的才是最重要的。阳哥是个耿直人，直接当场就搂住了阿云，哪像张颠，明明什么都懂，但很多时候他都得拿捏着，只因为他是一个领导者。 “夜深了，新的一年这才刚刚开始。为了感谢大家对今天演唱会的贡献，我决定给在场每一个京城卫视的朋友奉上五千块的酬金，阿金哥，拿钱来！” 祝三阳拿着自己卖身的钱发给别人，那心情就别提了。 给京城卫视的员工发完钱后，张颠又给媒体的朋友发放了同样数额的红包，甚至连看守体育馆的两个老大爷都得了张颠的红包，这让在场每个人都是激动万分，要知道五千块的收入在现下来说，可是相当于一个公务员小半年的工资了。 ‘谢谢张董’的声音连成了一片，张颠微笑着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这些钱大家可能觉得很多。但是，我要告诉大家，不是的，一点都不多！我们的国家现在还在发展阶段，大家都习惯了数着工资过日子，所以对于奖金还很陌生。在国外，那些洋人比我们干的活更少，拿的工资和享受的福利比起我们来说却要以倍计算。这是国情，我一人无力改变，但我希望有越来越多的人能够像我一样，这样我们这个人口臃肿不堪的国度才能真正的再次崛起！” 这一次掌声更要真心许多，在场大多都是媒体人，他们很理解张颠说的这些。 “刚才演唱会的时候，我提到了神州足球面临的问题。也许有人会说，我们不是已经打入世界杯了吗？那我请问，如果东洋和南朝鲜不是因为东道主而自动获得两个名额的话，我们的球队拿什么和别人竞争？拿泡妞喝花酒的本事？还是那些依靠裙带关系而打上主力的三流球员？” 张颠的理论很尖锐，但是却直击人们的内心深处，现场因此而安静了下来。 “眼前这一届世界杯我是管不了了，零六年的世界杯我也管不了，不过我在这里我当着大家向我自己承诺，一零年的世界杯，我要让我培养出来的足球运动员带领神州足球队真正的冲出亚洲！” 掌声再次响起，张颠散钱的魄力让所有人都相信他能够说到做到，不过人们很费解这个年轻人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说这些，而张颠接下来的话让他们知道，这个年轻人真的不止是喊喊口号那么简单。 “这是我的梦想，我把它告诉大家的目的就是让大家一起帮我在全国范围内寻找有天赋的球员来经由我亲自面试，每通过一个球员，我将酬谢他的领路人一万块钱！” 这下全场才是真正的炸窝了，媒体吃得就是渠道饭，一个消息发放出去，会有多少怀揣足球梦想的年轻人前来报道？筛选一遍之后送他几十个到张颠这里，总有能选上的吧？ 看着议论纷纷的众人，张颠终于觉得今晚这两百万花得值得了。 若是没有这两百万的奖金发放，就算他说得再天花乱坠，恐怕都没有多少人上心的，因为商人朝三暮四的行事风格早已深入人心，谁会相信一个商人信口许下的诺言？ 是的，不论张颠的名气再是如何的飙升，他手下的产业又是怎样的红火，他在人们眼中都只是一个商人，而已。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吃饱喝足还拿了奖金，体育馆这一夜的辉煌终于圆满落幕。 把黑龙连夜送到宿家交给因为看了演唱会而兴奋得睡不着觉的宿月后，回到蜜云的张颠拉着昏昏欲睡的祝三阳走到了院子之中。 “猴哥，什么事。” “我想去废两个人。” “废谁，什么时候去，为什么。” 张颠说得小声，但祝三阳一点都不会觉得他是在开玩笑，无的放矢的事情张颠是不会做的。 “金碧辉煌唱片公司的董事长宁天行和总经理宁帅，就现在去，因为就是他们废了黑龙的右手。” “娘哩，原来是这样！那必须给他们废了！…不过猴哥，我没遇到过这两人，靠鼻子找不到他们呐！？” “今天不用你的鼻子，两小时前宁天行给我打过电话，表示祝贺的同时还邀请我去京城饭店庆祝，说是他们包场了。我虽然推了，但是京城饭店可不是随便包的，你说，他们是在那里呢，还是在那里呢？” “猴哥，你太猴精了！”祝三阳咧嘴笑得睡意全无，每当他有施展绝招的可能之时，他总是会心潮澎湃。 “五分钟准备时间，记得带上刀，今天老子要废了这两个人渣的五肢！”张颠说完不理会一头雾水的祝三阳，径自走回房内开始了出发前的准备工作。 五分钟后，张颠和祝三阳再次碰头后，整座四合院终于灯火全灭，而这时，已是凌晨五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