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八章：追寻他的足迹
艾雪不确定自己到底多久才能完成这项浩大的工程，不过她明白时不待我的道理。 昆仑仙境还有一年多就要开了，这点时间显然是不足以造出一个天梯来的。艾雪本想在这里磨个十年八年也无妨，不过现在，她觉得自己必须给师父分担一些。 昆仑镜的珍贵艾雪是知道的，所以她明白，就算师父开出以身相许的条件，也未必就有人可以拿得出五面昆仑镜来摆在她的面前。 大雪山原本还存留有一面，加上前几年昆仑派又送来的三面，满打满算大雪山也只有四面昆仑镜，而且这四面昆仑镜其中一面的使用权早就划归了飞丝老祖一脉，也就是说雪主顶多只能从门派得到三面昆仑镜的支援。 就算加上自己带来的那一面，也不过四面之数，而就算奇迹出现，真有人为了娶师父当老婆拿了五面昆仑镜来，也还差着一面。 这么说来，不出意外的话，师父能第二次进入昆仑仙境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既然如此，自己就有必要为届时的挺身而出早作打算。 一个多月的时间内，整日和风霜作伴的艾雪已经完成了一劫一涅，并学会了九转心经上记载的几个在她自己看来还算过得去的法术，如果再用这几千块砖登一次天梯得些好处，艾雪觉得完全可以支撑自己去昆仑仙境一探究竟了。 不过她还来不及把自己这个决定告诉雪主，雪主身上突然绽放的冰光已是在两人的头上汇凝结成了虚空而立的一个硕大光幕！ 光幕上犹如电视直播般不断变幻的画面让她揪心不已，到后来就连凡事都漠不关心的雪主都是一脸的凝重。 在大风顶和天地斗，在小城街头与人厮打，在京城挨揍、和无数持枪之人对峙、提枪威胁别人用刀自残，到后来的一病不起，再到新加坡被人跟踪、举起冠军奖盘……每一幕，都是危机时刻。 特别是举起冠军奖盘之时，画面上很多人的动作常人看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但是艾雪这样才入门的修者都看出那些人是在蓄力待发，其中很多打眼一看就是专炼rou身的高手，只是她并不清楚这些人最后为什么没有出手。 画面越来越慢，画面中的主角却是越来越成熟与沉稳，可是艾雪的心却越揪越紧，只因这主角是她时时念着的那个叫做张野的大男孩。 到沙奎尔出现的时候，画面终于变成了常规速度，光头赤膊的沙奎尔的出现让艾雪的心几乎都要跳出来了。 雪主也是因此脸色有些凝重，雪主一看便知是这是一个很强的超能力战士，虽然他随后没有表现出什么让人匪夷所思的异能，但是他的力量和rou身强度已经足以让他迈入一流高手的行列了。 “师父…”艾雪不自知的已经紧紧握住了雪主的手，雪主的手被这徒儿握得咯咯直响，可是雪主不怒反喜，这一接触她才知道艾雪的迅猛提升，比起这，区区疼痛却不值得一提了。 “哼，跳梁小丑。”雪主没有给艾雪解释，只是十分不屑的冷哼了这么一声。说是这么说，但是雪主心里在想的是，整个大雪山练rou身的好手能比这人更强的恐怕不过五指之数！ 雪主的回应让艾雪稍稍有些心安的时候，画面中那个让艾雪揪心的人却是狂笑着从他的藏身之地走了出来。 见此艾雪已是惊呼出声，她连张野就是张颠这一茬都还不知道，又怎知张颠有的那些强劲十足的底牌，会担心也是正常的了。 一直到沙奎尔化成冰渣，艾雪这才放下心来。 光幕破碎之际，一把剑有些突兀从雪主身上飘出，迎风而长，把那些破碎之后的光点吸收后又消失于无形。 “师父，这就是你的飘零剑吗？好美。”艾雪一脸轻快的问道。 雪主点点头却并没有答话。艾雪是放松了，但是雪主却是在吃了一惊的同时觉得自己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雪主吃惊的不仅是那把快得无与伦比的开山刀，更因为祝三阳那快到连雪主这等高手都十分骇然的身法。 是这已经是雪主第二次见识擎天之力了，上一次祝三阳不懂得运用之法雪主还不怎么觉得，这一次却是让她十分rou疼当年怎么不把这天选擎天给带回来？ 