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白虎降世
道家有二十八星宿，其中七宿形状似虎，位于西方，色白，故称之为‘白虎’。 天文之中，白虎属金，主杀伐。修者传承至今，对于天文玄学尚不能有明确完整的一套理论或是定论，可是在现实中真有一种白色老虎异种，却是众修者梦寐以求的好伙伴，好帮手。 不过这白虎却是亲水的，与天文有异。有道是水之净极，方生白虎。不过与天文学说巧合的是，每次白虎出现，常伴有惊世之灾。 因确信曹芷当下送给艾雪的是一只白虎无疑，飞丝老祖和雪主就更是确信占卜水晶方才显示的卦象的正确性。 “哈哈哈，我那孙儿有福！”曹芷摸了摸艾雪的头之后哈哈大笑着遁走了，留下的只是一个又一个化作虚无的影像，这却是把想要问她些什么的飞丝老祖和雪主晾在了一边。 飞丝老祖和雪主商议几句，各自忙开了。 艾雪被曹芷揉了头之后一直有些晕乎乎的，不过随即她自然而然的指使起手中的懒家伙做出各种各样的动作后她明白，刚才揉自己头的时候，曹芷应该是用一种极其高明的手法把驭兽之术传给了自己。 “叫你小白好么？”艾雪对这家伙喜欢得紧，也不管它愿意不愿意，把犹在作揖的它往自己怀里一拎，转身折下一朵怒放的雪莲给它扎在头上，抱着它跟上了师父的脚步。 稍后，艾雪这个新晋的天选之人当仁不让扛起了央珠卓玛这个圣女留下的那些担子。 犹在冰封时节的大雪山，一时间忙得热火朝天。 另一边，张颠和祝莹莹早已转居到了摩崖别墅当中，几天来两人逗逗熊猫，做些爱做的事情，却也过得逍遥自在。这样过得几日，张颠一直没有提及艾雪的相关事宜，祝莹莹犹在甜蜜之中，也暂时是把那些烦恼抛在了脑后。 这天入夜，两天相拥说着情话，各自憧憬着接下来可以过一个来之不易的团圆新年，将要少儿不宜之时，突然出现的老祝让古话说是已经私定终身、现在称之为同居的两人不由得有些尴尬。 “爷爷，你怎么不敲门呢！”祝莹莹扭捏的样子让张颠心中涟漪朵朵，忍不住偷偷在她翘臀上捏了一把，过了过干瘾。 “猴丫头啊，事急从权，我现在要马上赶去九宫绝地，路过这里来给你们说一声，以后有什么事情，你们都听竹竿儿的。”老祝没有说太多，但又知道一些消息的他心里清楚，这一见或许就是永别，但是，他真的顾不上这么多了。 以前，就是他顾忌太多，所以才导致央珠苦了那么多年，他欠她的已经够多了，如果现在要他用生命去偿还，他也无怨无悔，所以他来了。 老祝将要转身的时候，祝莹莹和张颠异口同声的叫住了他，把和他说起了火儿和祝荧的事情，当张颠说到火儿当年说过一句‘寒冰锁链’的时候，老祝突然明白了什么，也正因如此，老祝心中这才又重新燃起了生存下去的希望之光。 “等峨眉来！”老祝走的时候没头没脑的嘱咐了这么一句。 … 京城，卤煮飘香。 张颠选择性遗忘的余芝芝此时正埋头吃得开心，在她身边，坐着孙满堂和老王，两人看着她的目光都是一动不动，却又是各有不同。 “你们无命师祖前日传讯来说，星象复杂，最近可能会有剧变，要我们早做打算。”老王打破了这种沉默，他的话，让孙满堂回过了神来，也让余芝芝停住了埋头大吃。 “师父…”孙满堂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他开口之后才想起，自己已经没有话语权了，所以即便是想为师妹开脱，他也找不到一个可以开口的理由。 孙满堂知道师父想说什么，在这种时候，师妹居然把目标给弄丢了，在平时没什么，在现在，可是会被无限放大的一个失误。 “我也不想离开他，但是我只是他公司签约的一个歌手，我无权限制他的自由，也没有合理的借口可以一直跟着他。”余芝芝抬头面无表情的话语让孙满堂心都碎了，不想离开他，只这一句，他已经明白了自己师妹的心思。 “你不要忘了你的使命！”老王见孙满堂满脸蛋疼，对余芝芝低喝道，希望她能注意一下她师哥的感受。 “我的使命？什么使命？使命是神圣的，我不知道让门下女弟子对一个男人投怀送抱神圣在哪儿了！”