雪主也就这么想想而已，因为她知道天选之人只要活着，那么就算把天选武器上加持个几千重封印或是阵符也是无用的，天选之所以是天选就因为是上天让它选择了自己主人，非人力所能改变。 而又在失落什么呢？雪主不明白。 其实她明白，但是她不愿明白。 就好像当初给他体内打入这道‘冰封反噬’的封印之时会随手加上一个‘大记忆冰镜术’一样，现在心中空落落的感觉也是不可控制突然就有的念头。 雪主想过，当初会加上这一道“大记忆冰镜术”也许只是有些好奇他之后会有什么遭遇，但没预料的是这好奇是一粒生命极其茂盛的种子，到如今，落地生根却再也除之不去了。 “师父，我想登天梯了，你在这里陪我好吗？”这是艾雪从那些画面回过神来说的第一句话，如果是没有被她紧张捏手之前雪主必会断然拒绝，可是现在雪主反而有些期待。 艾雪没有给雪主说她自己的决定，只因为她想登天梯的心太迫切了。 看到那些张颠经历过的危险后，艾雪心中就只剩了一个念头，用最快的速度登了天梯，就算容貌暂时不能恢复如初也罢了，就算只能暗中默默的守护他也是好的。 雪主一直不确定艾雪到底想要怎么玩，不过这都不重要了，因为答案即将在她的见证下揭晓。 对答案的兴趣让雪主暂时忘了那些正在自己心中茁壮成长的东西，她点头应下后艾雪转身疾驰两步后猛的就出现在了少说也得有个几十米远的天梯之前。 看艾雪一系列动作之连贯，雪主不由得微笑了起来，九转心经的上部朱雀九转是超一流的身法，书中说练到极致甚至有毁灭天地之能。 这却是雪主没有见过的，因为迄今为止最厉害的也不过是练到第四转而已，而这书上所说的极致在雪主想来肯定比第九转还要恐怖得多，连九转都是奢侈，更别说是极致了。 虽不见毁天灭地，但公认的是朱雀九转有灵动、飘逸、迅速等主要特点，艾雪以一个初学者的身份在一个多月的时间就能做到这般，已是大大超乎了雪主的想象。 雪主因此仔细回想刚才看到的祝三阳的身法，觉得那身法也是高明之极，但走的应该是刚猛力量的路子，和这以灵动见长的朱雀九转相比的话，孰优孰劣未尝可知，但想来是各有千秋的。 雪主思索间，艾雪已经蝴蝶穿花般的忙碌了起来。 一块又一块的冰砖在她的手上翩翩起舞，雪主不懂建筑，但是艾雪时而用到的法术她却是认得的。 比如一开始艾雪一挥手就卷起数十块冰砖的法门，这是修者最入门的御物之术，但艾雪的御物之术显然与普通的御物之术不太一样，她的御物之术在御物的同时不仅可以把冰砖按照她的想法调整好方位，甚至还可以夹杂着九转火手印将之融接成为一体。 雪主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及其天才的想法，几种法术融会贯通后最直观的体现在于及其实用于当下，而且天才的想法很多，但能实现的却是寥寥无几。 艾雪动作娴熟，看上去甚至十分写意，但雪主明白，能把几个法术融会贯通后混合实用，要解决的难题可不是一个两个。而要达到这么娴熟，没有千锤百炼是万万不能的。 反观艾雪，速度已是越来越快，完全没有达到自身临界点的征兆。 艾雪一开始还有点分心，她时不时还会想一想以后，但是开始修建的她就好像赌徒见到了麻将一般，同是码砖，同样的沉迷。 艾雪最开始再造天梯的构想是先用比较节省材料的框架结构打底修建下层，到一定的高度后采用防风结构和巨型结构混搭修建高层。贡嘎山巅的风雪太大了，要一直都是框架结构的话，艾雪不敢保证自己的天梯到最后是不是会被吹个七零八落。 但是现在么，就用不着那么麻烦了，反正也不求登顶，那还不是信手拈来了？ 也就是十来分钟，艾雪已经用镂空的复合框架结构搭建起了少说也得有个十来米高的阶梯式建筑。 雪主一看更好奇了，在艾雪找她要九转心经的时候她就猜到这徒儿应该是想来个双管齐下，借登天梯的诸多磨砺来炼这须得九劫九涅的九转心经。 而现在雪主看着这建筑越垒越高，突然有了一个把自己吓一跳的想法！ “你是想…”雪主恍然大悟的同时知道这是一个根本就不用再问的问题了，不然就算再傻的人，要练功也不至于一直造冰砖玩吧！？ 造冰砖就是为这座建筑服务的，而至于到底要上多少阶天梯…雪主有点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