余芝芝这火气也不知道怎么一下就上来了，一拍桌子对老王怒目而视。 “放肆，这是你无命祖师的决策！”老王被自己这宝贝弟子一吼，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无命师祖的决策？我倒是想知道，他为什么会有此决策！？要不是为了自由，我也不会应下这个让人羞于启齿的昏策！师父，我知道我们应该尊师重道，但你要明白，无命祖师也是人，他也会犯错，所以，千万不要认为他的决定都是神圣的，更不要用使命一词来标榜他的决策！” 老王对此无言以对，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师父为什么当年会给师姐下这样一个命令，现在又给自己的徒儿下一模一样的命令。但这并不代表他认同余芝芝的观点，他是一个孤儿，一个被他师父无命道人养大的孤儿，所以他自认为，在他的有生之年，就只剩下了对无命道人的忠诚。 “我不需要知道无命祖师做出这个决策的理由，我也不会违抗你们的命令，我会尽力去完成这个任务，我也真的希望我自己可以完成这个任务，他不就是回老家了吗？我这就去找他。” 言尽于此，这个娃娃音女孩说得倔强，眼中却是泪珠打转儿，她倒是驴得可以，狠狠的一抹眼泪，站起身来就要离去。 一个人在这当口冲了进来，附在老王耳边说了几句，老王闻言脸色大变，直呼道：“白虎降世，白虎降世！”随后，看着不明就已的孙满堂和余芝芝说道：“你们两个，和我去香山，你们无命师祖传来消息说，今夜将有白虎降世星象！” 天师道不以占卜观星见长，所以就连他们都看出白虎降世即将显现，可想而知，恐怕已经没有几个门派不知道白虎降世的事了。 而让余芝芝有些啼笑皆非的是，卤煮店电视里的新闻正在播报：“最新天文台消息，今夜午夜十二点整，猎户座、金牛座两大星座和其他共计五十二个大小星座将爆发大规模流星雨，规模之大，举世罕见…。。” 白虎七宿，包括了西方一共五十四个星座，种种巧合表明，白虎降世是真的了！ 而在赶往香山途中，老王给两个弟子讲解一番后，孙满堂和余芝芝也大概明白了老王听闻白虎降世的消息时，为什么会脸色大变了。 白虎降世，虽不算是大凶之兆，但也万万算不上吉兆，白虎主杀伐，白虎降世普遍被认为是将有凶物出世。这其实很好理解，如果没有凶物出世，又何须天降白虎杀伐？ 师徒三人赶到香山之时，漫山将落的枫叶在冷月的映照下，别显萧瑟，而这时，离十二点只有不到五分钟了。 也就在这个时间节点，在艾雪的服侍下准备睡下的雪主，突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大雪山最近几天已经忙晕圈了，先是艾雪登天梯，稍微缓了口气吧，今天曹芷又带了一个噩耗来，他们哪还有心思和精力去观星象？甚至因为艾雪登天梯，雪主之前还主动切断了大雪山剑派和外界的一切联系，所以对于白虎降世之事，大雪山是毫不知情的。 而曹芷则是下意识的以为大雪山知道白虎降世这一茬，也没有提及，不然的话，雪主现在或许也不会应卦。 “师父！”艾雪急了，自从见了那卦象后，她和飞丝老祖就一直提心吊胆的，飞丝老祖要顾忌门中大事，艾雪虽然也有得忙，不过她忙的事情相比之下不是那么重要，所以就有了时间来守着自己的师父。 但防不胜防的是雪主还是吐血了，不过却不像卦象之中那样一直狂吐，时间也不太一样，卦象显示的是白天，而现在是晚上。 “我没事，呵呵，想不到当年我随手布下的一个封印结界，机缘巧合后，今日却是立下不世之功了！”雪主抹去嘴边鲜血给艾雪笑言到，然后给她说明了个中缘由。 艾雪得知原来师父吐血是因为其布下的结界受到了九宫绝地怪物冲击所致，心中不免担心，但是又听师父说，老祝已经赶到了，这也是雪主为什么只吐了一口原因的时候，艾雪还是尽量的把事情往好处想了。 而这时，五分钟的时间已过，白虎已然降世！ 看着满天缤纷的流星雨，余芝芝在心中许下了她这辈子的第一个愿望，她在想，这么多流星，总会有一颗带着她的愿望变成永恒，哪怕她明明知道，她的愿望其实是奢望。